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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一颗子弹-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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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雨浇湿了这个世界,他听到一阵阵窸窣的回响,是雨落在地上、瓦片、窗上的声音,还有从心里、从胸腔发出的混和着叹息的声音。

  石头感到有点冷,便点了一棵烟,好久没抽了,有些生疏。点上,抽了一口,呛得一阵咳嗽。他生气了,索性把烟扔到了地上。又抱紧了双臂向着雨落下来的方向抬头观望。他感觉袁小玲似乎离他很近,可是脑子里却有根绳拧着弯儿,想不到她到底在什么地方。他想像着某一天,袁小玲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指着不远处的房子说,她就在那里。那时候,石头脑子里的那根绳儿才能解开。

  有人跑来了。一刹那,石头以为自己梦想成真了,袁小玲真得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可是,他定睛一看,那人却是谢玉凝。谢玉凝始终是笑嘻嘻的样子,尤其是见到石头就更笑嘻嘻了。

  谢玉凝穿着牛仔裤,运动鞋,很矫健地跃过一片片水洼跳到石头面前。然后说,快给我拿着伞。石头接过伞并没有主动让她进屋的意思。谢玉凝却硬挤了进来。石头闻到她的身上有一股浓浓的香味儿,心里慌了一下。

  石头说:“下这么大雨,你还往这儿跑?”谢玉凝笑得更可爱了,说:“嘿嘿,我看看你去胡老板那里了吗?”石头说:“我没去。等天儿好了再去吧?”谢玉凝一噘嘴说:“那怎么行?你得显得有诚意知道吗?走,一会儿我陪你去。”石头忙说:“我自己去!”谢玉凝说:“跟我还客气什么!”石头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客气,是……不方便。”谢玉凝怔了一下说:“哪里不方便?”石头干脆把心里想的说了,“谢小姐,我的事你以后就少管些好吗?我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可是我们不是一路人,你是金枝玉叶,而我只是一个穷乡下小子。”谢玉凝不高兴了,她板起了脸说:“石磊,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一路人不一路人的?我帮助你是因为我……我欣赏你,把你当成朋友。并……并没有其他什么意思?你不要误会!你是乡下人,可是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你,你说这句话只能证明你自己瞧不起自己。”石头不语。谢玉凝又说:“好,既然你的自尊心这么强,我也不想自找没趣。”说完从石头的手里抢过伞就要走。走出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石头住的房子,说:“如果你想早点搬出这潮乎乎的屋子就去胡老板那里。”说完走了。甩下一股子香味儿混和在潮湿的空气里。

  石头当然想早点搬出这潮乎乎的屋子,更想早点把谢玉凝的钱还上。他想到了这些现实的问题。这些问题逼迫着他不得不向胡老板的公司走去。

  胡德伟如愿以偿地拿到了 “天天成长”婴幼儿奶粉的广告订单,所以当石头来报到的时候,他更不是不敢怠慢。胡德伟从椅子上站起来热情地迎接了石头的到来,这种热情当然是附加在利益之上。胡德伟说:“唉呀,石先生你感觉你的车技怎么样?”胡德伟想听一听石头对自己车技的评价。石头想了想说:“胡老板,我刚刚从驾校结业,道路驾驶肯定不是很熟练,但是我请胡老板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会尽全力把车技尽快练好。”胡德伟不相信地笑了:“几天?呵呵,石先生可不要说大话呀?不说别的就说A市的街道光是熟悉下来也得个一年半载的,你几天就行?”石头说:“我说过我会尽全力。”胡德伟说:“好吧。对了,你叫什么?”石头回答说:“石磊。他们都叫我石头。”“噢。石磊。”他又重复一遍,然后打电话给秘书让她把石头带到车库熟悉熟悉车辆。在石磊走出胡德伟办公室的时候;胡德伟轻笑了一下。

  2

  一丝秋雨一丝凉。袁小玲望着窗外摇摇欲坠的树叶,不免平添了几丝忧愁。她来A市已经一年多了,这一年多她经历了太大的变化,就像这一年四季不知不觉地轮回一样。有时她憎恨自己,为什么要接受这样的变化?为什么?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是多么的弱小,自己能改变什么?什么都不能,就像这树叶一样只能随着四季了变化。

