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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戎-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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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师道颔首道:“林翼说的话,倒也十分在理。此事若要行得,便不能悄悄来,需得先禀过圣上方可。”
第二一三章 嫁寡姐(下)
种师道将有意撮合曹、刘联姻之事禀奏上去,刘锜一开始还担心朝廷为难,谁知道事情竟然顺利得出奇。
宋廷解救太原之围的军事行动失败后,朝中投降派又占了上风。赵桓一边派遣使者望金营求和,同时又试图结好汉部,既希望汉部能居中调停,又希望汉部在事态紧急时能出兵共同抗金。刚好就在这时种师道的奏表递上,赵桓和几个宰相商量之后觉得这事若成,一来可以用婚姻把曹广弼留在汴梁做件奇货,二来可以结好汉部,三来更可以乘机敦促汉部出力代大宋阻挡金人。计议一定便传下旨意赐婚。
曹广弼上书回复,表示自己的婚事先得经过兄嫂同意方可,不敢就领大宋皇帝的旨意。于是赵桓改了敕诏,许刘锜前往津门求亲,又派出一个不小的文官团体,办了一份厚重的彩礼随刘锜前往津门,名为求亲,实为出使,正使为太常博士虞琪,副使为胡寅——这两人都是和曹广弼有交情的,所以派他们去,算是公私两便,日后金人若是见责也有个推搪的余地。又许石康、李郁跟随大队回去,且命沿途官员好生看顾。
在战乱期间,这不啻是汴梁城内的一件大新闻,所以消息甫一传出便闹得街知巷闻,温调羽在麒麟楼自然也听说了,她对曹广弼成亲早有心理准备,但骤然听闻还是心头绞痛,眼泪止不住如流而下。
她的丫鬟翠儿一听说便指着孔壁骂道:“负心人!负心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的!”
温调羽舍不得曹广弼挨骂,喝住她道:“你不要……不要胡说,我……这都是我的意思。当初是我将他拒之门外,让他另择良家女子成亲的……”
翠儿顿足道:“小姐你是这么说,但……但我知道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唉,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说呢?他们男人心不细,话不直说他们听不懂的!”
温调羽摇头道:“不,我口里那么说,心里也是那么想的。”
翠儿道:“若真是这么想,你干嘛还哭成这样?”
“我……”温调羽呜咽道:“我这是高兴,替他高兴……高兴得流泪……翠儿你别说了,别说了……”
翠儿见她这样也哭了:“小姐,你别哭了。其实我想想,觉得二将军也许还很惦记着你呢。”
温调羽转过头去道:“你胡说什么!”
翠儿道:“真的!你想想,那个刘家女子年纪也不小了,长的怎么样不知道,但满城人都哄传她许过三次婚,没过门就克死了三个丈夫——那能是什么好女子来着?二将军这样,多半还是惦记着你,又以为你定不肯嫁他,所以胡乱娶一个。小姐,不如我这便到孔壁书社去,将你的心意一一与他说知,事情兴许还能挽回!”
她说着就要出门,温调羽赶紧喝住她道:“站住!不许去!”
翠儿道:“小姐……”
温调羽道:“这事连大宋皇帝都惊动了,又是种少保做的媒人,还哪里能挽回!”
翠儿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温调羽道:“便是能挽回,我也不许你去。”
翠儿道:“小姐,你莫再任性了。这一次……这一次我无论如何要去和二将军说清楚,你回头再怪我吧!”
温调羽抓起桌上剪刀横在喉头道:“你敢去,我就死在你面前!”
翠儿慌忙把止住脚步,自知扭不过温调羽,坐倒在地上哭道:“小姐,你……你这又何苦!”
她们两人哭哭啼啼,却不防都被隔壁周小昌听在耳中。原来周小昌对她两人的来历早有怀疑,只是不敢问,这日听了曹刘要联姻的消息,心头一动,便赶到隔壁来偷听,这时听完了心道:“原来这女人真是二将军在外面的女人!”便悄悄来见林翼,说知如此如此。
林翼心道:“那刘锜的姐姐固然配不起二将军,这个风尘女子更是不用提!就算二将军有意于她,也不能娶她作正室!只要将来完了婚,纳她为偏房就是。至于二将军到时宠爱谁,那是他自己的事,我们便不用理会了。不过这个女子却得妥为保护才是。”便吩咐周小昌不得将消息泄漏出去。
周小昌问:“二将军也不说么?”
