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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爱不言性 (最终1-9卷126章)作者:冯开平-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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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跨了下去。
李大山的去世,给旮旯村的人带来极大的悲痛,他的几个孩子自不用说,各人有各人的心事,各人有各人的内疚之处,都要通过这件事情,发泄出来,以示孝道。
大兰子哭道,“我的爹爹呀,我的亲爹爹呀,是我大兰子把你气死的呀,我当初要不是恋着秃子的人好呀,有几个小钱呀,我跟你回来,给我大弟弟换一个媳妇,我有了弟媳妇,你有了儿媳妇,你就不会得了这种该死的病呀,都是你养了我这个不孝的闺女呀。”
二兰子呢,她是这么哭的。“爹爹呀,我的亲爹爹呀,我一时糊涂呀,怎么想起来跟人家跑了。早知如此,他小白脸就是像歌星刘德华一样漂亮,像大款一样有钱,我也不干呀。光顾自己,不顾别人,你是气你二闺女气死的呀。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呀,我每年的清明节,都来卖好纸给烧呀。”
大柱子呢,他的哭只有称呼没有词,像牤牛一样的直嚎,那声音,惊天动地,“我的爹爹,我的爹爹,我的亲爹爹,”
尽管大兰子二兰子哭得三行成鼻涕两行泪,哭的砍头撞地的,可是旮旯村的人却说,“只有大柱子一个人是真哭。”至于两个女婿,也掉了眼泪,那只是走走形式而已。
也许是拥有时不知珍惜,失去时方知可贵的心理作用。李大山的去世,使很多人想起了李大山生前的许多好处,包括那些原来对他有意见的人。
李大山的丧事办的很隆重,政治待遇也不低。因为他是军属的老爹,乡里武装部来了一个副部长,还送了一个花圈。由于乡里来人了,村里的干部一个不缺,都来了,每人也都送了花圈。两个闺女很有钱,也都想在老父亲的丧事上,弥补她们过去的一些过失,挽回她们在旮旯村的不好的影响。农村传统习俗,各种礼节一样不少,而且又夹杂着新式丧礼的内容,开了追悼会,一个一个的向遗体告别。
最有特色的是李大山灵棚上的一幅丧联,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上联是:养家活口偷蛋,无端被判五年,冤情向谁诉?下联是:洪泽湖畔一丁,二郎山上一松,盖棺有定论,横批是:好人李大山。这幅对联是大甩爹和何半仙的杰作,这两个旮旯村的能人从来尿不到一个壶里,这次在李大山的丧事上空前的一致,大甩爹主内,安排丧事的内部事务,何半仙安排外部事务,都是井然有条,特别是那一幅对联,何半仙出了上联,大甩爹对了下联,一向互相不服气的这两个人,竟然互相佩服起来,“老村干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一丁,一松,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好好,”“老何呀,还是你的上联好,把大山一辈子的冤情写出来了,有了横批这么一点缀,旮旯村老少爷们对大山的是非公论就出来了,不错,不错。”
李大山出殡那天,村上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好几百口人都在为他送行,每到一家门口,家家门前都点起一堆火,给他照亮;燃放一挂鞭炮,给他送行;烧一博纸,给他钱花。虽然是个小人物,执事的大甩爹吩咐,也要仿照前不久死掉的村里的老会计的后事来办,从政治上来说,他是军属的老爹,从为人上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大好人。大甩爹在旮旯村是一个威信很高的人,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八个举重的汉子,虽然很累,也要按照大甩爹的吩咐,把棺木抬到大柱子爹生前经常劳作过的地方稍作停留,如老龙河湾子桃花坞,月牙塘和石板桥几个地方,二郎山本来打算去的,可是考虑太远了,举重的几个人吃不消,就没有去,每到一处都要燃放鞭炮,烧纸祭奠,吹喇叭的都要吹一段哀乐。每到一处,都勾起人们对他的美好的回忆。