  她来到了电脑前,打开电脑上网。她在网上申请了一个博客,专门写自己的对人生一些感受。她的文学天赋终于得到了施展,那些满是惆怅的文字诉说着一颗无奈的心灵。她在网上认识了许多文友,他们一起交流,彼此诉说,有的网友看了袁小玲的文字说她写得真是太好了,让人感到隐隐的疼,把生活一层层的剥离开了。还有几个编辑说要和她见一面,细商一下看看能不能出版她的那些作品。

  有一次,一个叫做无尾鱼的网友加了她的QQ。他们互相介绍了之后,就敞开了心扉畅谈起来。袁小玲把自己的故事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无尾鱼听了之后,对这个充满苦痛的女孩儿充满了同情,渐渐地这同情上升到了接近爱情的边缘。于是,无尾鱼写了许多关于袁小玲的诗。袁小玲看了心里一阵悸动,随即又淡淡一笑,对他说,你的诗也让我感到疼。无尾鱼说,我也一直在疼痛中。袁小玲说疼得让我无法忍受。无尾鱼说,那就喊出来。袁小玲说,不喊。

  无尾鱼发给了袁小玲一个寻人启事。还问这上面写得是不是她。袁小玲看后问,你是在哪里看到的。无尾鱼便把网址发给了她。袁小玲打开一看是个寻友的网址。她再细看,正是王电和李东刚发上来的。袁小玲顿时眼泪流了出来。无尾鱼有灵犀似地感到了,便安慰她说,别哭。袁小玲擦了擦眼泪说,我没哭。

  袁小玲写了一首诗发到了博客上:

  秋叶秋雨

  秋叶说我要走了

  秋雨说别走

  秋叶说让我最后一次

  牵你的手

  秋雨说我要永远牵你的手

  秋叶说我要去地下

  秋雨说我也要去地下

  秋叶说你去干吗

  秋雨说我陪你说话

  这首诗立刻引来一帮网友评论,有的说好有的说不好。袁小玲说,我只是想到哪里写到哪里。最后还是说好的多。有的说,好简洁的小诗,耐人寻味;有的说,好朴素的小诗,让人思索。

  无尾鱼看了之后说,小玲,我能做你的秋雨吗?袁小玲说,不能。无尾鱼问,为什么?小玲回答说,我心中的秋雨无人替代。无尾鱼随即发来一首诗:

  远方的我为你哭泣

  剥开空间,我寻找它的核

  看看有没有办法缩短

  与你的距离

  因为远,我时常哭泣

  为了你,我真得愿作一滴秋雨

  而你是秋叶

  多想与你飞入地下

  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袁小玲看了之后心里有点难受。她已经不相信现实,而在这虚拟的空间里她反而犹豫了,她觉得无尾鱼的告白是真心的。可是,袁小玲不敢接受,她年轻的心似乎已如古井之水泛不起半点波澜。

  袁小玲低头看看隆起的肚子。她真不敢相信自己马上就要做母亲了。其实她一点准备也没有,她曾想把孩子流掉,可是胡德伟的百般殷勤让她有些不舍。袁小玲想,自己现在到底算什么?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幸福的日子吗?朱丽娜对她说不要学她。袁小玲到现在仍然觉得自己没有学她。她觉着她们之间有着许多的不同。

  3

  车子在楼下停下,胡德伟下了车叫石头开车回公司。他则提着几袋子东西乐呵呵美滋滋地跑上来。袁小玲开门,胡德伟上前亲了亲她。袁小玲苦涩地一笑。胡德伟把东西放下,挽了挽袖子就要下厨房做饭。袁小玲问:“你不是把司机辞了吗?”胡德伟说:“噢,又雇了一个,是个朋友介绍的,不好推辞。”袁小玲没有在意,她只是随便问问。

