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追堵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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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集　　实情吐露

　　经过10天的隐藏和治疗，刀疤人和小旋风拄着拐杖，正向桃山古洞方向行进着。当他俩吃力地爬过一座大山时，二人走进一间用木头和土泥搭制的破房子。

　　这时的小旋风，身体开始发起了高烧。不一会儿，就昏迷过去了。

　　刀疤人来到树林里，采摘了一束当地老百姓所说的“萝卜姜”和山辣椒花。随后，他又快步地向山上的小屋走去。刀疤人用嘴大口大口地咀嚼着野花，将细沫送进小旋风的嘴里，小旋风下意识地吞咽着……

　　小旋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看疲惫的刀疤人已经睡熟了。当他一眼瞧见自己浑身上下的野花和细沫，又吧哒了一下嘴，什么都明白了。他低着头，轻轻地抽泣着。

　　刀疤人被小旋风的抽泣声惊醒了，伸手摸了摸小旋风的前额：“这比早晨那阵儿强多了！”

　　小旋风一把扯住刀疤人的手：“刀疤兄，我，我，可怎么谢你呐？”

　　刀疤人轻轻地将小旋风的手挪开：“咱们弟兄俩谈什么谢呀？如果嘴里总是说着‘谢’字，那咱俩还是哥们了么？”

　　小旋风破涕为笑：“刀疤兄，你对我的恩情，小旋风心里有数。你说什么话，你办什么事情，我都不能背叛你！”

　　刀疤人用手拍了拍小旋风：“兄弟啊！你又在说傻话了！咱俩还能谈什么背叛不背叛的事情么？！”

　　小旋风故意地向前挪动了一下：“刀疤兄，到现在我就弄不明白，老客他为什么还不相信你呀？”

　　刀疤人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小旋风生气地说：“刀疤兄，我有一件事情问问你，你知道半年前的‘河口事件’吗？”

　　刀疤人眨巴几下眼睛：“我听大当家的说过。不过，我到现在有的地方弄不明白，大当家的他到底是哪一伙的？”

　　小旋风神秘地说：“其实大当家的后台就是国民党啊！大当家的玩弄的两面手法，他真实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铲除共产党的大官林华啊！”

　　刀疤人又问：“兄弟，这个共产党的林华来到北林地区，是谁知道的信儿呢？”

　　小旋风歪斜着身子：“我告诉你吧！那是国民党东北行政长官杜聿明委派新军第27军军长姜鹏飞和特务殷为两个人通的风，报的信儿！”

　　刀疤人又问：“新军第27军军长姜鹏飞你见过么？”

　　小旋风摇了摇头，说：“没见过。可我前些日子听说，姜鹏飞这个老家伙已经来到咱们这个地界了！”

　　刀疤人抬起头来问：“他来干什么？”

　　小旋风不加思索地说：“就是要来一个大反攻，消灭林华呗！国民党现在的样子，就像人临死之前来一个回光返照罢了！”

　　刀疤人用手拍了拍小旋风的肩膀：“兄弟，你不要灰心，还得挺直腰杆干下去！”

　　小旋风不耐烦地说：“你这个人就是个大傻瓜！人家老客压根儿就没有相信你！事到今天，他都不相信你呀！他表面上派我和你在一起执行什么什么任务的，可暗地里却指示我严密地监视你！大当家的只所以没有杀掉你，那是觉得你有一定利用的价值。他始终是既不得罪墨林，又提防着墨林，可又是由始致终地怀疑着你呢！他和墨林是在演戏，他唱的是白脸，墨林唱的是黑脸。”

　　刀疤人将手掌使劲地击打墙壁，墙皮“劈里啪啦”地掉下了许多：“如果按照你的说法，你就是老客派到我身边的‘侦探’，对不对？”

　　小旋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我的确是你身边的‘侦探’。可惜呀！我这个‘侦探’没有把别人‘侦探’好，反倒让你把我这个‘侦探’给征服了呀！”

