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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蒙古帝国-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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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留守石抹咸得卜大人差人前来请大人赴家宴。”
“来人呢?”
“方才堂上有事,不敢惊动大人,已打发走了。”
燕京的傍晚,天气格外阴冷,骤然的降温,使原本热闹的街头略显寥落。宣阳门外官路两边,卖鲜果、卖点心、卖各种小吃的小贩们点着灯笼,叫卖声此起彼伏,一些穿着袍子缩着脖子的行人匆匆地走过。忽然,官路上仿佛出现洪水一般,人们叫喊着向路两边躲避,一些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探头向前边观看,只见街头出现了一队蒙古骑兵,风一样呼啸着穿过宣阳门。燕京人早已习惯了这种横冲直撞,都像躲避瘟神似的从路中心逃向路边,撞翻了卖梨的挑子,挤翻了卖混沌的炉灶,孩子哭老婆叫,街道霎时乱成了一锅粥……
蒙古骑兵进了宣阳门,直奔燕京的留守长官官邸,黑漆大门楼挑起数十盏灯笼,门上高悬黑漆金匾上书:燕京留守长官府。阶上,黑漆大门敞开,门内闪出雕甍插天,飞檐突兀,金碧辉煌的一座府邸,此府邸原是金朝的一座王宅,现在已是石抹家的私宅。
府门口,石阶下,早有十数人列队迎候,一个穿褐袍戴笠帽总管模样的人,见马队过来,知道孱赤台来到,忙哈腰抱手急行几步,老远躬身施礼,说道:“孱大人与诸位军爷里边请!”
满脸横肉,留着大胡子的孱赤台在下马石边下了马,见石抹咸得卜未出门相迎,心中顿生不快,总管旁眼瞧出,边哈腰边悄声道:“孱赤台大人,我家老爷本来要出来迎你,只因铁木格王府来了位贵客,分不得身,所以让小的来接大人,请大帅莫要见怪!”
“王府来人了,石抹大人怎么没言声?”
“客人刚到,才更了衣,正等着大帅呢!”
“老蔡,你小子真会说话。” 孱赤台脸色转阴为晴。
蔡总管哈腰含笑,一手提着灯笼照路,一边道:“大帅慢行,你老一段时间没过来了,石抹大人最惦记着你呢。”
石抹咸得卜府上,孱赤台没少来过,石抹府在燕京具有较特殊的地位,从太祖十年(1215年)石抹明安就以蒙古汉军兵马都元帅坐镇燕蓟,至今其家在燕京为留后长官已近十五个年头。两年前,石抹咸得卜因外甥白日抢劫,案情震惊了汗廷。拖雷监国派耶律楚材、塔察儿断案,杀了其外甥,咸得卜差点丢官罢职,最后依赖铁木格说情,还是保住了留守之位,只是监国拖雷趁机派孱赤台为札鲁忽赤来燕。石抹咸得卜作为汗廷重臣,又与王叔铁木格王爷是亲戚,作为札鲁忽赤孱赤台的孱赤台也不敢小视他,二人派系不同,虽相处甚好,但终各揣心腹事,隔了一层皮
孱赤台随蔡总管进了宴会大厅,见酒宴已经摆上,长得高颧骨尖下颏、鹰钩鼻子、小眼睛的石抹咸得卜满面春风迎下堂来,说道:“孱赤台老兄,今日重阳佳节,特邀你过来饮酒,方才听说你正在审案,一直在等你。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位贵客认识。”说着指着堂上坐着的一个人,道:“这是铁木格王爷的王傅,先帝时汗廷的大功臣大千户撒吉思大人。”
撒吉思从座位上略欠了一下屁股,金鱼眼睛看了孱赤台一眼,嗓子沙哑地道:“孱大人,听说你劫获史天泽等人密信,替汗廷立了大功,今日一见,大人果有英雄风采。”
孱赤台有意巴结撒吉思,撩袍跪倒,说:“王傅见笑了,小人不知大人到来,没带见面礼,失敬!失敬!”
