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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蒙古帝国-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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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杭爱山汗储遭围剿 栖霞观迷局溅血腥(1)
高天湛蓝,白云如蜡,骄阳如火。一二二九年六月,蒙古高原中部连绵高耸的杭爱山如大海的波涛从西北卷向东南,它的主峰鄂特洪腾格里峰海拔四千多米,峰顶终年积雪,而在拜达里格河与图音河之间,山势较平缓,植被相对茂密,一条驿路正从人迹罕见,陡峭的河谷之间穿越。
午牌时分,河谷间驿道上响起一阵急如骤雨般地马蹄声,打破了山林的寂静,旗纛翻飞,黄尘滚滚,惊得林间的燕鸥、戴胜、百灵鸟张皇于林间,连鹰隼也惴恐失措盘旋尖叫于长空。
这是一支近五百人的黄金家族 的亲王卫队,一色西域良马,雕鞍银镫,锦垫缨红,马上骑兵个顶个异常彪悍,身穿蓝袍,背弓悬刀,腰间革带提环上挂着水壶、火镰、银鞘刀等物件。强烈的阳光从天穹顶射进谷底,一面王纛下, “五花骢”宝马上坐着一位身穿金锦长袍的高大汉子,他就是成吉思汗的第三子窝阔台。这位亲王是年四十三岁,宽额头,国字脸,直鼻阔嘴,目若晓星,两道剑眉墨画似地直插双鬓,唇须顺着嘴角微微翘起。头上一顶凉帽,帽盔上垒塔似的垒起一串红宝石,宝石上缀着的八节狼尾,随着“五花骢”在奔跑,帽檐后的狼尾在上下翻摆。
长时间的行军;使窝阔台有足够的时间想心事。春节刚过,监国 拖雷告示天下,忽里台大会 将于七月召开,接着又派千余使节出使亚欧各国,还在老营搭建百米汗台准备祭天,并遣长子蒙哥来霍博城迎接汗储窝阔台到老营参加大会。四弟的恭顺打消窝阔台的戒心,他随即派大王妃与两个儿子打前站,本人直到五月下旬才带卫队启程。出龙骨河,越阿尔泰山,过称海,进入杭爱山,再有半个多月可达曲雕阿兰老营。
纵马疾驰,窝阔台感到浑身燥热,就从玉腰带的提环上摘下绘着苍狼图案的皮水囊,就着嘴掫了两口,清凉的水进入嗓眼,使他感到一阵畅快和清凉。早上只喝了两碗马奶,肚子有些空落落,他蹙着眉,灰褐色的眸子望着关山迢递的山路,对身后的王傅亦鲁格说:“亲家,前面山林茂密,可以遮阳宿营。”
“三爷,这杭爱山白日没个雨星,夜晚没个雪星,热煞个人了。” 骑在一匹黑马上,身穿紫色纱袍的大千户亦鲁格,取下凉帽煽了两下,他黄面皮刀条脸,一字眉,雄凤眼,年过六旬,胡须已经花白。因他最小的女儿嫁给了窝阔台的三子阔出,被窝阔台尊为“亲家”。话一开头,老王傅眉头已拧起,他让马贴近窝阔台的“五花骢”,忧心忡忡地道,“三爷,事情总感到有些蹊跷呀?四爷先派蒙哥来迎,又写了一封花团锦簇的劝进信,臣一直以为这一路上会安排得妥妥帖帖,使节不断,可行路过半,竟连个使者人影都不见?”
同亦鲁格并马而行的田镇海,也是三王府重要谋士,他八字眉下一双鹤眼,下巴上留着棕褐色大胡子,听亦鲁格抱怨,也添油加醋地道:“四爷对三爷入主汗廷打了一年半的冷战,这半年又把忽里台大会炒得沸沸扬扬,如此前倨后恭——只怕四爷这潭水深不可测呀!”
两位大幕僚的话,说得窝阔台心情沉重起来,他那张线条分明的脸上显现出一种令人很难察觉困惑。从霍博王府出来前,对是否带大军保驾事宜,王府谋臣曾有过一场辩论,多数人认为带人护驾天经地义,少数人认为兵马多了是对汗廷的不信任,将寒了四爷的心。窝阔台本人就持这种观点:亲兄弟血浓于水,人家数千里外卖力地筹办忽里台大会,身为兄长却对弟弟防如贼寇,岂不令天下人笑话。尽管思想已发生了变化,可窝阔台依然不想在下属面前暴露忧思,笑着道:“听说四弟拖雷在向欧洲罗马传教士介绍汗国时,说:在铁木真的家乡,哪怕是一个孩子赶着一辆勒勒车,车上拉满黄金,也不会有人生出抢劫的念头。现在本王带五百精兵,难道会路遇劫匪吗?”
