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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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颊，吻得更深。
　　等我们都吻够了，放开彼此之后，我的额头贴着她的，然后，我笑着告诉她：
　　「我怎么会不敢。」
　　※
　　抱着Verna入睡，一夜好眠。
　　在激情的热吻过后，我们都有些疲惫了，躺上床裹着棉被，我将她轻轻搂在怀里，看着她脸上带着安心的面容睡去。我还清醒着，却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太过美好的梦境里──我爱上Verna，而Verna也想要我，我能够抱着她入睡，让她窝在我的怀里，替她暂时阻却那些伤害她的种种，是比梦境更失真的幸福。
　　在阖眼前，我在她的额头轻轻留下一吻，而不知道是我眼花还怎么，我彷彿看见睡着的她因为感受到我的亲吻，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
　　一早醒来，Verna不知道已经醒了多久。她安静地躺在我身边，温柔地看着我的脸庞，我感到有些害臊，却只是对她微笑。
　　然后她也笑了。
　　「早安。」她说，然后平躺身子，伸了伸懒腰。
　　我点头，「早安，睡得还好吗？」
　　她偏过头，露出灿烂的笑容，「嗯，是我近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哦。」
　　我侧躺着看她，「那就好，我还怕妳睡不习惯。」
　　她甜美地笑着，接着也跟着我侧躺，面对我的脸。
　　好半晌，我们都没说话。Verna伸出她纤细的手，温柔并仔细地抚摸我脸上的每一吋肌肤，象是凭着她灵巧的指尖，记忆着我脸上的纹路。
　　「去年的暑假，妳遇见她，而今年的暑假，妳遇见我。」她一脸认真的表情。
　　我点点头，其实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再度疯狂迷恋谁，我曾经以为我那么深爱Helen，我对她的恨，恐怕会让我迟迟无法再踏入一段新的恋情。但也许是因为我遇见的人是Verna，她有能力让我放下过往，更有能力让我无以自拔地爱上。
　　因为是Verna。
　　「下午有什么计划吗？」Verna笑着问我，将手轻轻放在我的腰上。
　　我点点头，「得工作，我在书店打工。」
　　「喔。」她应了声，之后低下头，整个人钻进我怀里。
　　我亲吻她的发，「在想什么？」
　　她沉默了一下子没答话，我有点焦虑，担心她是不是有什么挂心的事情没告诉我。然而她沉吟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冲着我微笑。
　　「嗯……我在想，因为我没有计划下午和晚上要干嘛，所以……」她眨了眨神秘的大眼睛，有点不好意思地更缩进我怀中，「想和妳一起度过，可以吗？」
　　接着我就笑了。抚摸她的脸，我轻吻她额头，「当然可以呀，不如就留下来别走了吧。」
　　她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闭上双眼，象是又要睡着了的样子。我不敢出声扰醒她，心疼她昨夜奔波的疲惫，我将她搂得更紧，深怕下一秒，悲伤就会像昨日那样吞噬她的快乐。
　　「Lance。」突然，她睁开眼睛，轻声叫唤我的名字。
　　「嗯？」
　　「其实我有点饿了耶。」她吐吐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哈哈大笑，接着趁她不注意翻过身子，待她回过神来，我的身体已经在她的正上方。
　　「我也很饿，怎么办呢？」我笑得很心怀不轨。
　　她一脸无辜的样子，「但我说的饿不是这种饿啊，」她伸出手抚摸我的腹部，「妳不饿吗？肚子不会咕噜噜叫吗？」
