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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楼妖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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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煞跳下水追来了?杨世勇赶紧招呼族长他们一起坐上来,管他好死还是赖活着,反正不能死在那白毛尸煞的手里!
鰏鰉张开双翼,象在水面上滑翔一样,一纵就是数丈远,后面扑通扑通的声音越来越近,定睛一看,果真是那白毛尸煞踏水追来,地下暗河越走越浅,白毛尸煞和鰏鰉的距离也拉近了许多,杨世勇心里暗想:看来还是难逃此劫,老子就是死也要剁下你个白毛尸煞的脑袋来!
鰏鰉突然在一个拐角停了下来,使劲一掀脊背,把杨世勇几个人颠到了河岸边上的一个洞口,鰏鰉盯着杨世勇手中的黑剑看,眼都不眨一下。杨世勇凑上前去,只见鰏鰉嘴中似乎有条绳子,摸摸鰏鰉的肚子,鼓囊囊的有硬东西在里面,眼瞧着鰏鰉的模样,一咬牙,用黑剑轻轻剖开鰏鰉的肚子,里面原来是一个鹿皮袋子,一取出鹿皮袋子,就见鰏鰉一个翻身,跳进水里扭头冲向了白毛尸煞。
打开鹿皮袋子,哇,里边东西可真不少!玉器,铜器,书简,宝珠,还有一枚印章,最奇异的是一对象是兵器的东西,三角分叉,上面有玉器、宝石还有镶嵌的铜,杨世勇顾不上细看,拿起那枚印章给族长看,在宝剑的微微红光下,族长隐约辨认出民荣两个篆字!
杨世勇心里一想,明白了,根据杨老爷子的女儿所记载,他们家传的这把战国古剑就是三国时候一个叫杨民荣的发丘中郎将盗出来的,看来这个杨民荣运气实在不怎么好,只带了把古剑走,其余的都给这条怪鱼吞了去,这条怪鱼再次瞧见这把黑剑,模模糊糊想起了自个肚子的难受,都是因为上次见到这把剑,所以一路追来想要这把黑剑取回吞进肚子里的东西。
杨世勇和族长几个人目瞪口呆的瞧着鰏鰉和白毛尸煞在水中的激斗,两个都是不要命的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也顾不上逃走了,眼瞧着鰏鰉和白毛尸煞不分高下,杨世勇急了,站在岸边跳起来,把黑剑使出吃奶的力气插进了白毛尸煞的背上,白毛尸煞生受了这一剑,仅剩的一只爪子使劲去拍离的最近的杨世勇,却被鰏鰉一口撕成了碎片,白毛尸煞吃痛不过,背着黑剑狂嗥着跳进水里,越跑越远,鰏鰉也受伤不轻,摆摆尾巴游走了。
族长突然喊了一声:“哈哈,我们出来了!”只见被鰏鰉颠到的河岸边上的洞口里边,隐隐约约有亮光透了进来,刚才只顾水中的打斗,没有人注意到,这会一口气松下来,又欣喜若狂了!杨世勇却高兴不起来,手腕子上越来越麻,心知大事不妙,看来白毛尸煞的爪子上携带的尸毒很强,这条胳膊不知道是不是废了?
大伙一个接一个从前面的水道里连滚带爬逃了出来,外面正是阳光普照,白晃晃的阳光刺的半天睁不开眼,一个个坐在地上直喘气,真是恍如隔世!
从王墓回来没多久,杨世勇就离开了村子,去了京城谋生,所幸鹿皮袋子里面的宝贝不少,顺利的出手了几件,很快发了财,于是也就在京城娶妻生子,安家落户了。
十几年中,在王墓沾染的尸毒时好时坏,吃了许多药也除不了根,好在两个儿子还没有什么意外事情,健健康康的。那一对象是兵器的三角分叉东西,经过内行人瞧,确定为錾铜獽形仪仗戈,是古燕王的陪葬仪仗队兵器上的最高级装饰品,价值连城,杨世勇把两个仪仗戈给了两个儿子一人一件。
杨世勇的两个儿子,大的叫杨重威,小的叫杨玄威,大儿子长到十五岁的时候,杨世勇身上的尸毒发作的越来越厉害,也知道自己挨不了多久了,临死前把从燕王墓里死里逃生的经过,连同具体的地点和里面的墓室结构详细的记录下来,又把王墓中带出来的古董玉器等物品分成两批,两个儿子一人一半,也就与世长辞了。
第六章 红色绣花鞋
         杨重威和杨玄威兄弟俩的性格完全不一样,老大舞枪弄棒成日打架生事,老二爱读书好钻研,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对当时的国家现状非常不满,父亲在世时候,严厉的很,不允许两兄弟参与政治,俩人只敢凑在一起私下议论,从不敢和父亲当面讲,现在父亲三十多岁英年早逝,母亲又根本管不住俩人,兄弟俩想来想去,终于忍不住互相打气要出去闯荡一番!
