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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上之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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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啊,就是当心快要输掉的时候,勉强用来支持自己的东西吧。
至于事情的发生——你知道铅笔盒吗,就是放铅笔的盒子。
哦,不好意思,关于这件事……
抱歉,话说到一半,如果下次能再见面,而且你肯听我说的话,改天再告诉你吧。
吓了你一跳吧,抱歉,我现在心情很难受,请你先回去吧。不好意思,都是我在说个不停。
但是,饼干会被勒住脖子这事,也是我的错。
第三章 白子国王洞悉敌营动静
1
“在录了吗?”
“啊?”赚到发出奇怪的声音。
“这个电话在录音吗?”
赚到似乎很意外地说:“你……”
“没有录音吗?”
“不……在录。”
我想对他说坦白说吧,我的口气很自然地变得严肃起来:“我的脑袋一片混乱,没办法思考。我实在无法相信,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我一心只祈求我的妻子可以毫发无伤地被解救出来。”
赚到接下去说:“啊,你太太几岁。”
“她叫友贵子,二十岁。她年纪轻轻,但是个性沉稳,我想她会冷静面对的。”
“现在歹徒还是没有投降的迹象吗?”
“是啊。”我透过车窗环顾四周,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情况有了变化。“有一队身上穿的不知道是藏青色还是青色制服的机动部队进到田里,采取包围房子的阵势。他们手持盾牌,一字排开,好像一面铜墙铁壁。”
“呼哧呼哧”停顿了一会儿,赚到说:“时间到。”
“怎么了?喂,赚到。”
“听你这么说,我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我没把他的话听进去,我说:“这不是现场直播吧。”
“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我觉得就是。
“只是录音罢了。”
“太太被挟持当做人质,丈夫还在做现场直播的话,未免太不自然了吧。”
“我们会剪辑得很自然。”
这对赚到而言简直是小菜一碟。
“如果摄影机过来的话,我们这边的状况就一目了然了。”
“话是没错。嗯,该怎么说呢,我确认在现场已经有我们的手机了。”赚到清清喉咙。
“是我的手机。”
“也可以这么说。”
“喂!”
“你听我说,你就当你现在是在做节目。”
“混账。”
“不是的,我并不是随便说说的。你不是说你无法思考吗,这也没关系,毕竟你是当事人。我们目前也只能看着警方行动。可是,你还是需要冷静的判断,这个时候,退一步看事情很重要。对不对?”
“嗯……”
“听懂了吧。”
有一种东西叫做职业意识,它会令人精神振奋。站在赚到所说的观点来看事情,在这个时候确实有用。
“没想到你会说出这么有用的话来。”
赚到开心地说:“是吗?”
若认为自己像掉入蛟蛉掘好的蚁地狱里的蚂蚁一样掉入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只能在无法逃脱的洞底一味地挣扎。但所有挣扎都是白费力气,因为那样只会捣毁沙壁,最终掩埋自己。
然而,如果把这看成自己制作的节目,又会怎么样呢?
演员都未必会乖乖按照剧本演出,挟持人质的歹徒就不用说了,连警察也是如此。最重要的是妻子的安危,但是没有人能够保证最后是她身心不受损害地被解救出来这种完美的结局。
但是我想做这种节目,不,我是试着保持非做不可的想法。我打算从这个角度来看待这件事情。
我感觉有一股力量涌上来。
说起来,眼前的形势就像在下西洋棋,必须设法围堵已进城的敌方国王。
“由你负责吗?”
“嗯,我们是同期,我碰巧还在公司这也算是有缘。”
原则上,公司会大致排定每天的负责人,然而事件组却没有办法完全按照这个表来执行。因为事件是活的,如果今天发生的事情延续到明天,那么负责人不会调换导播。这样才能保证工作的融会贯通。
“歹徒是干什么的?”
“啊,是制造业,在镇上一家小工厂上班。可能是因为进货什么的,他听说有一笔钱会放在工厂一个晚上,于是跑去偷窃,结果被人发现了,于是成了强盗。”
他似乎是因为脸被人看到了,而犯下令人不敢相信的罪行。
“一名高中生从工厂二楼的窗户逃到外面,那孩子听到楼下的对话,听见有人指名道姓地告诫犯人石割。”
我听过歹徒的声音,觉得很年轻。“他多大?”
“二十一吧。”
赚到说出一所所谓一流大学的校名,石割似乎是那所学校的学生。不知是辍学还是中途停学打工,总之他现在不去学校了,而是在那家工厂上班。石割在电话里的说话方式流里流气,不知他是无意如此还是故意这么说来扮演着那样的角色。
“他拿着散弹枪闯进去的吗?”
“散弹枪是那家伙在逃亡途中抢来的。”
“路上?”
