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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蒙古帝国-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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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断事官奉旨去燕京,就是办理这个案子,人不能交给你!”胡土虎不信任地看了他一眼,又道,“你是石抹咸得卜的人?”
“不,奴才是孱赤台大人的人。”
“史天泽怎么出现在这里?”
“回大断事官,小有奉燕京札鲁忽赤孱赤台大人之命,一路寻找史天泽,自从昌平发现他,就一直跟踪他,因他隐藏在山中没有捉到,幸亏遇见了大人,才没有又被他逃了。”
胡土虎无心与他对话,对百户道:“让你的人用马驮着史将军,不许出任何差错,一起到李陵驿住下,本断事官有话要问你。”
“扎——”百户不敢反驳,只得无奈地回道。
转过高台,就是李陵驿。李陵驿站是个较大的驿站,有四十余顶帐篷,有驿马一百余匹,大轱辘黑帐勒勒车三十余辆,还有七十余头牛。驿令听说汗廷来了一个佩金虎符的大断事官,忙命站户预备马肉,牛乳、羊酪烧酒,同时大声地喊叫着:“快,都死到哪去了,大人们来了,都给我麻利点,小心剥了你们的皮。”边喊,边带着几个主事忙不迭地跑出来迎接。他年纪不大,原来是百户长,高低适中的身材,蜡黄的一张脸,高鼻梁,小眼睛,望着黑压压的马队,惊魂未定地跪在胡土虎乌骓马前,对着胡土虎道:
“奴才是这里的驿令,听说大人今天到,已准备好了酒食,请大人先进帐内休息!”
“好,大家都进帐,吃完饭抓紧睡觉,明早卯时出发。”胡土虎与耶律楚材一起进了一座蓝色大帐中。
胡土虎吩咐护卫道:“将史天泽抬进来!”
耶律楚材对跟进的驿令道:“你马上弄碗姜汤送过来。”
史天泽浑身泥水,面如土色,被放倒在热炕上。
一间硕大的帐篷内,火撑内燃着牛粪火,耶律楚材与胡土虎坐在一边,转眼工夫驿令送来姜汤,耶律楚材亲自接过给史天泽灌进去。一碗姜汤进肚,只听肚内一阵咕噜咕噜响,史天泽脸色开始有些红润,等了半晌,方醒过来。胡天泽睁开了眼睛。慌忙挣扎着要起来磕头,被耶律楚材按下。
耶律楚材望着史天泽,说:“史将军,我与胡土虎大人奉大汗之命,去燕京调查你的案子。大汗对此案非常重视,蒙古汗国对你不薄,你为何要串通刘黑马、张柔投降金国,你只有从实招来,我等才好为你求情!”
“奴才一心忠于大汗,从无二心,请两位大人为小人做主!”
“有啥冤情,也尽管道来!”
“是!”史天泽咬着牙,挣扎着从炕上爬起,直挺挺跪在炕上,脸白的像一张蜡纸,泪水顺着脸颊淌下来,哽咽道:“胡土虎大人,耶律大人,说我史家起心投降金国,苍天作证,冤枉啊!想我兄长史天倪一家二十余口,死在金将武仙手里,我家与大金国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父从成吉思汗八年投奔蒙古汗国,至今已经十六个春秋。臣十五岁就随木华黎大王东征西讨,一心只想为国效力、剿灭金国。刘黑马、张柔都受过汗国大恩,当今大汗即位后,还有话要封史某为汉军万户。这样的时候,说史某与人叛降金国。卑职以为不是栽赃,就是大金国的反间之计!”
胡土虎道:“你为何不去找孛鲁国王申辩?”
史天泽道:“燕京布下天罗地网捉我,老父被捉,生死未知,卑职一旦被捕,谁能为史某申冤,卑职想来想去只有去大斡儿朵找大汗告御状!”
胡土虎道:“你单人独骑,长路漫漫,危机四伏,如何到得了汗廷?”
史天泽道:“为替父兄和刘、张两位将军鸣冤,再难我也得做。”
胡土虎瞪着眼睛,恶狠狠地道:“你若一心效忠大汗,本断事官为你做主,若要耍花花肠子,谁说情我也饶不了你!”
