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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猎鬼人-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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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还说,先前去世的周至清道长,他从3岁开始就在老君洞生活学艺,后来因为文革的关系流离到了成都的青羊宫。再后才重新回来,当了老君洞的住持。所以如果要帮忙,老君洞的道士们估计帮不上太大的忙,这事情还是缓缓再说吧。
车开到接近南桥头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付韵妮打来的。我对司徒示意稍微开慢一点,因为我担心她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要跟我是说,如果要约地方的话司徒还是别开得太快的好。拿起电话一听,发觉是电话那头非常嘈杂,就好像是在很吵闹的街道上一样。我连续喂了好多声,付韵妮都没有说话。于是我心想会不会是不小心碰到什么键了,正准备把电话挂掉。付韵妮在电话那头轻声说,你现在在哪里?能不能过来接我一下?我说我在回去路上了你要干嘛。她则带着略微颤抖的声音说,我,我被人跟踪了。
我一听,有些紧张了,我赶紧对司徒做了个把车停下的手势,于是车就暂时打着双闪,停在了烟雨公园的路边。我在电话里对付韵妮说,你不要着急,发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说,她轻声说从老君洞下来开始她就隐隐觉得有人跟着她,出于我们这行人的习惯性,她连续换了好几趟车,但是每次下车后不久,就还是感觉有人跟随。于是就一直在南坪附近专挑人多的地方走,因为人多如果是坏人跟随的话,就没那么容易被抓走。
听付韵妮说话的语速和气息,她好像正在用一种急促的速度在人群中穿行,而且说心里话,我一向觉得这个女人天不怕地不怕,用重庆话讲,就是个典型的“女天棒”,但是在她的口气中,我感到她的恐惧和害怕。我问她,你别害怕,你仔细想想,你今天来跟我会面还有什么人知道吗?她说没有了。我问她会不会是你爸爸偷听到你的电话,或是翻看了你的手机信息,于是他知道了?
“不可能。”付韵妮带着哭腔说“我爸爸电话打不通了,而且跟着我的,根本就不是我爸爸的人!”
20。打架
付韵妮这话一说,我顿时在心里设想了几种可能性。一是付强察觉到女儿会通风报信,于是吩咐手下盯住她。不过介于害怕女儿会发现从而引起警觉,就指派了一些生面孔前去,因为大家都认识付韵妮是谁但是付韵妮不见得认得所有人。同事关掉手机,故意不接女儿的电话。第二则是在付韵妮和付强这拨人身后,还有一群单独的势力,他们不但要确保七星阵的完整,还要确保付强不会中途倒戈。而这伙人,就目前所认识的看来,就是姓魏的那群人。得出上述两种可能性后,我虽然没有完全相信付韵妮所说的“找不到她爸爸”的话,但是我依旧更倾向于是后面一种可能性。
因为我回想起那日在茶楼里那个姓魏的廋男人说的一句话,这句话前重庆某位文姓高官也曾说过,“如果他不拿钱替我办事,那我就会拿钱请人办了他。”如果说付强跟我是对头关系,那么姓魏的跟我则是彻底的“死”对头关系了。但是姓魏的跟付强,却仅仅是一个雇佣合作的关系。于是我赶紧问付韵妮,跟着你的那群人是不是姓魏的那帮人?她说她不知道,总之一个个看上去和路人有区别。我再问她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转过去找你,她说她在南平步行街金台出口处,就在那一晚她带我上山,我接到她的那街对面。我告诉她先到那附近的交巡警平台边上站着,我马上就过去接她。
说完挂了电话,我告诉司徒师傅,咱们可能有点麻烦了,现在去金台那里的交巡警平台,付韵妮这小女孩,咱们得帮一把了。