“快快起来,你、我初识,但神交已久,用不着客气!” 撒吉思蛤蟆嘴一张一合,又仔细地望着孱赤台,见此人长得一个大头,眼神浑浊不堪,便认定此人愚不可及。
石抹咸得卜扶起孱赤台,拉到席位上坐下,说道:“撒吉思大人与我父多年至交,今日奉铁木格王爷的旨意来燕京置办物件,说起来也不是外人,一起坐下谈谈。”说着他给孱赤台斟了一杯酒,故做奉承道:“就为等你,撒吉思大人还酒水未进呢!”
孱赤台知道石抹咸得卜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见他们果真没有饮酒,忙谦让道:“我是何等嘴脸,承石抹大人瞧得起,莫因我慢待了撒大人。”
石抹咸得卜斟满了酒,举起酒杯,说道:“薄酒素菜,不成敬意,一杯浊酒,一是欢迎撒吉思大人光临寒舍,二是祝贺孱赤台将军为我汗国建大功勋,来咱们干了此杯。”
三人把杯中酒干了。
撒吉思将酒杯亮过,眯着眼睛,抬头看着孱赤台道:“孱大人,听说史天泽没有抓到,主犯跑到哪里,可有消息?”
孱赤台不知这位王傅这个时候来燕京做什么,知道石抹咸得卜的三妹是铁木格王爷的小王妃,忙对撒吉思赔笑道:“史天泽至今没有下落,下官以为可能是投奔大金国了。”
“刘黑马和张柔可交待罪行了?”
孱赤台摇头苦笑,说道:“这些歹人油滑得很,打死也不肯交待,大人可是奉大汗之命查问此案的?”
“不,我听说石抹大人与你是兄弟,顺便多了句嘴。朝廷已经派胡土虎大人和耶律楚材一道来燕京,大汗十分关注此案,大汗认为孱大人上报的折子有问题,说史、张、刘三大帅降金有疑点,大汗在汗廷正要提拔这三人为汉军万户,却发生了这样个大案。大汗很生气,如果孱大人审不出结果,折子上再出个什么问题,怕大人就很难脱得干系了。”
“怎么,大汗派人来燕京了!”孱赤台吃惊地望着石抹咸得卜。
石抹咸得卜点头道:“蒙古汗国‘天字号’的大案,朝廷岂肯轻托于你、我,已派人来接管此案了,不日即到。”
第二十八回 孱赤台泄私触国宪 卖关子王傅巧献计(3)
孱赤台此时有些坐不住凳子,心底有些慌神,脸色苍白,鼻尖冒汗,眨着眼睛说道:“撒大人、石抹大帅消息比我灵通,朝廷是什么想法,能不能透*消息?”
撒吉思哈哈笑道:“孱大人,大汗不糊涂,三位汗军元帅都是大汗依重之臣,如果反信不属实,或中了金狗的反奸计,让尔等杀了,后悔药上哪买去,国家岂不是自毁长城?!”
“真恼人,几个汉人要反叛,露出了尾巴,还不许杀他们,这案子没法审了。” 孱赤台失望地道。
石抹咸得卜也叹了口气,说:“许多事并不像你、我想得那样简单,孛鲁国王那里接了数十封折子,有是三大帅的部将上的,也有孛鲁国王手下的几位将军上的。发生这事时,我对你说缓抓人,你说能让被捕的人招供,现在人抓了,又查不出证据,很是被动。胡土虎大断事官和耶律楚材马上就到了,看来朝廷是怕案子错办,派人接办案子,耶律楚材与我有过节儿,这下我更不好说话了!”
孱赤台知道,石抹咸得卜说的是真话,不禁有些心烦意乱。忙道:“二位大人,眼下刘黑马、张柔、史秉直至今不肯招供,如何是好?”
石抹咸得卜关切地道:“解铃还需系铃人,还得在史秉直和刘黑马、张柔身上下功夫。”
撒吉思瞪着绵羊眼,大声道:“石抹咸得卜你好大胆,话不可说透,主意不能乱出?出了事,大汗追究起来,你能说得清楚吗!”
孱赤台脸上淌着汗水,顾不得饮酒,他已被逼上绝路,史秉直生死未知,胡土虎、耶律楚材就要来接管案子,石抹咸得卜要弃船上岸,再来个趁势踏沉船,自己可真地没法交差了。心中害怕,连忙跪倒在地,道:“撒吉思大人教我,如卑职能了结此案,定不忘大人恩惠!”
