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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欲-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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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老太太、小女孩、不识字的村妇大妈也不是我所希冀的。只是,这却不是我所能逆转……
一切,便有待天命了。
堪堪是,“借命”法局中十二天宫圆的方位竟恰好处在这人来人往的村头三岔路口!我一时唯有苦笑。这石盆寨好歹和县城通车,这必经的三岔路口是这山村地“交通要道”,不说白日,即便夜晚。也多有人车来往,万一,到时第一个闯入十二天宫圆里的是位男子那可咋办?
站在这三岔路口上,我手心里凉汗涔涔。
不能退缩,那便只有虎山一条路——偏向虎山行。既然是玄门中人,我地一生,便不会和能轻易顺畅完成的事体打交道,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成功可能。我也必须尝试……想到这里,我一捏拳头,定下心来。
毕竟是尸骨所在的阴宅坟墓,布局“玄天”时,须克煞住坟墓的阴险理气才能导引出砂形所定的爻理命脉,因而。九张玄天桃木牌上的“玄天引爻符”必须以克阴导阳威力最强地赤硝来画,而“借命”法局中的十二天宫圆桃木牌上的“借命转爻符”无须克煞,朱砂画符最佳。
画好九张玄天符和十二借命符后,已是暮色时分,天边已见北极星,而陈婶已做好了晚餐,杨天骢前来唤我用餐,见我面色有异,说道:“星星也陆续隐现了,趁现在天还未黑。我们吃好晚饭就开始布阵吧。”
我摇摇头道:“虽然在‘玄天借命’局铺成之后。我必须遵守法局的‘三不’准则——‘不动、不语、不意’,一切只待天意。以免泄露天机。但在事前,我却能尽最大的努力去避免凶险出现。我这借命局处在这人来人往的三岔路口,我若现在便去布局,只怕到时行人甚多,男子先行……所以,我想等到深夜再行动,那时候,这里的行人便会少些,也能最大可能地避免凶险。”
杨天骢面有惊异:“可是深更半夜的,在这荒野山村你认为这路上还会有女子单身行走么?”
“可是,这总比现在暮色时分安全千万倍!你看,现在这路上多是男子出没,我如何敢来布局?”我轻叹一声,“一切都是天定,我只是借局观天机而已,我无论如何不能人为去逆改。谁能保证,凌晨12点或一点之际,这路上行走着一位年轻健康、知书达理地女子?”
“也罢,我们先去吃晚饭,现在快七点了。”杨天骢摇摇头,“虽说,深窥玄门,能洞察天地万物玄机、未卜先知,达到出神入化之境,可一位玄门中人屡屡与凶恶危险打交道,这样的人生,未免太过惨淡……”
“哈哈哈!”我被他这番话逗笑了,“老杨,我理解你的意思。我何尝不想过轻松安逸自在的日子、左手搂美女、右手抱靓妞,花天酒地,灯红酒绿,万事有人代劳?男人们的最高理想不外乎如此。可至少我现在还不行——我骨子里其实是一个很坏的男人,唉,只是被我地身份给掩饰了。”
“呵呵,好!那我就等方先生显现出‘男儿本色’的那一天!”杨天骢一阵大笑,“男人嘛,无论他再强悍、再有能耐,也始终是活给女人看的……”
小兰此刻在帮陈婶烧饭,我想起了一件事,说道:“老杨,今晚的阵局排布,我一个人便能完成,你自个儿睡觉。”
“真的不需要帮忙?”杨天骢望着我,“我知道,你布下这阵,不能有人来打扰破坏,那么,你自己小心点吧——”
“关键是,你还要帮我看好小兰,这丫头难保晚上又闹梦游……”我神色一阵凝重。
“哈哈,我看,如果小兰真梦游了,率先梦游到你那什么‘十二天宫圆’中,她便成为了你新的玄武佳人。这不是很好么?你怕这村里地村姑傻妇成为你的借命对象,你看小兰生得水灵灵的,人又机灵聪明,不是很好么?”杨天骢一阵打诳。
我立忙摇摇头道:“不行,小兰身上有一股邪性,到底由什么引起的,待我忙过这阵子之后。我要好好探究一下。你还记得昨天早上我们自张王村姚村长家出发后,大白天地。这丫头竟也能梦游么?我看小兰一定曾遇到过什么事,或者撞过邪。她身上有这股邪性,万一在那关头率先闯进了我借命局中地十二天宫圆,虽于她自2000身无碍,却只怕于其星命之主——我有碍!扰乱我的玄武星命脉理,使我不能窥星相而观龙脉,我所有地心血努力只怕有倾覆浪费之虞!所以。一定不能让小兰在收官关头梦游进来!但天命已定,我也只能事前做好所有的缺漏防患,你尽力要将小兰看好,不许她在深夜走出陈家!”