“卑职等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汗廷的事,请大断事官明鉴。”
“去燕京,你敢同孱赤台当面对质吗?”
“小人身上担着数百口人的生死,大汗行宫卑职敢去,见狗日的孱赤台如何不敢!”
胡土虎击掌,正色道:“好!爽快!”
帐内蜡烛烧尽,重点明烛。门外一阵嘈杂,板门打开,两个侍卫推推搡搡押进一个人来,众人一看,押进来跪在地下的正是白天追捕史天泽的百户。
“他是怎么回事?”胡土虎指着浑身发抖的百户对矮胖护卫问道。
“这家伙假装解手,躲在帐后偷听大人们的谈话。”
“偷听!”胡土虎瞪着眼睛,手按在刀柄上,指着百户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偷听爷爷们的谈话,你想做什么?从实说,有一句假话,本断事官送你上西天!”
“小人出恭,路不熟,误到了大人们帐后。”百户带着哭腔道。
“乖乖,不说实话,看看是你的脖子硬,还是本断事官这口刀快。”胡土虎说罢,用手拍了拍那百户的脖梗子,刷地掣出雪亮的腰刀,就要动手。
“不要……不要呀!断事官大人饶命,卑职说实话!” 百户如见了阎王般吓得腿软,嘴里鬼哭狼嚎地恳求着。
“你他娘地快说!”胡土虎见他软了,重新回到太师椅上。
百户从死神手里逃脱,吓得魂飞魄散,哪还敢说假话,边叩头边带着哭腔说道:“奴才该死,奴才是燕京札鲁忽赤孱赤台帐下百户,奉孱大人之命出来拿人,好容易碰上史天泽,大人又不肯交带回。因怕孱大人责怪,奴才想借出恭,在大人帐后听听大人说什么,好回去交差,刚到帐后,就被捉了,一句话也没听见……”
“孱赤台是什么狗东西,说,就在这里说,他是在哪里搜到史天泽密信的?”
“这事奴才知道,那天孱大人巡城,见一军校慌慌张张骑马进城,孱帅起了疑心,命书办察白尾随跟踪,那人穿街走巷没了踪影,却在经过的路上拾到史天泽写给其父史秉直的密信。”
耶律楚材怒目道:“听说孱赤台过去曾与史秉直家有过节?”
“是有这事,可这次要抓史秉直可是事出有因!”
“少废话,说说他们有什么过节?”
“史府是燕京大户,三年前,我家大人看上了史秉直的女儿,就派人提亲,史秉直却说女儿已许给刘黑马。孱大人认为史秉直耍他,打了史秉直两个耳光,后来为这事,孛鲁国王还骂了孱大人一顿。”
“狗娘养的孱赤台,欺男霸女还敢耍横!”胡土虎一边骂,一边踢了百户一个趔趄,吼道:“念你说了实话,这颗脑袋不砍了,再耍滑头,定斩不饶!”说罢,对身边一个侍卫道:“让他滚!”
第二十八回 孱赤台泄私触国宪 卖关子王傅巧献计(1)
燕京札鲁忽赤大堂,孱赤台心中冒火,额上沁汗地坐在大堂的交椅上,宽大的桌案上放着一个带刀架的蒙古刀。他的身边紧挨着是一张低矮的小方桌,桌边椅子上坐着小个子书办察白。堂下站着几十个眼露凶光的典刑兵,他们手上拄着黑白棍,地上堆放着一些刑具。
案子审过多次,一般的犯人,孱赤台早就没心思磨嘴皮子了,或送到站笼罚站,或用来试试他锋利的钢刀。他曾一天审了十个案子,连杀十几人。被审讯的几位汉军元帅,骨头硬得像石头一样,不怕死又才智过人,想让他们认罪,比让他们死要困难得多。今天孱赤台准备提审年过六旬的史秉直,对这个倔老头的审讯他心里并没有底,可提审前,他还是抱着希望打开豁口的心思。
他瞟了一眼书案察白,说:“本帅要审案了,提犯人!”
察白站起身,用经过训练的公鸭嗓高声喊道:“带——史秉直——”
典刑兵们瞪着眼睛齐声高喊,“带犯人喽!”
