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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叶梦-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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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是一所普通的学校，都高三了，大家都急着如何应付高考。
一放学，热锅中的蚂蚁一下子全轰出来了，无非就是急着做功课，一些不怕死的急着玩电脑，人群中隐隐约约听到几个谈游戏的。
徐尚明在教室里来回走着，出奇的看着后面还未完工的黑板报，几个女同学和一个男生正在忙着。
徐尚明的眼睛始终瞄着女同学里的一个女生，他不敢总是盯着，因为人多，他可以算是一个腼腆得男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了，那个男生终于写完最后一个字，轻松的呼了口气，说：“终于完成了，我的杰作！”
旁边一女生翻白眼说：“那我们呢？”男生吐了吐舌头，说：“我是说那手字，你们也辛苦了，待会儿我请客。”
女生微微露出笑容：“那还差不多。那你可要好好地请我们啊，最好是外国的那种，嘻嘻”
男生说：“哟，你还蛮贪的嘛，行行行，大不了请一根外国薯条！”
女生们都笑了。
终于收工了，那个男生和几个女生先后走了，只留下那个一直被徐尚明瞄的女生，她看见了徐尚明，朝他微微一笑：“徐尚明同学，这么晚了，你不会是在等人吧？”
徐尚明不知不觉一紧张，低下了头。
“嗯！”
那女生说：“等到人帮我关下门，好吗？”徐尚明又嗯了一声。
女生走了，徐尚明看着她走远，便把门关好，自己也回去了，其实他哪是在等人。
等他到家，天也差不多黑了，父母在家恭候多时了。
母亲焦急的问着：“怎么那么晚啊，去哪啦？”
“扫地去了！”他毫不犹豫，事先想好了。
吃完饭，徐尚明回到自己房间，坐在书桌旁，拿起作业本，看着发呆，哪有心情读书？
那个女生叫安思琪，是一个漂亮看起来挺成熟的女生，学习好，文静，是老师身边的“红人”。徐尚明初一第一眼看到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欢，就暗恋上了她。
徐尚明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时间过的飞快，跟流水一样，睡梦中，一阵争吵声隐隐入耳，声音在隔壁，是一个同学的家，她叫木珍芳，在徐尚明五年级的时候她搬来住的，但两人在四年里很少说话，彼此没好感，徐尚明认为她是看不起自己而已，都是不理不睬的。
这次争吵是她的父母在吵架，虽然自己如失去知觉一般，但耳朵总是听得见。徐尚明有点怒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声音越发的大，吵架的人想必过于愤怒，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吼：“就我说的，让她退学，你爱听也好不听也好，总之一切我做主。”那个声音显然是木珍芳的老爸，又听得一个女人的声音，好像在哭：“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们母女辛辛苦苦的过，奢望过你什么吗？你只会赌，赌输了就骂我们，赌赢了就十天半个月不会来，呜呜。。。小芳还小，不让她读，是要干什么去啊，你让她退学，她上学的钱也不够你读啊。”