石抹咸得卜也跪下道:“撒大人,看在孱赤台与我情同手足的份儿上,大人好歹帮出个主意。”
撒吉思望着石抹咸得卜,为难地道:“石抹将军,这不是难为我吗?”
石抹咸得卜道:“孱大人有难处,敬请大人明言,决出不了事。”
孱赤台已顾不得身分,就像溺水人抓住了水中的一株稻草,朝着撒吉思如捣蒜一般叩头不已。
撒吉思板着脸孔道:“我在路上见到一个人,衣裳褴褛,倒是无心插柳,听说他原是史府的管家,曾被史家赶出门,如果你能找到他,事情或许有转圜余地。”
孱赤台一愣,他知道这线索太重要,忙道:“人海茫茫,大人可知他在哪里?”
撒吉思看了他一眼,道:“当时我见他可怜,丢给他一两银子,他再三谢我,并说他住在札鲁花赤府边上的月明酒店,如果有事用他,可以去找。也不没想用他,也不知他所言真假,其实找到他也未见有用,算了,我这主意其实也救不了你!”
“他真的住在月明酒店,大人不会记错吧?”
撒吉思眉头不经意地抖动一下,转头对石抹咸得卜怒道:“石抹大人,那本是无意间刮到耳旁的风,是真的,还是假的,谁有时间考查,孱大人问我,我问哪个。大人信我的,就去找找,找不到,算我没说。真惹出事来扯上我,本官可不认账!”
“撒大人,消消气,”石抹咸得卜赔笑道,“老孱是个直人,为人挺仗义,请大人莫要见怪吗!”
孱赤台一愣,见撒吉思不悦,话说到这分上,再说只会更讨没趣,便站起身来,抱拳向撒吉思道:“谢王傅指点,小人说话粗鲁,撒大人莫见怪。我现在就去明月酒店,那姓史的在不在,撒大人都尽可放心,出什么事,我都不会牵扯大人的。”说罢,又转身向石抹咸得卜告辞,道:“石兄这酒就不喝了,在下谢过了!”
送走了孱赤台,石抹咸得卜笑着进帐,对几个倒酒的女奴道:“都下去吧——”堂内只剩下二人,石抹咸得卜方道 :“这条癞皮狗,来时好像有些神情恍惚,案子虽没说,怕有些不顺利。”
“所以要暗中帮他一下,出了岔子,就拿他顶缸,要用好这个呆子。”
石抹咸得卜脸上堆笑,奉承道:“撒大人可真是活诸葛,刚到燕京,就下了金钩,要不这位孱大人可就没辙了,这戏可就唱不下去了。”
“也是偶然碰上,史音那个人很机灵,我没敢深接触,怕今后出事沾上边,现在孱赤台直奔明月酒楼,我想是会碰上他的。”
“如果孱赤台见到他,好戏怕又要开场了!”
“不能大意,胡土虎和耶律楚材都是精明人,别让他们拿住把柄,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撒吉思眼里闪着阴森森的光,道:“来前王爷还说,‘你这次搞得太大,三个汉军军帅如打击也该一个个打,这下可好,你这口气出不了,怕是要惹一场大祸。凭大汗的聪明,怎会随便让人杀了汉军三个万户,’因此王爷要我星夜赶来,协助你做好斩断线索的准备,千万不能打不住狐狸惹一身臊。因此,今后对孱赤台说话,也要话到嘴边留半句,莫要让他把你拖下水……”
“这事怪我考虑不周,本想都是穿一条连裆裤的,能一起收拾了,哪知把戏不好耍……”
孱赤台上了马急匆匆离开石抹府,黑蒙蒙的夜空,又下起了纷纷扬扬的细雨。侍卫马前燃着灯笼,照着夜路,他也不回府,直奔月明酒店。到了店外,见门边挑着灯,正要叩门,忽见门吱声开了,一衣着破烂的人背着行李出门,几乎与孱赤台撞了个满怀。那人见一队举着火把的蒙古兵围了店,自己撞着一位军官,吓得跪在地上簌簌发抖。
孱赤台被这花子撞个满怀,刺鼻子的一阵酸臭味,本来心里为在石抹家受到的冷遇而恼怒,便怪此人寻自己晦气,猛地从腰中将刀抽出,骂道:“该死的贱贼,一身臭气,缩头缩脑,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孱赤台操起雪亮的刀,往下就砍,跪在马前之人小眼睛干瞪着,吓得三魂出窍,脸如土灰。可孱赤台刀举在半空中,突然停下,他想起来此的目的,酒劲立即跑到爪洼国去了。心中道,本官是来寻人,多亏刀下得慢,如此人是史家管家,被我杀了,岂不坏了大事。”想到这,收了刀,换了副嘴脸,对那个人正等挨杀的人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半夜离店?”