司徒没有犹豫,因为他也明白此刻付韵妮对我们来说,和付韵妮对姓魏的那群人来说一样重要。他发动车子快速前冲,没有直接从商圈环道进去,而是绕道长江村一带,在临近那个交巡警平台的时候,我给付韵妮打去电话,告诉她我们的车牌号,让她看着了就立刻上车。顺便我告诉坐在后座的胡宗仁,让他靠里面坐一点,待会车快停下的时候,立刻打开车门让付韵妮上。
车马上就到,我远远看见付韵妮,她的模样里带着焦急。她自然也看见我们车了,车一刹车到她边上,胡宗仁就立刻开了门,付韵妮也马上跳上了车,我对司徒说,开车!司徒立刻轰足马力开走了,我转身从后窗玻璃看,我看到几个穿着不同颜色衣服的男人,正好像突然察觉般的朝我们追赶了几步,然后停下脚步,其中一个还摸出了电话。正是这样的举动,我确信了付韵妮的话,不是她的凭空猜测疑神疑鬼,而是她真的被人跟踪了。
上车以后司徒问我,现在咱们往哪开?那个时间段,朝着哪里走都是堵点,于是我告诉他,先下去南滨路,然后转内环上高速。司徒师傅明白我的意思,我其实是要把车开到高速路上,彻底甩掉那伙人。
司徒开了一段路以后,从后视镜里看着坐在后排座位上的付韵妮,说了一句姑娘,初次见面,久仰了啊。这是司徒跟付韵妮的第一次见面,却在付韵妮如此狼狈的时候。付韵妮依旧惊魂未定,毕竟是个女孩子。我赶忙给付韵妮介绍,这是司徒师傅,西南地区最牛逼的捉鬼道士。因为虽然立场不同,但是司徒毕竟是老前辈,付韵妮的辈分搞不好还没我高呢,所以在礼节上还是不能怠慢。付韵妮显然是听说过司徒大名的人,毕竟她自己也身在此行。不过她并没有想到我能够请的动司徒这样的大师,更不知道事实上这件事情的起因也正是因为司徒早年跟我一起干的那件事。付韵妮诚惶诚恐的跟司徒师傅致敬,我想大概是起初司徒那句久仰了让她觉得话锋不太对。司徒师傅跟付强,都是高人,但是他们彼此大概不认识,或者说,付强会认识司徒,但是司徒就在这之前是一定不认识付强的。他们的区别在于,司徒跟我一样,是拿钱办事,在行内算得上是比较高调的一类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奠定了他自己宗师的身份,而付强是躲在阴暗角落里隐秘行事的人,作风低调,且手段大多见不得人。人品我就不说了,每个人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只是浪子既然踏上了不归路,即便是说得再多,都是枉然。
车从江南立交上了高速路,我告诉司徒师傅朝着渝北方向走,路上我又详细地询问了付韵妮所发生的情况,我特地仔细问了问她是怎么开始察觉的,她说本来起初感觉到有人跟的时候她也没有在意,只是换了几趟车就可以轻松甩掉那些人,直到她在南平步行街下了车,本打算去喝个下午茶,或者逛逛街的时候,从步行街的车道凸面镜看到身后有两个手揣在裤子包包里,眼睛却看着她,一直跟着她走的男人。大约30岁上下的样子,平头,看上去就是那种小混混的样子。她是内行人,一下就警觉了,于是开始在步行街转悠,走走停停,那两个人也跟着走走停停,于是付韵妮就确信自己被跟踪了,这就给我打了电话。我问她除了这两个人以外,你还发现其他人没有,有没有看上去认识的人?我其实还是有些微怀疑这些人是她父亲派来的,因为目前谁也不知道,也就不能这么早就下结论。付韵妮告诉我,在路过元旦百货附近的时候也看到了三个人,岁数都差不多,不过一眼就能辨认出是一伙人。我说你怎么确定的,她告诉我,当她走过的时候,那伙人其中一个对另一个做了个动作,就是朝着付韵妮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那意思就是说,就是这个女孩。而那个时候,付韵妮已经被我通知朝着交巡警平台走了。付韵妮还告诉我,那个扬下巴的人,就是她上车后还追了几步打电话的人。她说,她之所以这么肯定不是她爸爸的人,并不仅仅是因为打付强的电话打不通,而是因为即便是自己和父亲的立场再不相同,父亲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对待她。付韵妮坦言,在母亲去世以后她一度非常叛逆,闯了很多大祸,付强都没有重重地责骂过她,而是望着她欲言又止,然后叹一口气后独自回房默默掉眼泪。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司徒碰了碰我的胳膊,对我说,后面那台银色的福克斯跟了我们好久了哦!