林翼道:“二将军若知道她在这里,只怕会乱了心神。现在是什么时候!有多少大事等着他决断呢,怎么能出这等风流岔子?反正都瞒了这么久了,怕什么再瞒下去?再说,这女人是我阿大托来的,当初我阿大已经答应了她不将她的消息告诉二将军,我们现在这样做,也算是信守承诺。不过自今日起,这女子可得好生看护,万万出不得差错!”
周小昌道了声是,转身离去。
这段时间忠武军在北边连吃败仗,林翼苦于在汴梁脱身不得,无法前去帮种彦崧参谋军机,已经烦得不得了,汴梁这边的事情也是千头万绪,单是刘锜、虞琪等人东行之事就搞得他头都大了——以他现在的见识,自然看得出种师道忽然介绍这头婚事绝不是无的放矢,内里必有所图。所以温调羽虽然身份特殊,但在国事面前还是得往后靠,安排妥当之后便丢下不理了。
刘锜的求亲使团一路东行,都有大宋的官员沿途接待,倒也不用林翼操心。直到进入清阳港,王师中亲自来接,听说是要往津门说亲,说的又是二将军曹广弼的婚事,心道:“大宋和汉部之间是越走越近,这事于我却不知是好是坏!”
登州的事业越做越大,在地方上早已瞒不住了。临近的地方官员如张叔夜等早有奏表报上去,说汉部在登州莱州图谋不轨,但到了京城却都被宰相们压了下去,所以赵桓虽然还不太知道山东半岛的事情,但王师中心里终究有些发虚——只是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万一有朝一日大宋和汉部摊牌,他也唯有变节投奔汉部了。
刘锜对其中详情却不深知,但他一过胶水便觉得这里的治安比胶水以西大大不同,再见来护送的民兵个个身手矫健,举止列队都有法度,心道:“这等兵马,比我们西兵也不遑多让了!不意王师中竟有这等奇才!”
刘锜倾心于军伍,那边虞琪和胡寅却关注民政。他们在登州境内逗留了不过两三日,但这里的社会秩序却让才从汴梁危城赶来的他们有天渊云泥之感。这时山东半岛的人口已经超过一百万,昔日较为荒凉的边地如今已是处处墟烟。
虞琪心道:“怪不得汴梁将乱时有这么多人往这边涌,原来这边已变得如此太平繁庶!”其实这时山东半岛穷人还是很多的,但流入这里的无产者先来的能到商人经营的田地里干活,后来的或农村开挖水利,或在边界筑堤建城,或在淮子口、清阳港打工,基本上都能靠自己的双手过活,比起惶惶不可终日的其它州县,这里算是一片乐园了——至少吃饱饭没有问题!
胡寅则想:“这里是天子管不到的地方,为何反见太平?”眼见在清阳港往来办事的官吏行事与汴梁官吏大大不同,心中很不是滋味,当他登上海舟时,隔着海船感受海浪汹涌澎湃的力量,忽然感到汴梁是如此脆弱:“爹爹来信道:山东有非凡气象,而民心亦不可测。说的分明就是眼前之事!爹爹没来过登州,他为什么知道这些的?是谁告诉他的么?”
胡寅正在出神,站在自己身边的弟弟胡宏忽然道:“大哥,我有个预感,我可能不会回去了。”
胡寅呆了呆,问道:“你说什么?”
胡宏道:“昨日你们去见王师中时我已去了一趟蓬莱学舍,我一进去就被吸引住了:那么多的书,那么多的读书人!啊!我不知道怎么说啊!在这乱世居然还有这等让人沉醉于学问的地方——要不是听说管宁学舍那边更好,我几乎就不想跟你上船了。”
胡寅道:“你真是少年心性!说什么不回去!津门再好,也是海外之邦,岂是久留之地?”
