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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戎-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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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能和他说上话的,就只有五哥和六哥,老六是个疯子!五哥也是个尚武力的人。如今东北大胜,再解决掉燕云我们便天下无敌了!眼见大哥的威权一日重似一日,就算再了不起的英雄好汉,在这种情况下也最容易志得意满。我们汉部如今是最强盛的时候,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大哥现在却反而是最‘脆弱’的时候。我怕老六趁机在大哥耳边鼓捣些什么,老五又不能抵制,那这麻烦可就长了!所以我还是得去一趟!”
杨朴道:“若七将军去,那中原那边的事情怎么办?”
杨应麒沉吟道:“那只能推迟了,毕竟对内的稳定应该优先于比对外的胜利。我已经派人去联络耶律余睹,在这种局势下他如果不想抱着完颜氏这艘烂船一起死应该会有所作为。你这就出发吧,我将这边的事情料理一下就来。”
于是杨朴便率领了一个文官集团北上看视情况,实际上是杨应麒希望杨朴这个文官集团能尽早代替武人接掌这片土地,尽快让这场不知何时止息的杀戮停下来。
杨朴到达时,折彦冲正将黄龙府城内一众助金人守城的汉人押到城外,准备坑杀。杨朴大惊,跑到刑场叫道:“大将军!此事万万不可!”
折彦冲阴沉着脸道:“这些汉奸吃里扒外,若不是他们,我的大军会被阻延这么久?若不是我在黄龙府受到阻延,中原那边未必会出这么大的乱子!真定之败,他们也有责任!”
杨朴道:“这些人自然有罪,但他们人在城中,恐怕是身不由主。再说他们手无寸铁,杀之不祥。”
折彦冲哼了一声道:“身不由主?辽阳的守军,怎么就不身不由主了?”
“这……”杨朴叫道:“辽阳和黄龙府,毕竟不一样。”
折彦冲不悦道:“有什么不一样!”
杨朴道:“他们受金人毒害已久,难免助纣为虐而不自知其非。”
折彦冲冷笑道:“既是助纣为虐,那还说什么!杀!”
传令官就要传令,杨朴赶紧喝住,折彦冲横眉道:“你做什么!敢拦我命令!”
杨朴跪下道:“大将军!汉部法令,不当杀俘。汉部之法令,正需大将军以身作则,否则将来如何服众?”
折彦冲犹豫了一下道:“不杀他们!却如何消我心头之恨!如何正我军之威!”
杨朴道:“这些奸民有错,自有律法处置!”
折彦冲道:“军法?军法还不是我定的!”
杨朴道:“军法是大将军定的,却是元部民会议同意的。所以这军法定下来以后,便是大将军也当遵守!大将军若要改易,也需经过元部民会议这一道程序。”顿了顿又道:“若是出现军法中没有规定的新情况,大将军自然可以酌情处理,但对付这等罪犯,军法已有明文,大将军何不按军法行事,以顺人心。”
折彦冲沉默片刻,问道:“你要用哪条军法来处置他们?”
杨朴道:“流放……”
“不行!”折彦冲道:“流放太轻!再说这些人是不服汉部的,若放了他们,迟早要成祸患!”
杨朴心中一震,心道:“原来如此。大将军这番要杀人,为的是要绝后患。”沉吟片刻,说道:“流放有轻有重,若流之于大海万里之外,对我们来说,便与坑杀无异。”
折彦冲问:“流到哪里去?”
