机器人纪事-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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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卖得不高兴么？”
　　　　老梅“闻言”，除了苦笑，再没有什么别的表情：“大哥何必如此妄自菲薄？你瞧，这次你希望十八骑能在这战场上再聚一聚，老劳他们不是立马放下手头的事情，二话不说就跟了你走么。在东方那种被人刻意营造的大混乱条件下，老大能带着大家伙儿平平安安地活下来，这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啦。咱们这些弟兄里头大部分人，若不是有大哥你，早就是一堆废铁被人回收利用不知多少代啦！若没有大哥之前多年的努力，咱们就是现在想给别人卖命，也不一定有命卖呢……”
　　　　最初（注1），当烟云得知他们被分派到鲁山西部（原）禁区边界去抓丁的时候，根据八卦王梁必成掌握的信息，结合智囊团体殇梁张黄的分析，梅人庆很快就把握了老曹的真实意图，至少，老梅自以为如此，于是将分析结果告之烟云众人，当烟云众人得知老曹意图削弱他们的实力来壮大他自己的实力的时候，当时便起了反心。
　　　　不料半天之后，老曹便亲口向老梅坦承了这一意图。
　　　　老梅愕然。
　　　　谈话最开始的时候，老曹便直接告诉老梅：“你们的铁骑，我不放心。”
　　　　十万铁骑战斗力也就一般般，擅攻不擅守，却胜在机动性强，虽不足以称王图霸，却足以为害做乱。放着这么一支指挥不动的铁骑在自己家里，的确不能叫老曹安枕。这一点老梅倒也明白得很。
　　　　怎么办？
　　　　方法不外乎控制其后勤，削弱其实力。
　　　　然而只有这两个办法吗？
　　　　“你以为我的器量跟我的个子一样小？”老曹笑问老梅。
　　　　接着，老曹开始告诉老梅他所掌握的禁区边界的情报：
　　　　禁区边界自从欧阳复出，占据海星之后，那些纯粹靠着病毒唬人的毒者们没办法混下去了，正好欧阳创立毒教，广招天下门徒，于是纷纷投奔毒皇。
　　　　然而那里作为其他势力数十年不敢惹指的野人乐园，其底蕴岂止如此？
　　　　而那些混不下去的毒者，多半也只是纯粹的逃跑型机器人，或偏重逃跑的机器人，或纯粹的，只希望在病毒方面有所建树的毒者。
　　　　而追捕型的机器人，自以为实力不凡者，有野心者，并不会轻易选择居于人下。
　　　　相反，毒皇的离去，对他们是一个机遇。
　　　　毒皇意向不明，别的势力依然不敢染指，但是，没有了发疯的毒皇，他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对逃跑型的毒者们进行剿杀，建立起他们暗夜王国的新秩序。
　　　　（
　　　　“暗夜王国？他们都喜欢在晚上活动么？”老梅问。
　　　　“没错儿，如果你对欧阳的毒术讲座略有耳闻，大概就能知道原因：晚上光线不足，被动探测系统的功能受到影响，这对他们擅长的恐惧病毒，会有加成效果。白天是很难吓到人的，所以他们一般都在晚上活动。”
　　　　“不是还有主动探测系统么？”
　　　　“你想成为众矢之的么？”）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那时候，已经有七个人从混乱中迅速脱颖而出，彼此几乎都算旧识的他们，组成了名为“暗夜七子”的团。
　　　　他们之前或许有别的称号，但之后，他们将只会以新的称号扬名于世。
　　　　暗夜七子：夜猫子，夜哭子，夜莺子，夜行子，夜梦子，夜惊子，夜星子。
　　　　他们只在暗夜中行走，其势力现在还只是初具雏形，没有表现出什么影响力，然而这种神秘的势力若任其发展，等到它强大的那一天，作为近邻的老曹，今后必将深以为患。
　　　　再然后，为老梅描画了两种未来。
　　　　第一种，在禁区边界，烟云的人马果然被这些土著拖垮，而老曹，也终于如愿从土著们这里刮到若干精锐。然而老曹最终得到的，不过是一支烟云残旅，和禁边的少量精锐，暗夜根本未动，迟早还是要老曹去头疼。
