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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戎-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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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那老者道:“老朽是被阿依木思会长指定了的人之一,推脱不得。这支商队,老朽出了三成的钱,其它七成是阿依木思会长补下来的本。按照约定,只要公子能买回一匹千里马回来,那么除了生意所得,阿依木思会长那边便会奉上两倍的酬金!两匹,就是四倍!”
陈楚道:“怪不得这么多人涌过去。西夏一路虽然难走,但生意若做得顺,等闲翻个一倍的利也不奇怪,若能买得一匹千里马回来,那这趟生意便是赚了四倍!只是你投下这么大的钱财,自己不去,放心么?”
那老者叹道:“我老了,本来以为还能走动两年,谁知道几日前旧病发作,便想去也去不得了。我虽然有两个儿子,但一来魄力不够,二来我舍不得,所以正愁着呢。”
陈楚又问:“那你又怎么就信我?”
那老者笑道:“陈老尚书的公子,还能差到哪里去!”
陈楚冷笑道:“原来你看的是我老爹的面皮,对不起,我不干了。”说完起身就要走。
那老者大惊,连忙拦道:“公子,这是为何?我赞令尊,公子反而不高兴么?”
陈楚道:“他是他,我是我。我做的事情他从来不看好!”
那老者怔了怔,随即笑道:“是老朽糊涂了。哈哈!好,好!陈公子这句话,反而越发让老朽觉得没看错人了。陈公子,这趟商老朽不想托付与陈尚书的儿子了,却想托付与你,不知你可肯代劳?”
陈楚这才转愠为喜道:“若我不幸死在西夏路上,那便万事休提。但我若有幸回来,阿依木思的赏金我分文不取,有几匹千里马都交给你领赏去!”
第二零九章 河套局(上)
大宋政权内部的复杂性完全不逊于当前的国际局势,以赵桓为首的最高领导人虽然软弱无能,但仍不得不顾及朝野内外反对割地的压力。就是赵桓和他的宰相们本身也存在着两面性:金兵迫城时他们是冲在最前面的投降派,金兵退兵以后他们对局势的判断走向另一个方向——认为可以不割三镇不增战备而维持眼前的局面。大宋朝廷的政策就是这样一直犹豫不决,无论战争还是和谈都没法下定决心。
这种犹豫表现在河北、河东的军事行动上,就是在宗望退兵以后马上弃城下之盟不顾,着手组织兵力徐徐北进,收复太原-河间-中山一线以南的州县,并调遣重兵援救太原。但是宋廷虽然有所行动,却又不能坚决地以战守的决心,发动一场倾全国之力以卫边疆的军事行动,而是把大部分的精力浪费在内斗上——三月中旬,道君皇帝就快回京师了,所以赵桓自然得把大部分的心思都用在这上面。在杨应麒看来,大宋在这次汴梁差点沦陷之后并未真正吸取教训,因为他觉得宋军接下来的军事布局怎么看都是在因应宗翰的攻势,而没有进行长远的、全局的谋划。
在金国方面,由于宗望的东路军和宗翰的西路军本来就是相对独立的行动个体,所以西路军并没有因为东路军的班师而停止军事行动,相反,宗翰由于还没有像宗望那样得到丰厚的回报,所以更加猛烈地向大宋发起了进攻。由于东路军已经班师,使得宋廷在短暂的时间里得以集中兵力应付宗翰的南进,这让宗翰大感吃力:正前方是太原坚城久久不下,东边是几千忠武军时来时去的骚扰,而西边则是大宋的精锐——陕西兵诸府兵马的分路进击。
为了牵制东援河东的陕西兵马,宗翰动用起外交手段,许割天德、云内、金肃、河清四军及武州等八馆之地给西夏,要求西夏出兵大宋麟州。宗翰许割的这片广袤土地是几乎囊括了从长城西北直到阴山的大辽旧疆,名闻天下的敕勒川也在其中,西夏对这块领土垂涎已久,若能得到这片土地西夏便能拥有一个完整的河套!所以夏主在得到宗翰的许诺后立即出兵,渡河取四军八馆,攻破大宋镇威城。从此以后,西夏便深深地卷入这场中原争夺战而不能自拔。
而汉部内部的形势则更加复杂:官方、商人和民间舆论完全是三个走向!
