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人纪事-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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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喽啰甲之死
　　　　小常识：战争，拼的就是谁钱多，输的那一方，肯定是穷死的——沈财神。
　　　　正文：
　　　　霸王困垓下，四面楚歌惊。
　　　　虞姬操琴泣，乌骓长嘶鸣。
　　　　昨日江东别父老，须臾壮志成烟云。
　　　　英雄逢末路，谁扶大厦之欲倾？
　　　　且说老刘老严领三千虎贲，一路张扬，从西边的天花杀到东方的莽原。
　　　　以虎贲之精锐，当能轻取烟云铁骑。
　　　　不料烟云十八骑亦非软柿，巧借天地暴风之势，将虎贲困于四面合围之中，情势极为不利。
　　　　云老大见合围已成，觉大势已定，施施然骑于铁马之上，吼道：“斋民友！当年的事，我等不过是别人手上的棋子，纯属奉命行事，你若真想报仇，理当找那幕后黑手，何必找我们这些小喽啰的麻烦？”
　　　　老斋：“哼！”
　　　　老云不为所动：“现在形势怎样，你应当清楚。若是你执意复仇，则我们也不敢相让，只好将你等就地剿灭。不如咱俩彼此各退一步，化干戈为玉帛。你看如何？”前半句讲得煞气腾腾，讲到后半句，转眼便成一团和气，其表情程序之精简精确，可见一斑。
　　　　老云空放着大好的形势，却要跟人讲和，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对方实力强横，靠山硬朗。这次就算全军覆没，也不过损失几个铜板，复活了照样能打过来，而且再也不会有像这次一样的好事，何况他们上头还有个毒皇罩着。
　　　　若是死磕下去，玩完的肯定是烟云。
　　　　所以，烟云的计划，其实就是像现在这样，努力营造一个讲和的“和谐气氛”。
　　　　“老严，军队是你的，你什么意见？”
　　　　“我不过是在帮你报仇，这件事情，自然该由你负责。”
　　　　这件事情，其实暗指战损。这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这一仗打到最后若是亏了，则由老刘负责损失；若是赚了，自然要划入老严的账下。
　　　　“打下去吧。”
　　　　“正有此意。云老大你听着：老子生平最恨被人威胁。男子汉大丈夫，威武不能屈。”
　　　　“我靠老大，你行行好给条活路成不？”云老大脸上表情再变，转为哀求。
　　　　严老大轻轻摇了摇头。
　　　　“妈的拼了！灭了他们，再找个势力投靠！我就不信天无绝人之路了！”郭巴巴激动了。
　　　　“结阵！”老严最拿手的，其实不是攻击，而是他的老本行：防守。
　　　　是以虽然被围，却也并不失度。一声令下，虎贲便结成了熟习的大泡泡阵。
　　　　内外两个圈圈开始交织在一起。
　　　　恶战。
　　　　为何而战？
　　　　这仗打得真是不明不白。不过，早就习惯了。打仗还需要理由么？
　　　　不需要。
　　　　就像杀人，也不需要理由。
　　　　如果一定要找一个，那就是：
　　　　为了活着。
　　　　前方有一支大棒高高举起，如果我不砸碎大棒主人的头颅，我的头颅，就要被这支大棒砸碎。
　　　　就这么简单。
　　　　杀吧！
　　　　痛快淋漓地杀吧！
　　　　我是战士。
　　　　我要活下去！
　　　　为了我的理想，我的信念，我的自由。那歌唱得挺不错，慷慨激昂。（老斋正在唱战歌。）
　　　　如果。
　　　　如果眼前的这些人，都有头有脸的话，他们的脸上，大概都写着“狰狞”二字罢！
　　　　如果我也有一张脸的话，我现在脸上的表情，大概也很狰狞。
　　　　狰狞是什么？是极度的恐怖，以及对恐怖歇斯底里的挣扎吧！
　　　　我们都在挣扎！
　　　　我的战友，我的敌人。都在争这一线生机，在这场莫名其妙的战争中。
　　　　我的战友一个个倒下，我的敌人一个个倒下。