胡宏道:“反正我这次来爹爹也没阻止,他老人家还让我好好在津门看看,所以等办完了事情,你该干公务就干你的公务去,我留在津门,我要好好看看那边的学问到底去到什么地步,能让爹爹如此挂心。”
第二一四章 说亲事(上)
华元一六七七年秋天,就在赵桓因军事失利而再次派遣使者北上求和之时,金人已经在准备着第二次侵宋。这次仍分东、西两路,由宗望、宗翰率领了分道进攻。而这时才刚刚进入津门的刘锜还没有收到消息。
完颜虎早从杨应麒那里听说大宋要派人来说曹广弼的婚事,她为人并不糊涂,也不是完全没有政治头脑,闻讯先问杨应麒:“这事若是成了,对汉部不会有坏处吧?”
杨应麒道:“二哥不是一个女人就能拴住的人。他这次派石康回来帮我,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他人在大宋,但仍然是在为汉部办事。只要他心中这样想,那无论在哪里都是汉部的二将军。这次的婚事,做媒的是种师道,女方是大宋名将遗女,二哥若娶了她,长远来说对他和对汉部应该都是有好处的。只是这事却不能像四哥那样大肆操办,我们只能完全把它当一场私事来办,私事私了,并非宋、汉联姻,要不然刺激了宗望、宗翰,大哥那边只怕会有些为难。”
完颜虎道:“宗望他不会因这件事情就害了你大哥吧?”
杨应麒道:“不会,宗望害不害大哥,不是依情绪上的喜怒,而是看金军和我们汉部的力量对比,以及看我们在行动上是不是还把大哥的生死放在心上。这次他们侵宋时我们汉部官方并没有拖他们的后腿,虽然在沧州、登州这边有些小动作,但也未曾和他们直接产生冲突,所以眼前这关系应该还维持得下去。至于曹、刘如果联姻,宗望听说了不免会产生疑虑,但也不至于就此动手。嗯,要是赵桓想把女儿嫁给允文允武,或者要招雅琪做媳妇,那事情可就大了。”
完颜虎啐了一声道:“让我把女儿嫁给那种软蛋的儿子?我哪里舍得!”又道:“这些国事上考虑,你多掂量,既然你说行得,那我就不担心了,**心家事就好。这媳妇的人品模样,我还是得仔细看看,若是我觉得配不得二弟,不管这事对汉部多有利我都不许!咱们汉部又不是没刀马没钱粮没力量,就算是要人家的城池,甚至是要人家的天下,发兵打下来就是,何必靠联姻来办事?”
杨应麒微微一笑道:“是。不过这女方远在汴梁,可来不了啊。”
完颜虎道:“她家兄弟不是来了么?一对父母生下来的种,一家人过下来的日子,看看弟弟,就知道姐姐的品行脾气了——差不到哪里去!”
杨应麒道:“二哥一直不娶媳妇,我都要以为他是断背了。这次看他的举措,多半已是有意了,就差大嫂答应。他自己愿意成亲了,这倒也是件难得的事。”
完颜虎道:“是啊。我一直就摸不准他的心思,不知道他要和什么样人家的女儿他才肯娶,没想他去了一趟大宋,竟然自己找了个人家。嘿,看来今年咱们汉部婚星大动,先是四弟,然后又是二弟……应麒,现在就差你一个了。”又问:“你刚才说的断背是什么意思?是背脊断了么?那和娶亲又有什么关系?”
杨应麒被完颜虎问道愕住,不知怎么回答,幸好这时下人来报:刘家说亲的船已经到了。完颜虎便让杨应麒去接,杨应麒道:“我去接?用不用啊?”
完颜虎问:“你现在有事情急着忙?”
