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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猎鬼人-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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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盘放在正中央,用于密切监控是否有灵魂出现,土碗放在罗盘的上侧,先把米粒丢到土碗里,然后把乩童拿高,然后摔进土碗中。接着从罗盘的位相上观察乩童的位置和米粒的排列情况,算准了方位以后,除开那个方位留下一个豁口外,其余的地方都用桃木夹子夹在碗沿上。接着我拿了一根钉子,取出那个塑封带里,那个孩子的其中一小撮头发,然后用钉子尖将头发扎在了小木人的头上。把小木人放回先前丢下的最初位置,我就开始念咒文,咒文的关键的句子,我换成了从孩子爸爸口中得知的孩子的信息,一边念,一边把字典公正的放在土碗的下面。念完以后,小桃木人偶就自己站立了起来。我见它立起来了,就用绳子拴住小人的一只手,另一头就拴住我的食指,然后静静等待。当我感觉到有个无形的力量正在拨动我的手指的时候,我就叫老冯开始对着乩童木人发问了。每问一个问题,乩童总是要想很久,它会控制我的手,让我来翻字典,指出答案所说的那些字。整个过程持续了很长时间,这是个非常辛苦的活,因为我不但要不断的试探究竟那股力量还在不在,既不能过分的顺着这个力量,又不能明显的反抗。就这么耗了起码一个小时,我的手又酸又痛,老冯才说,问完了。于是我开始念送神咒,看到罗盘上鬼魂已经离开,我才把自己的手松了回来。事后,还是给孩子拼凑了灵魂,送它上路。
乩童了解到的信息,太过于血腥,也属于内部的机密,于是我在这里也不便说明。我能够告诉大家的是,最后孩子的头颅在某区的一颗黄桷树地下埋着。因为黄桷树生长非常迅速,把头埋在那里应该很快就能够被树根吸收掉。而杀害孩子的真凶,真是一个和他们家素不相识的中年女人。因为自己心理的扭曲,造成离婚后孩子随了前夫,于是她就觉得是孩子不肯要她,继而对和她孩子岁数相仿的孩子和家庭,都产生了深深的排斥和厌恶。她原本是在市场附近打算购置点礼盒在过年的时候送给亲戚朋友,在出来后打算开车回去的时候,看到了那个蹲在她车边玩耍的孩子,心理变态的人可以无任何理由地把一个纯真的孩子骗上车,然后带回自己家,把他充当自己的孩子,但是快7岁的孩子已经稍微没那么好骗了,就大哭大闹说要回家,闹得她心烦了,于是就开始打孩子,达到后来就收不了手了,看到孩子昏死过去,她以为孩子死了,于是就开始分尸抛尸。脑袋和手没有抛在高速公路上,而是埋在了树下。这也是为什么老冯看到的抽屉里的鬼,只有脑袋和手。而采集的孩子的头发,是这个案子的关键,因为残缺的身体往往灵魂也会不太完整,尽管遇到带路人以后,会安乐的离开,但是这个孩子的死亡,无论对那个可怜的家庭,还是对老冯这个办案的民警,甚至是对我这么个和这个案子几乎完全没有关联的人,都感到非常的惋惜。对这种变态的杀人手段深恶痛绝的同时,我也感叹为什么一段经历的刺激会导致一个人的个性如此极端。
我还能够告诉大家的是,凶手是在自己家被抓住的。在结案汇报的时候,据说老冯说的是线人提供的线索,为了保护线人,很多对内的机密也是不便公开化的。结案那天,我到警局门口找他,打算和他一起去看望那家可怜的人,在我和老冯答应了他们那个凶手将会必死无疑的时候,他们跪在孩子的照片前大声哭喊,说孩子你的仇终于得报了。
下楼后,老冯送我回家,打开车门后却愣住了,我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取下帽子,左手扶着车门右手扶着车顶,双肩微微抽动。从这个动作来看,他应该是在哭泣。于是我走上前去,想看看他到底在哭什么,却发现在驾驶员的座位上,摆放着几个五颜六色的水果糖。