第九卷:破鞋 第九十章:野蛮的新婚之夜(2)
洞房花烛夜,是人生的一大喜事。新婚之夜,在揭开盖头的一霎那,新娘那如月一样的细又长的眉毛,那好像苹果到秋天一样的脸盘,小伙子那山一样的健壮的肩膀,那海一样的宽广的胸怀,是何等的迷人;两人盈盈对视,柔情似水,两情相悦,东园桃树西苑柳,今日移到一处载,是何等的快乐。古往今来,有多少文人墨客,写过歌颂洞房花烛夜的篇章。“昨夜洞房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敌眉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是多么的富有生活情绪。“昨夜海棠初着雨,数朵盈盈娇欲语,佳人晓起出兰房,折来对镜化红妆。问郎花好奴颜好?郎道不如花窈窕。佳人闻语发娇嗔,不信死花胜活人。将花揉碎掷郎前,请郎今日伴花眠。”小夫妻打情骂俏写的多么逼真。然而在偏僻落后的乡村,被拐卖妇女的洞房花烛夜,却是另一番景象:天黑灯熄,洞房被锁,一个个陌生的男人,像魔鬼一样地向她们走来,没有柔情,只有粗暴,没有人性,只有兽欲,没有快感,只有痛苦,没有甜言蜜语倾诉,只有声嘶力竭的发泄,真是叫天不理,叫地不应,那情景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
她叫小榕,通过毕业补考的小榕,快乐得像挣脱了笼子的小鸟一样,尽情地扑进明媚的阳光里。她和不想参加中考的小珍商议后,决定悄悄地离开那个地处贵州遵义市山区小镇,到大城市贵阳玩几天,在贵阳火车站,给姐姐打了无数次的电话,都没有联系上,她们就是奔着小珍的姐姐来的。两个十六岁的少女面对滚滚人流,茫然不知所措,突然一个三十多岁长发披肩的女人主动上来搭讪,“你们是不是要找工作呀?”小珍说,“我们不是找工作,我们是来找人的”,那个女人说,“找人没有找到,先找个工作干吧,我给你们找的这个工作,不要晒太阳,体面的很,你们要是愿意,先跟我去看看”,她俩觉得反正是出来了,能够找份工作也不错,于是就跟那个女人去了,那个女人把她们带到郊区的两间平房里,一个三十多岁的胖男人自称是厂长助理,厂房正在建设,新来的员工在这里学习技术,使用期间除了管吃管住外,每个月还发100块的工资。三个月以后,这两个孩子就被卖掉了。
她叫翠翠,是旮旯村后面村上的一个憨子的媳妇,据说老家时是苏北宿迁县的,两年前的一天,她正在地里摘棉花,突然上来了两个男人堵住她的嘴,把她劫走了,被卖到了这里。她现在的丈夫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憨子,长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那年翠翠才十六岁,十六岁的孩子懂个啥,结婚那天,外边传来滴滴答答的喇叭声,她居然也跑出来看热闹,许多知道内情的人都说,“这个小新娘子真俊,周大憨有艳福,”这个叫翠翠的姑娘,还不知道人家夸的就是她,接着几个大婶大妈给她梳洗打扮,她还喜的不得了,“婶子给我扎的小辫子,真好看,在配上那两个绿色的蝴蝶结,像是花蝴蝶落在那黄瓜架子上。”天黑了,她被推入了洞房。外面的雪花俏无声息的落着,那个平日里自称是她的憨大哥的男人,像狼一样的扑向她,紧接着就是翠翠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惨叫和虐待一直持续了一年,翠翠的身上常常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她被打急了,就问那个憨子,“你为什么这样打我?你是我的丈夫了,我也是你的老婆了,你的目的都达到了,你为什么还这样打我?”
憨子没有言语。
她的婆婆说,“翠翠呀,我们家买你来,不光是给憨子过瘾的,是要你传宗接代的,人家买个母鸡还生蛋呢,你有啥用?”