杨应麒道:“现在倒也没有什么事。不过我身为汉部执政,去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伙子,太抬举他了。”
杨应麒对道君朝之前的历史,大多是梦醒后读书恶补回来的。他在梦中对大宋这段历史其实并不怎么熟悉,对于大宋人物充其量也就知道宋徽宗、蔡京、赵构、秦桧这些人,在建炎名将里他听过的也就岳飞韩世忠等人,因为心里没印象,所以刘锜在他眼里也就一无名小卒。
完颜虎却道:“现在不论国事,就论家事。你是最小的弟弟,人家来给你二哥说亲,你一个小弟弟去接一下亲家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是有事忙那也勉强不得,现在左右无事,干嘛不去!”
杨应麒笑了道:“好好好,我去,我去。”出得门来,心道:“既然国事、家事分开,那么宋廷派来的人和刘家的人也分开。赵桓在宗望面前如此自辱,我若是亲自跑去接宋使,连带着我也掉价了。”便吩咐下去,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却说大宋的说亲使团一下船,在码头休息片刻,就有官员分头把人接了去:虞琪等由汉部官员接了前往官方驿舍,胡宏等由李郁接往朱虚山,而来接刘锜的却只是一个杨府的家人。
虞琪等见汉部官员要他们分开居住虽然也感有异,但想毕竟是入乡随俗,再说汉部的安排也不算不礼貌,就没多说什么,各自随人去了。但刘锜这边见接虞琪等人的是汉部的重臣,而来接自己的却是一个下人,他以为自己受了冷落,所以不忿,因有石康陪着不好发作。石康却认得杨应麒派来的这个家中下人,见杨应麒不派官员来而派家中下人来,那是视自己为自己人了,所以心下反而欣然。但他究竟是武人,心较粗,也没考虑到刘锜的感受,一路之上也就没有解释。
进城后不久又有一队人马来迎接,领头的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青年,一身书生打扮,见到刘锜施礼道:“这位就是刘锜兄吧?我是曹广弼的弟弟小七,因为公务耽搁没能亲自到码头迎接,多有怠慢,恕罪,恕罪。”
刘锜呆了一呆,一边还了礼一边说:“没听曹大哥说他有个弟弟叫小七的啊。”
那青年自然就是杨应麒,他怔了一下愠道:“二哥好薄情啊!去了大宋才多久,就连兄弟也忘记了!”
石康忙道:“七将军,没这事!”又对刘锜道:“刘兄弟,这位就是我们的七将军。”
刘锜恍然大悟,杨应麒的身份地位、才能功业石康李郁在船上早和他说过了,他对这个比自己还小一两岁的汉部执政是既敬佩又好奇,没想到竟在这里遇上!想到杨应麒亲自来迎接自己,这面子可比派个官员去码头迎接大多了,所以刹那间便把心头的不忿丢到麻逸去了,拱手道:“刘锜糊涂了,还请七将军见谅。”
杨应麒笑笑道:“大嫂说了,我们这一行就谈私事,你就别叫我七将军了,叫我小七吧。”
刘锜倒也洒脱,又素听石康等人说折曹杨等七兄弟十分义气,虽居高位并无官样作派,便道:“那好,既承厚爱,我们私下里便兄弟相称。”从此有些场合就叫杨应麒作小七哥儿或七郎。
杨应麒接了石康、刘锜进杨府,对刘锜道:“你是来给我二哥说亲的,就住在我大哥的府第中不太合适。二哥的府第又在辽口,所以我安排你在我府上居住。晚间我给你接风洗尘,先把海风海浪的咸味脱了,明日再去见大嫂。”
刘锜道:“甚好。”
第二日杨应麒引了刘锜去见完颜虎,北国民风淳朴,没有大宋那么多繁文缛节,完颜虎虽为汉部主母,但接见刘锜也不用什么珠帘之物隔开,两人就近相见说话,完颜虎把刘锜看了又看,中午又留他吃饭。
刘锜不但相貌长得好,就是路也走得好,话也说得好,仪态言语都不愧为将门之后,完颜虎越开越高兴,心道:“有这样的弟弟,姐姐定然不错!怪不得二弟肯答应这门亲事。”心里已是准备答应这头亲事了。
她看重刘锜,本是关心曹广弼而爱屋及乌,但见面之后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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