杨天骢点点头道:“好。不过,正如你所说地,既是天命,如果你新的玄武佳人真是小兰,不论我做任何努力。那关头我都拦不住。”
我轻叹一声:“但,不会有那么巧吧……”
吃好晚饭后,看看时间还早,便和杨天骢、小兰还有陈家的老217岁的陈凯玩起了扑克牌,其实也主要是为了让小兰能安心入睡。一直玩到晚上九点多,我到院中看看夜色。星群密布,又一问陈叔,得知这山村一般晚上九点后路上便少有人迹来往,我掐指良久,也该行动了,再晚便只怕一来路上无人迹,二来星辰会逐渐隐灭。
吩咐小兰入睡后,又再叮嘱杨天骢一阵,我身负二十一块画好符咒的桃木牌拎着老杨的手电走向夜色。其时,夏夜怡人。流萤飞渡。好是迷人的山村之夜。换做他人,胆子再大也不敢深夜独闯荒山乱葬岗。我却脚步轻健,走了多时,来到了野岭上陈家地祖坟前。
四周是猫头鹰的夜啼和不知名的野兽在嚎叫,还有蟋蟀、蝈蝈儿的吟唱,再伴随着夜风衰草的吹拂,一时间,山野坟墓四周是一曲夜的交响,常人闻听,定然毛骨悚然、不敢夜行,于我来说,却无异美妙的享受。
根据下午定好的坟墓砂形地八卦爻理命脉,我很快便将九块画有“玄天引爻符”的桃木牌依据九星地理风水而排好,直通向村头三岔路口的“借命”法局十二天宫圆之“长生”星宫位上,只要我将“借命”法局按十二天宫星位排好,从“玄天”法局传过来的陈丽的玄武星命脉理便会瞬时运转,爻理奔流,命脉更替只在弹指之间,但凡第一人踏进这十二天宫圆,一切便已有定数。
我小心翼翼地将十二张画有“借命转爻符”的桃木牌分别在十二星宫位上插好,在三岔路口上围成了一个直径约一丈来长地圆圈。将最后一块桃木牌插在“养”星宫位上,转瞬便见九张玄天符上火光频闪,而刹那间,十二借命符上亦是红光隐现,发出了“劈里啪啦”的风吹木板声,夜风陡然一阵疾盛,我站在十二星宫“养”星位上,只觉四周气息奔流,刺人脊骨,再一望漫天星斗,玄天九星闪现,十二星宫充盈饱满,毫无疑问,我的“玄天借命”法局已经铺好!
此刻,我站在“养”星宫上,一动不动,手心已是热汗一把,浑身阵阵鸡皮疙瘩。夜色中,我伫立于天地之中、星空之下,四围是山村郊野,荒草泥土,这是何等的人生境遇?这关头,虽无任何直面的凶险,可在我看来,其凶险不下于我在张王村帮助那些被罗青阳坟墓怨煞上身的人而排下的北斗七星理气阵被怨煞阴毒攻心!