这一年多,为啥不能生孩子,翠翠自己也不懂,憨子更不懂。正好有一天计划生育小分队来村里妇检,翠翠顺便做了检查,到县里计划生育指导站做了手术,(据说是先天性处女膜闭锁)。此后,憨子再也没有打过她。
终于有一天,在憨子满足了兽欲之后,她趁着天黑,逃走了,刚逃出村口,几个彪形大汉,憨子房下的几个弟兄,扛着扁担,拿着绳索,没命地追。
俗话说,好汉怕赖汉,赖汉怕死汉,翠翠心想,这要是被抓回去,不死也得塌层皮,她更加没命的跑,穿过一片高粱地,把那几个人甩掉了。正好有一辆公共汽车路过这儿,翠翠拦住了,上了车子。刚上车,就看到几个人追了上来。翠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对司机说,“我是被拐卖的,那几个人来逮我了,你可千万不要停车,你要是想挣钱,那几个人的车票钱,我给了。”司机也是个好人,明白了她的意思,加大油门。
憨子看到汽车不停,他坐在地上手攥着脚脖子哭道,“小婊子,你肚子里有了我的种,你把我的种给我留下,再跑也不迟呀。”
晓慧,也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初中毕业后在合肥的姥姥家度假,上了一个青年免费旅游的当,被骗到了旮旯村,当了一个小瘸子的媳妇。瘸子兄弟四人,两对光棍,除了满足瘸子的欲望,还时不时地被其它三兄弟的骚扰,她向婆婆哭诉,婆婆说,“当初买你的时候,他们都配了钱,你叫我咋说呢?”她向“丈夫”求救,“丈夫”苦笑着,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一天早上,她连衣服也没有顾得上穿,便逃出了家门,瘸子一吆喝,兄弟四人追了上去,在一片黄豆地里,把她捉了回来,这已经是她第四次逃跑了,瘸子找来舅舅出主意,怎样才能管住这个娘们。他的舅舅是个杀猪的屠夫,他三句话不离本行,“她能跑,不就是有腿吗,俺们不是有刀吗?”瘸子从他舅舅的话中得到了启示,从他舅舅家借来杀猪刀,一刀一刀向晓慧的小腿刺去,真是惨不忍赌。
农村这样买卖婚姻的悲剧太多太多。。
第九卷:破鞋 第九十一回:旮旯村痛悼李大山 好人盖棺终定论
他从25岁当了姓李的上门女婿,是说在人前,干在人前的。而且,姓李的在旮旯村既不是大姓也不是大户。农村的宗族势力是非常严重的,大姓欺负小姓,大户欺负小户,当地人家,欺负外来的女婿,那是常有的事情。可老李凭着他的聪明能干,凭着他的厚道的为人处世,在旮旯村还没有谁欺负他的,就是他被打成坏分子的那几年也是这样,包括大队的干部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公社里面不安排,旮旯村从来就没有主动的安排批斗过他。也没有人把他当作坏分子待。
同是做女婿的,李大山和何半仙他们两个,春兰秋菊各显一时之秀,何半仙主要靠嘴能说,靠野路子知识广,李大山主要靠勤劳能干和与生俱来的文艺天才。冬天的时候。其他的人推牌九,掷骺子,打麻将,实在没有事情,东草堆靠到西草堆,或者在墙根下玩挤冒油打三捶,也不做任何事情,而李大山阴天有阴天的活,晴天有晴天的活,阴天打个鱼,摸个虾,逮个三斤二斤的,到马厂集上去买,弄它个块儿八角的,添个油盐钱,还是没有问题的。冬天编个芦席,编个折子(以前用来收藏粮食的),所以,老李孩子多,可人家的小日子在旮旯村一直是不错的,他的坏分子的帽子摘掉后,大柱子妈还没有死的时候,公社和乡里来人到旮旯村公干,大队的干部都喜欢把饭派在他的家里。
