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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恩记-第5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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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国边军这一隅营地里,这个第三名上任的将军虽然有些贵气,但在她心里,这点贵气不及她的皇子一根手指头的分量。



  这名将军,也做劫掠的事。而他抢掠的口味显然也有着他的风格,就是只抢贵,没有油水可捞的地方,他是不屑去的。



  某日,洛星儿听见军帐中的争吵,她仔细聆听了一番,大约知道,又是那名将军看中了一块肥地要行劫掠,但几名偏将极力劝阻,因为那块地方之所以颇有些民资,是因为有南昭军队的驻守。



  但这名贵族将军仍然决意去了。



  那天,外出劫掠的北国贵族边将,迟迟未归。抢劫抢到对垒国军营里去了,结果可想而知。仗着自己的身份,便容易有些自视甚高,但对垒国里的军人,可不会把你当成他们的领首主人敬奉。



  到了傍晚时,几名留守军营的裨将也都点兵出营了,显而易见,这是救人去了。



  如此逃跑的良机,她怎么能不抓住。



  在军营里放了一把火,又策动了在此之前一直不停怂恿的几名奴隶。当军营里乱起来,一队人救火,一队人向那几个奴隶追杀出去时。洛星儿穿上一套她费了好些时日才从那几个低等奴隶手里偷来的北国军卒黑甲,趁着烟火之乱,骑着马飞奔出营。



  那身黑甲,沉重且冷硬。压在她还未完全养好的单薄身板上,令她几乎无力直腰。…



  但这身黑甲,她偷得值。待她跑出几里路时,背后冷箭嗖嗖射来,若非有这身黑甲格挡,哪怕那些箭簇没有射中她的要害,也能扯下她身上几片皮肉,大量失血致死。



  避过了外伤,千难万险逃了出来,洛星儿又一连换了好几个住所。用她在军营里偷到的少量金银,换了些生活所需,休养了一个月,才将那次逃出军营时,箭簇撞在黑甲上给她造成的钝伤养好大半。



  “泥霞散”的毒效。也幸运的彻底散去。



  只是她额头上的那个奴疤,却将终身携带,再也祛不掉了。



  但,她忍受了这么多的痛苦,终于捱到逃出北国军营魔窟,不是为了跑到外面自哀自怜 。若非一直拿着皇子的嘱托当做熬下去的信念,她早在军营中死去。如今踏出那片禁锢之地,她眼前的首要任务,就是继续完成皇子交托的事。



  容颜残缺不要紧,她心里搁着比美貌更重要的事;失去同伴搭档不要紧,最初在北疆待的一年多时间里,她没有停止学习。那名皇子隐卫虽已惨死在北国军卒坚槊下,但他会的追踪术、访察之能,她习得了大半。



  时隔多年,她再次拿出了当年她决心入宫复仇的狠劲。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一切行动规则,但在劳累奔波一天之后。得以躺下来片刻的她,心窝里是温暖的,仿佛依稀还能嗅到皇子殿下衣袂上的薄荷清凉。



  她开始昼伏夜出,因为据她观察,那些凶悍跋扈的北国军人,似乎更喜欢在白天明目张胆的劫掠;她仔细的研读北疆地域划分,琢磨那位先生最有可能隐居的位置。最后,她的目光渐渐绕到一个地方。



  便是那天,那个北国贵族将军在军营里朝几名裨将发火,坚决要行抢掠的那个小镇。



  她果断的赶赴那处小镇,但通过在当地居民口中所打听,那镇上似乎没有来什么大人物。



  她没有轻易放弃离开,而是以那处小镇为中心点,将打听的范围朝四周展开。她记得在出发之前,于华阳宫中,与皇子筹措此事的时候,皇子便叮嘱过她,那位先生极为擅长隐匿自己居住过的痕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她的查访范围扩大至四周几个县区时,她终于取得了一点收获。只这一点单薄的资料,对她而言,便如在黑夜里找到了北极星。不再是混沌不知方向的乱撞,要接近目标,剩下的就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最先发现那位先生行踪的人,却是另一个人。