以杨应麒为首的汉部中枢因折彦冲被软禁的缘故不敢公然插手金国侵宋的行动,只是不断调节整个东海的经济积蓄钱粮,加强内部的军队建设,同时加快对金、宋两国内部的经济渗透和文化渗透,在人口方面是大开门户接纳大宋流民又不断向东北和各个海岛输送移民。在这段期间汉部新组建的海、陆两栖部队在津门中枢的号令下开始介入日本的混乱,调停海寇政权与幕府政权越来越白热化的战争。这次调停杨应麒同时动用了经济手段和军事手段,汉部的许多新兵都拉到岛上去维和,在练兵的同时也在海外立下了赫赫声威。
不过让杨应麒略感沮丧的是:对于汉部军队在海外维和所取得的成功,津门、塘沽和登州等地的士子们并没有给予高度关注。在士人们看来,大宋境内正在发生的事情比去帮倭国维和重要十倍!宗望在退兵后期的残酷杀掠激起了汉部士人极大的义愤!他们当然不至于在折彦冲还被软禁的情况下就大肆鼓吹和金国公开决裂,但一些私人聚会中,士人们讨论得最多的就是如何救回大将军,然后联合“赵氏”抗击胡人!在一次次的讨论中一种集体心理开始逐步形成,那就是士人们心中华夷之辨更加坚定:汉、宋是华而金国是夷——同时,在华夏系统中,汉部与宋室乃是并存的两姓!这种论调并不发端于津门,而是发端于塘沽,并迅速透过登州、沧州而影响到河北、山东的部分士人。这种论调当然也遭到了部分赵氏死忠的抵制,但在金人大军压境的情况下这种矛盾并未激化,因为在大部分人心目中,金人仍然是宋汉双方需要共同面对的强敌!汉部也还是大宋可以争取的联合对象。
不过对这些文章、理念感兴趣的其实主要局限在知识分子圈中,对无良的商人们来讲,眼前最重要的就是赚钱!赚钱!赚钱!大金和汉部在意识形态上已经完全割裂,但行政至少在形式上还是同一个国家,金汉战争后议和的条款之一也是允许汉部商人拥有像战前那样在金国各地行商的权利——毕竟北国各族无论女真贵族还是下层百姓都已经习惯了有汉部商人的日子了。那边知识分子在学舍破口大骂,这边商人们却在杨应麒、欧阳适等的羽翼下顺利地进入金国各地与北国各族开展贸易。商人活动为当地政府带来的税收上的增益是实实在在看得到的好处,在这种形势下连一直对商人十分蔑视的宗翰也开始转变他顽固的态度,甚至开出一些优惠的条件跟汉部争夺商人圈中的民心。宗翰的这些措施确实也笼络到了部分的商人,但金国首脑骤起的开明毕竟不能和汉部包括律法、政治、经济、产业等配套的体系力量相比,所以汉部政权对商人的吸引力仍在不断增强。
陈楚的商队,就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中西行的。一路上不断传来太原、中山、河间一线的战报,这时他们所走的商路大多已趋安定,所以南边的战乱听来竟觉得颇为遥远,遥远得几乎让陈楚忘记那是他故国正在遭难。
“大宋……嘿!便是灭亡了又怎么样呢?”陈楚喝了一点马奶酒,哼起了刚刚学会的胡调。他拥有杨应麒寤寐以求而不可得的弈者心态,能够用一种看棋盘上棋子变动的心态来观看一个民族的兴亡——哪怕这个民族是他的母族。从功利的角度讲这种人也许可能比感情丰富的人强大,但从道德的角度讲这种人也实在太过凉薄。
商队终于通过云中了,由于云内已经割给了西夏,只要出了长城旧址,过振武就能进入西夏境内。西夏对宗翰向来是敬畏交加,陈楚已经买到了宗翰军首席文官韩企先的通关文书,现在金、夏关系又好,所以按照预期的设想进入西夏之后应该可以比较顺利。
“这次就算寻不到千里马,这一趟来回也能赚不少呢!”商队一个老算手说:“辽口一战以后,汉部通往西夏、西域的商路就断了。这次我们重新续上,一来一回至少也能让身家翻上一翻——津门那边对西北的货物盼得很呢,听说西夏那边也是。真神保佑,希望这次能平平安安回到辽口。”
陈楚笑道:“放心!我有预感,我们这次一定能大发的!”