“三爷的话,卑职不敢说错!可事涉大位:唐有玄武门之变,周有陈桥兵变,辽有诸弟之变,三爷不可太过大意呀!”
“话虽这样说,可毕竟咱蒙古人中还没有这样的败类吗。”
见窝阔台用汗巾擦汗,亦鲁格扬鞭对身边传令兵吩咐道,“快!告诉巴特尔将军,三王爷吩咐了:赶到前面密林处宿营,入夜趁凉再走。”
传令兵催马向前,大声地传递着命令,骑兵自觉地换乘了从马 ,马队的速度明显地加快了……
马队在碧绿如画的山谷间飞奔,马蹄敲击着山岩,石上响起清脆的嗒嗒声。率队在前的千户巴特尔扬鞭策马,他长着一副典型的蒙古武士形象,高颧骨,小眼睛,厚厚的嘴唇翘着,从他翘着的嘴唇中发出清脆如流水般的口哨声,那是草原牧民们放牧时吟唱的长调《两匹青马》。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孰知其极? 这条路,曾是一二O四年铁木真攻打乃蛮人太阳汗 的古战场,当时铁木真立马于黑纛之下,铁剑一指,三路大军直捣太阳汗巢穴。二十五载过去了,当年的松、柏幼林早长成了参天大树,纵马于斯地,参加此役的窝阔台自然有一种时移物换、苍狗白云的联想…… 。。
第一回 杭爱山汗储遭围剿 栖霞观迷局溅血腥(2)
那片茂密的山林中,一座高崖上长着一棵高耸云头的迎客松,松树虬干上站着一位古铜面、长胡子的将军,他正从树隙间向远方翘首张望。他当然不是胯下青牛,身着深衣出函谷关到此观风的古代哲人,因此,当长胡子望见一团黄尘在谷底由远及近升腾时,那如泥雕石塑的脸上就露出一丝神秘的笑靥……
狼在扑向猎物之前,要经过空寂难挨的潜伏期,这支人马的存在,使谷底飞奔的骑兵,成为猎人网罟内的猎物。随着蹄声渐近密林,长胡子举起令旗,瞬息之间,伏兵吹响了呜呜的牛角号,敲响了咚咚的鼙鼓,急雨般的箭镞,从两面山梁上一齐向谷底倾泄,再接着骑兵冲击,喊杀声响彻山谷……
马队犹如潮水遇上堤坝,回水反溅。冲在最前面的巴特尔千户胸甲被利箭穿透,口哨声戛然而止,他的右脚没有脱出马镫,尸体就就栽于马下……中箭的骑兵愈来愈多,遭遇迅雷般打击的前锋卫队,失去了带队将领的指挥,如困在大围中的猛兽*西撞,转眼工夫,鲜血浸透了狭长的山谷,人尸、马尸塞道……
在一片较宽阔的谷地间,白色鹰纛倒下了,死去的旗手心口窝横穿着一支笔挺的利箭,汩汩的鲜血浸红了他的胸甲。作为掌旗官,当死亡之光罩向他的瞳孔时,大纛覆盖着他修长的双腿。
随着鹰纛落地,仓促间窝阔台足踏银镫,手勒马嚼。五花骢不愧是宝马良驹,嘴里喷着粗气,前蹄踏向空中,可它依然用强壮的后肢,稳稳地控制了全身的平衡。勒住战马的窝阔台悲愤地扬首叫道:“长生天呀,回答我,这是怎么回事?”
他那喊声,像在质问苍天,又像在询问青山,而回答他的只有两侧山头摇动的旗帜、擂动的鼙鼓和震耳欲聋地喊杀声。
度过了袭击初的一刹那惊慌,勒住战马的亲军勇士,头开始转向统帅,窝阔台已经开始观察这里的山势和地形。田镇海策马贴近他,疑惑地指着山头喊道:“三爷,山头的旗帜绘着飞熊,旁边还悬着横幅!”
