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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恩记-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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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叶将渐渐没了热气的布巾从林杉额头上取下,在热水里鼓捣暖了,拧干后又搁到他的额头上,然后她就继续安静的守在林杉床边。



  望着窗户纸上映出的雷电光亮,她刚深深的做了一个呼吸,就又听林杉呓语了一句:“杏花雨,杉林间,青幡酒肆遥可见;明月夜,萤火浅,弹剑铮铮伊笑倩。”



  生病中的呓语不是胡言乱语,而是念出一段小词来,这段小词对师父来说,一定有着不一样的意思,莫叶心里这么想着,默默将林杉念出的那两句小词又念了一遍。



  此时她心思空明,倒是思路迅达的很快就发现,这段小词里是藏有字的,最明显的就是‘杉林’二字,至于是否还藏有别的意思,莫叶就猜想不到了。而当莫叶伸手去揭林杉额头上的布巾时,似乎看到他的脸上滑过一抹温柔笑意。



  如此不停换水换布巾的折腾了大半夜,林杉额头上的热度果然渐渐开始退了,而在那句小词之后,他还念过几句其他的句子,其中也有杏花的影子。莫叶虽然不明其意,但自己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到了后半夜,随着体温的稳定,林杉也逐渐停止了呓语,呼吸开始均匀下来。



  莫叶见状心底也安稳了许多。这几个时辰里她的心神和体力因为紧张情绪而加倍消耗,此时终于能放松下来,顿时觉得一股倦意不可抑止的袭来。但她没有回房休息,而是坐在林杉的卧房中一张桌子旁,用手撑着额头,似乎是在等林杉醒来,又似乎只是在发呆。只是没过多久,她打了几个盹后便滑到桌上睡着过去。



  待莫叶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自己卧房的床上。



  莫叶揉了揉眼睛望着四方的棉帐顶子,耳畔能听到鸟鸣声传来,雨早已停歇了,而从透过窗户洒进来的阳光看来,时辰也已不早了……意识到这一点的莫叶忽然一个激灵,从床上蹦了起来。



  光着脚跳下床,趿拉着鞋子就往屋外跑,一推开房门,却是差一点就撞到一个人身上。



  莫叶定了定眼神,映入眼中的是一个熟悉的人脸。



  “马叔叔?”莫叶接着就有些呆愣的叫了一声,然后不知为什么,眼泪就像崩堤水一样开始涌出。她忍不住扑到马安怀中,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又冷静不下来,只能一连又叫了几声马叔叔。



  马安将一只手中端着的一碗粥举高,以免被莫叶撞翻而烫到她,另外一只手则绕到莫叶的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温言说道:“别哭了,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现在叔叔回来了,你不用害怕了。”



  见到熟悉的人,听到亲切无比的声音,所以莫叶心底压抑了一夜的担心与害怕才会在顷刻里失去控制的宣泄出来。放空了心里压着的东西,她的心情也才放松了许多。哭过之后,莫叶松开抱住马安的手抹干眼泪,退后一步,这才低声说道:“我师父的病好了么?”



  马安笑着说道:“他已经好多了,昨晚多亏你的照顾呢!”



  莫叶闻言,虽然心里觉着有些不好意思,但终于是破涕为笑了。



  马安舒了口气后说道:“今天一大早我刚回来就从你师父那里知道了昨天发生的事,差点没吓我一跳。这次叔叔也忍不住想训责你两句,你玩什么不好,鼓捣起自己的药来了。要知道你师父可是最紧张这个了,这可是关系到你一生的事。”



  马安的话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他斟酌了一下,还是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你师父他早些年怕你容易胡思乱想,瞒着你一些事,但现在你入了书院,学到的东西比以前可多了许多,你应该也猜到每天服的这种药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总之,不论他瞒着你什么,也都是在为你好。”
(086)、一夜花开
  “噢。”莫叶闻言后闷闷的应了一声。



  她原本就做好挨训的准备,闹出这等事来,若不挨几声训她倒会觉得浑身有些不自在。只是如今她虽然知道自己每天服用的药不简单,却也没有想到会是马安说到的那种严重程度。对于自己的药有了一个更进一层的预知印象,莫叶的心里不禁又堵上一层心事。



  马安看了莫叶一眼,见她脸色有异,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次似乎话多了,于是问道:“你心里是不是又在想什么事儿?”