  而能找到那位先生,洛星儿觉得,自己应该谢一谢此人。当然,她的谢意不会含有什么善意。



  因为一如皇子在宫中猜想的那样,不止一个人怀疑那位先生未死。洛星儿在北疆发现的这个异主同行,经过她极为小心的仔细观察,后来摸索出,此人应该是德妃的属下。



  德妃的下属居然会跑到离京都千里之外的北疆这荒凉贫瘠地徘徊?这目的不言而喻。顺着这根藤,洛星儿终于找到了林杉的行迹。



  林先生的状态似乎不太好,即便她只是偶尔作农妇状背着柴捆、农具什么的从他居住的宅院外走过,有事竟能隔着院墙听见里面的咳嗽声。那不是喉头微痒的咳嗽声,而是仿佛会将身架咳散,将肺咳碎了呕出来的咳法。看来,先生虽然逃过一死,但伤得极重,却是事实,否则不会养了两年还是这个样子。



  然而她对此倒不是没有一丝预见。当初还未出发,在宫里做准备工作时,她就听二皇子说到过,烧毁林家老宅的火焰,可能是用了军资火油,以及一些矿药填塞的铁皮弹丸,温度极高。大火扑灭时,宅子里薄一些的铁器,像水壶锅铲之类,全都融化成了铁浆。



  能从这样的火海里逃脱,已属大幸,会有一些损失,也在常理可见之内。尽管,这位先生伤病后留下的宿疾发作时,确实叫旁观者都揪心,但这亦是令人无可奈何的结果。



  好在,林先生的病况,似乎有逐渐好转的迹象。只是他的身体恢复的速度,似乎极为缓慢。



  慢一点,也没什么要紧,总比一点起色也没有要好吧!在观察林杉的病况起色,持续了一个月时间的时候,洛星儿又意外的发现,传言中如三头六臂恶魔的药鬼廖世,果然如二皇子所料,也住在这附近。



  这便好了,有他在这里,形影不离的为那位先生治疗,那么完全恢复之期,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至于那位比她先一步查到林先生行迹的德妃属下,似乎没有什么悬念的被剪除了。
(777)、夜出
  …



  德妃的下属居然会跑到离京都千里之外的北疆这荒凉贫瘠地徘徊?这目的不言而喻。顺着这根藤,洛星儿终于找到了林杉的行迹。



  林先生的状态似乎不太好,即便她只是偶尔作农妇状背着柴捆、农具什么的从他居住的宅院外走过,有事竟能隔着院墙听见里面的咳嗽声。那不是喉头微痒的咳嗽声,而是仿佛会将身架咳散,将肺咳碎了呕出来的咳法。看来,先生虽然逃过一死,但伤得极重,却是事实,否则不会养了两年还是这个样子 。



  然而她对此倒不是没有一丝预见。当初还未出发,在宫里做准备工作时,她就听二皇子说到过,烧毁林家老宅的火焰,可能是用了军资火油,以及一些矿药填塞的铁皮弹丸,温度极高。大火扑灭时,宅子里薄一些的铁器,像水壶锅铲之类,全都融化成了铁浆。



  能从这样的火海里逃脱,已属大幸,会有一些损失,也在常理可见之内。尽管,这位先生伤病后留下的宿疾发作时,确实叫旁观者都揪心,但这亦是令人无可奈何的结果。



  好在,林先生的病况,似乎有逐渐好转的迹象。只是他的身体恢复的速度,似乎极为缓慢。



  慢一点,也没什么要紧,总比一点起色也没有要好吧!在观察林杉的病况起色,持续了一个月时间的时候,洛星儿又意外的发现,传言中如三头六臂恶魔的药鬼廖世,果然如二皇子所料,也住在这附近。