春节前,我和老冯因朋友团年聚会再次见了一面,惊讶的发现,他的肩章已经变为了两杠一花了。
第七十三章蝙蝠
2010年的下半年,我接到一个委托电话,打来电话的是个说普通话的男人,自称是某某公司的总经理。通过另外一个我算是我的同行的先生介绍找到我的,这个介绍人我认识,在来重庆买房子以前,是个地地道道的缙云山道士,几年前因为一件偶然事件而认识,后来也没怎么联络,只是听说他自从在重庆主城买房以后,就开了家“咨询公司”,专门给人批八字起名字等,偶尔也会接单子驱鬼,但那是少数。对于这些在职且提前过上安逸生活的人,我是嫉妒的,我也想要多留出点时间在各地自在游玩,或是泡上一壶老茶,无所事事的坐在我家阳台上,听听音乐,玩玩电脑,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混日子,可是事实是残酷的,虽然从事灵异职业,收入不算低,但是就花销而言,还是有些捉襟见肘的。都说君子不爱财,但是君子也要吃饭才是。所以尽管知道这个业务是他介绍来的,但还是勉强接下了。
电话里的那个男人说,找到我是因为他的老婆。说是前段时间他们夫妻俩带着孩子一起到上海去看世博,随后沿途在附近的地方玩了几天,途径乌镇的时候在那住了一晚,结果当晚他老婆说发生了怪事。我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了,他却说希望我能够去他公司,当面跟他聊一下。经不住他的再三劝说,我也希望去看看他公司到底怎么样,因为这将作为我收费多少的依据。
他的公司位于江北欧式一条街附近,距离我不算远,到了公司后发现规模虽然说不上大,但是也是很有气候了,见到这个先生的时候,我对他35岁就能经营这样一家公司而感到敬佩,也开始默默在心里盘算这趟到底是该收多少钱才合适。他让我进他办公室坐下以后,就关上了门,然后把玻璃上的百叶窗都合上,接着在我面前坐下。
他打量了我很久,也许他没有想到,坐在他面前这个比他岁数还小的年轻人,竟然是已经在阴阳道上混了12年的人。他说希望我证明给他看我是个懂行的人,我告诉他我无法证明,我也不会跟他证明什么,找到我是缘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虽然我心里很清楚,当我第一次跟客户见面的时候,他们或多或少都会有这样的怀疑和揣测。这怪不了任何人,我也早就习惯了,在这个社会环境下,谁还能够真正相信一个人呢。也许我们每个人的生活即便是安安稳稳过了一辈子,到头来都没办法分清那些眼神的真伪,干到这行,对这一切算是早有预料,于是自始至终都只做我自己,那个粗鄙而挑衅的自己。
他见我没有要退却的意思,也就无可奈何。既然人都来了,不管怎样,还是先把事情的全部经过了解一下才是。他说他姓唐,前阵子带老婆孩子去了上海,参观世博会,完了以后就沿途在上海周边的杭州湖州嘉兴等地玩了几天,最后到乌镇的时候,觉得很是漂亮,于是就打算多呆一天。他们住进了一家以前的老宅子改造后的酒店里,当晚就发生了怪事。唐先生说,因为带了孩子,孩子也才4岁多,于是夫妻俩就开了个两个床位的标准间,他自己睡一张床,女儿和老婆睡一张床,刚拿到钥匙进屋的时候,发现窗台上有一只死掉的蝙蝠,两口子顿时觉得很恶心,老婆又不愿意去碰,于是唐先生就拿了一张抽纸把蝙蝠的尸体捡起来,丢到了垃圾桶里面。在外面玩了几天,脏衣服很多,他老婆就先去把衣服给洗了,然后挂上晾干。