徐尚明很少见过她的父亲，只知道她父亲是个赌徒。
男人大怒：“我操你妈！读什么，女孩子读有个鸟用，还不如让她赚点钱，再度连吃饭钱的没了”
女人大哭着：“你这挨千刀的，你怎么自己不赚啊，只会利用我们母女，你还是不是人啊！”
男人怒骂着，随后几声摔东西的声音，也不知摔什么，但还夹着抽打声。
“走开，不要打我妈，走啊！”是木珍芳的声音。
这时候左邻右舍都开灯了，徐尚明的父母也开灯了，徐母说着：“这人也太不像话了，不好惹，永信，还是别管了！”
徐尚明的父亲徐永信穿好衣服，说：“这人就是因为可恶，才该管的啊，在说阿美也是我们五年的邻居，不能不管她啊，他还逼着孩子退学，你可以忍，我可忍不了。”
出了门，徐永信撞了撞他家的门。
男人打开门，大怒：“操你妈！干什么？”徐永信白白被骂了一下，不禁一阵怒火直上心头。
“你还要不要人家休息了？”
“关你屁事，我教训她们，要你来管啊！”男人说
徐永信睁大眼睛。“你这也叫教训，你才该教训才是！”
男人威胁着说：“怎么，想打架？来啊！”
徐永信大怒：“你在这样无礼，我报警了我！”
男人大笑：“警察？警察有个鸟用，你叫啊，来啊，怕你不成？”
还没等徐永信开口，警铃就响了，警察一来，万事大吉。
“你。。。。。。。”男人开始颤抖。
邻居全出来了。怎么不看热闹的？警察都来了。
对面的李婶说：“我们看不下去了。”就是她报的警。
报警报的好。邻居终于听到了想听的话：“请跟我们到警局！”
徐尚明也出来了，看见木珍芳的母亲坐在椅子上，脸被打红了一块，看着她是如此憔悴，木珍芳臂上也有一条通红的皮带印，这时候，徐尚明也顾不得气她，从心里为她感到怜惜。
木珍芳的母亲见男人被抓住，本来应该高兴的，但是她却又哭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但在这个男人身上，看不到恩。
邻居们安慰了她好久，木珍芳也在一旁安慰，吵闹声不见了，徐尚明总算可以好好睡了，躺在床上，但怎样也睡不着。
2
第二天早晨，徐尚明被徐永信踹醒，他已经习惯了，每次快迟到的时候都是这样，于是他匆匆忙忙刷完牙洗完脸，今天早餐是荷包蛋，一杯牛奶，他不顾许多，一口吞下，给噎住了，拿起牛奶大口大口地灌下肚，背好书包大步朝学校飞奔，徐永信刚穿好衣服，人就不见了。
到了学校，一屁股坐下，铃就响了，刚刚好。
他瞟了一眼正在安静看书的安思琪，满意的拿起书看。
徐尚明又看着木珍芳，只见她怒气汹汹地看着安思琪，徐尚明给愣住了，安思琪是正班长，木珍芳是副班长，两人平时很好啊，今天怎会如此反常？
徐尚明想了想昨晚的吵架事件，八成和那事情有关，也许她今天心情不好吧。
木珍芳把头转过来，正好和徐尚明对视，徐尚明脸一红，把视线转开了。
“我在干嘛？”徐尚*里说着。
“安思琪，你，是你门没锁吗？我的东西被偷了！”一位男生说。他是昨天出黑板报的那个。
这学校经常有东西被偷，原因就是有些班级忘了锁门。
徐尚明呆住了，昨天只记得关门，不记得锁门，事情闹大了。
其他同学，也看了看，幸好没放钱在学校，没被偷，其他都不值钱，管他的。
安思琪看了眼徐尚明，徐尚明哪还敢看她，这时候应该是出来说明自己的，可现在自己的屁股似乎被粘住了，站不起来。
“我。。。。。。”徐尚明轻轻的说，可谁能听得见？
“对。。。对不起，被偷的东西我赔就是了。”安思琪说。
徐尚明感到心中一股热火，鼻子一酸，真想哭，太感动了，这时候她还在辩护着他。
男生说“没事没事，只是一根破笔，不要告诉老师，如果谁丢什么了，我赔他，因为我也有份。”