　　「会呀，但我比较想吃妳耶。」我嘻皮笑脸。
　　她嘟起嘴，「可以先把我喂饱再吃吗？」
　　我挑高眉，「妳说的哦？」
　　她伸出食指戳了戳我的脸颊，笑得很天真，「妳真的很邪恶欸，开这种条件。」
　　「但妳笑得很开心啊。」我指出。
　　她笑出声音来，「好嘛，那我们可以先吃早餐吗？」
　　我笑着站稳身子，伸出手好让她能够拉着我的手慢慢起身。
　　打开门，我们一起走到厨房。她站在我身后，看着我从冰箱翻出几个面包，好奇地眨眨她的大眼睛。我拿出其中几个问她：「想吃哪一个？」
　　她歪着头反问我，「哪个好吃呢？」
　　「我是比较喜欢这个口味啦，很经典，有起司还有核桃──」
　　「那就这个吧。」她笑着说。
　　将大大的面包撕成两块，放进烤箱里烤。我另外从冰箱翻出一罐红茶，早晨的天气不算凉，我没有热过就直接分装到两杯马克杯里。她伸手接过，小心翼翼地端到桌上摆着，接着转过身，面带微笑看着我。
　　「怎么了？」我看着她。
　　她带着笑摇头，走到我身边，紧紧抱住我的腰。烤箱的指针还在以慢速转动，我偏过头看着她，温暖的笑容还停在脸上。
　　「所以妳会留在这里多久？」我笑着问，而她疑惑地玻�起眼睛，看着我的脸。
　　我微笑揉揉她的头发，「哎，别想太多，我是想问妳打算在我宿舍跟我共度几个夜晚，我好载妳到妳住的地方，去拿点衣服过来。」
　　「我不知道耶。」她松开拥抱我的双手，顿时间我有些怅然，却提醒自己别表现得太明显。
　　「不过，」Verna显得有些腼腆，「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呀？」
　　我笑了出声，倾身靠近她，并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妳是我的小情人。」
　　烤面包机的指针转到了零，叮一声地停止了加温。Verna朝着我害羞地笑了笑，伸手打开烤箱，而我则是套上流理台上放着的手套，拿起一旁柜子上摆的盘子，小心翼翼地将烤好的面包放在盘子中。
　　一边看着我的动作，她一边告诉我，「我没有特别计划什么，所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要回去，也许……」
　　「也许？」我抬起头，将视线从两盘面包移到她身上，再仔细地端着盘子放到客厅的桌上。Verna跟在我的身后，随着我坐到沙发上，而她脸上满是迟疑。
　　她耸耸肩膀，「也许我不会在妳这里度周末，不一定耶。」
　　带着难为情的笑容，她这么回答。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安慰她说没有关系，反正本来什么事情就都是说不准的，如果临时要加班什么的，我也是没有办法留在宿舍陪她打发时间。
　　虽然我觉得失落，觉得有些缺乏安全感，但我始终没说。在Verna愿意说破之前，就让我们之间维持若有似无的情侣关系吧，我不想因为自己操之过急，就把这只受过惊吓而小心翼翼的花蝴蝶给赶跑了。
　　吃完了早餐，我们回到房间。Verna一脸满足地以最舒服的姿态躺在床上，而我虽然渴望着与她更亲密，却硬是将这股想望强压了下来。安分地躺在她身边，我侧身看着她迷人的表情，活泼、俏皮，表情背后却藏了好多我不知道的什么。
　　爱上一个我几乎一无所知的人，真的太冒险了，我这么警告着自己。但心动是诚实的，欲望也是诚实的，我只能两手一摊，成为情感的俘虏。
　　回过神来，发现她的双眼认真地望进我的，象是想表达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凑近自己的脸，轻轻吻上我。
　　她并没有在我的唇上停留太久。轻轻把我翻过身子，她贴在我身上，轻吻我的耳垂，之后慢慢往下用力亲吻着我的脖子。我心跳加速，全身发热，我想要拥有她，现在就要──我忍着不讨糖，她却硬是要在我面前撕开包装诱惑我，这下子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于是我一个使劲就让我们的姿势倒转过来，让方才跨坐在我身上娇小的她躺在我身下。