  莫叶怔了怔,旋即笑着看向马安,不答反问:“马叔叔,你昨晚彻夜不归,很少见啊,做什么去了?”



  马安闻言,脸上刹时闪过一抹紧张尴尬,一时之间也忘了本来准备套莫叶的话。他不再看莫叶,也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晃了晃手中的碗,语气有些发硬的说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快点去洗漱,我们一起吃早饭。”



  换药的事被师父发觉,莫叶觉得自己在师父的面前无脸存身。好在在饭桌上,林杉似乎是因为风寒将将才好,精神有些不济,话说得很少且语气略显虚弱,关于换药的事根本一字未提,更没有丝毫要恼火的意思,这倒令莫叶能不那么觉得不自在了。



  即便一顿早饭吃得一派祥和,莫叶也是紧张兮兮的喝完两碗粥就回房去了,瞅着师父也回房休息去,她连忙悄声出门,去了刑风家。刑风与她互为朋友是林杉允许的事,对于这一点马安并没有阻拦和多作询问。



  莫叶离开家门不久,林杉就披着件斗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站在洒满阳光的院子里,目光掠过昨天他扔下药包的花圃,然后微仰着头,朝天空长呼出一口气。



  在他身后,忙完厨房杂事的马安也从主屋走了出来。他走到略后于林杉一步的位置站定,随口问道:“在想什么呢?你的风寒还没大好,还是回屋子里休息吧。”



  “我忽然觉得脑中空乏,不知道该做什么。”林杉没来由的叹了口气,又说道:“回屋?满纸杀伐,可站在屋外,又觉得生命无根。”



  马安闻言,忽然迈出两步绕到林杉跟前,伸手就要探向他的额头,同时笑着说道:“林安远也会对人生感到迷茫,这真是我马安跟随你这些年来觉得最奇怪的发现了。不对不对,也许是你现在还在发烧,脑子有些混沌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吧。”



  “生病的人是容易心生一些奇怪的念头。”林杉微微一偏头闪过马安的手,同时也走开了一步,然后又说道:“但我现在真的是觉得有些倦了。”



  马安当然知道让他感到疲倦的事是什么,自然不是指感染风寒这一节;他陪着林杉都也会觉得倦了;黎氏元宵节那晚的外出访友,实际上也是心倦了;而被他们三人重重保护着的莫叶也都按捺不住了。



  马安不自不觉间已是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情,慢慢的也陷入沉默之中。



  林杉看见马安的情绪也沉冷下来,不禁开口问他:“你又在想什么呢?”



  马安回过神来,笑着说道:“大姐病了,你送她去了县城的医馆休养;你病了,莫叶照顾了你一夜;我在想下一个病的是不是就是我了。我又想啊,如果我也排着你们的队染上风寒,谁来照顾我呢?”



  “按顺序来看,应该是大姐来照顾你。”林杉的话说到这里忽然一滞,他的目光落在马安身上的某处,看神情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令他觉得惊讶的东西,在开口时语气中开始带上了戏谑之意:“可又似乎不是。”



  他说完这句话,没等马安说话就忽然伸指在马安胸前一拈,然后宛如手中有物一样慢慢做着拉伸的动作。马安心中奇怪,待他看清林杉手中拈的是何物时,他的脸一刹那间就红到了耳根。虽然他下意识里闪身开来,但林杉手里拈着的东西还在他的双指间。



  “这根女人的头发深藏在你的衣襟之中。”林杉拈丝一笑,又道:“看来,名花已经择主了。”