　　刀疤人认真地说：“不是我把你征服了，而是你们所做的事情，让我刀疤一眼就识破了！你知道咱们是来执行任务的吧！当我们一行动时，安插在大当家的身边的‘密探’早已将消息传给了顶头上司。可顶头上司是控制不了大当家的，于是，便派蒙面女阻截我们的行动。就在撕打过程中，这个蒙面女也就使出了一把飞镖和一颗子弹。但都没有击中你的要害，给你留了一*气。”

　　小旋风故意地问：“你说，那是为了什么？”

　　刀疤人吐了一口唾沫：“这些你还不懂吗？我肯定，大当家的与顶头上司的关系绝不是上下级关系，是相互利用关系。所以，顶头上司控制不了大当家的。没办法，顶头上司借你的伤，是在向大当家的发威。”

　　小旋风急忙摆了一下手：“其实，你说的这个顶头上司决不是姜鹏飞，我估计是殷为。他们和墨林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咱们俩除掉了他们的‘内线’，那不等于砍掉自己的腿么！不过，墨林在老客面前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利用蒙面女对我的伤害来教训一下老客啊！”

　　刀疤人用右手按了一下小旋风的肩膀：“墨林他们对我决不能就此罢休的，下一步不知他们又使什么坏点子呢？”

　　小旋风长出了一口气：“老客和墨林使出的坏招子，那是一个接一个的。就连老客身边的小哑巴，都是特别地坏呀！他的手一比划，就是一个损招儿！你对小哑巴必须格外地小心啊！”

　　刀疤人惊异地问：“为什么？”

　　小旋风认真地说：“被你打死的斜眉眼不是共产党，他是小哑巴的父亲，是老客考验你的‘侦探’。为了拢住小哑巴，老客专门封他为‘传令兵’。”

　　刀疤人好笑地问：“‘传令兵’？这桃山古洞有什么可传令的？”

　　小旋风解释地说：“咱们这不是撤到桃山古洞了么！为了便于与顶头上司联系，老客特意用信鸽和狼狗进行传信。小哑巴就是负责看好、养好信鸽和狼狗的。”

　　第十八集　　致命打击

　　拂晓前的夜晚，桃山古洞里的空气显得特别地压抑。

　　满脸疲惫的老客正和墨林死死地盯着桌子上一张长长的纸条。

　　不一会儿，小旋风从洞口外走进来，疑惑地问：“大当家的，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墨林微微地点了一下头：“我和大当家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问你。你和刀疤人暗杀林华那天晚上，都去哪里了？”

　　小旋风回答说：“我和刀疤人首先摸进了区武装大队的饲养棚了！”

　　墨林用力地一拍大腿：“上次行动的失败，错就错在他与老周头的接触上了！你下去吧！不过，我们问你的事情，不许与任何人透露啊！”

　　墨林将眼皮向上翻动了一下：“从刀疤人来到我们这儿一直到今天，我看他好像是死去的周铁。无论是说话，还是走路，丝毫是一模一样的。”

　　老客摇了摇头：“是你亲自到拐把子村检查周铁入殓的，又是你对我亲口说周铁已经死了。这怎么又把死的周铁说成活了呢？”

　　墨林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那天是我亲眼看见了棺材里的周铁，可入葬时的周铁我们却一无所知呀！看来，我必须亲自出马，利用小哑巴的狠毒，借用小哑巴的手，扯出刀疤人的真实面目。如果他是共产党的‘卧底’，我们就把他杀死在桃山古洞里。”

　　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立时惊动了正在家中喝酒的老周头。在屋内，周铁的妻子正穿针引线地缝补着红兜兜。

　　老周头无奈地把大门打开，一下子从院外闯进5名手持长短枪的土匪。这时，墨林拨开其他人，用手指着老周头：“老杂种！你不认识我了？”

　　老周头一看是墨林：“我怎么不认识你？你就是蜕了八层皮，我都认识你呀！”

　　墨林耐着性子，说：“老杂种！我问你，前些日子，有一个刀疤人找过你吧？”

　　老周头随口说道：“找过呀！”