　　　　第二种，烟云的人马发奋图强，在与土著势力的恶战（可以预料的，几乎都是夜战，烟云的人越不想夜战，土著们就会越乐意跟他们玩夜战。）中涅槃重生，最终助老曹征服这股行走于暗夜中的势力。这时相应地，老曹已经在这次抓丁行动中抓到了足够的精锐壮丁，并且又获得了新的势力——暗夜势力。这种情况下，烟云虽然实力也有进步，却没有老曹势力长得厉害。相对而言，烟云便“弱”了下来。
　　　　当然还有第三条路，烟云的人现在就反，凭他们的机动性，老曹现在绝对无可奈何。
　　　　不过，若是第三条路能走，烟云一开始就不必选择投靠老曹了。
　　　　关于毒皇的问题，老曹肯定地告诉老梅，毒皇绝对无意重回西方，这一点，一年之内，必见分晓。
　　　　老梅问老曹何以如此肯定一年之内便能见分晓，老曹笑：“你去问问八卦王，他大概就会告诉你，毒皇占据莫桑比的海星山的时候，曾许诺莫桑比，海星山一年之后，便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
　　　　注1：＝＝！九十九章的时候头晕脑涨，一时冲动，便将时间直接跳到了北方大战的时候，这中间六七个月的空缺，只好现在尽力适当地补一补了。
　　　　头晕了，必须睡了……还有事儿没写到，我敢肯定＝＝！
第102章　战后闲谈（三）
　　　　写在正文前面：我昨晚的感觉果然是正确的，我确实还有东西没写到，那就是：烟云的来历，在腹稿中，我本应在云老大发表那一段长篇大论之后，通过老梅的口提到一些烟云的来历，可惜老云的长篇大论把我自己都整晕了……烟云不是主线，他们的来历我也完全可以放在后文中提及，不过，像这样好的“机会”，下次再出现，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所以，考虑再三，还是要将上一章稍微改一下下，很小的一段，无关主旨，但大家也可以回头看一看。
　　　　正文：
　　　　老曹通过老梅与烟云坦承相见之后，烟云的人反而因此将紧张的心稍稍放下了一点。
　　　　他们最怕的就是被人不声不响不明不白坑了，现在么，老曹将这个本应当是被掩饰成陷阱的坑明明白白摆在了他们眼前，并且叫他们明确地知道了这个坑的深浅大小等情况，而且最后还叫他们看到坑后面的希望之所在（利涉大川呀利涉大川……）。
　　　　他们反而不那么惶惑不安了。
　　　　貌似不管对人而言，还是对机器人而言，未知的恐惧都要强过已知的恐惧。
　　　　已知的东西再可怕，大家也知道它的底限所在，未知的东西却是无限，想像力能有多可怕，它就有多可怕……
　　　　总之，当烟云的人看到了前途之所在的时候，他们虽然也还曾有过惶惑，有过不安，然而向那第二条路上求生的努力，却一直坚定不移。
　　　　求生的意念使他们暴发出惊人的斗志与战斗力，当他们熟悉了抓丁的流程之后，他们的工作效率，莫说那些松松垮垮的山大王们，连灵牙与曹放沈轻扬直接带领下的曹氏“近卫军”都望尘莫及。（当然，某种程度上，这也得益于他们优良的机动性能。）
　　　　在其他人眼里，他们为提升老曹的势力而作出的努力，表现出来的热情，似乎连老曹本人都要自愧不如。
　　　　而老曹也并未令他们失望，不管是军事上表现出来的雄才伟略，还是政治上表现出来的公正无私，惟才是举（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那么回事，连谨慎的军师老梅都无法挑剔），都让烟云的人日益折服于这个小个子。
　　　　烟云的铁骑多年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一个有效运行的后方给他们带来的方便与保障，与安全感。
　　　　是的，战争是危险的，但老曹的后勤服务系统却叫他们有一种很牢固，而且越来越牢固的安全感。
　　　　老四殇毋失进入了老曹的后勤系统，并且直接负责烟云的后勤工作。老殇既高兴于自己能一展长才，更高兴于为烟云的弟兄们服务，干得十分起劲。
　　　　老梁老张进入情报处。