  林杉只是没娶妻,这并不表示他不知男女之事,马安面色大窘,从林杉的目光之中他已知自己是什么也再瞒不住了,但他还是支吾着准备搪塞林杉几句,不过他憋了半天居然憋出一句十分突兀的话来。



  “看来,你的风寒已然康复了,今天的午饭我不负责了。”



  “哈哈……”林杉闻言大笑起来,只是没笑几声又咳了起来,但他还是不准备这么简单放过马安,以袖掩唇笑着又说道:“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快……咳……,不过别人姑娘家主动找你上门,还拴了你一夜,我应该能想到的。都怪这风寒缠身啊,不然我昨夜就是翻遍县城也要找到她家去观礼……咳……。”



  林杉把话说开了,马安闻言再没了狡辩之词,只能瞪了林杉一眼,然后就往自己的房间大步走去。



  林杉望着他的身影又是说道:“你不管午饭不要紧呐,在你被新娘子拉回家去之前,麻烦你先把大姐从县城里接回来。”



  …………



  莫叶几天前就知晓了刑风所在的山水书院因故停课的事,究竟何故她还没有机会问刑风,但她知道刑风现在一定待在家里。如今刑风虽然已经十多岁了,可是邢老汉还是不许他跟着上山去打猎,她又听说元宵节那夜与严行之一聚后,不出一个月,严行之居然真就出门游历去了,所以现在莫叶想不出刑风除了在家看门,还能去哪里。



  昨晚莫叶本来就准备找刑风,只是最后在雷雨的威慑下还是没能走出家门。而现在她又来找刑风,却不是以为要他帮忙,而是因为一个摸不着实际的东西。



  她做了亏心事,家里暂时有些待不下去了,虽然查药的事刑风是有参与,但换药的事是她自己一个人做的,实是与刑风无关的。而莫叶暂时跑到刑风家里其实也没有打算告诉他自己那点妄为的事,只是想找个让她觉得心里踏实的地方待一会儿。



  倒是刑风觉得纳闷,不明白莫叶忽然找到他,却又为何不说什么话。



  但他只是这样的一个人,可能有些木讷,别人不把话说清楚,他便想不到更深远的地方,或许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一点,莫叶有他安静的陪着,就算不说什么话,莫叶也不会觉得奇怪,反而只会觉得安稳。因为她知道,刑风虽然在沉默,但却不是在沉默中揣摩她的心思,如此反而给了她很大的独处空间,但刑风又不完全像是一堵封闭世界的墙,不时还是会给她递上几句诚挚的鼓励话语。



  人和人之间便是有这么一道奇怪的能量交流通道,倾诉者很多时候都只是需要一个伙伴的聆听,而不太在意对方是否参与。之前的严行之对莫叶是这样,现在的莫叶对刑风也是如此。但这两对人的一点区别在于,莫叶十分恰当的参与了严行之的倾诉,而刑风虽然没有这种语言上的天赋,却有着对于莫叶来说,不需要语言就能完全担当一个聆听者职责的天赋。



  两人蹲在屋子门口,刑风在用房子一边,早些年他自己搭的半边院子里放的木柴堆着什么,莫叶则拣了一根枯树杈逗着从台阶石板缝里钻出的蚂蚁。



  不知是过了多久,莫叶就见一片粉色花瓣从空中飘落,落到了她眼前的地上,她下意识里抬起头,目光忽然定在了刑风家门前的满树杏花上。凝神看了一会儿,莫叶开口慢慢说道:“这杏花,昨天似乎还没开呢。”



  刑风闻言也是仰头去看,然后一点头说道:“昨天还是花苞,下了一晚上的雨,打落了许多花绒,倒是在今天天放晴后开了几枝。”