第二零九章 河套局(下)
陈楚的商队出大同府以后,一路竟走得极顺,别说大的游牧部族,连小股的强盗也没遇上,就像有大军在前面给他们开道一样。进入云内州地界,按理说这里已经割给了西夏,在路上也听说西夏的官员、军队已经进驻这个地方,但奇怪的是他们遇到的仍然是金国的官员,那些守军打的也是国相宗翰的旗帜。
“这不对啊。难道路上得到的消息有误,这云内还没割给西夏?”
陈楚也觉得不对劲,不过他此刻正沉醉在阴山下、黄河北那壮阔的自然景观当中。来自江南的他对于塞外向来只是幻想,今日真正见到才知北国真有这样富饶的土地——这里不是江南那样的纤美,而是一种苍茫大气的壮美,江南的西湖令人沉醉,敕勒川的草原却令人振奋!
望着无边的青绿,陈楚道:“不料天下间还有这么大的草原!”
他身边一个老伙夫听了笑道:“这就叫大?公子你什么时候到漠北去,那才叫大呢!无边无际的,和大海一样!”
陈楚微笑道:“嗯,要去的,要去的,一定要去的。”
一行人又走了一日,眼见就要接近牟那山了,却遇上了另一支商队——这也是前来寻访千里马的商队之一,两支商队一交换消息,才知道阴山前后已经发生大变!
原来宗翰为人既沉毅有谋,却又不择手段!他先前许割黄河北套四军八馆之地,为的是把西夏拖入对宋的战场,此时目的既已达到马上毁约,命完颜希尹为都统,萧铁奴为先锋,领兵两万,收取黄河以北的云内、天德,命耶律余睹领兵一万,收取黄河以南的河清、金肃,两路兵马齐头并进,逼逐夏人,如今萧铁奴的先锋已经打到宗翰未许割前的金、夏边境,夏人刚刚从宗翰手里拿到手的肥肉已尽数丢光,重新落入金军手中。西夏君臣得到讯息后大发雷霆,但战争的事情可以说打就打,却很难说停就停,西夏为了攻宋,现在大军还被陕西兵扯住呢,而进驻云内的兵马又被萧铁奴偷袭而受到重创,如今以几万负伤的军队,如何抵挡得住完颜希尹、萧铁奴和耶律余睹这三头猛虎?所以夏人节节败退,直到牟那山附近由边境驻军接应上以后才稳住了败势。
陈楚沉着脸问那支商队的头脑默巴巴克:“这么说来萧铁奴就在附近了?”
默巴巴克道:“是啊!他是偷袭西夏的前锋,这一仗就是他打响的。现在完颜希尹大人的中军还在云内,他都已经打到天德去了!”
当下众言纷纷,都说这一趟不但寻访千里马的事情得搁浅,连往西夏做买卖也不成了。又都埋怨七将军失算,竟然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他们来做这折本的买卖!
所有人里面只有陈楚看法不同,他是从离开辽口之后、真正带领商队西行那一刻才真正开始了解千里行商的难度,在踏入草原之后他就再也不信杨应麒动用这么大的人力物力真是为了寻找所谓的千里马。可是杨应麒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漠北和西夏究竟会有什么联系呢?直到此刻听到萧铁奴的消息他才蓦地抓到了一线曙光:“难道漠北那一路完全是个幌子?真正的千里马,就在这金、夏边境?”他忽然想起他老爹陈显对萧铁奴叛变一事的分析,心道:“难道真如老爹所说,萧铁奴并没有真正背叛折彦冲?所以杨应麒还想和他取得联系?但这样也不对啊!要真是这样,派几个密使过来就行了,何必动用这么大的商队?”