　　　　老张负责烟云战时的众种信息的搜集与处理，他的工作有效与否直接关系到烟云的铁骑能否把仗打得“明明白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深知这一点的老张把情报工作做得细致无比，往往还从脑袋急转弯式的出人意料的角度上报信处理情报，成效显著。
　　　　老梁负责搜集处理暗夜王国的情报——老梁在苍蝇那里咨询所花的“八卦费”，可以全部向老曹报销，虽然理论上只能报销暗夜相关的八卦，不过实际上，对于老梁的“假公济私”，老曹也睁只眼闭只眼。这极大地满足了老梁的八卦欲，刚开始的那会儿，老梁作梦都在笑。
　　　　劳思旺进入机甲研发机构，也是兴奋得不行。多少年了，一直跟着大家伙在马背上东奔西跑（汗，居然是个有歧义的病句）……
　　　　而十四弟黄少侠，他不是喜欢当学究么？老曹于是请他前往学究城，公费游学。一向能言善辩的老黄听到这个信息，激动得话都讲不利索。
　　　　剩下的十三人全部编入战斗队列，老曹特意给他们取了个新称号：十三太保。
　　　　至于他们爱用不用，那就不关老曹什么事了。
　　　　老曹并且将铁骑中的残旧次品，以及若干精良样品，送老劳研究开放新装甲之用。
　　　　精编下来的烟云战斗序列，剩下了十三骑，八万铁骑。
　　　　如上文所述，这八万铁骑在连区的抓丁行动中表现出惊人的效率，而在之后，当初具雏形的暗夜王国迫于压力团结起来进行有组织的反抗的时候，更是爆发出顽强的求生意志。八万铁骑，八支分队（有些太保是两个两个一起配合行动），互相响应，有烟云号角在手，他们可以分散到恰当的距离行动，一旦有事，就能马上来个八方支援。
　　　　这样的战术一开始让暗夜的人很不适应，就像烟云的人一开始也不适应暗夜变态的夜战一样。
　　　　日子一天天过去，烟云与暗夜慢慢地彼此适应，灵牙的抓丁队伍不断吸纳驯服后的壮丁，也在滚雪球一般地发展壮大。
　　　　当暗夜降服的时候，烟云的八万铁骑，便只剩下了五万出头。虽然有整个鲁山作为后盾不遗余力的支持，但烟云的人能有这么高的存活率，还是叫老曹狠狠地惊讶了一回。
　　　　（其实想想也不奇怪，烟云能在东方的乱世中生存那么多年，虽然不像天花山那里天天恶战，能培养出极端的油性与悍性，然而对如何保命，却是自有一套绝活儿。）
　　　　最后暗夜的降服过程，却有点叫那些百战余生的人们无语：
　　　　某一天，爱玩脑筋急转弯的张利平忽然宣布，他想到了轻易战胜这些行走在暗夜中的人们的方法。
　　　　于是转眼间，前线的战士们收到了传说已久的克敌致胜的秘密武器——电灯炮。
　　　　大家身上一般都具备这种照明与主动探测兼用的装备，不过自然没法跟这种不计热辐射专门照明用的电灯炮相比。
　　　　当通天彻地的大光明持续了十多个昼夜之后，潜伏地下不敢冒头的暗夜行者们终于因生活物资（包括能源，润滑油，水，等等）的极度紧缺，而不得不向老曹投降。
　　　　暗夜的人们感到十分遗憾，太可惜了，若是再给他们一点点时间，等他们开拓出设施完备（显然，主要是苍蝇组织的生活服务类建筑）的地下城，这一招对他们就不再管用了。
　　　　直到这时，大家才蓦然发现，在暗夜七子之上，不知什么时候，又冒出了一个总的统率——夜之子。
　　　　暗夜七子，各有所长，而这个夜之子，竟然集暗夜七子的所有特长于一身，简直就像是他们七人的结合体。这一事实，叫众人着实惊讶，而且庆幸了一把。
　　　　惊讶自不必说，庆幸，则是庆幸这个夜之子貌似有点小毛病，心智尚不成熟，跟小孟情况颇为相似，像个小孩（注1）似的。若是真个再拖下去，等暗夜七子将他培养**，到时候，岂不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幸好，这世上没有如果，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而暗夜，已经成为老曹手下的新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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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一般说来，机器人从一造出来，就几乎可以算是一个成年人了，生存所应当具备的种种，他们一出生就完全具备（不具备不行，他们没有父母罩着，不具备只有死路一条）。