  胡德伟关心地问:“小玲,你想吃什么?”袁小玲说:“什么都不想吃。”胡德伟说:“哪能不吃东西呢?饿着我儿子怎么办?”袁小玲说:“没有胃口。”胡德伟劝她说:“多少吃点。”袁小玲懒懒地回答:“你看着办吧!”胡德伟便一头扎进了厨房。胡德伟有一手好手艺。有时候袁小玲对胡德伟感到非常的惊讶。胡德伟什么都会,他不仅让袁小玲感受到了生活的舒适,还让她感觉到了真切的关怀。渐渐地袁小玲由当初的依附变成了依赖。从胡德伟身上袁小玲似乎找回了那逝去以久的父爱。

  袁小玲望着胡德伟忙碌的身影,心里泛起淡淡的酸楚。这个中年男人让她难以琢磨。

  胡德伟从袁小玲住处出来;又到了另外一个地方。石头不明白胡德伟为什么有这么多住处?又一想:自己管那么多干吗?开好自己的车就行了。胡德伟从来不让他进家里来,即使买得东西再多,胡德伟也是亲自搬上去,从不用石头帮忙。

  胡德伟在车上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大,石头能听清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胡德伟接电话时有意回避着石头,他左手捏了捏眼窝儿,假装很疲惫的样子说:“唉呀,我刚从公司出来,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女人不相信似地问:“你真从公司出来吗?”胡德伟一口咬定说:“是呀!广告公司接了一笔生意我看看完成的怎么样了?”女人哼笑了一声:“胡德伟,你什么时候学会跟我玩猫腻儿了?”胡德伟一愣,忙说:“我哪敢跟你玩猫腻儿呀?我真刚从公司出来。”女人说:“行了,你快回家,我有事找你!”胡德伟又一惊,说:“你……你回来了?”女人阴阳怪气地说:“不回来我不放心哪!”胡德伟说:“有什么不放心的。”女人说:“回来再说!”胡德伟挂了电话,骂了句“妈的!”又瞅了瞅石头,有些无奈地说:“这个男人呀,千万别让女人给缠上,缠上了怎么也脱不了身。”又问石头:“你让女人缠上过吗?”石头笑笑说:“没有。”胡德伟说:“没有最好。”

  车停在了另一所别墅门前。胡德伟照常让石头回公司等着,需要的时候他再往公司打电话。胡德伟下车向别墅走去,坚实的皮鞋与大理石地面碰出清脆的声响。

  胡德伟一进门看到妻子萧玉琴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着烟。胡德伟一边向她走过来一边脱着外套。他说:“怎么又抽烟了?一个女人抽什么烟呀?”萧玉琴没好气儿地回了一句:“心烦!”胡德伟坐到沙发上顺势将手臂搭在了萧玉琴的肩上,亲热地说:“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呀?”萧玉琴说:“不敢劳您大驾,怕耽误了你的美事。”萧玉琴阴阳怪气地语气让胡德伟有些心慌。胡德伟勉强笑笑说:“你看你,刚回来就用这种语气给我说话,咱就不能和和气气地说话吗?毕竟分开半年多了。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呀?”萧玉琴转脸看着胡德伟,胡德伟有些不自然地看着她。萧玉琴问:“我走的这段时间你没有背着我干什么坏事吧?”胡德伟嘻笑一声说:“我能干什么坏事呀?这不天天为公司的事忙吗?”萧玉琴又问:“没有找别的女人?”胡德伟脸一绷说:“玉琴,你怎么说话呢?咱们是夫妻应该互相信任,可不能胡乱猜忌呀?”萧玉琴一看胡德伟有点急了突然转变了脸色说:“瞧把你吓的,我是逗你呢?”说着抓起胡德伟的手亲了一下说:“我知道你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又娇气地说:“想我了吧?”胡德伟淡淡地嗯了一声。萧玉琴肥胖的身躯使劲往胡德伟身上偎。胡德伟几乎快喘不气来了。