　　「还以为妳是随便答应而已。」我笑着。
　　她眨眨无辜的大眼睛，「什么？」
　　都在这节骨眼上了还装傻？我嘴角勾起，顾不得回答她或者耍什么嘴皮子，俯身就亲吻她的唇、耳骨，沿着线条吻到她的肩颈，当我全身上下的细胞都亢奋得摇旗吶喊，她伸出纤细的双手阻止了我更继续的探索。
　　我愣了一下。
　　「对不起、可是，」从Verna的脸上，我读不出那是怎样复杂的心绪，「请不要误会，我当然也会想要──」她碰碰我的胸口，「也会想要这样的接触，可是，Lance，我发现我还是没有办法……」
　　看见她一脸快哭的样子，我焦虑地侧躺到一旁，并把她拥入怀里。
　　「对不起，是我太粗心了，没有察觉到妳的害怕，」我把她抱得更紧，「对不起。」
　　她在我的怀里摇了摇头，我却仍然感觉得到，她娇小的身躯因为我刚才的举动缩得更小更小。相较于失望的情绪，迎面而来更多的是自责：如果不是她及时阻止，我差一点就伤害了她。
　　我们都沉默，直到最后静得只听得见时钟指针转动的声音，以及她稍带哽咽却平稳的呼吸声。细数着她心跳的节拍，在这样宁静的早晨，我无法安然睡去，只因为我看见Verna脸上，有着那么样不明显却确实存在的泪痕。


☆、第二章　2…10：【过去、林若雅】

　　2…10：【过去，林若雅】
　　抱着妈妈的相册坐在我的房间门边，我盯着眼前的黑色窗棂，始终无法平复情绪。几个小时前，郑子齐的一句「只要不是我熟识的人就好」犹在耳际，现在我却证实了妈妈真的就是A。J。绯闻里的另外一个女主角。
　　他不会因此抛弃我的吧？不会因此离开我的吧？我焦虑地反覆思量，不知道明天该怎么面对郑子齐。
　　妳现在只要把唯一的证据毁了，就不用担心了。守门人冷静地看着我手里的相簿，但她才刚提出意见，我便赶紧摇头。
　　不可以，这是妈妈的遗物，我不能这么做。我抱紧怀中的册子。
　　守门人冷眼看着我，靠在我们的房间门口，作壁上观。
　　我忽视守门人的目光，低下头盯着相簿，想象妈妈和A。J。坠入情网的光景；女人爱上女人，那会是怎么样发生的？妈妈是因为对爸爸心灰意冷，才爱上A。J。的吗？
　　还在推敲之际，我却听见房门外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我身旁的门板开始震动，传来剧烈的敲门声。
　　「林若雅，出来！」
　　一听见爸爸传来的呼喊，我不禁害怕得全身直发冷。
　　守门人突然戒备了起来，知道我此刻无法做出反应，便干脆命令我行事：妳冷静点，先把相簿藏好。
　　我站起身子，怀里紧紧揣着相簿，四顾着房间内有没有适合藏匿相本的地方。
　　「林若雅！」爸爸在门外继续大吼我的名字，我索性低下身子将相本塞进床底下，急急忙忙打开了房门。
　　爸爸就站在距离房门不到一公尺处，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怒不可遏，双眼直直地瞪视我。而梁总管站在一旁，双手毕恭毕敬地拿着藤条，守门人一看见便忍不住咆哮。
　　「爸爸。」我胆怯地开口，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记得我安排给妳认识的是华崚集团的继承人，而不是郑家的长子。」爸爸的声音冰冷而严厉。我全身一僵。
　　他向梁总管伸出手，让总管小心翼翼地将藤条交到他手上，「那个长子叫郑子齐是吧？」
　　「爸爸，」我无以理解地看着他震怒的面庞，「就为了这件事情要处罚我？为什么──」
　　「妳可知道郑家是什么样的来头！」爸爸朝着我大声地质问，「把手伸出来。」
　　守门人毫无预警地把我推开，我心头一惊，来不及拒绝便闭上了眼睛。
　　睁开眼睛，若雅的父亲站在我面前，命令我伸出手。
　　「凭什么？」我瞪大双眼，顿时之间怒火中烧，「你想打人就打人，随便找个理由都能是罪过！」