杨朴道:“听说七将军资助的海上探险者,最近已在麻逸南方一万五千里海路以外,发现了七将军所说的那片大陆,那些探险者还带回了几只袋鼠作为凭证,不如便将他们流放到那里去,以资惩戒。”
折彦冲本不愿答应,但在杨朴的坚持下才勉强道:“好吧,就这么办。”
第二七一章 丧家之犬悔何用(下)
为了和太原、云中一带的曹广弼、耶律余睹等通传消息,杨应麒派出了五个秘密使者,分别伪装成商人、乞丐、流民,一个取道大定府,在边境上就被捉住自杀了,两个取道辽西走廊,一个滞留于乱军之前,一个惨死于乱军之中,剩下两个取道海路,一个从塘沽混入燕云,一个从山东进入淮北。
这时宗弼已经占据了河北西路的大部分与河北东路的一部分,部分先锋兵马突入了山东,而他旗下的汉儿军马则突入汴梁,与占据洛阳的李彦仙相持。至此新汉政权在太行山以西的军势已完全被金军隔绝,东部要和西部取得联系,要么就得秘行通过金国占领区,要么就得必须取道山东,入淮北,从开封府南边的陈州、汝州一带过去,不过陈州、汝州乃是汉、宋、金三国相争的地方,道路极不安全,所以如果要确保无失的话,则得借道大宋控制下的襄、邓地区——当然,这又必须得到南宋政权的同意。可以说在中原这里,是金攻汉守的形势。在这种情况下,东北的消息传到太原,通常都要好几个月,甚至一年。
取道淮北的那个使者要在半年之后才能到达太原,而取道燕京的那个假商人则幸运地穿过燕云,进入云中地区,并在当地汉部密子的帮助下潜入雁门关。
汉军东北大捷的消息传到燕云和南宋,基本上和这两个秘密使者的足迹同步。
“会宁打下了!会宁打下了!”
当这个消息传到大定府时,完颜氏一族留在会宁者几乎已无遗种;传到燕京时,黄龙府也已陷落,宗磐、宗干也已相继授首;传到太原时,东北的战事实际上已接近尾声。
世事有时候很奇怪,上次折彦冲攻到黄龙府时,新汉政权离得到必胜之势其实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但那时候一个接一个的胜利却来得令人目不暇接,以至于境内无论士农工商都沉浸在一种近乎迷醉的盲目乐观之中,而境外无论是金国还是大宋所受到的冲击也是有如雷霆。
而这次会宁陷落,女真在东北的势力完全覆灭,按理说应该是一个更加令人振奋的消息,但或许是由于前车之鉴不远,或许是由于真定之败尚近,新汉政权各个地区、各个阶层对此的反应竟理性得近乎保守,大部分人都小心翼翼地观望着,以防再次发生“塞翁得马、焉知非祸”的变故。
所以当东北军势高歌猛进的时候,新汉政权的中原诸军势却显得有些消极。杨开远是最早得到确切消息的,但他却只是派小部人马袭扰辽西走廊和河北东西路,并作势攻击以牵制燕京军队,并未大肆进逼。而曹广弼那边由于对东北的战况还没完全掌握也不敢妄动,王宣也只是在济水、黄河沿河设防。
“中原需要一个首脑!”如果没有一个首脑,那中原地区的力量就很难统合起来。这一点折彦冲和杨应麒都知道,可他们一时却没有妥善的办法来解决,因为在地理上被隔绝的情况下,如果中原那边出现了一个强有力的首脑,短期之内或许不会出什么事情,若是持续的时间稍长,新汉政权便很可能会变成两个!
杨开远在塘沽,赵立王宣在山东,曹广弼在河东,刘锜、种彦崧、曲端等在陕西,这些人个个都独当一面,也都能够互相呼应,但却没有真正地统一起来。尤其是陕西与河东,这两片领土本来是可以统合起一份直追东北的军事、政治、经济力量,但曹广弼却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有顾虑。至今为止,陕西诸军州也基本处于自防自治状态,虽然刘锜、种彦崧、曲端等都唯曹广弼马首是瞻,但曹广弼都没有自命为晋、陕军政之首。所以这段时间来河东和陕西由于实现了内部的和平,民间经济恢复得很快,但对金人来说晋陕一带的汉军军力却始终只是一种牵制,而未构成致命的威胁。
杨应麒理解曹广弼的这种顾虑,而折彦冲也相当欣赏曹广弼的这种顾虑。在当下的时局中,处在曹广弼这种位置上还能自我克制是相当难得的,折彦冲对他这份克制的欣赏,甚至还在对萧铁奴破坏力的欣赏之上。
不过,汉军中原将帅的踌躇一方面固然是出于自身隐忧的考虑,一方面也是因为这时候大多数将帅都还不能充分理解会宁的陷落对金军来说意味着什么!