这次派往漠北的商队有五支,派往西夏的商队有七支,在陈楚这支商队之前和之后都还有三支,这七支商队每一支所携带的货物都有万金之值,就算是杨应麒这样的人物也不能随随便便地说派遣就派遣,因为如果竹篮打水一场空,那份损失可就大了。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陈楚一时还拿不定主意,而两支商队都已经有些慌乱起来,有人建议就此回去,却遭到了大多数人的反对:他们可是花费了大价钱才走到这里来的,别的不说,光是献给大金西路军官僚系统的买路钱就占了他们这次西行成本的两成,要是就这么回去,许多人非亏得回辽口跳海不可!可前面正在发生战争,夏人刚刚被金军“背信弃义”,怎么还可能放自己这些来自大金汉部的商人入境?就算放自己进去了,怕也没什么好嘴脸!许多商人本来是想借着大金的威风去赚钱的,没想到如今反而碰了一鼻子的灰!
几百人争论不休的结果,就是选择滞留,希望事情尚有转机。
结果第二天他们又遇到了两支商队:一支是走在前面从西边退下来的;一支是走在后边从东边赶上来的。四支商队一凑,场面就更混乱了,尤其从西边退下来的那支商队带来的消息更是惊人!原来前方战事峰回路转,金军的前锋萧铁奴竟被困在乌梁素海了!
“困在乌梁素海?”陈楚大奇,问刚刚退下来的那支商队的首领阿里巴道:“听说这次金军兵力怕不有几万人,夏人还有这么大的兵力围困金军?还是说他们调往南边的军队这么快就从攻宋的泥潭中抽身出来了?”
阿里巴道:“这个不清楚,我们也只是听说前锋萧字旗被围,沿途常见萧字旗的往云内派遣飞骑呢,多半是去发告急书信向云内的中军求救!但完颜希尹在云内的中军到现在还没见往天德派去一人一马,也许是云内那边也发生意外了吧。总之现在前面乱得很,到底发生什么也搞不清楚!”
默巴巴克在金汉战争之前常走这条商道,对这里的地理十分熟悉,甚至对西夏、大宋在边境上的军事布置也颇有了解,说道:“不过我想啊,夏人攻宋的人马应该没那么快调回来吧。我看这次只要金军中军能够接应上前锋,应该就能把前锋兵马给接回来。”
陈楚心中一动:“那若是云内的兵马按兵不动,萧字旗会不会就这样让夏人给吃了呢?”
刚从东边赶来的商队首领哈尔桑道:“其实就算完颜希尹接应上了萧字旗那又有什么用?就算金国大获全胜,这一趟和西夏人也是结了好大的梁子,咱们再想去贺兰山下寻访千里马,那是想也别想了!”
众人都称是,只是要他们就此打道也着实不甘心。
陈楚忽然道:“我看大家还是别老想着赚钱,先想怎么保命吧。现在整个河套都变成了战场,我们随时也可能会被卷进去!”
此言一出几个首领都慌了,因为他们知道陈楚这句话说的在理!
阿里巴道:“那咱们得赶紧往云内去,再怎么着咱们也是金国的商队,依附大金的兵马,总没错。”
默巴巴克冷笑道:“大金的商队?我看你少说了两个字:大金汉部!咱们能走到这里,一来是靠大将军的荫蔽,七将军、四将军的面子,二来是咱们都献上了白花花的买路钱!可他们女真人和我们汉部其实是有仇的!之前阴山黄河一片太平,他们没借口动手。可现在好了,打仗了!金人要是找个理由把我们的货物充作军资,到时你们就哭去吧!”
阿里巴道:“要是这样的话,这回云中府的路恐怕也不安全了!”
哈尔桑顿足道:“说来说去,去到哪里都是死!我就说,天下割成几个国家生意就是难做!更要命的是除了汉部,财货放在哪里都没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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