忙了一天也累了,当晚他老婆把孩子哄睡着以后,也跟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是睡到大概夜里两三点的时候,他老婆醒过来了,他说他老婆告诉他,是那种莫名其妙就醒过来了,也不是要起夜上厕所什么的,睁开眼以后,却发现在自己睡的那张床的脚那一侧的窗沿边,地上蹲着一个白白瘦瘦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于是她当时就大叫了一声,立刻转头叫醒唐先生,等到再回过头的时候,发现那个男人又不见了。当时唐先生惊醒以后就马上跑过来问发生什么事了,他老婆冷静下来后,告诉了他这件事,他当初还怀疑是老婆产生幻觉了,或者是睡的床不习惯,做了噩梦了,也没有太当回事,就安慰老婆什么的。第二天退房后打算回去上海坐飞机回重庆,却在打车去火车站的时候在路上发生了交通意外,他们车上一家人加个出租车司机,司机重伤,自己受了点轻伤,老婆和孩子运气比较好,坐在后座没有受伤。于是一家人开始有点警觉,无心再在路上耽搁了,就马不停蹄的赶回了重庆,途中还遇到了不少危险,但是好在一次次都躲开了。回来以后,老婆坚持要到庙里去收惊,却在每天回到家以后,依旧噩梦连连,家里的长辈说这是上了邪,于是才让他四处打听我们这类人,最终才找来了我。
我对唐先生说,就你说的这些情况来看,你老婆很有可能是鬼压床了,既然她能够喊出声来,然后鬼就不见了,其实你们不用太过担心,现在人都好好的,说明这问题不大。话虽然是这么说,唐先生还是非常紧张,他说他自己本来是对鬼神这些事情一点都不相信的,但是这次自从在乌镇的那个房间睡了一晚以后,怪事就接连着来,加上他老婆那么生动的描述,他现在不信都难了。他对我说,这样吧,很多具体的情况你还是直接跟我老婆说比较好,希望大师能够尽快帮我们把问题给解决了,钱不是问题。
显然他的最后一句话引起了我的重视。
他拿起电话给她老婆打去,问他老婆下课了没有,下了就赶紧到公司来一趟,请的高人来了。在等他老婆来的时间里,我问了问唐先生,才得知他老婆是重庆某个培训机构的美术培训师,姓孟。期间他还反复问过我收费的情况,我一直没有跟他答复,我告诉他,一切都等事情问个清楚了再说,如果问题的难度超过了我能够出力的范围,我也不敢贸然接下这个业务。
过了一会他老婆来了,进屋以后,眼前这个看上去跟我岁数差不多的美女反应竟然跟她老公见到我的时候是一样的,也是有些惊讶,有些怀疑。我没有功夫来跟他们计较这些,自我介绍以后,我请孟小姐把她所知道的一些她老公不了解的情况告诉我。情况大致和唐先生跟我说的差不多,不过我是注意到了几个细节,因为孟小姐告诉我,当时她在酒店睁开眼睛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并没有觉得一种非常压抑和突然的恐惧,相反她说那个人只是蹲在那里看着她而已,什么都没做。我问她半夜三更的你是怎么看得这么清楚的,她说她们出门旅游有个习惯,如果是住酒店这样的地方,床头壁灯和走廊的灯是一定不会关的,这也是为了让自己警醒一点。我请她仔细跟我描述了一下那个蹲在床边的鬼的模样,她说穿着深蓝色长衫,袖子卷了一点起来,露出白色的内衬,很瘦,是个尖脸,头发是那种很老气的分头,就是脸看上去很白,于是嘴唇就显得特别的红,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进屋的小偷一样。
我心想,怎么可能是小偷,如果是小偷的话,还会穿个长衫来偷东西吗,既然是穿长衫的话,那也许是早时期的那些人,这类人就比较费劲了,因为时间相对久远,要查清楚它依旧存在的来龙去脉会比较困难。也有可能跟那只死掉的蝙蝠有关,不过如果是蝙蝠尸体引起的事件的话,又可以分成两个可能性,一是死去的人有时候会附身在某些动物或是昆虫的身上,回来见它们相见的人,这种情况非常普遍,如果家里有亲人去世过的朋友基本上都会遇到过,例如在灵堂会有蛾子停在你身上,这时候老人总是会告诫说不能打,那是逝去的亲人回来看你来了。这种说法非但不是没有根据,反而是经过很多人几百上千年的证明得来的说法。不过孟小姐一家只是因为旅游到了乌镇,而且是随机挑选的酒店,如果说附身在蝙蝠身上回来看的话,非亲非故的,似乎是有些说不过去。此外还存在另一种可能,也许是只蝙蝠妖在迷人,不过那就不是我能管得着的事情了。