　　　　那一块块的铁坨与钢碴，在前一秒，还是一个个跟我一般，挣扎在生死线上的不屈的生命。
　　　　那叮叮咚咚的，不正是钢铁与钢铁有力地碰撞，无力地坠地之声么？
　　　　那砰砰嗙嗙的，不正是人体炸弹临死自爆的声音么？
　　　　哈！我的大棒崩了。
　　　　没关系，我还有我的铁拳。
　　　　……
　　　　铁拳扁了？
　　　　没关系，我还有我的铁肘。
　　　　我的肘是铁的，我的臂也是铁的。
　　　　我的腿与脚，我的大好头颅，都是铁的。
　　　　它们或迟或早，终将成为废铁。
　　　　那么，在它们报废之前，且让我将它们物尽其用罢！
　　　　……
　　　　哈！终于到了这个地步了么？我的头颅还在，我的胸腹还在。
　　　　它们都是铁的。
　　　　但我动不了了。
　　　　他们无视我了？
　　　　当我是废铁了？、
　　　　我的斗志在胸中澎湃。
　　　　我的能量在晶体中激荡。
　　　　我的战士的使命，还没有终结。
　　　　我还有最后的一次战斗。
　　　　要让这些忽视我的敌人，受到惨痛的教训。
　　　　哈哈！
　　　　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他们脚下踩着的，其实是个人体炸弹。
　　　　当他们知道的那一刻，就是他们的死期。
　　　　“砰！”我仅存的喇叭发出这样的声音。这是我这辈子，讲的最后一个冷笑话了。
　　　　我尽我最大的努力，模拟爆炸的声音。
　　　　我尽我最大的努力，发出最大的响声。
　　　　可惜，上面的战斗太火爆。
　　　　战斗的场面太热闹。
　　　　我临终的这个冷笑话，没有人能听得到。
　　　　或许我模拟得太像了，以致他们直接当成了附近某处真实的人体爆炸－毕竟，这事儿总在发生。
　　　　就我思考着的这一秒，我听到附近传来不下十次爆炸声。
　　　　算啦！再磨蹭下去，没准都自爆不了了。
　　　　“嘀嘀！警报，警报！自爆程序启动！3！2！1！”
　　　　“砰！”
　　　　这是一个战士生命中最后的声音，可惜，他本人是听不到了。
　　　　现在的小刘没了小毒虫的帮助，已经翻不起太大的浪花了。
　　　　毒虫太轻太小，被刚才突如其来的大风刮得所剩无几了。没了毒虫，小刘马上发现，自己的毒功，发挥出的杀伤力，连刚才的百分之一都不到了。
　　　　不过，还好。
　　　　“病毒不仅能作用于敌人身上，也能作用于你自己，你的战友身上。”欧阳曾经这样说过。
　　　　狂暴！
　　　　这本是用于激将的病毒，欧阳就曾以类似的病毒将东夷皇从曼恩殿内诱出，斩尽杀绝。
　　　　不过，现在正好用在了自己人身上。现在的形势是四面受围，士气低迷，信心不振。正好用此病毒激发士兵们的悍勇之气，使之战斗力暴涨。至于由此病毒附带产生的智力低下的效果，暂时顾不得了。狭路相逢勇者胜，IQ滚一边去先。
　　　　对自己人使病毒有个好处，可以叫他们先行配合，传起来特快。
　　　　不像对敌人使毒，非得一个个瞪过去——至少现阶段，小刘还没能掌握更高级的办法。
　　　　中了狂暴病毒的战士果然了得，悍不畏死，不只悍不畏死，自主爆炸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太变态了。
　　　　另一边，老严的防守阵形也指挥得有声有色。这一点有心人都看得出来。
　　　　云老大于是叫老钱改换目标。小刘那边眼睛太多，手太多，没机会。老严这边就比较正常一点，除了肩膀上一个小小的突起之外，其它一切正常。
　　　　老钱蹑足前行，于敌军中潜行接近指挥中的老严。
　　　　老严神情专注，一心指挥，完全没有察觉。
第八十七章　见正文
　　　　章节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生机死局，定乎一线之间。
　　　　诗云：
　　　　决胜千里子房筹，三分天下诸葛庐。
　　　　时势顺逆牵因果，生近死兮祸伏福。
　　　　且说老严专心指挥，老钱偷偷潜入老严大泡泡阵中，瞧得时机正好，正好暴起伤人。
　　　　烟云的人却不知道，老严肩上那个小小的东西，正是妖虎劲哥。苍蝇组织的八卦虽然近乎无所不包，妖族的行迹，却并不包括在其中，这个规矩来自于很久以前的一个协议，此处暂且不提。