这句话说的太大侠了，所有人都被这精神所感动，打死谁也不说。
“我的钱丢了！你赔吗？”木珍芳冷冷的说。
“这。。。”男生顿了一下，“好吧，我赔。”男生说，显然家里太有钱了，所以才英雄救美。
“算了。”木珍芳还是那么冷，还把头转过去。
老师进来了，所有人开始做戏了。
“马说，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
原来她是气这个啊，徐尚明想着。算了，我赔给她，那是我不对。
“你瞧，她神奇什么，长的也没安思琪的漂亮，说话都不看人，操，婊子！”两个同学在说悄悄话，在骂木珍芳吧。
安思琪怎么说也是班花，是男生的，一半暗恋她吧。木珍芳就是人有点冷，喜欢她的，不多。
“是我没锁门，你别怪她，多少钱，我赔给你就是了。”徐尚明说着。
木珍芳不看他，埋头苦读，做作业，钢铁就是这样练成的，可是徐尚明不是来看铁的，他是来道歉的。
“说话呀，多少钱啊？”徐尚明有些不耐烦了，要不是为了安思琪，才不会低声下气呢。
良久，木珍芳说：“你喜欢她吗？”她的表情徐尚明感觉怪怪的。
徐尚明脸一红。“什么跟什么，帮她还钱就是喜欢她啦。”
木珍芳抬起头，看着徐尚明，刷，闪电一样的眼光击中了他，徐尚明开始心跳加快，五年中，从没有一次这么看她。
“她。。。。。。”木珍芳顿住了。
干嘛？徐尚明想。
“不好相处！”木珍芳吐了出来。
徐尚明知道，木珍芳脾气古怪，安思琪这样的女生决不允许别人这样说她，何况徐尚明喜欢她。
徐尚明不理她了，转过身要走，：“你只是嫉妒罢了！”
“没有，那天下午。。。。。。”她又顿住，不继续说下去，“跟你说了也白说！”
“好啦，安思琪是什么样的，我们都知道，你只是个蛮不讲理的人，她比你好！”徐尚明只留下这句话，便消失了。
是，我蛮不讲理，你呢？你简直是傻蛋，是个混蛋！
徐尚明下楼去了，中午吃饭回来的同学进了教室，教室开始热闹，可木珍芳却冷在那，她是冷惯了吗？
徐尚明看到了安思琪，他又脸红了。
“徐尚明，怎么那么没出息不行，我一定要向她道歉，一定。。。。。。”他想着。
“我。。。。。。”他顿住了，心脏碰碰直跳，每秒两三下的跳动，万一真的生我气，不好相处，不可能。
安思琪眨了眨眼睛，微笑说：“没关系的。。。。。。”
“我帮你赔！”徐尚明说着，脸红到了耳根，只觉得热热的。“是我不对，我应该站起来的，你还。。。。。。”
“是我不对才是，应该是我锁门的，我没尽责，呵呵，没事啦，拜拜！”
徐尚明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有点失落。
你在怪我，你一定在怪我，怪我没用，怪我太笨，你为什么不骂我，你要是骂我，我就舒服多了，不对，你要是骂我，我岂不难过死了！
3
“啊，别听那丫头胡说，安思琪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嘛。”徐尚明的好同学李子鸣说，他们时常玩在一块，说些心里话，自然也包括自己喜欢谁的事情，是有难同当的好友。
“但我觉得，唉，她不是那种会说人坏话的人。”徐尚明虽然骂她蛮不讲理，但她一般不会对自己这样，这种反常，可能不信吗？
“别被女人的一时容貌所迷惑了，说不定哪天被她出卖。”李子鸣说着。
“你谁啊，真当自己经验丰富啦？说不定哪天被你出卖呢！”徐尚明说。
李子鸣说：“我是那种人嘛？”
“没理由她会嫉妒人吧，平时根本看不出来，唉，也许是她变了，或许是我想多了。”徐尚明拍了拍自己的头。
李子鸣摇摇头：“女人啊女人，外表美丽有什么用，内心不好才是真啊！”
徐尚明看到这幅似乎一代宗师的他，有些滑稽。
徐尚明瞟了他一眼：“你又来了，*！”
