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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恩记-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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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简单,你可知道我这红枣羹是要端去给谁的?就冲你刚才那态度,我一定会把此事告诉张管事,也让张管事再教一遍你该怎么做事。我知道三少爷允你近身服侍岑先生,但你得清楚自己的身份,终究是一个丫环,还能因此涨了脾气不成?”
“我……”
岑迟躺在房内床上,从那争吵声中很容易就辨出了小蔷的声音。屋外那争吵的两人似乎离得也不远,所以岑迟也能从那一番争吵声中感觉到呵斥小蔷的那女子语气里色厉内荏的势气,以及小蔷回话的无力感和窘迫。
他心中有个念头浮现,然而当他刚要付出行动,却又在吐了口气后选择放弃,准备起身的动作最后化成了一个翻身,躺在床上的姿势由仰卧变成了侧卧。
也许是躺得久了的缘故,岑迟在刚醒来时,脑子里一片空荡荡,却独独对两天前看见的那一幕记忆深刻。
那所被烟与火吞噬的旧宅,令他此刻的内心隐生疲惫。屋外的争吵在他空洞的心中显得嘈杂而令人嫌恶,而那丫头的无助处境若在平时是定会调动起岑迟地怜惜之情的,然而在此时此刻,岑迟的心却因为她的无助而无端地腾起一片凉薄与冷漠。
倘若师哥就此去了,我想证明的东西,又该证明给谁看?
倘若这暗算的主使是史公,自己却呆在这里,还做了那么多事,岂非可笑至极!
该如何回去见师父……
无助、无奈,谁甚于他!
换了身形侧卧后,岑迟慢慢蜷起身子,他将头埋入柔软的锦被中,幻想着如此就能与世隔绝,外面发生了什么,又与他何干。
然而在这个时候,屋外忽然传来另一种斥责声,让他松开了挤在怀中的锦被。
“吵什么?!不就是洒了一碗红枣羹么?有这吵闹的闲工夫,我想你已经够往大夫人那儿送两趟了。”
这声音,岑迟听得更熟悉,因为那是史信的声音。
而史信话中所说的大夫人,其实并非他的生母。
丞相的正妻为他生了第二个儿子,不幸的是,丞相二子天生呆傻。若是穷苦人家落了这样的孩子,只怕养不了多大,史家倒是衣食无忧,养了一个傻儿子,也不会有谁嫌家里多一张嘴吃饭的。然而这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残疾却是一直不见好,并且随着二少的体格长成大人,这种智商上的缺陷就更加明显了。
大夫人为此没少操心。身为正妻却无法做到妻子的本分,生了这么个残废儿子,并且养儿十余载也无法改变这一情况,在来自外头各种闲话带来的压力,以及来自她自己心里的谴责等等诸多压力之下,大夫人在四年前似也有疯癫之症的初兆。
两年前,大夫人带着史二少在荷花池边散步,却忽然将她的亲生儿子推下池塘,随侍的仆人皆被惊得目瞪口呆,自此,她这种疑似疯癫的病症便确定下来。从那时起,她便在丞相史靖的安排下搬到幽静的兰园角落处的独院住下,如要见儿子一面,必须经过史靖的许可才行。…
但这事儿也奇怪,过着这样近乎被软禁的生活,大夫人却是活得比为史靖生了长子和幼子的其他二位妾室要活得长久。
史靖的长子是由他的宠妾顾氏所生,然而史大少长于武功气力,成年之后拔了武举头筹,之后就一直在为朝廷而守护疆域。他在外与敌人拼杀得忘我,深居史府的生母顾氏却天天在担心,经常受战报中透露的讯息所惊吓。顾氏年不过三十五就逝去了,大抵就是因为这种受惊的情绪积累得太多的缘故。
史三少的生母则本身就体质虚弱,产子之后身体的这种情况就趋于恶化,一年之中有大半时间都在卧床休息。因而在史信出生后,丞相史靖非常注意他的饮食,便是希望他不要承了其生母的那种体质。结果是史信身体健康,但他的母亲终究没能熬过三十二岁,逝去的时日只比史大少的生母顾史迟了一年余。
史家长子和幼子虽然如今都已丧母,但童年的时光都是有母亲陪伴的,他二人对大夫人的感情只是保持在一个尊敬长辈的区域内。
在他们各自的生母离逝后,大夫人也似‘不幸’的疯了。此后,史大少继续镇守边疆,做一名权力有限但比京官要潇洒很多的策马大将。史三少虽然在史府与父亲同住,但与大夫人之间的交集是少之又少的。
而这些细节,在史府似乎不算什么非常紧要的秘密,至少在那些闲客之间,这样的话题讨论得还是有些频繁的。当然,作为外家人,能知道这么多别人家的家事,那也有史信他愿意开口的功劳。
此刻岑迟也是有些好奇,特别是在他察觉史府闲客伪造官印似乎与师哥的事有着联系后,此时再听见史信在他的卧房外呵斥那位刚才呵斥了小蔷的仆人时,他的心里忽然冒出一种别样的情绪,只觉得今天的史信,身影像是与戏台子上拂袖吊嗓的身影重叠了一部分。
今天的他,忽然想用另外一种注视的角度,来重新观察一下史信的一言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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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最重要的东西就在身边
“三少爷,奴婢服侍大夫人几年了,只是想给她几句建议。她这么毛躁的做事,若不从小处改正,日后可能会惹出更大的麻烦,到时也许那就不是一碗羹汤被打碎的小事了。”
刚才还气势逼人地呵斥小蔷的那人此时则语气里满是惶恐意,不过她的声音虽然开始在发颤,却还能坚持着为自己辩驳了一句。可她前后两句话,也许是习惯性的在每一句话里都带上了大夫人的名号,这让史信的脸色无论如何也好不起来多少。
默然片刻,史信才开口道:“最近府中多事,过不了几天,也许我也要为公务忙碌在外。你们都在我史家呆了不少日子,就不能多为史家想想?多包容忍耐又有什么问题?”
