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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域-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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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 6点55分
王庭臣已经不仅仅是感到惊奇了。他的在公安局里磨练了许多年的神经,此时已紧得发出嗡嗡的响声。
“你昨天一下午都没找到?”
杨和平拘束不安地站在他的面前。地下指挥中心的气氛使他感到十分紧张。他猜得出此时正有一个重大的行动要开始,一些人来来回回的奔跑着,电话铃一阵一阵地响着,所有的监视器都打开了,监管员们低声交换着情况。但是他对这些一无所知,他就象个外人一样傻站在整个行动的外面。
“沙队长这两天没和我在一起。昨天下午他根本就没来上班,往他家里打电话,他妹妹说他不在家。”他想了想又说:“我还往北郊监狱打了电话,他也不在那里。”
王庭臣冷冰冰地盯了他一眼,他说不上这个小伙子是聪明还是有点傻。在这样的时候,沙传泰唯独不会在北郊监狱。他预感到某种不在他的掌握中情况正在发生,某种危险的情况。沙传泰说他正在调查一个案子。他预感到沙传泰正在调查的这个案子,会象一辆突然出现在岔路口的汽车一样,撞进今天的行动里。
昨天下午,郭金林在公安医院里醒过来。她的胳膊已经打上了厚厚的石膏,她身体内部的创伤十分严重。他看得出来她连呼吸都很困难。她说沙传泰只是为了问一个名字,这个人叫冯振德。王庭臣听到这个名字就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急于想找到沙传泰,但杨和平一个下午都没有找到他。
有人在外面敲玻璃,做手势叫他出来接电话。王庭臣走出小玻璃房间,在大厅中间的长条桌上捡起听筒。来电话的是童振远。
“你那儿怎么样?”童振远在电话里问。
“人已经都安排好了。主要力量在白云饭店,南园饭店放了一组人。在路上放了三组,负责传递。我布置了,绝对不许跟丢了。我在这里负责白云饭店的情况,我正盯着呢。”他抬头看了一眼小房间里的大屏幕监视器。
童振远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很好,希望今天别出什么事。我马上去机场,去送人。你听着,一旦发生意外情况,立刻打电话给我。电话打到机场陈处长那里,他会找到我的。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是,我记住了。”王庭臣犹豫再三,终于感到事态严重,不是他所能承担的,说:“有一件事,我要向你汇报。沙传泰不见了。从昨天下午起,一直没有找到他。我原来准备叫他带二组的,现在只好换别人了。我现在知道的是,他也在找冯振德。”
童振远的口气立刻就变了,“你简直是糊涂!你是怎么管人的。赶快去找!找到为止。找到了也要给我打电话。”
“是。”
童振远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林希湘那里有人负责吗?”
“有,两辆车,四个人。都是好手。我这里也有专人监控。”
“好,那就先这样吧。”他迟疑了一下,终于说了声再见,挂断了电话。
王庭臣有些奇怪,他不知道这个一向果断的童处长今天是怎么了。这些事都是昨天晚上反复研究过的,他好象是为打电话而打电话。他看了看周围,一切都在按照计划在进行着,至少目前一切都很顺利。这时他看见一直站在身旁的杨和平,他说:“你接着去找,凡是他可能去的地方都再找一遍,实在不行就到他家里去等他,一有情况就给我打电话。快去吧。”
杨和平应了一声,急急忙忙地走了。
上午 7点15分
这个时候,余叶玲在痛苦中悠悠醒来。
黄色的灯光象匕首一样直剌进他的脑子里,让她痛苦不堪。她觉得自己就象浸在火海里一样,每一寸肌肤都在被烧灼着。下身的灼疼更让她难以忍受。
她吃力地睁开眼睛,一张模糊的脸在她眼前晃动着。几秒钟之后她才看出来,是黄立德俯身在她的面前,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她。他端着一杯温水送到她的嘴边。这时她才感到口渴难耐,嘴唇象枯树枝一样结了许多硬皮。她喝了一口水,感到好了一些。
黄立德小心地问:“你怎么样,感到好一些吗?”