散弹枪应该不是随随便便能抢到的吧,又不是手提包。
“应该是碰巧,他撞上了一辆大叔的车,对方正要去打猎。”
早报应该来不及登,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晚报也该送到了,最新消息应该也会陆续进来,有赚到这个渠道,对我也有利。
“对那个人来说,真是无妄之灾啊。”
“才不仅仅是无妄之灾呢,早上有人报警,说是从河的方向传来好几声枪声,在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候,声音传得相当远。”
“那个人该不会也……”
赚到大吼地说:“真是惨绝人寰。警方搜索枪响的那一带,结果发现他倒在那里,他……”赚到说了一半,突然含糊其辞。因为那个犯人现在就在我家,而被害人身上的伤大概惨不忍睹,所以赚到才会对我这个当事人难以启齿。既然凶器就是散弹枪,我大致也可以想象出来。
“被害人在芦苇丛里逃跑,歹徒瞄准他射击,而且开了好几枪。”
“这……”
我一时语塞,听到这件事之后,我不晓得石割是什么样的人,然而我现在确实感觉自己仿佛一脚踩进了地狱。
2
“另一方面,一个人逃出来的高中生跑到朋友家,因为是半夜三更,所以只好敲门叫人。朋友一家得知后也十分紧张,随即打电话报警。警车赶往朋友家,事情的演变越来越白热化了。就在警方拉起封锁线时,传出了枪响,警方前往调查河滨道路,发现歹徒用来逃逸的自行车就倒在命案现场的河岸下游两公里处的路肩上。”
“于是将两件案子联想在一起。”
“因为这两起案子都是极其恶劣的犯罪行为,所以警方认定是同一名歹徒在逃亡中所犯下的也很自然。依照办案步骤,首先要查出被害人。”
“于是从枪械登记找到了被害人。”
“嗯,警方查到临近城镇有一个人持散弹枪外出,呃,他是水冈町一家花店的老板,叫濑川章一郎。这个人一早带着枪出门打猎,据说是与他约好一起去打猎的朋友因为没等到他,给他家里打了电话。”
“应该不会弄错人吧。”
“警方找不到这位濑川先生的车,认为歹徒应该早就由东北道或常盘道逃走了,于是便采取了紧急戒备措施。”
“嗯。”
“这些在上午的新闻中已经报道了。中午时,无耻到极点的歹徒居然开着那辆车去了国道沿线的美式餐厅。警方为了慎重起见,调查停车场,结果和歹徒碰个正着。巡逻警察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石割乘机逃走了。接着便展开了追逐战……”
“于是到了我家。”
“好像是这么回事。”
“……”
“你怎么了?”
“来了。”
“什么?”
通向我这里的车道远方出现了几辆车的影子。
“是看热闹的人,你听到嘈杂的声音了吧。”
赚到叹了口气:“真是伤脑筋啊。”
“是啊。”
“看来采访车会难以通行。”
我们暂时结束了电话。
赚到这个消息来源,是我获胜的关键之一。若是用下西洋棋来比喻的话,我总算看到敌方国王是怎么样的一颗棋子了。
我又看了寒冷萧索的田间小路一眼,小路的宽度勉强能够通过两辆车。
一名穿着制服的警察下了警车,试图驱赶看热闹的人群,像甲虫般聚集着的一排警车旁边,又聚集了一群像是水蝇的自行车,再过不久,或许还会出现摊贩来卖吃的了。
曾几何时,新闻报道过因为看热闹人群的车堵在失火住宅区的周围,使得消防车无法通行,导致房子付之一炬。那家房子的主人想必对此愤恨难消吧。
友贵子提及强者的暴力时,曾举例说有人拨打无声电话和恐吓电话,来威胁那些在奥运会比赛中落败的选手以及那些和自己立场不同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匿名具有一种强大的力量,有了这种强大的力量,往往就会做出令人难以置信的缺德事。”
石割固然可怕,但能够把看别人失火的房子当成一种娱乐,还不忘笑着指指点点的人其实更恐怖。
眼看着形势出现了奇怪的变化,一辆车在警车的带领下来到了这里,一名女子从那辆车上下来,然后坐上警车。
她似乎是朝我这边来的。
被警方制止而仍不肯散去的那些人对于警方唯独放她通行似乎感到不满,这种氛围仿佛形成了一股看得见的怨气并且不断攀升。
警车就停在前方不远处,刚才那名身穿便服的警察迎了上去,是那个叫伊达的魁梧男子。
他的脸一凑近,警车的车窗户就打开了,他把头探进车内,与车上的警察说话。
伊达的肩膀动了一下,大概是在点头,接着,他一个转身将脸转向我这边,眼神一与我对上,马上轻轻点头致意,然后朝我走来。
我也摇下身旁的车窗,伊达以冷静而低沉的声音说:“有人想见你……”
第四章 白子皇后娓娓道出童年往事
1
我从前住的房子是租来的,六户人家就像箱子一样排成一列。
听说父亲在我出生后不久就因为车祸去世了,但是始终没有找到肇事者。在这之前,我们住在一间能够看到大海的公寓里。
当然,我是不记得了,妈妈也是这么说的。婴儿时期曾经听着海浪声、看着水平线的记忆却如同在时间的彼端,中间隔着一层薄雾——我已经不记得了。
