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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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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为了爱情假装我不存在,而是他从来不认为我和Helen之间能算得上爱情。


☆、第二章 2…2:【过去、林若雅】

  2…2:【过去,林若雅】
  为了养好身上不堪入目的瘀伤,我留在家里整整一个星期。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离妈妈葬礼的日子也近了。爸爸选择在头七当天就举行告别式,「赶快把事情处理掉」,我记得爸爸当时是这么吩咐总管的。
  因为被软禁在家,不能为妈妈守灵,这七天我都留在妈妈的房间。我在妈妈充满衣裳和高跟鞋的更衣室里画画,在妈妈摆满瓶瓶罐罐的梳妆台前看书,在钢琴旁边模仿她弹琴的姿态、学她吻着窗台的洋甘菊,在她的紫色楼梯上朝下喷洒她惯用的香水,并且在她的床上舒展、睡眠。
  我觉得很平静,彷彿她不曾离开过这里,也不曾离开过我。
  葬礼当天,管家阿姨替我送来了整套黑色洋装,平口、公主袖,袖口和下半身的裙装都是绣花,上头绣的是满满的玫瑰。套上黑色丝袜,穿上低跟的黑色漆皮娃娃鞋,我站在妈妈的更衣间端详了一会儿,看着自己镜中的倒影。
  「妈妈,我穿这样妳会喜欢吗?」我对着镜子问。妈妈一直以来都是个美丽的女人,而我好奇自己在妈妈眼中是不是也是个美丽的女孩子,我希望妈妈以我为荣,我希望对妈妈来说,我是一个祝福,而不是诅咒。
  妳很漂亮。守门人跟着我看向镜子。
  真的吗?我问她,而我感觉她点点头,虽然我知道她偏好成套的黑色裤装,而不是裙子。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让妳出来穿穿帅气的西装裤的。我向她保证,而她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司机载着我到达葬礼现场,一下车,眼前满满的都是人潮。随行的护卫领着我走到妈妈的灵堂前,我看见爸爸和阿姨们都已经在现场,而爸爸转过头来看见我,面带笑容朝我走来,牵起我的手,要我替妈妈上香。
  我看见妈妈裱框的照片放在上头,脸上有着淡雅的微笑,气质端庄而优雅。照片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其中香味最重的莫过于香水百合,其次则是各种的兰花,大多是爸爸公司开幕时会看到的昂贵的品种;还有菊花,台上摆着针线菊和球状的菊花,但放眼望去,我却没看到妈妈最爱的洋甘菊。
  在我观望着灵堂布置的同时,大阿姨递了香给我,而我在接过时开口问:「为什么上头没有洋甘菊?」
  大阿姨拍了拍她黑色外套上的香灰,一边草率地解释,「洋甘菊不适合。快上香吧。」
  「为什么洋甘菊不适合?那是妈妈最喜欢的──」我还想争辩,只见爸爸透过眼角余光瞟了我一眼,而那抹眼神冷得让我放弃追问。他不希望我破坏场合。
  我于是转过头,安静地上完香。看着妈妈的照片,我还想对她说点什么,却被大阿姨一把拉过去爸爸身边。
  等我站稳后,在我眼前等着的却是大排长龙的人潮。
  我对这么大的阵仗并不陌生,然而此时此刻,我并不想应付这么多眼巴巴等着趋炎附势的人:他们没有搞清楚状况,这是我妈妈的葬礼,而不是社交舞会!