  莫叶实际上是想到了昨夜她的师父在呓语中提到的杏花,所以她才会注目于刑风家门前这株在几年前就开始开花的杏树上。她沉吟了一会儿才又说道:“这种白杏在雨后晴天开花的样子着实明媚,花瓣上似乎还留下点滴雨珠,不禁生出一种‘梨花带雨’的错觉。”



  刑风闻言也是再次仔细的打量起那株杏树上的花朵。这棵杏树是邢老汉很早就栽种在家门前的,刑风对它并不陌生,只是在今天听着莫叶的形容,他才忽然觉得杏花开得如此美好,微微点头说道:“这杏树是我爹从山上移栽下来的,我爹说它是野生杏树,所以无法结出果实,唯独开花的时候,花朵会繁密很多。”



  莫叶望着那树枝上绽开的朵朵五瓣杏花,那花瓣明明呈现出娇柔的淡红色,然而它却先于百花在春寒中绽放,又如相约为伴一样,同发于一夜。莫叶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些说不明的感慨,慢慢说道:“杏花本属变色花,花苞时为红色,绽开后多半会变成白色。不过这株野杏,似乎是上天怜惜它有花无果,特赐它绽开时依旧艳丽的颜色吧。”



  刑风闻言心生一念,对莫叶说道:“如果你喜欢,我给你摘两枝下来。物尽其用,反正这种杏树除了花开的漂亮,也没有别的作用了。”



  莫叶没有拒绝,微微一笑说道:“那多谢你了。”
(087)、雨令+(卷尾言)
  手中握着一束杏花,莫叶高兴的回家。实际上她从刚才在刑风家目光注意到那株杏树开始,就已经做好的准备,这束杏花是要送给师父的,同时她还想借此花套问师父一些话。



  所以她在走进院门后,目光四下一顾,发现了坐在石桌旁晒太阳的林杉,连忙将杏枝藏在身后,然后直步走向石桌。



  昨夜刚下过一场风雷大雨,今天就又是晴天,气候骤变,此时碧空如洗,连院子里的泥地也散发着干净的气息。林杉安静的靠坐在石桌旁的藤椅上,他的肩背上拢着厚实的斗篷,今天并没有束冠,任长发随意披散下来,随着微风轻轻晃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原因,莫叶觉得师父今天第一次让她感受到了他的单薄和孤独。



  心里想着这些的莫叶不知不觉在走到离林杉还有三步远时就站住了脚,这时,一直微仰着脸看向云天的林杉忽然微微偏头看向她,目光却似乎会转弯了一样朝她背后盯了几眼,颜色略显浅淡的嘴唇动了动:“背后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莫叶愣了愣神,原本还想给师父一点惊喜,没想到这么快就没戏了。她只得默默叹息,暗道:在师父的这双眼睛下,自己想鼓捣些什么简直就是不过眼的小把戏啊!



  莫叶干笑两声,大步走近林杉,将手从背后绕回到身前,将手中的杏枝放到林杉手中,然后说道:“是杏花,送给师父。”



  林杉捧着莫叶给他的杏枝,随即脸上露出一抹温柔和煦的微笑,这种微笑跟平时他给莫叶的感觉有些不同,似乎是由花想到了什么心里的事。他没有像女子一样将杏花凑近鼻下闻其香气,而是伸手在杏花上轻轻抚过,然后笑着对莫叶说道:“这是从刑风家的杏树上摘的吧?怎么今天想到折花赠我?”



  刑风家门前的杏树从七年前就开始开花了,但这是莫叶第一次将杏花摘回家。



  莫叶没有立即回答林杉的话,她心里想着自己折杏枝送师父的原因,又想到那首小词,略作准备,然后就眼含狡黠意的对林杉说道:“师父,昨晚你说梦话,多次提到杏花。”



  她语气一顿,然后目光看向远处,嘴里缓缓念道:“杏花雨,杉林间,青幡酒肆遥可见;明月夜,萤火浅,弹剑铮铮伊笑倩。”



  念完这句林杉病中呓语说出的小词,莫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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