李子鸣瞪大眼睛：“猪头明！”
“李子鸟。”
“嗨，两位，今天俺在路上看见了一件惨不忍睹的事情！”走来一个胖子。
李子鸣笑着说：“海小胖，平时你不是什么都大胆吗，怎么遇上件惨不忍睹的事情了？”
海小胖翻了翻白眼，说：“唉，那件事真是阿弥陀佛了，坏人见了也同情。”
徐尚明：“出车祸？”
“不是”
李子鸣：“有人自杀？”
海小胖摇了摇头。
两人异口同声：“那是什么？”
海小胖说：“俺在上学路上，看见一群人围着看啥东西，我好奇就去看看，你们说看到啥啦？”
李子鸣：“牛粪？”
徐尚明：“切，牛粪也能惨不忍睹？”
海小胖：“是一只被人弄死的猫。”
李子鸣大吃一惊：“操，谁那么残忍，伤害小动物？”
海小胖：“没人会知道，它死的太惨了，见它旁边有块红土砖头，还沾着血，它的脑袋早扁了，眼睛蹦出，最恶心的是连肠子也出来了，当时还有两个女生哭了呢，一个好心的大哥把它扔到了垃圾堆里了，现在应该火化了吧。”
李子鸣越发激动，紧握拳头，说：“我无法忍受杀小动物的人，尤其不能杀猫！”
海小胖疑惑了，问道：“为啥？”
徐尚明：“因为他属猫！走吧，上课了。”
徐尚*道：“太残忍了，我平时救那么多流浪猫，那么爱惜猫，怎么就没人学我呢？”
记得他小时侯养了一只猫，他非常喜欢猫，小时候是个猫迷，看过“加菲猫”，“蓝猫淘气三千问”，“猫狗大战”
回到教室，徐尚明向木珍芳望了一眼，她依旧做作业，依旧做她的钢铁。
也许她平时就这样。但是冷冰冰得也蛮美丽的。
徐尚明转移了思想，想着：“唉，我何必为了一个安思琪而去说那么残忍的话呢？其实我也蛮残忍的，你是不是过火了？”
4
天气真冷啊，被窝里的徐尚明被电话吵醒了。徐尚明睡觉讨厌两件事，一，电话；二，敲门！
“妈的，这么冷，谁啊？”他起床去接电话。
“喂？”
“喂，猪头明，你刚睡醒啊，今天星期六，陪我去个地方。”李子鸣说。
徐尚明：“哪呀？”
“学校！”
星期一到星期五，学校！周末，又是学校！不过这次不是上课。
两个钟头后，两人在学校操场见面。这儿人还不算多，体育健儿显摆的好地方。
徐尚明一见到他，便说：“不是吧，你喜欢谁啦？”
李子鸣：“嘘！她是七班的班花，杜雅蓉。”
徐尚明睁大眼睛：“哑聋！”
李子鸣翻白眼：“你想哪去啦，人家可我LOVE的，别乱说。”
徐尚明说：“真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招，平时还看你不食人间烟火呢！”
李子鸣说：“切，我可不是那么傻的人，你都有，我还没呢。”
徐尚*道：“唉，你大概只是玩玩，而我可是真心啊！”
徐尚明：“你怎么确定她一定会来？”
李子鸣：“不会错的，每个周末都这样，我观察好久了。”
徐尚明笑着：“哦，你都观察她那么久了，也不告诉我，真不够义气。”
李子鸣：“今天已经很义气了，来，打球！”
他们拿起球，李子鸣特地准备演戏的，此乃醉翁之意不在球。
两人打了好一会儿，徐尚明那收拾破烂的眼睛看到了安思琪，脸一红，紧张的向李子鸣说：“喂，她也来了。”
李子鸣停了下来，也看见了安思琪，说：“是啊，真巧，奇怪了。”
“奇怪什么？”徐尚明问。
“她好像生病了吧，在颤抖呢。”李子鸣说。
徐尚明隐约也看见她在颤抖，他现在只要过去，关心她一下，说不定会对自己越来越有好感，距离越来越近，直达到梦寐以求的地步。
李子鸣：“还不去看看，”他推着徐尚明。
“唉，鸡婆！”徐尚明轻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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