　　　　单说老钱见老严一心指挥，完全没有注意四周的状况，心中甚喜，满以为此次偷袭易如反掌，不啻吹灰。
　　　　不料方才暴起，便有劲哥转身，嘿嘿一笑：“小子，你的隐身法太烂啦！”
　　　　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见识过老杀（盗版）英雄级别的隐身术，再看老钱的，简直就是小儿科一般。
　　　　劲哥手一指，老钱跳在空中，感觉周遭空气都凝成固体，再也动弹不得，甚至都不曾往下掉落分毫。
　　　　老钱眼见下方激战不休，自己却什么事也做不了，只能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干瞪眼，空着急。
　　　　着急上火都没用，只好静心观察下方战况。便见战况胶着，己方人多势众，对方兵精将强，那个老刘六只手臂团团起舞，舞得密不透风，拆拍砸打，技术含量十足，如入无人之境，端的了得。
　　　　下方战场打得热火朝天，火力四射，半空中的闲人老钱却忽然听到远处天边传来呜呜的破空之声。
　　　　老钱心生疑惑，狂风早就过去，这声响从何而来？茫然四顾，便见西方天际透出一个黑点，黑点转瞬放大，便见一个狂人破空飞来。
　　　　好家伙，东方是什么地方，居然敢在东方飞！当这里的大风吃素的么？
　　　　老钱暗叹才罢，黑点便已经飞至近前，悬停于老钱对面，玩味地瞧着老钱，瞧得老钱心头不爽，不由来了句：“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呀？”
　　　　“帅不帅我没瞧出来，衰不衰我倒是看出来了。”对方也乐了：“你是烟云老六钱放罢？幸会幸会！多日不见，钱大王近来可好？”
　　　　老钱被这话噎得，这人有病，瞪着眼睛说瞎话。
　　　　“托福托福，还过得去。兄台是？”老钱嘴说着瞎话，心里却在飞速搜索记忆，试图找出此人的来历。
　　　　“呵呵钱大王真是贵人多忘事呀！西南林海一别，不过数月，钱大王就不记得我二人了么？”
　　　　“你是飘风，和殷子羽！”对方一提西南林海，老钱马上想起来了，心里并且暗怪自己迟钝，带翅膀的人自己认得的不多，其实很好搜索。
　　　　“你想做什么？”飘风的笑容是和善而且友善的。但越这样，老钱越觉心虚。
　　　　“好说好说，昔日西南林海送别你等，犹未尽兴。今次听闻有人来找你们烟云的晦气，我便连忙赶来沾点小光，凑个小热闹。呵呵，叨扰之处，幸勿见怪呀！”
　　　　“妈的，果然是火上浇汽油，雪中送冰水，落井下石头来了。”老钱暗骂一声，若不是束缚在身，恨不能冲上去跟这个阴险小人拼命。
　　　　飘风告完罪，再不打话，埋头苦干起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飘风战技，又有长进，直可用一日千里形容之。尤其老殷附身，占据空中优势，先自立于不败之地。
　　　　居高临下，挟势逼人，远近交攻，所当者破，所击者靡。
　　　　更能深入敌阵，来去自如，来来回回，扑进冲出，忽东忽西，忽南忽北，迅若飘风，疾若闪电，搅乱阵形，得心应手。
　　　　烟云的战阵被他横插一杠，犹如粪缸之中搅进一根搅屎棍，烂成了一锅粥。（恶，恶寒＝＝！下次再也不用这样的形容了。）
　　　　偏生烟云没有防空装备，拿飘风无可奈何，只能被动挨打，打倒打不了多少，这么多人，就算站着让他打，也能把他挨成残废。关键是气势，是心理，这方面的打击就严重了。
　　　　由于飘风带来的连锁反应，烟云的形势，急转直下。
　　　　“老大老大怎么办？这回麻烦大了呀！”沈小七心里慌得很，老斋的事基本不是他的责任，老严老殷飘风，却几乎都是他惹出来的。
　　　　“怎么办怎么办？咱们好像快玩完啦！”郭巴巴这话忒不吉利，说完，他自己先给自己抽了一个嘴巴。
　　　　“败也萧何，成也萧何，今日的局面坏在飘风手下，没准我们的一线生机，也着落在他身上。”这是老张张利平的观点。
　　　　蒋将军：“老张你玩脑筋急转弯玩脑抽了是吧？现在可不是游戏时间。”
　　　　梅人庆：“老蒋你别忙，先听他说，他的意见我听过了，有几分可能。”