商量到最后,老大杨重威投奔了延安的共产党军队,老二杨玄威则带着父亲留下的、包括大哥那一份古董玉器,飘洋过海远走美国,只有那对仪仗戈,两兄弟还是一人一个算做是纪念,父亲写下的笔记,兄弟俩也一人抄录了一份带在身上。从此天各一方,再无音信。
杨重威加入共产党军队没过多久,抗战结束了,杨重威所在的部队开去了内战的最前线,因为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识文断字,打起仗来又勇猛,淮海战役结束后,急剧扩大的解放军部队急需军官,杨重威不到二十岁就当上了营长。
接下来的将近二十年戎马生涯,杨重威南征北战,打新疆、进西藏、湖南剿匪、抗美援朝,战功显赫,到了文革后已经做到了军区的副司令员职位,怎奈岁月不饶人,九十年代初,过了六十岁生日,战争留下的伤痛还是把他送进了疗养院,正式退休了。
杨凌霜就是我,是杨重威的小女儿,父亲退休的时候,我刚好二十岁,两个哥哥在父亲的严厉监督下,早早就投身部队,轮到我考大学时候,毫无疑问的,也被父亲武断的报考了军校,那时侯的军校,对外的名称往往不叫什么军事院校,而是叫某某外国语学校,我读的大学就是这样的一个外国语学校,一切都是军事化管理,各种理论加实践,把大学时间占的满满的。
毕业出来后,父亲的老部下把我送进了国家安全局工作,去的时候,我是一百个不情愿,想着以我的学历,进了部队就是中尉军衔,几年后,穿上校官的军服,多威武啊!在安全局可没有那么多穿军装的机会,不就是偷偷摸摸的搞点特务活动,抓几个台湾间谍交差嘛!
可是进了安全局,才发现,做特工也是充满了挑战性的一个工作,比如潜逃境外的贪官要去抓回来,搞分裂的东突、藏独要去打击,周边国家的军事机密也要去搜集,还经常有一些相关人员要靠我们营救护送回国等等许多繁杂的工作。我从事的就是一个外勤工作,属于负责国安局特种行动的部门,经常活动在中亚和南亚这片地方。
我在大学主修的文化课是汉语言文学,军事课侧重在枪械使用和隐秘建筑,五年里,每次上下课都觉的很滑稽,上课大谈诗词字画,说文解字,经常满腔柔情的大声吟哦,一下课,又兴奋的哗啦哗啦拆装各种枪械,练习实弹射击。
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上建筑课,教官姓林,是一个搞地形的老内勤,五十多岁退下来后,被学校请来发挥余热的,一上课经常给我们讲学习建筑技术的重要性,怎么识破敌人的土建工程,怎么打开各种地牢营救自己人,怎么设置各种机关暗道保护自己,还要行动前怎么设计最好的进出路线等等。
本来枯燥乏味的辅助课给老教官讲的生动有趣,也引起了我的浓厚兴趣,因为老教官兴致所到之处,会大谈地势风水理论,哪里哪里的地势好,为什么会风水佳,高兴起来,还会讲一些被抓的偷挖古墓贼的事例,非常有趣。
有一次,老教官讲起了他六十年代初在青海遇到的一件事情,他那时二十出头,跟着他连长一起去查勘地形,部队收到情报,一股地方武装想悄悄的从青海穿过巴颜喀拉山去西藏,所以部队准备在巴颜喀拉山的一个最佳地点搞次伏击,歼灭这股地方分裂武装,而部队却又不熟悉那个山谷,听当地人讲是个葫芦形的山谷,穿越巴颜喀拉山的最好地点,是一处古战场,当年清军和罗卜藏丹增的叛军在那激战过几次,闹鬼的厉害,就算是当地人,轻易也从不从那里走,于是部队就让他们工兵连选派一个小组去悄悄查勘下地形。