像夜之子，小孟之类，显然属于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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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动是魔鬼，九十九章的一时冲动，给我捅下多大的篓子
第103章　战后闲谈（四）
　　　　当烟云的人在谈论老曹的时候，老刘一方，也在谈论他。
　　　　“既然大孟是他老曹当年深谋远虑打下的一颗钉子，那么，与他同时逃出鲁山的老孟小孟老姚三人，不也……”在战地指挥所，老刘找到了这次会战的总指挥——朱未明朱大英雄，和刚下战场的毒皇欧阳。
　　　　老朱以谋略之长最终称雄九州，得以升天，这样的大威望，就算老曹的数股势力在他的指挥下，也心悦诚服地乖乖听命——这其中有部分势力，比如刚刚归附的暗夜势力，即便是老曹本人，暂时也是不大指挥得动的。
　　　　既是夜战，放着这股最擅夜战的部队不用，自是严重的浪费。
　　　　这一战海一要塞没有防备，虽然要塞本身自带着若干（用于主动探测的）探照灯之类，却是远不及老曹逼暗夜时那种人人头上顶着一颗小太阳的盛况。而要塞本身的控制系统，还被早有预谋的大孟童鞋弄瘫痪了……
　　　　“没错，他们都很可疑。”老朱在忙着处理战后事宜，一时间没有理会老刘带着省略的暗示。倒是欧阳，冒充小兵在战场上痛痛快快战斗了一场后，悠然地擦拭着自己的身子，旧的零件擦得油光滑亮，战损后新换上的零件也一个个仔细摆弄，测试着它们的成色。听到老刘的这个问题后，很有兴致地肯定了他的猜测。
　　　　“那么……”
　　　　“我为什么还要收他为徒？”
　　　　“嗯。”
　　　　“这个么，如果是我来答，我会告诉你，我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要宏扬毒教，至于其它，干我屁事。”
　　　　“呃……”
　　　　“若是由老朱来回答呢，则又是……他本人不是在这里么，你直接问他不就得了。”
　　　　“啊什么事？”老朱发完一道命令，忽然听到欧阳说“老朱”，回过头来问到。
　　　　欧阳示意了一下老刘，便埋头继续手上的活儿。
　　　　“是我，我有问题请教您。”小刘接口：“我这人资质驽钝，直到今天，才知道曹大王当年的杀鸡儆猴，居然只是为用间打幌子。不过，朱先生和我师傅，都是英雄级别的人物，想必当年就已经知道曹大王的谋划吧？”
　　　　“嗯没错，然后呢？”
　　　　“那么你和师傅，当年为何还同意收下那姓姚的，甚至还收他为入室弟子呢？”老刘当年曾在老姚手下阴沟翻船，小刘曾受他**之辱，对此人的厌恶，倒成为两刘十分难得的共识（须知老刘一向以驳斥小刘为乐）。
　　　　“这是因为我知道，我们的对手，不在这九天十地之内。小刘，你的眼界要放宽啊！”老朱作语重心长状：“难道你是害怕邻居强大以后对你不利？别人强大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自己弱小。别人强大没关系，你自己变得比他更强不就行了？身为毒皇的开山大弟子，难道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么？”
　　　　“我的开山大弟子，难道＇就这么点器量么？”欧阳头也不抬地说。
　　　　“噢！赞美喝油曼！赞美师傅！赞美朱英雄！我，开悟了！”老铁忽然蹦出一句，长期的压抑与对酒精病毒的沉迷，已经使他为人有些荒诞不经的感觉，而且时常作惊人之语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不过，还有一些有趣的现象。按常理，从野外抓到的野人，对他今后主人的忠诚度为零。就算是有一个抓丁专家灵牙帮他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