“老家没了……”
按出虎水成了汉人的天下,会宁完全变成一片瓦砾,在燕云的女真将士,几乎每一个都有亲人在萧铁奴造就的那场灾难中丧生!燕云的精兵依然是强大的,可他们的根却已被完全拔起。如果说上次会宁受到威胁女真人感到的更多是震惊,那这次他们感到的就完全是悲痛和恐惧!那棵叫女真的大树在根系被拔起之后,就像一棵百年老树被拔起后一样,给每个女真将士心中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空荡荡的坑!
“老家没了……”
听到这个消息,很多杀人不眨眼的女真人竟然当众哭泣起来。这个野蛮勇武的民族忽然之间变得很脆弱,他们甚至觉得那些契丹兵、汉兵连看他们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确实,听说会宁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后,金军中的大多数非女真将士心里也都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在前一刻女真人还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但在后一刻这些统治着他们的女真人在他们眼里就都变成了一头头的丧家之犬!
“金国灭亡了……”
不管许多女真人怎么不愿意承认都好,他们的首都会宁也已经变成了废墟,他们的皇帝吴乞买身死刀下,连开国皇帝阿骨打的尸骨也被那群漠北兵挖了出来!这些事情,一件件都在撕裂女真人的自信!
由于仍有大片的地盘,失去东北之后的金军仍然能够维系他们在物质方面的给养,但他们在精神方面的支柱却已经沦丧。直到这一刻宗翰、宗辅才意识到混同江对他们来说有多重要!才意识到他们因为不满吴乞买而一直将注意力聚焦于中原的战略有多么愚蠢!
后悔是后悔,可是如果时间能回到一年以前,他们会作出另外一种选择么?
“听说了么?太祖皇帝的坟墓也被人掘了。”
“是啊,听说是那群漠北盗贼干的,整个坟墓都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宗辅听到这个消息时,当场晕厥在王府的阶梯上,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高呼:“救……救——救会宁!”
这当然只是一时的激愤,如今曹广弼在太原、杨开远在塘沽都虎视眈眈,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就算金军真能不顾一起起兵向东,等他们到达辽河折彦冲早收拾好东北在等他们了,最后燕云金军只会被折彦冲以逸待劳地击破。增援会宁是他们在真定大胜之后也做不到的事情,何况现在?就算是中下层的兵将,也大多明白这个道理。
“你说,驸马会怎么待我们呢?”
“嘘——你不要命了!说这种话!”
可是当这种想法开始出现,金军的心理状态便已可想而知了。
燕云对他们来说毕竟是客地,这个地方再怎么富庶,才到这里不过十年的女真人是找不到归属感的。身为驸马的折彦冲一旦占据了整个东北又宣布继承金国的所有事业,则他在女真将士心目中的正统地位便已隐隐超过了在外征战的宗翰、宗辅!北国,毕竟是以力取胜的世界!
“报仇!报仇!报——”
镇守雁门关的娄室听到消息,不顾病躯已重,冲到关上对着东北大吼三声,最后那个仇字没说出来,却呕出了半升的鲜血,暴毙在众目睽睽之下。
第二七二章 福不单行祸双至(上)
娄室的死影响极大,这时雁门关有大军约六万人,其中女真五千人,契丹两万,奚人一万,汉儿两万五千人,娄室为主帅,耶律余睹为副帅,宗翰之弟宗宪为监军。女真人在军中人数虽最少,但也最为精锐,加上娄室老辣精强,所以在卧病之中也能镇住在契丹、汉儿、奚人威望素著的耶律余睹,监军宗宪虽然亲贵,但毕竟年纪尚轻,又沾染了几分文人习性,如何是耶律余睹的对手?所以对于这一路军队,在燕京主持整个战局的宗翰一直很不放心,好几次都要调人来代替娄室,但总找不到适合的人选,加上战局等诸方面的原因,不得已一拖再拖。今春以后,娄室的身体本来略见起色,谁知道却被这场打击要了性命!