连长姓郑,当时二话没说,挑了三个人就走,费尽力气赶到这个无名山谷,正是黄昏时候,虽然是夏天,山谷中寒风阵阵,冰冷刺骨,古战场的遗迹真是无比惨烈。
冷兵器战斗的时代,大多是面对面的格杀,战死的士兵还有马匹倒卧在石头泥土中,连同被砍掉的头颅残肢都化成了白骨,盔甲军旗都破碎不堪,看来象是追击中的战斗,在这里没打完就一路追杀下去,最后不知所踪,遗留下这个古战场无人收尸,除了个别当地人胆大偶尔来拣取些兵器去卖钱,基本保留了战斗结束时的情景。
那时侯的军人可从不相信什么鬼神,南征北战的老兵们只相信无产阶级必胜的共产主义。连长很快绘制好了地形图,攻击撤退的路线,火力点的分配等等资料,瞧瞧天色已晚,走夜路回驻地在高原上充满了危险,好在几个人,除了连长和林教官,一个叫高大壮,另一个老家东北的,同样都是年轻气盛,又带着冲锋枪,就决定在谷口背风又远离尸骨的地方熬一夜算了,天亮再回驻地去。
听林教官讲,那一夜真是诡异恐怖的一夜,连同郑连长他们四个人,刚点起个火堆准备暖和一下,就听一个派去拣柴的叫高大壮的战士惊叫:“连长!这里有个女人,快来看!”几个人闻声跑去,只见一个石头后边,坐着一个女人,低着头靠在石头上,大红的缎子衣服,绿色的绸面棉裤,一只脚上还穿着红色绣鞋,另一只脚却光着。
看到这样的装束,连长说:“这不是藏人,蒙古人,是我们汉人的装束,高大壮你去瞧瞧周围还有什么行李没有?”然后连长凑近了女人,用步枪轻轻碰了碰女人的头发,大声问她:“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一听这话,那个东北的战士笑了:“连长,你仔细瞧瞧咯,这女人脖子都断了,怎么还会说话?”果然,话音未落,女人的头颅受到枪管的碰撞,砰的掉了下来,一声闷响,骨碌出去好远!
连长吃这一吓,退出去几步才站定,哗啦拉开了枪机,盯着那在地上骨碌的头颅,呼哧呼哧直喘粗气。高大壮周围找了一圈回来说:“连长,没发现什么有用的,只有个铺盖卷和裹小孩的空包袱有点象是这个女人的,咦!这女人的头颅怎么缩进去了?”
连长赶忙去看女人的脖子,刚好瞧见一张人脸在女人脖子处一闪,缩了进去,这下瞧的清爽,连长和林教官的两梭子子弹全打上了女人的尸体,把上半身打了个稀烂,一只人面狼蛛在腐肉中无力的蹬腿,眼见是不活的了。
几个人拾了些柴火,把那女人的尸体架起来烧了,那个人面狼蛛实在太臭了,不烧掉的话,一会儿都把人给臭的发晕,更别说要呆一晚上了!
围着火堆,四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慢慢都眼困起来,林教官在课堂上说,当时他心里只是在想女人的另一只绣鞋去哪了?那个空包袱里的小孩尸体去哪了?想来想去,朦胧中只觉得后颈猛的一紧,好象给什么东西抱住了?就地一个后仰,把脖子上的东西压在下面,从靴子里抽出刺刀,使劲往身子下面一扎,只听一声哀嚎,其他三个人全吓醒了,过来一看,一个浑身长着长毛的小孩被刺刀从胁下刺进了心脏,吐了一地绿水。
林教官说,那小孩奇臭无比,浑身长着长毛,脚上倒穿着一只红鞋子,仔细看看是那女人的另一只鞋,给割成了两半,绑在脚上。
四个人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连长说:“依我看,八成这个女人抱着孩子是路过这里的,不知道什么缘故,头颅给人斩掉了,一只人面狼蛛在这里吃了几百年腐烂尸骨,成了精,就把那个小孩给喂大了,结果撞到了我们的冲锋枪口上。你们说是不是?”