  我想离开,但大阿姨却牢牢扣住我的手,把我留在她和爸爸身边。
  我愤怒得咬紧牙根。
  「林董事长,」眼前一个年近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朝爸爸献上了花篮,里头装满了玫瑰和紫罗兰,「我谨代表御绅集团,向您和您的家人表达惋惜。」
  大阿姨垂下头,在我耳边轻声说,「这是御绅银行的总理,御绅集团董事长的弟弟。」
  我装作没有听见,没有任何反应。
  「谢谢你。」爸爸接过花篮,侧过身子拿给梁总管,让他摆放到一旁,「建案需要的资金,就麻烦你调度了。」
  「是,当然,我会尽快为您处理。」总理低下头允诺,随后瞟了我一眼,便离开了会场。
  「笑容,若雅,」大阿姨在我身旁轻声却清楚地嘱咐,「别让他们看见妳臭着一张脸。」
  我不知道原来在葬礼上最好要带着笑脸。守门人讽刺地说。
  「林总裁。」眼前又出现一位跟方才同样嘴脸的人,「我们家族深深为您的夫人感到遗憾。这位是您的千金吗?」他一面说,一面将目光从爸爸身上转移到我身上。
  我感到浑身不自在。
  我看见爸爸点点头,露出一脸心疼的表情,「可怜我的女儿,才这个年纪就失去了她的母亲。」
  「请节哀,」眼前的男人这么回应,接着他弯下身子对着我说话:「啊,妳遗传了妳母亲的美貌和气质。妳多大了?」
  「国中一年级。」我冷漠地回答,而大阿姨连忙替我道歉:「真是抱歉,这孩子很不适应这样的场合。」
  谁应该要适应这种伪善的场合?守门人不以为然地回应,而我对大阿姨的举动非常不满。我没有必要为谁道歉,该道歉的是玷污了我妈妈的葬礼的你们。
  你们把我妈妈的死亡当作建立人脉的契机!
  「没关系的,毕竟是失去了母亲。」男人还是看着我,「但是请不要过度悲痛,请保重身体。」
  我没有回答,而爸爸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一股反胃的感觉袭遍全身,「郑先生,谢谢您如此关心爱女。」
  「应该的,我毕竟也是为人父,何况小犬的年纪和贵千金差不多大,又是同校。」男人接着这么回应,鞠了个躬之后便又换下一个假吊唁之名,行社交之实的人走到我面前。
  我觉得好疲惫。
  接连会见了二十几位到场的人,我无心无绪地看着场内满满的人潮和一大片花海,心里想着妈妈今天会不会回来这里?会不会回来看看我?如果她一进来,看见她自己的葬礼上没有她最爱的洋甘菊,她会不会伤心?这里这么多人这么多花,却都是为了沾极光集团的光而来,她会不会失望?
  「若雅。」我听见爸爸的声音,突然回过神来,抬起头看着爸爸。
  「这是华崚集团的董事长,以及他儿子,跟我们家一样姓林。」爸爸没有看我,而只是顾着介绍眼前这干人。我纳闷着为什么要特别向我介绍,转过头去才发现眼前这个男生,正是上个礼拜将文件拿给我的那个斯文的男孩。
  林思禹。守门人提醒了我。
  他脸上依旧是带着彬彬有礼的微笑,身着成套的正式西装,规规矩矩地站在他父亲身旁。
  「我看妳也有些疲倦了,」爸爸对着我说,接着转过头向林思禹开口:「你就带我女儿去附近走走吧,别离我们太远。」
  我愣愣地看着爸爸,又看了看眼前这男孩。
  为什么爸爸突然这么安排?我全然没有头绪。
  男孩的父亲开朗地笑了笑,「你可别把人家的千金带去厮混了,人家的教养可是极好的。」
  「哪里的话。」爸爸难得笑出声音来,接着牵起我的手又牵起林思禹的手,「去吧。」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林思禹便点点头,轻轻拉住我的手腕,「谢谢伯父。」
  他拉着我安静地离开妈妈的告别式,而我不断地回过头去看着爸爸继续与其他人交涉,大阿姨沉着地站在爸爸身旁目送着我离开,以及灵堂上妈妈微笑着却早已冰冷的脸庞。
  走到会场外,林思禹松开了手,径自往前走,不时回过头看看我有没有跟上他。我亦步亦趋地跟着,因为对周遭环境不熟悉,即使想独自离开这里,也没有本事靠一己之力逃跑。
  等他停下脚步,我才跟着停下。抬眼看看四周,我望着眼前一片青翠的山峦,四周氤氲缭绕,虽然是夏季,却有些微凉。
  过了今天,妈妈即将长眠在这样的深山里。可是这里没有花啊,妈妈不会喜欢的。
  「妳还记得我吗?」我还在思量着,便听见林思禹的声音,只好将目光从眼前的风景移到他身上。他双手插着口袋,距离我大概两公尺远,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虽然对我来说,记不记得他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虽然妳今天大概已经听过很多次这样的话了,不过,」他拿出放在口袋里的双手,交叉在胸前,「我很遗憾,关于妳的母亲。」
  喔,说得好像是某种必备的开场白似的。守门人酸酸地说。
  「嗯,谢谢你。」我言不由衷,看着山坡上好几排茶树,不知道妈妈会不会喜欢住在到处都种满茶的地方。茶叶香跟花香毕竟还是很不一样的,没有人提醒过爸爸或大阿姨吗?