余叶玲心里的火气升了上来。她没想到她会被弄成这样。但她很快就意识到,这事归根到底不能怪他,这他妈的是我自作自受,她在心里这样想。
“早饭你想吃点什么吗?”黄立德又小心地问。
她摇摇头。黄立德转身拉开了窗帘,外面的阳光照进来,房间里顿时亮堂了许多。晃然之间,委曲和难受又象潮水一样涌上心来。她一时说不清这委曲来于何处,她只是对她的整个生活失去了信心,她有一种飘浮在海上的感觉。
黄立德从窗边走回来,她急忙把脸扭向一旁。她想了想,掀开身上的毛巾被准备下床。
他说:“你再躺一会儿吧。你要什么我去拿,你的脸色不太好。”
她推开他,“我去洗澡。”她不想在黄立德面前显出自己的颓废模样。她抓起睡衣裹在身上,尽量象平时的样子走进浴室。她反插上浴室的门,打开热水。第一股热水冲到身上时,她禁不住一阵颤抖。她靠在水池的边上,任热水在身上冲着。热水浸透了头发,沿着她的脸颊流下来,在她的身上汇成小溪,一股股地流下去。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时才意识到泪水也沿着脸颊流了下来,她捂着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她终于洗完澡走出浴室。热水使她的脸色好了许多,也使她恢复了平静。
黄立德小心地看着她,轻声说:“吃早饭吧。”
余叶玲随着他走进厨房,在餐桌旁坐下来。黄立德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有牛奶和煎得两面焦黄的馒头片,有手指粗细的嫩黄瓜,还有果酱、囟牛肉和煎鸡蛋。她想,他早上一定出去过了。她端起牛奶慢慢地喝着,感到闭合的肠胃被温热的牛奶充盈着、抚慰着、滋润着。
黄立德拿起一块馒头片慢慢地咬着,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他有些做作地说:“昨天晚上,嘿,真是够劲。”
这恰恰是余叶玲最不愿意提的事。
他接着说:“我还从来没有这样过。我说,你是从哪儿弄来的那种药,哪天咱们再来一次怎么样?”
余叶玲抬起头,冷冰冰地盯着他,轻声地问:“昨天晚上是你给我擦洗的吗?”
黄立德露出高兴的样子,“是,是我,我想让你舒服一些。我看你一定是太累了,这样你能好好地睡一觉。”
余叶玲看着他那粗鄙庸俗和萎琐的脸,心里涌出一阵说不出的厌恶来。她从来就看不起他,但第一次对他有了垃圾般的厌恶。她想不出自己这两年怎么会和这个垃圾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和他同床共枕,和他亲吻拥抱,和他滋意做爱,口舌肌肤相亲。他这个样子多恶心人呀。她需要他,是因为他有那么粗那么长的男性器官,是需要他满足她的性欲。可是她怎么就没有感觉出这一切的恶心来。想到这些,她就有了一种被人捂住口鼻喘不上气来的难受感。她闭上眼睛让这一阵难受过去。
黄立德碰了碰她的胳膊,说:“你怎么了,饭不好吃吗?”
她睁开眼,摇摇头。她问:“你还做了什么?”
他愣了一下,“什么?我就是给你擦洗了一下,没干别的。怎么了?”
“我没说这个,我是指别的,不好的事,你不该干的事。”她的目光变得冰冷而猜疑,直盯着他的眼睛。
黄立德变得不安起来,但能看出来他在强作镇静。“没有,别的我什么也没有干,就是早上出去买了一点吃的,一会儿就回来了,这是真的。”
但余叶玲感觉到,事情完全不止这些,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事。不过她也想不出他还能干些什么,说真的她从来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至少他绝不敢出卖她。
她把杯子放在桌上,此时她已经没有心情再吃什么了。她站起来,“没有就好。你自己吃吧。我要出去一下,中午可能不回来了。”她转身向卧室走去时,从门口的镜子里看见黄立德正惶恐不安地注视着她的背影,但她仍然想不出他还能干出什么有危险的事来。她想,他未必真有那个胆子。
《黑域》第五章(21)
上午 7点40分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
汽车开得很快,也很平稳。迎面而来的汽车呼啸而过,路边高大的建筑在早上金色的阳光下熠熠闪耀。今天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但童振远的心情却不象天气这么好,他对他和佩云间的关系忧心忡忡。他向身边斜了一眼,她此时就坐在他的身旁。她还是那么漂亮,长长的黑发束在头顶,显得高贵而华丽。墨绿色的丝绸长裙在风中微微地飘动着。他真想象往常一样把胳膊搭在她的腿上,那会给他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但现在显然不行,佩云的手提包就象一座大坝一样放在他们的中间。他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汽车到了机场大门口时,陈处长脸上带着狡黠的微笑等着他们。他和童振远和宁佩云握手时,嘲讽的目光在他们的脸上扫来扫去。
他笑着说:“夫人怎么说走就走呀,再住两天多好。”
宁佩云回答:“我只偷了四天的空儿,再不回去就要被头头骂了。”
陈处长不依不饶地接着说:“我记得你来的时候说,可以待五六天呢,怎么变成只有四天了?”
“是吗?”她有些不自然地说,“不是的,只有四天。”
“哎呀,可惜了,可惜了,才在一起呆了四天,实在是太少了。”陈处长装模作样地啧着嘴,“这下,咱们老童的心肝肠子不知道又要牵挂到什么时候了。”
佩云飞快地向童振远瞟了一眼,但什么也没有说。童振远则强作镇静地向四周张望着。
陈处长从口袋里掏出机票递到佩云的手里,“这是你的机票,九点三十分起飞。那么,咱们走吧,我领你们到贵宾候机室去等着,那里的条件好一点。你们嘛,”他看了看手表,“你们在一起还可以待上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贵宾候机室里很凉爽,也没什么人。陈处长领他们在一个角落里坐下来后,就笑着离开了。
有一阵他们都没有说话。童振远打破沉默首先说:“好了,就别再记着那件事了。”
她摇摇头,“我没记着那件事,我只是请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恢复一下,好吗?”