林教官他们三个连声称是,确实没有什么更好的解释了,至于这个女人和小孩是哪朝哪代的?为什么路过这里?怎么死的?小孩为什么一直没有长高变大?人面狼蛛又为什么要钻进女人尸体去而不吃掉女人?四个人就实在想不通了。
第七章 异国枪声
         林教官讲的这件事情,使我记忆深刻,世界上还有这么多想不通的奇怪事情?想想数十年前,青海的古战场,一具女尸,一个小孩,还有个大蜘蛛,我都没有注意听讲后来怎么样了,脑子一直游移在那个诡异画面中。
在安全局服役了两三年,我本来毕业时所想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经常坐着武装直升机行万里路。现在,我正带领着一个小组埋伏在哈萨克斯坦的一个僻静山谷中,象我这样优秀的外勤人员,对于干这种差使早已驾轻就熟。
随着我一声命令,好几支狙击步枪发出的突突声同时响起,在黎明前的山谷中,显得格外低沉。消焰器掩盖下的枪口看不到什么火光,而铺在枪口前方,地面上的一小块粗麻布,使枪口没有带起一丝浮尘,透过瞄准镜可以看到被步枪子弹打的一跳一跳的人影。
我没有开枪,我一点也不习惯这样的血腥战斗,被父亲训斥了许多回,我也纠正不过来,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愿意开枪的,所以做完这个任务,我已经准备好打报告不做外勤了。
国产化改装的M107Y型远程狙击步枪确实强,12。7毫米的枪弹可以在1500米的距离精确打击,使用的高爆燃子弹打中任何一个部位,都会让人失去战斗能力,这样的强力武器,以色列的M89SR步枪根本没法比,7。62毫米的子弹在空中还老是被风吹的飘飘的,打在墙上没啥穿透力,虽然便于携带和隐藏,但队员们用起来就觉得很别扭。
瞄准镜里长着一脸大胡子的东突分子大部分已经藏在了掩体后面,却仍然躲不过我这支狙击分队的大口径枪弹的无情袭击。艾山。卡巴尔,是新疆疏勒县阿拉甫乡人,九十年代外逃出境,在基地组织的扶持下,成立了“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恐怖组织,是“东突”恐怖势力中最具危害性的恐怖组织,多次派遣人员潜入境内从事暴力恐怖活动。
这单案子我们国安局已经追踪了几个月,直到从哈萨克斯坦抓回了一名东突中的死硬分子,才算有了实质性的突破,那人外号叫‘铁链’,真名是合提。易沙贝,曾经在车臣和俄罗斯打过仗,一身鼓鼓的肉,个子很高肩膀很宽,喜欢用大铁链子折磨俘虏。
他可是车臣雇佣军里的老兵了,以前在阿富汗塔利班受训的时候,就有反审讯训练,针对俄国人练就的反审讯能力对付我们简直是绰绰有余,我们在这方面比俄罗斯人差远了。不过后来还是撬开了他的铁嘴,知道了艾山。卡巴尔在哈萨克斯坦的训练基地的准确方位,机不可失,我请示上级后,立刻组织了这个行动,突然袭击这个训练营地,争取全部歼灭,不留后患。
出发前,上级告诫我们说中亚的抓捕和内地不一样,一定要带好钢盔,穿好防弹衣,遇到抵抗,就像军人一样猛烈还击,不要担心误伤平民,否则你随时会死在所谓的平民手上!如果对手退进房子,千万别进去,直接让手雷先去问候他。
看看周围,我的位置在扇形小队的最前沿,是一道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山脊线向敌一侧侧面,当时挑选时,我就看过在敌人步兵轻武器射程之外,击发之后又可迅速越过山脊,与敌脱离直视接触,降低被敌狙击手发现的概率,那个撤离路线我已经试走了一遍,敌人除了召唤空炮火力覆盖外别无它途,可是根据情报显示,敌人根本没有强大的空炮火力,这个任务可以说是万无一失的!
我闭了一下眼睛,准备再次搜索一遍战场就通报战斗结束。低矮的灌木植物丝毫遮挡不住我的视线,远处的恐怖分子据点在肉眼的注视下,显得很模糊,清冽的晨风吹着我的伪装,火药味搀杂着血腥味在空气中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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