　　墨林继续问道：“是不是你把他带到区武装大队的？”

　　老周头不慌不忙地答道：“那是你们花钱雇我干的！”

　　墨林怒不可遏：“老杂种！我问你，你的儿子周铁是不是没有死？是不是当了共产党的‘卧底’？说！”

　　周铁妻子走出了屋内：“你们都给我住手！凭什么打我的公爹？”

　　墨林一瞧，疵着牙说：“把他家的大锅盖给我掀开，快往灶坑里给我加火！快！”

　　在小哑巴的暗示下，土匪们七手八脚地将大锅里的水滔光，又急忙地燃起了柴禾。墨林暴跳如雷地喊着：“把这个娘们儿的衣服给我扒下来！把她抬到锅台腔子上，用火给我烤着烧！”

　　周铁妻子拼命地挣扎着，老周头大声地呼喊着。只听一声惨叫，从她的两腿间流出一片殷红的污血。随即，周铁妻子两眼一闭，散落的长发从头部耷拉下来。

　　墨林一看，瞪着眼睛：“小哑巴！你给我狠狠地抽那个老杂种！”

　　小哑巴接过皮鞭子，挥起胳膊，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阵猛抽。

　　还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老周头竟被小哑巴活活地抽死在他的皮鞭之下。

　　起风了。

　　刀疤人独自一人，将其关在一石屋内。石桌上摆放着两瓶白酒和盛满白酒的瓷碗，他两只眼睛血红血红的，晶莹的泪花挂满了整个脸庞。

　　刀疤人痛苦地扬起头，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令他难以忘记的画面——

　　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锁柱的妈妈刚刚生下女儿锁莲，女儿饿得连连地哭叫。

　　蹲在地上的锁柱父亲，说：“孩子他妈，要不把这个孩子送人吧！”

　　锁柱急忙抱着父亲的胳膊摇晃着：“爹！不能把小妹送人呀！千万不要送人呀！”

　　父亲叹息着，母亲流泪着。

　　一栋深宅大院。

　　锁柱的父亲抱着女儿，哭着说：“老爷！我把女儿送给你们家了！”

　　一地主摆着手：“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养活一个孩子都不容易呀！这也应该是我有女儿的命呀！你把这半袋子玉米背回去，好好地给你媳妇补养一下身子吧！”

　　渐渐长大的锁柱和锁莲，在一地主家院子里玩耍呢。锁莲穿戴一新地捧着书本，用手指点着：“哥哥！我给你念这一段诗。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飞机在天空上投下了炸弹。

　　一地主家门前，有三辆马车正准备逃难。一地主妻子不停地喊着：“锁莲！快点上车！飞机马上就来轰炸了！”

　　站在墙角旁边的锁柱父母，分别搂抱着自己的儿女。母亲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玉观音，戴在了锁柱的脖子上。然后，又将一个玉佛儿，戴在了锁莲的脖子上，流着眼泪：“不管走到天涯海角，有这一对物件在，你们兄妹俩才能相认啊！”

　　话刚说完，天空中响起了飞机的轰鸣声。

　　当锁莲走到马车前时，一颗炸弹在父母跟前爆炸了。当场，母亲就被炸死了，父亲、锁柱炸昏过去了。

　　一地主什么都不顾了，带着家眷一溜烟地跑了。坐在车上的锁莲拼命地哭喊着：“爹！妈！哥哥！”

　　当锁柱和父亲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母亲已经死了，妹妹不知何时也走了。他奋力地向村外奔去：“妹妹！你别走啊！”

　　又是一阵飞机的轰炸声。

　　小旋风拉着刀疤人的胳膊，摇了几摇，说：“刀疤兄，你知不知道咱们这儿发生了一件事情？”

　　带着满嘴的酒气，刀疤人气愤地喊着：“我知道！军师墨林下山把共产党的两名家属杀了。就他干的那点破事，还能瞒得了我刀疤人？！”