大堂随着喊声发出共鸣,显出愈加阴森、恐怖。大堂后不远处几间石头房子内,关押着在押的多位特殊的犯人。几个五大三粗的典刑兵听到喊声,从一间黑暗牢房内,将一个带着长长的木枷,脚下拖着铁链的犯人押了出来。史秉直身材高大,头发蓬乱,古铜脸,几道深深的皱纹布满额头。由于多日关押,他显得格外削瘦,颧骨高耸,两腮塌陷,惟有剑眉下一对眸子闪着坚定的光辉。他从黑暗的石屋中走出,站在阳光下,眯着两眼,甩开上前要推搡他的典刑兵,昂着头,用满是伤口的双腿拖着哗哗作响的铁链,大步前行,每行一步,看得出,他脸上的肌肉都要猛烈地抽搐一次,因虚弱,他的额头上开始浮现豆大的汗珠。
被捕后史秉直几次被提审,每次孱赤台都要用酷刑折磨他,逼他承认与儿子史天泽一起策划了降金阴谋。这个老军帅尽管身体虚弱,身心憔悴,可心中抱定一个宗旨,毋宁死决不屈服。现在,他再次被带进大堂,看到孱赤台时,他眼中迸发着愤怒的火花,咬了咬牙关,从嘴里吐了一口唾沫。
对方对自己的藐视,使孱赤台心中产生出一丝慌乱和不安,长时间没有新的线索,使他烦躁。为了给对手一个下马威,他狼样的目光盯着史秉直,大吼道: “犯人史秉直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你有什么资格来审训我,如果颠倒是非,栽赃陷害,是你断案标准的话,我无话可说……至于谁是犯人,本帅相信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的!”史秉直不屑地望了他一眼,平淡地说。
孱赤台懂得欲人降伏,必诛其心,厚着脸皮道:“史秉直,你不要嘴硬,刘黑马、张柔已经承认与史天泽密谋降金的事,你想抵赖也赖不掉,难道你就不想给家人留条后路了吗!”
“孱大帅,你说刘、张二将军认罪了,那你为何不去报功,还审我做什么?让无罪人供罪,这是对《大札撒》的亵渎,说假话本帅不会!”
“办案不是过家家,别人证词当然不能给你看。但有一点,本帅要提醒你,我的耐性是有限的,今天你必须招供。”
“让我招供,真是笑话!你自己制造假信,污人为奸,还要让别人招供。要知道,编造的东西,就像偷来的帽子不好戴,大汗并不好哄,会有人管这件事的,孱帅何用别人招供,干脆自己坦白,你在哪拾来的假信,还是你造的假信?”
“来人,侍候史将军学学下跪!”孱赤台望着史秉直,对典刑兵命令道。
几个典刑兵冲过来,扯胳膊的扯胳膊,拉头发的拉头发,一人对史秉直的小腿狠踹了一脚,将他按倒在地。
史秉直挣扎着愤怒地吼道:“我史家有大功于朝廷,成吉思汗八年,我带数万余人投奔铁木真大汗,战辽西,平河北、击山东、伐河西……本帅充当先锋十余年。我的长子史天倪一家为国殒命于真定,数十口死难。刘黑马、张柔各执忠义,为国家斩将擎旗,攻城掠寨,都是大忠臣。不久前,大汗还许诺要封我三家为汉军万户。你却凭一纸伪造书信,诬陷史某等三家有降金之谋。大汗英明天纵,焉能信你,一旦大汗派人来,怕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住口!”孱赤台用惊堂木叩着几案,脸上略带讥讽说:“这是国家公堂,本大人没功夫听你炫耀家史,但问你为何背叛朝廷,干出降金求荣之勾当,快给我说!”
“孱赤台,你这是满嘴胡言,我史家与大金国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说我与吾儿天泽降金,长生天都不会相信!”史秉直二目圆睁,愤愤地骂道。
“哼!史秉直,你好嘴硬,当初你若将女儿许我,或许给你点面子,至少让你少受点苦。如今你已入法网,还敢强嘴,要再不招,本官决不轻饶。”
“无话可招,何须再问!”史秉直脸色铁青,怒目相向,挣扎着要站起来。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孱赤台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恶狠狠地要对堂下的典刑兵下令行刑。
“大帅莫急!”书办察白演戏般来到史秉直身边,嘴上喷着唾沫星,笑容可掬地对史秉直道:“史老将军,看你白发苍颜,何苦遭这个罪。史天泽不孝,牵连到你。只要将军认罪,不仅少受皮肉之苦,大汗还会看着你老曾有功于国家,格外开恩的!”