伏兵并未掩饰他们的身份,绣着飞熊的牙旗插在山顶,白绸子扯起横幅上用朱砂大字写着:“父债子偿,上天至公”,横幅边一行小字:“撒卜剌汗题”
窝阔台冷静地望着牙旗,发现北面的山梁并不陡峭,因而对围拢过来的亲军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慌乱,这种牙旗是乃蛮人太阳汗的标志,至于撒卜剌汗,就让亦鲁格大人讲讲他的来历吧!”
亦鲁格眼中喷着火,高着嗓门儿说道:“二十五年前,此地属于乃蛮国,乃蛮人的主子太阳汗狂妄自大;为铁木真大汗所灭。太阳汗有两个儿子,长子曲出律逃到西辽,被哲别将军诛杀;幼子叫撒卜剌汗,逃进阿尔泰山之后就如投进草丛的石头,没了音讯。”
一个亲军疑惑地说:“三王爷,乃蛮人兴兵造反了?”
“是人是鬼既然找上门来,就得战胜他,退缩只能完蛋!”窝阔台脸色恢复了平静,显得容光焕发,强壮有力的身躯,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勇气,刚毅的目光闪电般地扫过身边卫队们的脸,大声地道:“生死之间,大家选择:愿为羔羊,还是愿为猛虎?愿为羔羊者留下,愿为猛虎者与本王杀上山!”
“奴才们愿为猛虎,随王爷杀出去!”亲军勇士用高亢的声音回答着,百余双*的目光与窝阔台的目光相交在一起。
大队拉得太开,能听到窝阔台声音的只有百余亲兵。身经百战的窝阔台明了目前的局势,要保住全部卫队已不可能。蝮蛇螫手,壮士断腕,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眸子里喷出烈焰,猛地从腰间抽出宝剑,面对炎炎烈日,声音低沉而威严,大声地祈祷道:“昊天之父啊,用你神奇的力量庇护——这些命悬丝发的虎贲之士。本王发誓:如若本王冲出大围;登上汗位,我——窝阔台将年年用最好的祭品献给昊天之父,献给杭爱山伟大的山神。如果我能平安即位,今天追随本王杀出重围的勇士们,士兵提为十户长,十户长拔为百户长,百户长晋封为千户,千户将受到本王的格外重用,如违誓言,愿受天罚,遭天打雷劈!”
“誓死追随三王爷!”窝阔台的誓言;极大地鼓舞了周围的士兵;亲兵们兴奋地欢呼着。
“上山!”
“上山!”
众人呐喊声中,端坐于雕鞍上的窝阔台手擎乌金大刀,双膝一叩马腹,五花骢鬃毛舒张,琥珀般的眼睛闪着晶光,四蹄生风,迅雷闪电般地冲向山头。
“杀呀——”
“杀呀——”
亲兵勇士的心火被三王爷的话语点燃,紧催骏马,手握长刀,喉咙间发出野兽般地吼声。这是一支哀兵,也许刚才他们还是惊慌失措的狼群,可随着狼王的一声嗥叫,一个有组织的群体出出发了。马蹄敲着发烫的山岩,战刀映着日火,壮士拼命崩发的潜能,如地火喷涌,局部地改变了战场上的被动局面。
滚滚黄尘间,作为三军的首领窝阔台一马当先,除了死神,没有人能阻止他上山。一个胖大汉子刺死了一个亲军勇士,举起大刀,恶狠狠地向窝阔台砍来。伴当 落马,激怒了窝阔台,他狂吼一声,五花骢凌空腾起,刀头竟将胖大汉斜肩带头砍于马下。
又一个汉子,从山头冲下。
“哐当!”一声,两口刀相撞,人的力,马的力,汉子的虎口被震得发麻,刀头被宝刀削落于山下。喘息之间,两马相交,一只手扯住汉子的衣甲,那汉子还要挣扎,被窝阔台提在手中,顺势掷向一块山岩,顿时,红色与白色在铁灰色山石上绽开…… 。。
第一回 杭爱山汗储遭围剿 栖霞观迷局溅血腥(3)
窝阔台连杀两将,驱策“五花骢”,向山顶狂奔。这一幕引起了山顶白袍将领的注意,他一边指挥着山上的骑兵下山,一边大喊道:“快,挡住那个穿黄袍的人,谁杀了他,赏白银千两!”
重赏之下,一军官举刀驱马奔来,二马相交,窝阔台马快刀疾,一声惨叫,那军官的头颅雪球般滚下山去……
“快放箭!放箭!”