老李的性格,也是一个很随和的人,他和谁都能处的来,除了个别性格特别古怪的人,高高搭,低低就。就是小广播那样的人,他也试图和她搞好关系,可是就是不行。他的原则是,都是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冤家少一堵墙,何必争个脸红脖子粗的?他的坏分子的帽子摘掉是在1975年,那时候,农村基本上没有娱乐生活,他会拉二胡,每到阴天下雨,不能做农活,他经常邀请一帮小青年在家里拉二胡吹笛子,他们虽然不认识谱子,但是凭着感觉,也能和原曲调八九不离十,什么《八段锦》、《小放牛》、《小寡妇上坟》等当地的传统小调都能吹会拉,当初村里的唠叨吗、胡闹子妈妈,也还年轻,也会唱,每到相对农闲的季节,人们吃过晚饭,社员们都搬个小板凳,早早的来到荷花塘边,听李大山和他的业余乐队拉二胡和演节目,因为他是一个上门的女婿,说话在村里往往没有大没有小,别人也不论辈分的不同,都喜欢和他开玩笑,甚至编个俏皮话或者拐弯抹角的变着法儿的骂他,他也不生气。
他在没有拉二胡之前,总是有一段非常精彩的开场白。
“天也不早了,人也不少了,搂老婆睡觉太早了,听我先给旮旯村的老少爷们来一段老公公和儿媳妇打情骂俏的顺口溜,于是大甩爹在旁边拍着巴掌当节拍,他就有板有眼的说起来:
“豆芽菜,稀不隆咚,
儿媳妇一心操老公,
老公一把抓住儿媳妇的奶,
儿媳妇就用奶子甩,
甩了老公一嘴奶,
老公说你再甩,
再甩,再甩。”
一帮小青年听到这里兴奋的直喊,一帮姑娘小媳妇们会把脸羞的通红,把头低下去,轻轻的骂一声,“这个老表孙子,就会胡扯。”开场白过后,有时唠叨妈胡闹子妈要是在场的话,李大山就喊了,“唠叨妈,你演女寡妇,我演男寡妇怎么样,俺们来一段。”这唠叨妈也不是饶人的手,“你老姑奶奶在,你拿着大吊吓唬寡妇,你能吓唬住吗,来了。”于是一帮小青年像黑子呀,癞子呀,一个吹笛子,一个拉二胡,这就唱上了。
男:正月里正月正,
小鳏夫我给贤妻来上坟,
小寡夫今年都三十二,
我的贤妻呀,
今后我们怎么度光阴?
你撇下孩子撇下我,
我的孩子妈妈哟,
你撇下女孩没有出嫁,
你撇下男孩没有成人,
我的孩子妈妈哟,
这今后的日子怎么撑,
我的贤妻呀。
女:正月里是新春,
小寡妇我给丈夫来上坟,
小寡妇今年都三十二,
我的丈夫呀,
这一家老小怎么度光阴?
公公婆婆年纪大,
两个孩子还没有成人,
你撇下男孩没有结婚,
你撇下女孩没有成亲
我的丈夫啊,
我一个人任务怎么完成呀,
我的丈夫呀。
“”
李大山和唠叨妈唱的声请并茂,常常博得众人的喝彩,也常常感动那些心软的姑娘小媳妇们,哭得三行鼻子两行泪的。村上有一个叫大锄妈的人,唱一百回哭一百回。当然也有唱一些欢快的民歌,如《扬鞭催马运粮忙》和《老俩口学毛选》和文化大革命时候家喻户晓的四句推子:
东方红,旭日升,彩霞满天。
庄稼人,抗锄头,脚步匆匆。
怀揣着,主席书,雄文四卷。
战天地,夺丰收,意志更坚。”
李大山这个上门的女婿,给旮旯村人们带来了无尽的欢乐。因为有为,所以就有位,因为有位,就逐步养成了李大山在旮旯村的优越感。特别是二柱子当兵之后,政治上翻了身,二个女婿在外边混的不错,经济上有了位子以后,就更增强了他的优越意识。
他有一个生活的细节,经常为旮旯村的人们说道。前些年,他的秃头女婿经常买一些白糖,红塘和冰糖来孝敬他,他时常故意把冰糖含在嘴里,舔到腮帮一边,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有腮腺炎,劝他到医院看看,他气的把鸡蛋大的冰糖块子吐出来,说了一句,“没有吃过猪肉,也没有看见猪走吗?这是冰糖块子,你都不认识,我哪有什么腮腺炎。?”
这样一个要好看的人,大柱子的事情,让他彻底的丢了面子,使他在旮旯村的老少爷们面前抬不起头来,随着他的年龄的增加,他几乎没有了任何的希望。
嫦娥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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