娄室暴死当夜,女真将士人人自危,契丹、汉儿、奚族也无不枕戈防备,女真诸将群集宗宪帐内,图谋应变——其实这时候耶律余睹还没什么举动,但在这个内外交侵的特殊时刻,他就算什么也不做人家也要生疑心!
“都统,我们动手吧!”耶律余睹的部将韩福奴劝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们可不能等着他们把刀架在我们脖子上再后悔!”
耶律余睹顾视另外一个部将萧庆,萧庆道:“天下局势尚乱,东北究竟怎么样,折彦冲对我们态度如何都还难以知晓,现在动手,似乎嫌早了点。”
韩福奴道:“那个叫陈楚的商人两个月前从西边来,不是给我们带来了萧铁奴的口讯么?他说了,只要都统投诚,将来位不在萧铁奴之下!”
萧庆摇了摇头道:“那个陈楚毕竟只是一个商人,口说无凭。再说,就算萧铁奴本意是如此,但他的许诺也做不得准。”
韩福奴问:“你怕他失信?”
“不是。”萧庆说道:“我是说他作不了这主!要想让我们都统到汉部后得到像萧铁奴那样的地位,得折彦冲点头才行。他一个副元帅,如何能任命一个副元帅?”
韩福奴道:“但现在女真已在疑我,若我们不动手,恐有后患。”
耶律余睹沉吟道:“不然,女真人现在不是在疑我们,他们是什么人都疑!不过在这种时候我们若能稳住,也许反而能让他们在短期内对我们增添几分信任。”
韩福奴道:“但万一女真人先动手……”
耶律余睹嘿了一声,笑道:“宗宪一介书生,虽然也算聪明隽秀的人物,不过他的心肠不够刚狠,我料我们若是不动,他必然不敢用雷霆手段!”
耶律余睹料得不错,宗宪见耶律余睹毫无异动,果然也没有动他,这一夜雁门军便在有惊无险中渡过,第二日耶律余睹出面,倡言拥立宗宪为雁门关驻军临时统帅,同时上书宗翰,请求准许。这时燕云各地人心惶惶,耶律余睹竟能在这种时候表现他的忠诚,宗翰自也欢喜,不过他也知道宗宪弹压不住耶律余睹,所以虽准了耶律余睹的倡议,暗中却已在筹划着要调谁去接替娄室的空挡。
但在宗翰有所动作之前,事情又有了变化,就在耶律余睹稳住了宗宪后的第二天,他的大帐中便来了一个商人,说要和他做一笔生意。耶律余睹是何等身份?寻常商人焉能见到他?但他见这商人是萧庆领来的,便知其中必有玄机。
那商人看样子有些木讷,话不多,没有书信,也没有信物,见到了耶律余睹后,耶律余睹问道:“你要和我做什么生意?”
这个商人,其实就是杨应麒的密使,他听耶律余睹问起,便说道:“小人何等人,敢来和都统做生意?这次来,不过是替主人传几句话而已。”
耶律余睹问:“你主人是谁?”
那商人道:“小的主人,乃是长白山下一麒麟。”
耶律余睹嘿了一声,对于他的身份并不感到奇怪,又问:“你要替你主人传什么话?”
那商人道:“敝主人派小的来问都统,可还记得当日初见时的情景?若都统不记得,这接下来的话也不用说了。”
耶律余睹出神片刻,说道:“我自然记得!”
那商人道:“都统好记性,主人要我传的第一句话便是:希望都统再死一次。”
旁边萧庆、韩福奴等闻言无不愕然,韩福奴斥责道:“你胡说什么!”
那商人道:“小人只是传话,这话里的意思、玄机,小人其实也不懂。”
耶律余睹沉吟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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