  这便好了,有他在这里,形影不离的为那位先生治疗,那么完全恢复之期,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至于那位比她先一步查到林先生行迹的德妃属下,似乎没有什么悬念的被剪除了。



  再凭此回想。那位北国军营的贵族将军,之所以带着军队欲向这处小镇抢来,却在离镇子还有三十里的位置,就被一支状似路过的南昭军卒撞上。原因可想而知,却非表面上看到的,只是一直县城驻守军那么简单了。



  要知道,在那次火并激战中,那名贵族将军差点被生擒下马。是哪个边陲小县有如此强悍的军力?倘若每一县都如此,哪会有之前那么多北疆小镇被洗劫一空,而毫无反抗之力?



  至于民间传言的,南昭之所以会对这个小镇加强兵力,是为了与小梁国达成的一个商贸协议而给出的诚意。燕家的商队要开始活泛这片荒僻地,要行商于此。所以南昭必须给出有能力保护行商道路的说服力,燕家才肯放商队过来。



  可洛星儿在逃离残暴的北国军营,来到这处据说燕家回来经商的小镇住了快一年,根本不觉得那寥寥几次商队路过,是为了做生意。北疆常年过着清苦日子的百姓不了解。在京都待过的洛星儿却知道,燕家做生意的方式,绝非只是派几辆车载着半车不满的货物,来走走过场。



  只是为了麻醉北国军方的质疑,而挂出来的幌子罢了。



  北国军方也不是傻子,如果不扯这点由头,他们当然也会怀疑。这支差点让他们边军一营全殁的南昭小县驻军,可能是什么性质。



  必须为这支特殊的军队作掩护,继而保护伤病还未彻底痊愈的林先生,继续隐藏他的踪迹。



  至于燕家北行上线的幌子,燕家在南昭的商路纵横繁复,近几年也确实有向北线拓展的行动。但要具体去查有没有连通这处小镇的商线,对燕家以外的人而言,便如叫人分找头发丝上的雀斑那般困难了。…



  在那位先生的居宅附近守候观察了大半年,确定那位先生已经大好,洛星儿便带着一本笔记回到了京都。



  不负皇子的托付。虽千难万险,但总算完成了这个任务,带着册子回到京都的洛星儿,望着眼前的景物越来越熟悉,心里却越来越惧怕。



  回到熟悉的地方,即将见到想念过千百回的皇子殿下,她却在走过京都城门的那一刻,心生退缩,不敢再继续向宫门的方向走近一步。



  原来,近乡情怯,就是这个感觉。



  头上多了块暗红奴疤的我,会被他嫌弃吗?



  自己当然希望,他不嫌弃;但同时理智又在明确告诉自己,即便因此被嫌弃了,也在常理之中;但自己仍然会为这常理之中的事心痛,仿佛有个人死在了心里。



  如果不去见他,就能永远保存三年前在宫里的美好记忆;但必须回去,否则自己这三年的努力,又是为了什么?



  内心陷入两种情绪挣扎之中的洛星儿,回到京都以后,并没有立即与三年前皇子给她留在京都的接引人联系 。她只是一个人默默无闻的租住了一间民房,将近半个月,不怎么出户,也不怎么生火做饭,只凑合吃些干饼。尽管她留了很厚的刘海儿,但她仍怕看见水缸中映出的那张脸,也怕别人的眼光洛在她脸上多一刻。



  但她最终还是走出了那间合窗闭户的屋子。



  而她第一次鼓足勇气接近那道内城,便正好看见他策马奔来。



  在北疆磨砺了三年风沙,就算忽略掉自己额头上的那道奴疤,自己在他眼中,肯定还是变黑变丑了吧?