我静静地站在深夜里的村路上,以手电四处扫射着。果然,这村路上过了晚上九点之后几无人迹,现在已是十点多了,夜色中除了昆虫鸟兽的鸣叫,再无任何声息,更无人行。
“玄天借命”法局已然铺成,法局自有“三不”准则,以防泄露天机——不动、不语、不意。“不动”,意为当法局铺好之后,铺局者伫立于“养”星宫位上,不能偏离星宫位移,比如,不能看到某位老太太或者某男子走进了这十二天宫圆、便起身前去拦截阻挡,否则,一泄天机,定有不虞;“不语”,站在“养”星位上,不能说话——看到一位老太太或者男子即将踏进这十二天宫圆,便高声喝止,这亦是泄露天机;“不意”,乃是指不能以表情面色示意,当某男子即将踏进这十二天宫圆,我不能冲他摇头、面露阻止其行的表情——一旦此人得知不能走进去,便算泄露天机。
一切乃是天定,人为地各种阻止都将违背天意、逆改天命。不仅法局失效,而我则会有天谴之虞。也就是说,法局一旦铺成,我便只能站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任何人率先踏进这十二天宫圆,不能阻止,不能揭破。一切留待天命。
这也是赌博,却远比千亿万亿资金地豪赌更为惊心动魄。
我站在“养“星宫位上,时间从滑指间一分一秒地流过,路上毫不见人影,难得碰到一人匆匆行走在夜里,也没有踏进我这十二天宫圆,何况还是位男子!近十一点时,好不容易见到了一位姑娘穿梭在夜里,长得有模有样,却和我擦肩而过,只道我提着手电在这路口等人,浑不经行这圆圈。
看着姑娘远去的背影,我不由一声怅叹。
继续伫立,继续等待,流萤在我身前宛转飞渡,晃我眼目,已在这里站了近两个小时,未见任何动静,加之早上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此刻早已犯困,迷眼之中,只觉四周阴风陡盛,冰寒刺骨,我浑身一阵哆嗦,打了个冷战,立时惊觉起来,一丝不祥地感念从心头升起——
“拷!没等来我的主命佳人,竟把阴邪之物给等来了么?!”我啐了一句,四下一阵观望,没见到任何迹象,抬头一望天,却见星辰已然隐灭,月亮生出了一层黄毛!
“不好……”我稍一掐指,额头滚下一滴冷汗,“问题是,我不能行动……”深呼吸一次,却听背后蓦地传来一苍老的妇人之声:“还不快把那颗地珠换给我?”
我头皮一发麻,果然!
猛一转身,夜色里,背后猛地窜出一张苍白干瘪的老脸,眼珠血红,苍白的面上青光缭绕,头发如风吹树枝蔓叶一般蓬乱开来,正是我先前在鹞子沟外山路边恶梦中见到的那千年鬼妇!
第138章天机难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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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谁与争星
正文 第139章 谁与争星
第139章谁与争星
鬼妇伸出一双白骨森森的手,捧着一颗眩目的宝珠,血眼盯着我道:“年轻人,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不加害于你,也不愧待于你,但求以我‘沁云珠’换你那颗‘地珠’!”
我平静心智,轻笑道:“我若不肯呢?你三番五次地跟随我,或出现在我背后,或现身在我梦里,到底所为何事?一颗名不见经传的珠子竟值得你如此渴求?还有,你告诉我,你是否加害过和我一道同行的那位女孩?何故她周身邪性?”
“哈哈哈哈,你若不肯将地珠给我,留在你自己身上,只会为你换来一生灾劫!又何须我对你下手!我有千年不坏之体,你这小毛孩子还不入道,我只须吹一口气,你的骨架便会瘫散!”鬼妇一阵狂笑,“和你同行的那位女子,我不识得,也从未与她打过交道,但凭我的眼力,此女体质不凡,有些‘天听宗’的味道……小朋友,你到底肯否交换出你那颗地珠?”
我被鬼妇最后这席话所吸引,急道:“‘天听宗’是什么?!”
猛一睁开眼来,眼前又哪里有鬼妇的影子?天上明月高照,星辰罗列,很明显,我刚刚又在迷糊中做了一场梦!
赶紧一摸怀中的地璎珠,还在。
那千年鬼妇到底存在与否,我不得而知,但何故总是在荒谬时刻出现在我的梦里?