  「虽然我跟妳都姓林,不过听我爸说,我们两家似乎没有血缘关系,」他还在自顾自着说,「如果要论称谓的话,我应该算是妳的学长?不过真可惜了,郑子齐竟然没有跟他爸爸一起来这边,就是上次跟着我一起去妳班上找妳的那个男的。」
  真囉嗦。守门人淡淡地抱怨。
  我蹲下身子,闻了闻眼前的茶树,没有什么味道。
  见我不搭理他,他假意咳嗽了几声,「真尴尬,原来我并不如自己以为的那么擅长和女生相处。」
  我稍微偏过头去,看着他满脸的挫败,「如果那是令尊要求你做到的,那么你可以不用感觉那么挫折,也不用勉强自己跟我说话。」
  我话语刚落下,他先是愣了一会儿,接着便爆出大笑。我漠然地看着他的反应,而守门人一脸不悦。
  「我当然必须听我爸的话没有错,」在莫名的大笑之后,他开始解释,「但我也知道在没有人监督的状况下我可以不用服从。」
  「所以?」我挑了挑眉毛,站起身子,整理裙襬的皱褶。
  「我试着跟妳相处,是希望跟妳成为朋友,而不是为别的。」他露出率性的笑容,「所以我会跟妳说:『嗨,我叫林思禹,跟妳就读同一所学校,现在在二年一班』,而不会跟妳说:『嗨,我是妳爸爸朋友的儿子,我叫林思禹』。」
  我惊讶地看着他自信而自在的模样,突然之间,觉得心里头有什么东西在瓦解。他和其他人似乎不同,和班上为了利益而靠近讨好,却被我拒于千里之外的人,似乎不一样。
  这个人并不了解妳。守门人的声音冷不防地出现:别放下戒心。
  我们交一个朋友,不好吗?我反问她。
  他不是朋友。守门人尖锐地指出。
  「怎么啦?」他问我,走近我与我拉近距离。
  我摇摇头,笑了笑,「没事。」
  守门人的声音再度响起:他是另一个集团董事长的小孩,他靠近妳的原因跟那些人没有两样,别傻了。
  可是我觉得他不一样。我想办法为他辩护,但守门人只是冷笑了一声。
  哪里不一样?她反问我。
  他只是一个孩子。我回答,却听见守门人嘲讽的一片笑声。
  妳也只是一个孩子。她戏谑地说。
  「那妳愿意让我认识妳吗?」我听见林思禹对着我说,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我点了点头,之后开口:
  「你好,我是一年一班的林若雅,很高兴认识你。」
  语毕,我看见他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然而同时,我也听见守门人愤怒地咆哮,以及她回到我们的房间用力甩上门的声音。


☆、第二章 2…3:【现在、曾沚萱】

  2…3:【现在,曾沚萱】
  可恶的热伤风。
  在昨天晚上和Verna喝得大醉之后,隔天醒来我一如往常犯起宿醉带来的头疼,本来以为喝个解酒液就没问题了,谁知道头痛到下午,连上班我都忍着头疼招呼来买书的客人(虽然我的确是摆着臭脸的),回到宿舍才发现自己该死的根本发烧了。
  拖着瘫软无力的四肢,我整个人昏昏沉沉地叫了出租车到诊所去,因为实在是头昏目眩到连骑机车都有困难。
  医生老练地开了药,嘱咐我按时吃,多喝水,多休息。我无力地点点头,步出诊所时感觉自己真像老电影里的行尸。
  先拆开一包西药,配着温开水将药锭吞进胃里,我勉强打起精神,走到附近的捷运站等着捷运。捷运站里人很多,我走到人群较少的一角,一边打哈欠一边低头盯着手机,突然一个新闻标题跃进我眼帘:
  父亲住院不曾探望 极光集团第一千金直呛:「我不屑财产」