我赶紧转身去看,一辆银色的两厢福克斯不紧不慢的跟在我们的车后,我让司徒变速变道,那个车也跟着变速变道,难怪司徒会怀疑。我宽慰他说,高速路只有一个方向,会不会人家碰巧也是走这条路,他摇摇头说,你别那么乐观了,从上大佛寺大桥开始,那辆车就从后面的车流中穿花跟着我,一直跟到现在。那时候,我们的车已经开到差不多要到寸滩了,我也暗暗觉得不对劲,后来一想,倘若要跟踪,肯定准备充分才行,所以也就不觉得奇怪。我问司徒师傅,接下来怎么办?他说还能怎么办,找个匝道下了吧,看看能不能甩掉。我摇摇头说,或者我们找个地方,看看这车里到底是些什么货色。
司徒犹豫了一会,我估计他是认为我要打架了。他一把岁数了,玩玩玄术抓抓鬼还行,说到打架,他恐怕连付韵妮都干不过。不过他最终点了点头说,这样也好,凡是直接点,与其遮遮掩掩,那结果依旧是敌在明我在暗,倒不如把这关系摊开了,各自凭实力算了。接着他问我,你知道什么地方人少一点,视野开阔一点吗?我看了看我们目前正在走的那条路说,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这时候人很少了,我们就去那儿。
那个地方,位于渝北区尖山立交桥通往礼嘉方向,本来就是荒山野岭,后来因为规划的关系在那里修建了一些厂房,不过距离比较远,人烟相对稀少,途中还有几个隧道,于是我让司徒师傅朝着那地方开去,我则给彩姐打电话,说我们大概要晚一点才能回去了,她问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告诉她放心吧只是点小麻烦我们很快就会解决。
那辆福克斯果然是一直跟着我们,距离略远,但是我们提速它也跟着追,这表明这辆车上的人,就是冲着我们而来,或者是说,冲着付韵妮而来的。想到这里,我转头看了看付韵妮和胡宗仁,付韵妮大概是预料到我们要干什么了,眼神里还是流露出那种害怕的感觉。估计是她觉得这一切发生的有些突然,突然到连她这种女流氓都有些不知所措。胡宗仁则是坐在一边玩自己的手机,好像这一切都跟她没关系一样。不过我注意到,虽然他眼睛看着手机,却时不时在用余光瞟着付韵妮那厚厚黑丝的大腿。
到了那个隧道,我让司徒刻意放慢速度,然后靠边停车,车停下以后,我装模作样的下车作势要随地小便,眼看那辆福克斯越靠越近,最后在距离我们车尾不到10米的地方停下,然后车上面下来三个男人,副驾驶一个,后座两个,装扮跟先前追车的那几人品味相似,就是一般的社会不良混混,他们朝着我走来,我整理了下裤裆,在其中一个人快要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突然大声大吼了一句:“你想要干撒子!”