　　此时，老客和墨林正站在小屋外面的角落处。

　　刀疤人故意地大喊大叫着：“军师墨林干的那点破事，我刀疤看不上眼儿。你知道那叫什么？那是‘雕虫小技’啊！墨林要是有钢、有铁的，你把共产党的头头林华给我杀了！”

　　第十九集　　借酒发挥

　　老客和墨林破门而入。

　　老客大声地喊道：“三当家的！你要干什么？”

　　刀疤人将脸一扭：“从我来到这里，一直到今天，你大当家的派人暗地里监视我，你用计策来考验我。你把我刀疤当成自己人了么？相反，你在别人的挑唆下，却把时间、功夫，全都用到我身上了。我算他妈地哪个三当家的？！”

　　老客的脸腮禁不住地抖动了几下：“三当家的！你说够了没有？”

　　刀疤人句句不让地说：“不行！我已经看透了，你大当家的上面，有两个顶头上司在指挥着你呢！可在你的身边，还有一个人在控制你，并且这个人一直与你的另一个顶头上司单线联系。就是这个人压根儿就不想清除‘内线’，偷偷地与你的另一个顶头上司进行了联系。就这样，我们在执行任务过程中，却遭遇了蒙面女的袭击，致使小旋风险些丧命。你知道，蒙面女为什么没有杀死小旋风么？那就是你的背后之人，和你的另一个顶头上司，使了一个‘一箭双雕’之计！一是告诉你，他们不同意清除‘内线’。二是告诉你，如果今后你只听你的顶头上司，再不听从他们指挥的话，小旋风的下场，那就是你大当家的下场！”

　　说完，刀疤人突如其来地操起酒瓶子，“咕咚”“咕咚”地又喝了一斤酒。此时，刀疤人喘着粗气说：“明明知道咱们暗杀林华的行动，是‘内线’提供的情报出了毛病。可有人竟偷偷地拉出人马，沿着我刀疤人的行动路线进行侦察。其实，打死共产党两名家属是假，背后将我至于死地是真啊！”

　　刀疤人紧紧地逼视着墨林：“就是你！左一刀，右一刀，想要杀死我！你是瞎了眼睛！你是打错了算盘！我可告诉你，想要整死我的人，他爹还没有揍出他来呢！”

　　此时的墨林，忍无可忍地掏出了匣子枪，对准了刀疤人：“我告诉你吧！自从你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我就没有信任你！”

　　刀疤人瞪着通红通红的眼睛：“滚你妈的！什么军师？狗头军师！在我的眼睛里，你就是大当家的一条看家狗。你把你自己看得如此地聪明，可你的脑袋是烂倭瓜一个！你小子有胆量，朝我这儿胸口上打！我刀疤人眼睛眨巴一下，都他妈地是你揍的！”

　　墨林哆嗦起来：“你，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刀疤人哈哈大笑着：“好啊！你小子手都发抖了！人们常说，一山不容二虎。今天，你不打死我，那我就打死你！”

　　刀疤人举起酒瓶，照定墨林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老客一看形势不好，举起匣子枪，“啪”“啪”“啪”朝着洞外连放了三枪：“都给我住手！还有没有王法了？在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当家的，太不像话了！”

　　雨声阵阵的桃山古洞内，老客右手举着大烟袋，声音低低地说：“我的军师啊！真没有想到，刀疤这个人是如此地厉害啊！我和你所布下的棋局，都让他一一地识破了。”

　　墨林自我安慰地说：“为了咱们弟兄们的安全，我看这么防备那是非常必要的！不过，既然我和刀疤都已经闹到这种程度了，中间的疙瘩必须由你大当家的来解呀！”

　　不一会儿，墨林跟随着老客七拐八转地走进一小屋旁边。

　　老客走进屋里，开门见山地说：“刀疤兄！委屈你了！把你关起了禁闭，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刀疤人急忙说：“大当家的！那天我真的喝多了。这人一喝多了，就没有人形了！说话就没有把门的，办事也就没有分寸了。醒过来以后，我真是后悔极了，这肠子都悔青了！”

　　就在那天晚上，老客单独设宴，宴请刀疤人和墨林。

　　还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