“小人姓史,叫史音,因付不起店费,店家撵我离店。”
孱赤台大惊,知道孱赤台所言不虚,忙道:“我听一位先生说,他给了你一两银子,怎么今天就连店钱也付不起了。”
那人道:“小人不敢瞒大人,今天是有一军官给了我一两银子,可店家见我有了银子,一算账,还完欠债,还欠他二钱银子,故将我撵了出来。”
“听说你在史秉直府上呆过,怎么落得如此下场?”
“都是小人不好,一言难尽啊!”
孱赤台笑道:“我是本地札鲁忽赤,想花钱请你讲讲你过去的事,如果讲好了,本官在衙门给你谋条出路。”
“真的,大老爷说得是真话?”
“本官骗你作何?”
“大人如此待我,可大人让小人如何说。”
孱赤台对身边察白道:“愣什么,将你的从马给他骑,一起回府,本帅要听他讲的故事。”
察白头次见札鲁忽赤对个叫花子感兴趣,忙将从马解了,对那人道:“你这个花子,会骑马吗?”
史音也不答话,利落上马,回到札鲁忽赤府中,孱赤台亲自带史音进内室。
孱赤台望着史音道:“你既是史府总管,本官就想听听你在史府的情况,大长的夜慢慢说来?”
史音眨着眼睛道:“小人原是史府小总管,因在外养了外室,挪用府上银两,被史秉直查出,打了个半死撵出府门。本来小人在西京做小本生意,因被人骗了蚀了本,才赶回燕京。原想再到主人家寻口饭,见史府被抄,不觉站在门外流泪。被你说的那位老爷撞见,今天如果不是遇到大人,小人就不想活了!”
孱赤台一听又好气又好笑,嘴道:“你小小的年纪,过去是史府的管事,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大人,史音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一直寄人篱下,离了史府,日子更难过,真是生不如死。”
孱赤台笑道:“白花花的银子如果你想要,本札鲁忽赤愿资助给你,可你得帮我做点事。”
史音跪下道:“小的粗通文墨,但不知能帮大人做什么?”
孱赤台道:“本大人正为史府的案子着急,听说你与史府关系不同寻常,可以帮我大忙!”
史音叩头如啄米道:“大人请讲,或我可用。”
“史府对你过去恩重如山,我现在让你指控他家造反,你敢不敢?”
史音叹了口气道:“史家养过我,我也没少为他家做事,虽说我犯了府规,可史秉直不该不给我悔过的机会,逼我今天没了路,他家既已被查抄,我在他家倒霉时,踩他一脚也算天经地义了!”
孱赤台庆幸自己没有一刀宰了这人,此人虽然衣着破烂,头脑却挺灵活,便道:“你什么时候进的史府,什么时候被撵了出来,先给我细细地谈谈?”
“大人,这话说来太长。”史音挪动了一下身子,说:“小人小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我娘在史秉直家作佣人,省吃简用供我读过几年书,我家与史家同姓,我十二岁时娘死了,我就在史家当小厮。后来史家因我勤恳,又识几个字,十九岁时,史家就让我作了总管跟班。我在史府一连干了八年,作了三年的总管,三个月前,我因挪用了府中银子,被赶出史家,说起来前后我在史家当了十五年的差。”
“你没有撒谎,说得都是实话。”孱赤台盯着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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