  不知道为什么,听完阿尿上次八卦之后,对于这个叫林若雅的女孩我一直很好奇,也许是因为这个女孩跟我同校的关系吧。顺手点了进去,大概地浏览了一下报导以及相关新闻,我才知道原来林若雅在自家人及媒体眼中是个彻头彻尾的不肖女:除了在国中时期背着家人偷偷交男朋友之外,她升上高中后没多久便开始逃学,甚至未满十八岁就已经是许多家夜店的常客。
  说到夜店常客,我自己难道不也是吗?我愣愣地盯着手机荧幕,虽然媒体对她的报导倾向于负面,但却没有人愿意探究她这些举动背后的动机是什么。
  她的家庭背景怎么样呢?父亲是大企业家,母亲自杀,那么家里还有其他人吗?成为社会舆论的众矢之的,却没有人挺身为这样娇弱的女孩子说句话,我还是觉得有些心疼,总觉得她应该哪里受委屈了,只是不说而已。
  上了捷运,不忘打电话给陈欣如要她来接我。我一路发呆,看着每次停靠站下车的人潮与上车的人潮,模模糊糊地看起来像海浪卷起一排海沙,却又推上新的一排。抵达目的站,我走下捷运,整个人觉得疲惫不堪,在看到陈欣如之后,我才发现自己连讲话都语无伦次了起来。
  「妳知道夏天感冒的人是笨蛋吗?」她拉开安全帽面罩,无奈地看着我,递给我安全帽。
  我摇摇头,接过安全帽之后一边戴起它一边上车,「谁信那种鬼话。」
  她叹气,「抓好喔。」
  坐在机车后座,抓着后方握把,我一路昏沉,沿路景色在我眼前都朦朦胧胧的。到了宿舍门口,我迷迷糊糊从口袋拿出钥匙开了门,陈欣如连扛带抱硬是把我拖了上楼,到最后我连自己到底怎么躺上床的都不知道。
  吃过感冒药以后睡眠不再那么轻浅,我睡得又香又沉,等我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将近中午时分了。
  我这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这么会睡。
  睡过长长一觉之后身体状况好转了不少,我起身下床走动,只看见陈欣如在书桌上留了纸条,告诉我因为打工的关系必须先走。我将视线挪开,旁边摆着的是前几天翻阅的系上教科书MYTHOLOGY,而书本底下压着的,就是Verna留给我的便条纸。
  现在打给她的话,她会接吗?
  我清了清喉咙,发现嗓子还没哑,索性拿起便条纸以及放在床头的手机,身子一躺就照着纸条上的数字拨了电话。
  听着电话嘟声,我看着便条纸上的电话号码,意外地发现Verna的字迹看起来还挺可爱的,混杂了孩子气的手写方式和某种超脱的艺术感。
  「Hello?」电话另一头传来如梦境般遥远的声音,切断了我的思绪。我紧张地抓了抓头发,却又同时怀疑Verna这个人究竟是不是真实的存在?毕竟我每次看见她都是在酒过三巡之际,看到的听到的甚至就连碰触到的,现在想起来都完全没有真实感。
  遥远,并且神秘得虚无飘渺,大概就是我对Verna最真实的印象。
  「嗯,我是Lance。」我冷静地回答,而电话另一头马上就传来她清脆干净的笑声,像雨滴打在花瓣上一样,清香而透明。
  「感冒了喔,」她说,「夏夜还是要加穿薄外套比较好喔。」
  我苦笑了一下,翻过身子,手指无聊地按压枕头,「声音有这么明显?」
  「嗯,更T了,感觉很阳刚。」她的声音听起来像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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