“放你娘的狗屁,刀锯鼎镬,黑的也休想让我说成白的。”史秉直气得手指哆嗦,指着察白鼻尖骂道。
“少听他啰嗦,先给我掌嘴!”孱赤台指着典刑兵命令道。
一个典刑兵闻声冲出,小声地对史秉直道:“史大人得罪了。”扬起手,对准史秉直的嘴巴狠狠打去。几掌下去,一股鲜血从史秉直紧闭的嘴角流了下来。
察白凑近史秉直道:“老将军,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早听元帅的话,何苦遭这个罪,这下该不骂人了吧?”
“卑鄙小人!”史秉直突然睁开双目,猛地将一口血水和打脱的牙齿吐到察白的脸上。察白哎呀一声,倒退了几步;正好头撞在了后边墙上立着的一个狼牙棒上的钉牙上,痛得他抱着头,蹲在旮旯里呀呀直叫,血从脑后渗了出来。
孱赤台再也耐不住性子,从椅子上腾地站起来,拍着桌子,尖叫道:“反了,来人!拖出去狠狠地打,看他能捱过多久。”
史秉直喝道:“你屈打好人,汗廷的王法何在!”
“动刑!”
典刑兵如狼似虎,将史秉直拖倒在地,手举黑白棍,命地打去。史秉直忍痛大叫:“我史家上不负天,下不负地,我儿天泽很快就会到汗廷见到大汗,为我三家辩冤。孱赤台,你草菅人命,无端下此毒手,难道就不怕有一天大汗治你罪,不怕长生天报应吗!本帅就是死了也会化作厉鬼,找你寻仇……”话未说完,史秉直感到嗓子里一腥,咳嗽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五十刑杖打过,史秉直眼睛发花,嘴里想骂,已骂不出声来。孱赤台恶狠狠地喝道:“死老头子,最后我再问你一次,你招还是不招?”
“宁玉碎,不瓦全!”史秉直憋着气,从地上把头抬起来,眼睛喷着怒火,瞪着孱赤台,大声地道。
孱赤台彻底被激怒了,站起来吼道:“不肯招,就给我往死里打。”
史秉直脸贴在地上,眼睛无力地阖上,两滴泪珠从眼角溢了出来。
七十刑杖打过,史秉直的肩膀、腰部、屁股上鲜血淋漓,身子已不再动弹,典刑兵放下沾满鲜血的刑杖,惊叫一声:“大人,不好了,史秉直晕死过去了!”
第二十八回 孱赤台泄私触国宪 卖关子王傅巧献计(2)
孱赤台瞪着鼠眼,吓得手微微发颤,不安地蹲下身。史秉直的脸已经青紫,他慌忙把手放在史秉直的鼻息间,试了试,又用手扒开他的眼睛,惊惶失措地站起身。
大堂里已乱成一锅粥,孱赤台见察白凑过来,踢了察白一脚,骂道:“还装什么,都是你惹的祸,快去请郎中来,看看能不能救了!”
察白也顾不得头痛,急忙命人去找郎中,孱赤台命人将史秉直抬下堂安置,心底禁不住一阵发慌。审问犯人,当堂打死本没什么,可史秉直毕竟是汗廷功臣,如果案子查不实,大汗发现自己官报私仇,难说不要自己的性命。他呆呆地站在大堂上,半天才想起堂下还站着许多典刑兵,觉得自己不该失态,生气地喊道:“退堂!”
堂上只剩下孱赤台,他坐在太师椅上,凝神思量着对策,忽听阶下一声高呼:“报!”
孱赤台被这声音吓得心房一阵狂跳,抬头一看是自己的侍卫,才打起精神大骂道:“什么事,大呼小叫,像报丧似的?”
“报,留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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