“天听宗……”我吟念着,这是什么东西?也是一个宗派?“小兰体质不凡”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梦中之言能否一信?心神颇为慌乱。看看时间,十一点了,再过一个小时,新地一天即将来临,8月18日即将过去……想到这里,我心神一颤,想起了五天前在上海和杜冰婵的约定。可惜,美人的生日独邀我只能辜负了。轻叹一声,我掏出手机,再怎么说,也得在今天向杜美人说声“生日快乐”和“对不起”。没想到,我刚一拨号,电话却响了起来,竟是叶家来电!
“方、方先生……”电话那头。是叶氏财团的创始人叶登爵苍老无力的嗓音,“还记得吗?你五天前从上海离开时,我向你说过,那块墨玉——刻有早年被我陷害的烈士名单的墨玉,本来存放在湖北当阳玉泉寺内,那七天,寺庙正在进行一场佛教仪式要封寺,我派去地人没能进入寺庙。到了昨天,寺庙正好重新开放,我派的人一进寺庙打听,再经过多番取证证实,那块墨玉竟在十五年前玉泉寺公开拍卖一批文物地时候被人给买了走!的的确确被人给买走了!而从玉泉寺买走那块墨玉的人又没留下任何记载和线索,都过了十五年了。这该如何去寻找!方先生,这可如何是好?!我依你所言,如果能找到这些被我杀害的烈士姓名,再找到他们的坟墓,为他们一一修建一座‘三罪碑’,就能化解我一半的罪孽天谴,可、可这下,这下……这下,我没辙了!方先生,难道。我这罪孽就如此深重么?我造地孽难道我这几十年来向国家社会的慈善捐助就不能抵消么?!方先生。我本老朽,死不足惜。只是,我要见到我那遗失了24年的苦命儿子啊!我要将我的叶氏江山承传给他,我要亲眼看到他将我的基业壮大……”
“叶老,不必如此忧心,还请珍重身体……”我轻叹一声,“你放心,我将我眼下的事办好之后,立即赶回上海。有人在15年前买走了那块墨玉……恩,不出意外,我能够算计出来此人身在何方,除非他已经死了。所以,这一点你大可不必如此伤神。我相信,你们一家人团聚的时刻不远了……”
安慰老人一阵,挂上电话,我摇摇头,再一观星相,三岔路上,依旧没人来往,看看时间,23:10分,我当即拨通手机,良久,终于听到一声银铃:“喂?”
“杜总……不,冰婵,生日快、快乐……”我好不尴尬,支吾一阵,还是说了下去,“生日快乐……对不起,还好,现在还是8月18日,我还来得及向你说出这一句话——生日快乐。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我没带给你别样的生日party,我答应了你地请求,可、可我这几天完全在昏头昏脑中度过……我知道,无论我如何解释,都无法弥补,对不起,这时候,我只能说‘对不起’……那么,忘了我吧,作为一个玄门中人,我原没有缘分单独为一位女子布置一场生日烛光晚宴,对不起……”
内心是不尽的无奈,如这深夜山村里的虫鸣,将我紧紧包裹,似水的流年,更似对伊人的爽约,流得那般干净华丽,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方隐,我等了你一天的电话,就在8月19日来临之前,终于等到了你地电话……”电话那头,杜冰婵的嗓音略有感伤,“我有些伤心……你不仅是我生命中第一个直截了当拒绝我公司加盟邀请的男子,还是我生命中第一位对我爽约的男子!你好潇洒,呵呵,也好残忍……我一再地让自己学会去尝试,学会主动,学会大胆点,让自己如怀春的少女一般憧憬着美好的梦幻,可是,你终究打破了我这梦幻,原来才发现,这只不过是七彩的肥皂泡,美丽却短暂……方隐,你辜负得我好心酸——”
“慢着、慢着!对不起!”我猛地挂上了电话,霎时浑身一阵震颤,夜色中,一婀娜窈窕的身影摇摇晃晃向我走来——
小兰!!
我双眼一黑,老天!
再不到十米的距离,她便要踏进我这十二天宫圆!!
哪壶不开提哪壶!事前我最担心地事情还是发生了!
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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