“好的,”童振远点点头。
宁佩云起身到免税柜台去买东西,童振远拿了一份报纸慢慢地看着。仅仅过了几分钟,陈处长匆匆地走回来,他说:“老童,你的电话。”
他的声音不高,远处的宁佩云却象感觉到了一样立刻扭回头来。童振远向她招招手,跟着陈处长一起走了。
他们走进陈处长的办公室。童振远从桌上拿起电话,他立刻听出是王庭臣的声音。
“是童处长吗?”他在电话里问,听得出来他有些紧张。
“是我,出什么事了?”他看了妻子一眼,又看看陈处长。
“刚才接到西区分局的报告,西区麻石街发生一起特大杀人案。现场有七人被杀,全部死亡。凶手在逃。”
“死者都是什么人?”
“都是一家个体运输公司的职工。有一点我很担心,这家公司的经理是冯振德。”王庭臣在这个名字上加重了语气。
童振远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在他们掌握的人中有一个叫冯老板的人。库伯给他听的录音里,康拉德&;#8226;康德提到过一个姓冯的人,在他妻子安装的窃听器里,余叶玲也提到一个姓冯的人。很难说这些仅仅是一个巧合,他们更应该是一个人才对。
“还有什么?”他感觉到王庭臣还有话要说。
王庭臣迟疑了一下,说:“西区分局的人在出事现场的附近发现一辆警用摩托,我核对了一下号码,车是沙传泰的。”
“那么沙传泰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从昨天下午起我就在找他,但一直没有找到。我已经派人到他家去了。另外还有一件事,前天,沙传泰曾到北郊监狱,私自审问一个犯人,还把这个犯人打成重伤,他追问的人就叫冯振德。”他停了一下,“我很担心,不知道沙传泰还会干出什么事来。”
“多派几个人去找他,立刻找到他!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我。对了,通知总机,留一条专线给我,派一个人守着电话,有情况随时告诉我,好吗。”
“好的,我这就去办。”
童振远放下电话,脸色已经全变了。他说:“老陈,我不去候机室了,就在你这里等着了。”
“可以,这没有问题。”
陈处长拿起一个电话听了一下,说:“有个坏消息,这次航班可能要推迟。”
“推迟到什么时候?”
“现在还不知道。”
童振远皱着眉,“真是活见鬼了。”
一直没说话的宁佩云这时把手搭在他的胳膊上,轻声说: “要么,你就先回去吧,我自己上飞机就行了。”
童振远看着她,他没想到转机会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他摇摇头,“没那么严重,都是安排好了的工作。”他拍拍她的手,笑着说:“别担心,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上午 7点50分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使沙传泰完全来不及多想。
那辆车并没有停下来,仍在很快地向前滑行,只是从里面打开了车门。江莲莲急速地向他招着手。
他忍着肋下的伤疼,急跑了几步,抓住车门跳进车内。
这是一辆日本尼桑,棕色,豪华型。发动机马力大,如果道路平坦空旷的话,起动后三十秒钟之内就可以加速到每小时一百四十公里。
汽车加快了速度。江莲莲把着方向盘,向他露出得意的笑容。
沙传泰在座位上坐好,满脸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会在这里?”他问。
她一边开着车,一边说:“我知道你肯定会到这里来的,昨天你向我打听这里的情况,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到这里来的。我一晚上都没睡,光想着你了。天快亮了的时候我呆不住了,我想我也许能帮你,就起来了。这是小毛她男人的车。我跟他借了车就到这里来等你。我到大门口去看过,门锁着,但我知道你准在里面。是吧,你果然在里面。”
“你不该掺到这件事里来。”沙传泰有些忧郁地看着她。说真的,她说这些话的模样让他心里好受了许多。
她笑了笑,“不,我愿意掺和进来,”她笑着看他一眼又说:“我真的愿意。对了,你去哪儿?”
沙传泰看看前面,说:“这一带的人少,你下车吧。你别掺进来,这样对你没好处。我很感激你来接我,停车吧。”说着,他把脚伸过去踩刹车,但被江莲莲用膝盖挡住。他伸手去接方向盘,她却固执地把着方向盘不放。
汽车在公路上左右扭摆起来,轮胎在柏油路上发出吱吱的尖叫声。后面响起猛烈的笛声。
沙传泰喊道:“你不要这么固执!你掺在这件事里一点好处也没有!”
江莲莲不知从什么地方,猛地抽出一把匕首,抵在沙传泰伸过来的胳膊上。那是一把很大的折叠式水果刀,刀口很锋利。
“你不要和我抢!”她尖声地喊叫起来,“你放开手,听见没有,你放开手!”她的脸变得苍白而古怪,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我不下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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