这一招,是当年跟那群狐朋狗友鬼混的时候学到的,因为那段日子,荒唐而可笑,常常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跟那些有过摩擦的人打得头破血流。当时我们那帮人里,有个胖子,他比我大两岁,每次出去跟人干架都是他冲在最前面,然后我就乘着他跟别人厮打在一起的时候,跳出来冷不丁给人鼻梁上一拳,接着我又躲到他身后去,所我们参与打架的次数其实差不多,但是他比我至少多挨了10倍的拳头。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突然察觉到一个道理。当有人气势汹汹走向你,作势想要打你的时候,即便是他的表情再凶狠,态度再坚决,此刻在他的逻辑中一定是在想,当他打我一拳踢我一脚的时候,我一定是要用手挡,但是他一定不曾想到过,此刻若是我突然大喊一声,或者是在他之前先冲上去跟他打的话,那么他的节奏就乱了,气势先就弱了一半。这是经验之谈,可谓百试不爽,但凡出其不意,也就事半功倍了。
果然我在隧道里那么扯着黄喉这么一喊,他是没有料到的,于是他楞了一下,他身后的那两个人更是被吓得站住了脚步。冲在前面的那个人顿时在我眼里弱了下来,于是我伸出手,左手掐住他的脖子,右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把他扯到我跟前,跟我鼻尖对鼻尖。
他身后的两人也没有想到他们明明是要来弄我的,却被我先动了手,此刻我手上的那个人开始挣扎,不过两三下我就知道他要是拼蛮力的话,还不是我的对手,于是我抓住他不放,我也没有动手打他,反倒是他见挣脱不开,脖子又被我掐住,膝盖一抬,直接踢了我一脚,正中我的左边大腿靠近盆骨的地方,幸好此人脚法不怎么样,否则偏移数寸,那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我见他动手了,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我用额头狠狠撞了他的鼻梁一下,然后松开抓住他衣服的手,朝着他的脖子下面打了一拳,再一脚把他踹开。
这依旧是我的经验之谈,依旧也是那个年代学到的恶习。那时候跟我们一起鬼混的人当中有一个是武校出来的,打算去当兵。是他教我,打架就是要攻击别人最脆弱的地方,就好像那家伙那一脚是照准了小小十四踢一样。鼻梁是人脑袋上最突出也最容易挨打的地方,关键是打了还不会出人命,但是会让人眼泪狂飙一阵,然后非常不舒服。额头是很坚硬的地方,而且疼痛神经并没有那么敏感,所以我一来就用额头撞他的鼻梁,就是要让他不爽一阵子。在脖子上喉结到锁骨之间的位置,非常柔软,且淋巴众多,一拳打到那里,会让他稍微感到呼吸困难,甚至脱力。而最后那一脚则是大众踢法,不过我没他下流,我不会踢他的命根,毕竟人家是个男人,需要传宗接代,或是传播细菌。
那人被我踢到地上以后,还没缓过劲来,另外两人犹犹豫豫的想冲上来又有些不敢的样子,这时候,胡宗仁跳下车来,眼睛瞪得圆圆的,嘴上摆了个周润发的口型,一边脱下外套,一边拿出司徒用来锁方向盘的那个类似球棒的锁。那两人见胡宗仁这么个大块头下车来了,手上还拿着家伙,更加不敢上前来了,胡宗仁则对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冲上去就开始打。我正打算责备他为什么要随地吐痰污染环境的时候,他已经和站着那两人中的其中一个扭打在一起,另一个则上去帮忙,胡宗仁一个打两个,明显吃亏,我就跑上去,于是四个人打在一起。
我依旧是个放冷拳的贱人,我看谁不注意的时候就给他一拳,然后顺便踢躺在地上那人几脚,胡宗仁手上有铁棒,而且这厮好像生来就暴力一样,玩命般的打,打到兴致高涨的时候,他甚至把那大铁棒朝着福克斯里一直没有下车的那个司机扔去,挡风玻璃成了碎花状,但是没有掉下来,我想那是贴膜的关系。胡宗仁还想冲上去揍那个司机,结果那司机是个软脚猫,赶紧一个倒车,逆行逃跑了。于是胡宗仁捡起地上的铁棒,继续开始殴打没来得及上车逃跑的三人。
那三个人本来就敌不过胡宗仁手上的凶器,见司机也跑了,顿时就气馁了,于是高叫着别打了别打了。我拉了拉胡宗仁,让他住手,他一边喘气一边把那铁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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