　　「林若雅，妳好大的胆子敢顶嘴！」男人的双眸登时像燃起了火焰，举起手里的藤条就朝我挥来，我伸手接住他手里的武器，冲着他大骂：「是华崚集团的林思禹又怎么了，是郑家珠宝的郑子齐又怎么了？还不都是你的走狗！」
　　他气得咬牙切齿，使力抽走被我接住的武器，「走狗？妳倒是学会了怎么顶撞自己的父亲！」说着又挥下藤条往我的腿打来，我痛得咬紧牙根。
　　「够了！」我抓住他挥舞的右手，「你就是这样打母亲的对吧？你就是这样打的，难怪她会外遇，外遇的对象还是一个女人！」
　　「妳！」他气得对准下腹狠狠踹我一脚，顿时之间我痛得松开了双手，跌到地上打滚。
　　我听见若雅在哭，但同时男人手里的藤条依旧不间断地落在我身上，我用后背护住胸口，想起身却痛得没有气力反抗。
　　「妳这孽种，看我打不打死妳！」男人发了狠地拚命朝我身上打来，就在我几乎痛得快要昏厥的时候，我听见了藤条断裂的声音。
　　「进午！」恍惚之际，我象是听到了谁出现劝阻了这发狂似的男人，「不要打了，再打下去会出事的！」
　　男人啐了一口道：「这孽种死不足惜！跟她妈妈一个样！生来就是毁了我的名誉！」
　　「你这样动怒小心伤身，别动手了，我来跟她谈吧！」女人这么劝慰道，我还没搞清楚那女人是谁，她便伸出手来搀扶着我。
　　男人冷哼了一声，接着我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以及身后房门被重重甩上的声音。
　　「若雅，来，」女人扶着我站稳身子，「阿姨等等帮妳上药，怎么样？可以走路吗？」
　　我没有回答她，感觉背部传来阵阵强烈的刺痛，却也有些冰凉，看来在刚刚那疯子狠毒的出手之下，我的背不仅仅被打得发红，还渗出血来了。
　　我走向床边，那女人一面搀扶我一面端详着我身上的伤势，待我坐定之后，按下床头摆着的铃，过没多久就听见管家敲门的声音。
　　「管家，麻烦妳去请医生过来。」女人朝着门大声说道，管家在门外应了声是之后，她便转过头来迎上我的目光。
　　四目交接时，我才认出她的身分。她是若雅的大阿姨。
　　「趴着吧，我先帮妳看一下妳背后的伤口，如果衣服黏到伤口上就不好了。」女人嘱咐道，我漠然地看了她一会儿，才拉开被单，头靠着枕头轻轻趴下。
　　大阿姨对我们很好的，不用那么警戒。若雅放心地说，声音里还有着浓浓鼻音。
　　我并不特别信任妳区别好人坏人的本事。我不太领情地回答。
　　女人小心翼翼地替我拉开衣服，过程中偶尔不小心牵动伤口，我咬着牙忍耐灼热的疼痛感消去，并未开口要她停手。
　　女人看见我紧绷的姿态，叹了口气，「看来妳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白白挨一顿打。郑家是有名的珠宝贸易商，自己旗下也有品牌，但他们家除了经营这个，近年来也经营了一家电视台，拥有自家的媒体。这妳知道吗？」
　　若雅愣了一下，而女人的这番开场白，便马上点醒了我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是郑子齐背叛了若雅。
　　「我因为纳闷妳今天特别早回来，特地从茶会抽身，想来看看妳，不料回来路上便恰巧看见郑家人从妳父亲的公司离开。」女人继续解释，「当年妳父亲透过手下的几个人买通了媒体，除了各媒体的上级，没人知晓和那个女明星闹丑闻的另外一个女人是谁。如今郑家人即便没有证据，只要将消息来源归咎于妳，也能向妳父亲询问此事，要挟他以各种形式的利益作为封口费。」
　　她云淡风轻地陈述，而我依然沉默，只听见若雅在脑海里疯狂地大叫着「不可能」，凄厉的尖叫声不断贯穿我的脑袋。
　　够了没有。我大声地喝止，若雅泪流满面地看着我，接着整个人蜷在房间的一角。
　　我早就告诉过妳了。没打算安慰她，我无情地这么回应她的悲伤，别过头看着管家请来的医生从房门进来，拎着一大盒医药箱，急急忙忙赶来床边。
　　女人连忙站起身，让了个位置给医生评估我的伤势。背部连带肩颈一共留下了六条血痕，腹部有瘀伤，左右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