  萧玉琴对胡德伟耳语了几句。胡德伟说:“有点累了。”萧玉琴生气地说:“你是不是对我没了兴趣?”胡德伟不耐烦地说:“你想什么呢?”萧玉琴又说:“你是不是碰过别的女人?”胡德伟说:“没有。”萧玉琴说:“鬼才信呢?你刚才还说小别胜新婚呢?怎么对我一点新婚的兴致也没有?你说这怎么能让我相信你在外面没有女人呢?”胡德伟简直无法忍受了,说:“你够了没有?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一回来就问我这个。”萧玉琴也提起了嗓门儿:“你喊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告诉你胡德伟,你不要跟我犟,等哪一天我真抓住你的把柄,当心我把你扫地出门。你不要忘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谁给的?要是没有我,你能有今天吗?”胡德伟听到这里,皱了下眉头。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胡德伟说:“玉琴,我知道我能有今天,全是你给的,可是现在我们是夫妻,你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还像是夫妻吗?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平等!”萧玉琴不理会胡德伟的话,霸道地说:“不平等?我觉得非常平等。你想想你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农民能有今天的地位和财富,这不平等吗?”胡德伟对眼前这个比他大十三岁的女人彻底绝望了。他不再试图能给她讲透什么道理。他讨好似地走到萧玉琴跟前,说:“走。”萧玉琴说:“干什么?”胡德伟说:“你不是要上床吗?”萧玉琴说:“轮到我没兴致了。”胡德伟平静下来说:“行了,是我不对。”

  两人缠绵一阵,萧玉琴搂着胡德伟睡着了。胡德伟看着身边这个年近半百的女人,心里泛起了不尽的酸楚。思绪又回到了十三年前。

  4

  那时,胡德伟还是一个二十出头儿的小伙子。他一个人来到A市的一家厨师技校学厨师。一心想摆脱庄稼地的胡德伟想精通一门儿技术在城里立住脚。胡德伟学习刻苦,悟性又高,结业的时候,他以优异的成绩取得了等级厨师的资格证书。

  萧玉琴开的饭店和厨师技校是挂钩关系。胡德伟运气好就被分到了萧玉琴的饭店当厨师。当然胡德伟刚开始还只能是个副手儿。当萧玉琴在后厨见到他的时候,萧玉琴被胡德伟英俊帅气的外表给迷住了。这个离婚已经快五年的女人,已经好久没有对男人心动过了。萧玉琴耐心的询问了胡德伟的情况。胡德伟都一一做了回答。当听他说到自己是从农村一个人出来闯生活的时候,萧玉琴更加对他产生了一种好感。她不禁啧啧地赞叹起胡德伟来。胡德伟也被萧玉琴美丽的外表和优雅的气质深深地吸引了,在谈话间他不知不觉有些脸红。这让萧玉琴很是好笑。她咯咯一笑说:“还是个害羞的大男孩儿。”胡德伟一听脸更红了。他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在急促的呼吸中萧玉琴身上的香气冲破了厨房里的油烟味直灌到了胡德伟的鼻孔里。胡德伟有些陶醉,他想:真是个高贵的女人。萧玉琴不由地痴痴地望着胡德伟。胡德伟有些不好意思。他说:“老板,我得去配菜了。”萧玉琴这才醒过味儿来,说:“你忙,你忙。”萧玉琴转身又迟疑了一会就走离开了。胡德伟看着她一身黑色的如蝉翼般的连衣裙,觉得这个女人有一种神秘感。

  萧玉琴想自己该有个男人了,这么多年的拼搏奋斗让自己无暇顾及这些事情。可是每到晚上一个人在这样一幢空荡荡的别墅里的时候,她的心里就倍感到孤独。她想自己老了会是什么样子。难道真地连个亲人都没有吗?她曾经也见过几个男人,也相处过一段时间。可他们见面就抬高自己,说赚了多少钱,去过美国、英国等等一些国家。俗!太俗了!要不就是诱敌深入想着上床。这让萧玉琴没有一点真实的感觉。她抱紧自己,她是那么的坚强又是那么的脆弱。她揽镜自照,虽然单从皮肤上看并看不出她有多么苍老——这是由于自己很注意保养的结果,可是从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就不同了,那里面有一种接近与恐惧的黑暗,她甚至看到自己瞳孔放大,她疑心自己是否已经接近于死亡的边缘。

  今天见到胡德伟的时候,萧玉琴的心动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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