  还好,他似乎没有看见侧身半掩在一株柳树后的自己,只顾着疾驰前行。



  洛星儿扶树站立,眼前风一般驰行的羽林军掀动气场,她连忙捂住额头一蓬厚刘海儿,衣袖遮去了半边脸,但没有遮挡她向驰行在羽林军最前面的皇子投去的目光。



  三年未见的他,已然成长了许多。他脸上轮廓已尽褪少年的青稚,有了深刻的弧度。他的眉目略深邃了些,与他的父皇睥睨天下的气势又接近了些。



  他还是那么瘦,但学会了骑马,身体似乎比以前好了很多。



  可是,为什么他的唇色那么浅淡?因为他手掌缠着绷带的伤口?皇宫里又发生了刺杀么?他有伤在身,若在以前,万不会有谁允许他这样风驰出宫的。



  一颗心就此提吊起来,她却不敢直接尾随。一来仍有些畏于他可能会发现她,二来。三年未回京都,不知道这帝京内部的势力格局,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变化?她不想给任何人惹麻烦。



  在原地等了几个时辰,终于见他回来。却是换掉了马,与皇帝一起坐进了辇车中。金色丝线疏织的帘幕放了下来,夕阳余晖打在上面,模糊了辇车里的人影。但看得出来,皇帝似乎精神很差,以往印象中端坐时如山般稳的皇帝,今次从外面回宫时,于辇车上将半边身子都靠在了皇子肩上。



  皇宫,似乎真的就在近期出了什么大事。



  当夜,洛星儿就联系上了皇子在三年前给她留在宫外的联络人。夜半即通过那道宫墙,进了华阳宫。



  华阳宫里一切如旧,前庭那栽成一道花墙似的海棠,叶片儿在夜风里轻轻摇曳,洛星儿刚刚步入这道庭院。便想起了夏夜萤火虫在其间穿梭的景象。…



  住在这座寝宫里的皇子,似乎也只是外貌上成长得清俊了些,但脾气如故,依然习惯默默撑着自己的辛苦。她轻手轻脚走进内殿,看到他静静卧于榻上,看似安睡,其实眉头蹙着。冷汗淋漓。



  真的舍不得、也不放心离开这个不会照顾自己的男人啊!



  但当他醒来,认出了她,她却又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离开的勇气。



  果然还是吓到他了。



  如果仅仅只是不复旧颜也好,不妨碍她虽然卑微、但能继续待在他身边。然而带着额头上这块奴疤,不仅自己无颜见人。也不可能再拖着他困扰吧!



  留下了那本三年血泪写就的笔记,问询了他手上的伤势,大致已经痊愈,她便可以放心的走了。



  洛星儿走了,虽然她应允了二皇子王泓的挽留。暂时还住在京都,但她的心,其实已经想走了。



  待在这个处处熟悉的地方,只会让她时时刻刻清晰的看见,自己失去的最宝贵的东西 。如果换一个新的生活环境,能使她暂时避开这些,那她愿意做一个躲避本心的逃兵。



  她却没有意识到,因为她的自卑与忐忑,在她时隔三年再见到皇子时,她并没有准确读懂皇子看她第一眼时,眼神中的含义。



  震惊是真的,而随后更多的是心疼。



  他原本打算娶过门的小妻,去了一次北疆,竟被折磨成这个样子。负罪的应该是他,是他的决策错了,亲手毁掉了自己珍视的女人。如果可以找到挽救的办法,他当然不会放弃。如果不能,因为那道奴疤,的确断绝了接她回宫的可能,但他也并未因此,就心觉嫌弃啊。



  为什么她那么坚决的要离开?



  关于帮洛星儿修复容貌的事,二皇子王泓虽然心里着急,但也知道,这事不是急就能办妥的。就算在京都能找到擅长医刀的妙手,为一个身份在京都消失了三年的女子修整容貌,凭何理由,如何避嫌,免留把柄,这都是要仔细考虑布置妥当的细节。



  何况,当世医界,医术剑走偏锋,不以草木药理这等传统医道为长,而专长于类同屠夫的医刀术,这等医士虽有耳闻,但人数资源稀缺得仿若凤毛麟角。据说这种医刀术,施行起来风险极高,就算有这样的医士,也是半个走江湖的游方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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