没错,我是住过沿海的城镇,稍微走一会儿就能看到太平洋。
不过不同的是,那是从高处往下看的海。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们曾经住的地方是公寓的五楼。
海边不是有沙滩吗,从沙滩爬上水泥阶梯之后是国道,公寓就在马路对面的高地上。
那个镇不大,我曾去过,确切地说,我读小学的时候经常去。
不过我是瞒着母亲去的,因为总觉得告诉她不太好,所以,我不清楚我家的房子究竟是在五楼的哪一边。
汽车一辆接一辆在国道上行驶,两侧是人行道。
在靠海的那一边,国道与沙滩之间有段落差,因此为了防止有人失足摔落,建了一道高及孩子胸部的水泥堤坝,这条绵延不绝的堤坝同时可以充当防止海啸的防洪堤坝。堤坝顶端宽约一米,沙粒从海岸与国道两边乘风而来,因此上面总是布满沙粒。
因为日晒的缘故堤坝顶上的温度会升高,夏天的时候烫得几乎无法触摸,但是到了冬天和初春却有一种从内部渗透出来的令人怀念的温暖。
此时我常常像翻单杠一样,将手压在河堤上用力撑起身体,然后转个方向坐下,一股股暖意渐渐从裙子底下传上来。
很多人都坐在堤坝上,大多都是面朝大海,这也很自然吧,偶尔也会有人在那里作画。
但是我总是背对着大海和太阳,很奇怪吧,或许我看起来像在等人。
我每次坐的位置都不同,有时会看到一旁的水泥中露出了像粗竹笋般的钢筋。
钢筋经过海风无数次的吹拂,变成了红褐色,有人将钢筋往下拧弯,以免造成危险。钢筋宛如一条沮丧的蛇,一从地底钻出来便筋疲力尽地弯下腰去。钢筋的四周并不光滑,有好几个突出的结,手一摸,指尖便会有铁锈味。
那股像血的味道,海水的气味以及从背后传来的海浪声,这些声音夹杂在一起在我的脑海中苏醒了。
啊,但是我却忘了眼前呼啸而过的轿车和卡车的声音。
记忆真是有趣。
我将纤细的手指放开钢筋,趴在水泥上,发现空空的、大小的洞。
洞的形状也像蚕豆,我从大拇指开始依次将手指伸进小洞里,嘴里唱着“DO、RE、MI、FA”,心里却默念着“蚕豆”。这件事我记得十分清楚。
搅拌水泥时会混入小石子,有些小石子浮在水泥表面上。有人把小石子一挖掉,水泥面上便会形成一些小洞。
小石子若探出头来,就会忍不住想要将它挖出来,这种心情我十分了解。
于是只留下了小石子形状的凹洞,我将食指伸进凹洞,掏出里面堆积的沙子,简直就像在打扫小小的房间一样。
我不厌其烦地一直掏着,指腹意外碰到了里面光滑的墙壁,那种舒适的触感就像是为我的手指量身打造一般。我感觉自己缩小到指腹大小,睡在完全合身的洞穴中,仿佛变成了一颗蚕豆,待在豆荚中。
我的思绪渐渐飞远了,猛一回神,发现我自己坐在堤坝上,正抬头看着白色公寓的五楼。霎那间,我感觉自己的视线像是飞到了那里的阳台上。
此刻我宛如坐在大大的秋千上不断地摇荡。
这种情形在我的梦里经常出现。仿佛自己的视线脱离身体飞在宇宙中,从那里看着这里似的。
我的眼神如同自己小时候一样,闪着懵懂无知的光。
看着的是坐在遥远下方谷底里的那个渺小的我,未来的我。
渐渐地,不知为何我的视线变得湿润,目光忽的转向大海,海浪从海上一波波而来,一浪拍打着一浪。
随着视线的转移,海浪没人大海,化成浓重的深蓝。
远处是地平线大海与天幕相连在一起。
2
但请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想要住在那个公寓里。
母亲对家里的经济状况头痛不已,但是我却没有强烈感受到家里经济的困难。对于钱我看得很淡,看到别的小朋友有什么也不会吵着要,我并非在压抑自己,而是没有想过那些。
不过,有时候即使我没有主动要求,也会得到意想不到的礼物。
那六间小房子一天到晚换房客,自我懂事以来,就一直住在同一个地方,但是邻居却换了又换。一对大嗓门的夫妻搬走后来了一名年轻男子,年轻——这是我现在的想法,在小学生看来,大家都是叔叔、阿姨。
那个人不知从哪里捡回来一条狗,一开始只看得到玄关毛玻璃里头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在动。过了一阵子,那个人放了一个旧的狗屋,屋顶的红色油漆斑驳,有些地方都已经脱落了。我终于看见影子的真面目,是一只杂种幼犬,明明个头很小,却一副像是谁得罪了它似的,常常声嘶力竭地吠叫,仿佛吠叫是它的工作一样,汪汪汪、汪汪汪。
我家和隔壁中间没有间隔,狗屋就在眼前,这么一来就会忍不住想喂它点什么。
母亲看透了我的心思,早早叮嘱我说:“那是人家养的狗,你不可以随便喂它东西。”
这话说得没错,我明白这一点,但是却无法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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