也许是孟小姐看我犹豫了很久,就问她老公拿来笔和纸,把那个男人的长相画了一个给我,递给我以后她说,我能够这么清晰的画出来,就说明给我的印象实在太深了,简直是无法忘记,所以我非常确定,那绝对不是什么幻觉。我看了看孟小姐画给我的那个人,除了身上的长衫非常不合时宜外,其余的看上去就跟那些普通的贼眉鼠眼的人差不多,若是要说诡异,就是他蹲着的姿势,是那种好像孩子在听长辈讲故事一般,屁股坐在地上,双脚并拢,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从相貌上看,这个男人起码也是四十多岁,却能够做出这样的动作,这就显得非常不靠谱了。而且我注意到他们夫妻俩说到的一点,在遇到那个鬼以后的几天,他们身上接连发生了很多怪事,这就说明那个鬼是一直跟着他们的。
想到这里,我取出罗盘在他们身上转悠了一下,却没有发现鬼魂的踪迹。唐先生看我把吃饭的家伙都亮相了,也就真的相信了我是干这行的人了。我告诉他们夫妻俩,在他们身上并没有发现有鬼魂的痕迹,如果不介意的话,希望能够去他们家里检查一下,要是他们方便的话,带去乌镇和从乌镇带回来的所有东西,都希望能够让我看一遍。
唐先生和孟小姐都答应了,于是唐先生班也不上了,出门前就跟前台的小妹说了一声记得锁门以后,就带着我下楼,上了他的车,去了他家。他家住在渝北区加州电子校附近,家里装修得倒是非常雅致,墙上挂着一些长笛琵琶之内的乐器,看来他们家的人当作还有通晓音律的。至少是对咱们中国的古典乐器非常喜爱的人才会收集这样的东西。我把他们带去乌镇的东西里里外外的用罗盘检查了个遍,却也没有发现任何的踪迹,却在客厅正对电视墙的那面墙上,一把红木三弦琴上,发现了非常强烈的灵异反映,有了这个反应,就能够排除是妖的可能性,只是很奇怪,为什么这把琴挂在家里,他们却会在千里之外的乌镇撞鬼,于是我转身告诉他们,现在能够确定家里有鬼了,不过我还需要弄明白一些事情,才能知道我到底能不能帮上忙。于是我请唐先生取下那把三弦琴,平放在桌上,仔细查看。
看得仔细,并不表示我热爱音乐,其实我这一辈子跟乐器也算有种缘分,我妈曾经告诉我,当年在我半岁的时候,她和老爸把一本《马克思哲学》和一把玩具小提琴放在了我的面前,要我当着全家亲戚的面做出一个选择,我没有丝毫迟疑就直接爬向了那个玩具,于是那一晚,不管我怎么鬼哭狼嚎,都始终没能从我妈那个伤心的女人那里骗到一口奶喝。我父亲自学过小提琴和二胡,于是为了尊重我的选择和培养我的艺术细胞,他常常会给我买一些跟音乐有关的玩具,却在之后的数年时间里,一个接一个的被我孜孜不倦的摧毁和拆卸,丰富的拆卸经验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表象是值得相信的,除非你能够拆散它来观察他的内在,所以从小学开始,我就开始成功的将课本和作业本肢解成一张张纸,然后又把它们变成了飞机,青蛙,千纸鹤以及拉屎要用的手纸,为此我也收获了无数的耳光作为代价。上中学以后,尽管念书不算用功,但是还是被一个年轻有为的青年音乐女老师看中了我的天赋,于是常常带着我到学校给她分配的宿舍,教我发声和唱歌,有一天乘着老师有课,我凭着敏锐的嗅觉在她的床下找到一块用报纸包好的老腊肉,于是果断偷走并把它变成了一份回锅腊肉,陪着我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不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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