山上军官看见 “五花骢”冲过拦截,对埋伏在山顶树间的弓箭手命令道。
“五花骢”进入伏军的射程,上山的路被陡起的巨石挡住,地势对窝阔台极为不利,一只箭射中了窝阔台的左胸口,他在马上晃了晃……
“伯父,危险!”随着喊声,一个骑士催马越过窝阔台的“五花骢”,骑士拼命地勒紧马嚼,枣骝马前蹄腾空,马腹刹时成了乱箭施威的靶子,数只箭射中骑士的面颊,另一只箭射中了肩头,枣骝马哀鸣倒地……
没有这位骑士的出现,倒下的无疑将是五花骢和他的主人。这一变故后,五花骢不安地用前蹄叩击着山石,捂着伤口的窝阔台脸色苍白,愤怒地向身后跟上的大胡子千户绰儿马罕吼道:“快,射死山头长着乌鸦嘴的奴才!”
一声鸣镝,山顶军官倒地,绰儿马罕催动黑马抢先上山,接着田镇海、亦鲁格、野里只吉带也杀上山头。山头失去指挥的伏兵开始惊慌起来,面对反攻,一些人丢下弓箭转身逃跑。
“蒙哥——你怎么样了?”窝阔台忍着疼痛,走到骑士身边。蒙哥脸色惨白,血正从腮上和胸口、腿上淌出,窝阔台弯腰将他抱起,放在从马背上,重新上了五花骢。
山谷间兵器的搏击声,喊杀声,哀叫声,马嘶声,以山林作巢的鸟类感到了威胁,无数燕雀呱呱叫着飞出山林。包围圈太大了,当大胡子将军发现有人从围场中撕开了一个口子,带人前来阻截时,一队人马已顺着山坡向远方奔去……
一个多时辰,后面的追杀声已经渐远,窝阔台感到胸口痛得厉害,他感到身体能量耗尽,便勒住马,掏出汗巾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当他看到伏在马鞍上的蒙哥一动不动时,立刻忘记了伤痛,对跟上来的亦鲁格道:“蒙哥伤势严重,再不治疗怕就危险了。”
“三爷,这次袭击来头很大,目前依然很危险。”
“本王明白……”窝阔台皱了皱眉。
逃出伏击圈的仅有六七十人,四百多亲兵没有跟上来,窝阔台自己血浸战袍,回首西望,太阳被阴云遮蔽,乌黑的云一层压一层,仿佛要将山头压碎。该怎么办?去哪里安身?他有些茫然,叹了口气,对亦鲁格说:“亲家,得找个安全地方住下?”
“回霍博吧。”亦鲁格舌头有些发颤,显然信心不足。
亦鲁格的话当然是最保险的选择,可回霍博,须要体力,窝阔台没有吱声。眼下蒙哥经不起马上颠簸,自己也亟需医治。他向人群中寻找田镇海,田镇海曾在此屯过田,应该听听他的想法。
不远处,田镇海并没有听到窝阔台与亦鲁格的谈话,也没有看到窝阔台焦虑的眼神,他勒着马遥望西方,像在欣赏一幅图画,一幅美景。猛然间,他转过头,策马过来兴奋地道:“三爷,快看!西边发亮处就是塔米河,靠河的那座山头发亮的是一座道观的金顶。臣当年陪同邱处机道长就是沿这条河去的撒马尔干,归来时,邱道长请旨建了一座道观。”
顺着田镇海手指方向,一条发亮的小河如长蛇般逶迤西去,河边一座高山直耸云霄。隐约露出一片红墙碧瓦。窝阔台眼睛一亮,道:“好,就去那里落脚!”
红日偏西,窝阔台带着一群盔歪甲斜、满脸尘土、浑身血迹的侍卫骑马涉过塔米儿河,顺着山路来到道观下。从山下向山上看去,道观山门由青石砌底,白石斗拱券门,朱红色三扇大门鲜艳耀目,正门上端,石刻横额着“敕建栖霞观”五个大字。
山门边,几个蓄发结髻,脚穿云履青鞋,身着青色圆领阔袖道袍的全真道士,迎上前来,其中一矮胖小道士单掌问讯:“诸位军爷,可是三王爷的卫队?!”
“你这道人怎地看出我等是三王府的人?” 田镇海举鞭断喝。
“大人莫怪,李道长说三府的贵人可能路过本观。”矮胖道人嗫嚅地眨着眼睛道。
窝阔台心揣疑惑道:“你家道长会掐算?”
小道士一脸茫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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