　　　　张利平：“就是就是，你听我说，老梁该你说了，说说你打听到的那些八卦。”
　　　　“我靠都什么时候了……”老蒋正要继续批判，见老梅拿眼瞪着自己，不由把接下来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好，众位兄弟听我一言，我这里有四个八卦。八卦一：青梅山老曹智略过人，迅速崛起，成为鲁山之霸，是一股颇有潜力的新兴势力。”
　　　　“是人都知道，旧闻了。”老蒋这话实在，这里是信息社会，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苍蝇组织的窥探。
　　　　“八卦二：传闻飘风为人，一心修炼，不理闲事。”
　　　　“那他怎么跑我们这里落井下石来了？可见百闻不如一见，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谬！你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全部的事实。八卦三：老殷曾被飘风所救，后感恩图报，唯飘风之命是从。”
　　　　“这事儿对别人是个八卦，对我们，却算不上罢！”
　　　　“唔，你说的没错，这事算是我们的经历，不过扮演的是恶人甲的角色。八卦四，这个你一定没听说过：老殷曾经救过老斋一命。”
　　　　“哦？”云老大也来了兴趣：“是怎么一回事？说来听听。”
　　　　当下老梁便将老斋天花山兽军连营中受困，再后被老殷救出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靠你强，这种芝麻绿豆鸡毛蒜皮的事你都知道。”
　　　　“那是，老子八卦王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好吧八卦王，这四个莫名其妙的八卦，中间有什么关系么？”
　　　　“我们现在的出路有二，或者躲入庇护所，或者投入其它势力。因为欧阳的存在，一般的势力根本罩不住我们，而不惧欧阳的大势力，诚如老斋所言，根本不会把我们当盘菜，投过去八成就是当别人的炮灰。”老张接下话头。众人听他说得有理，纷纷点头。
　　　　“我们跟老斋的过节，说白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当年我们跟他素昧平生，害他入谷，也不过是被人使唤的而已，不过是他不敢找正主儿报仇，只好拿我们出这口恶气。”
　　　　众人点头，这事儿太憋闷了，当年干那事，虽有些被逼，却也落了些好处，不料这老斋竟能咸鱼翻身，从庇护所出来找他们的晦气。
　　　　“若是有谁能帮我们卖个人情给他，叫他自愿放我们一马，那就再好不过，这也是一条出路，算是第三条。”
　　　　“你是说老殷？凭什么？他虽然跟我们有点渊源，可惜那渊源是个过节罢！”
　　　　“凭飘风的个性，按飘风的个性，根本不会为一点点小过节千里迢迢跑来找晦气，他闲得慌么？”
　　　　“那他为什么来？难道还是来救我们的？”
　　　　“正是！”
　　　　“切，您真能扯，不愧玩脑筋急转弯长大的。”
　　　　“你想想，若是我们投奔老曹，结果会怎样？”
　　　　“凭什么叫我们投奔他？算起来，我们也算是一方诸侯，跟他级别一样。”
　　　　“就凭他派飘风来救我们！”
　　　　“……”
　　　　“你是说，他派飘风过来，由飘风请老殷卖个人情给老斋，把我们跟老斋的过节摆平。条件是我们投奔他老曹？”云老大缓缓地问。
　　　　“正是，我们这么大一股势力投奔他，可以让他势力暴涨，对他的好处是大大的，而他的势力还不算太大，肯定不能不重用我们。若是投奔别的势力，没准欧阳发狠，逼别人把我们交出来，反而不如投奔老曹，请老殷把这过节揭了更保险。因为这个缘故，只要欧阳存在一天，我们就不敢造他老曹的反，他老曹也很保险……”
　　　　“曹老大真神人也！”老殷忽然对飘风说。
　　　　——烟云的人下面谈得火热，却不知道上面老殷在竖着耳朵偷听。老殷的感知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