略顿之后他接着道:“再不济,也不要在这里吵。岑先生就在这屋中养病,我让小蔷照顾他,以前也没出过什么问题,此次误了大夫人食晨羹的时间,待会儿我会去向她告罪。你的担忧我记下了,要教你的晚辈,等过些日子,府里的事安定下来,我便将府上年轻丫头全叫拢来让你教。”
“三少爷言重了,奴婢不敢如此劳师动众。”在史信的话说完后,侍奉大夫人的那丫环再开口时,声音很快矮下几分,“比起一碗羹汤,自然是药汤最为急要,不知这屋中还有病人,是我莽撞失仪,我向小蔷姑娘说声抱歉。”
“不要紧……”显然是这转折太快了点,让小蔷有些无所适从,愣神摆手道:“姐姐近侍大夫人,常年要待在夫人的院中,不知道这几天岑先生生病也是常事。”
在她二人说话的同时,站在一边的史信扫了一眼地上淌了一地的汤汁,褐色的汤药明显比淡红色的红枣羹看起来显得沉黯,他的眼底很快的飘过一丝冷意。
“地上的碗渣另叫人来收拾,你先去照顾大夫人食晨羹。小蔷,你抓紧时间再煮一碗汤药来。”
听到史信的吩咐,两名丫环纷纷应声,然后各自离去。
屋内,蜷于床上的岑迟听着两道细碎的脚步声远去,他轻轻叹了口气。
慢慢展开肢体恢复刚才仰卧的姿势,又将揉成一团的锦被铺开盖在自己身上,然后将脸微微偏向里侧。他刚闭上了眼睛,穿过小厅的史信正好轻轻推开卧房的门走进来。
“岑先生?”
史信站在床边,目光落在岑迟安静的面庞上,轻轻唤了一声。
床上躺着的人没有动,也没有睁开眼,只是呼吸均匀而平顺,似乎睡得很好,哪怕刚才屋外争吵如斯,也没能惊扰到他因疲累而生的困倦。
熟悉的脚步声在床边停留了片刻,然后就又移了出去。
卧房的门关上的声音传来后,隔了片刻,岑迟悄然睁开了双眼。他的目光直直的望着丝帐的方顶,再无其它举动。良久之后,他便又闭上了双眼。
……
莫叶第二次醒来时是傍晚时分,在紫苏的要求下,她不得下床。略开口说了几句话,不禁又令她想起老宅满院杀手、血与伤充斥满视野的那一天,继而想到师父。
忍不住的伤心哭泣后,莫叶就昏昏沉沉的又睡着过去,也不知道她这算是睡着了,还是昏厥了了。
半睡半醒的度过一夜,再醒来时,却是因为腹中饥饿至极,这也让莫叶更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屋外有鸟鸣声传来,这种不急不争的自然声音,让人的心绪也宁静了些。莫叶昨日痛哭两场,宣泄了一些心里压着的哀伤,此刻再想起那天的凶相,虽然心情还是会觉得压抑沉郁,但已可不像之前那么把持不住。
将目光从那方帐顶移开,莫叶就看见紫苏坐在床边,用手撑着半边脸。她的眼睛也是睁着的,但当她的目光落在莫叶脸上时,神情接近于凝滞。显然,她保持着这个样子照看莫叶,已经持续了较长一段时间。
“我不想再躺了。”莫叶开口说了一句很直接的话,她的嗓音显得很干哑,不知是因为昨天哭得厉害伤到嗓门,还是睡了太久的缘故。
紫苏眼神一动,默然片刻后才说道:“你终于没有再流泪了。”
莫叶本想说她饿了,但话到嘴边,却又变了,“我不想呆在屋子里,这让我觉得很闷。”她能感觉到饥饿,但比饥饿更明显的感觉,是嘴里的苦涩。
这一回紫苏没有再像昨天那样阻拦,只温言说道:“那就出来透透气吧!”
莫叶强打精神,自己穿好衣服推门出屋。经过那天的凶险遭遇,她此时虽然浑身乏软,然而心底却有一处悄然变得糙粝起来。
要坚强,似乎先要能对自己残忍一点,忽略身体上的创伤疼痛,压抑情绪上的消沉,站直起身来。
推门出屋,她行过一如她刚来时那样如沉浸在氤氲仙境里的竹楼,看着竹楼上轻轻飘荡的纱帘,今天她已提不起像那天一样的欣赏心境,周围所有的景物也似乎变成一个样子的了。
但她在看见迎面走来的紫苏时,却在脸上露出一丝连她自己都惊讶莫名的微笑。
看见紫苏脸上那讶异之后强振起的微笑,莫叶立即挑了个话头的说道:“七姐,我的那本书呢?”
莫叶此时穿的是紫苏临时为她准备的干净衣服,虽然是紫苏以前穿过的小一点的衣裳,但穿在莫叶身上时,还是有些显大。莫叶自己那身被林杉的血染彻的衣服当然不会放在床边,与之同时不见的还有那本放在衣里的薄册子。
那册子是廖世亲笔所书,内容为伴随了莫叶近五年的一方药剂,以及些许注意事项。在离开邢家村的前一晚,林杉亲手将它交给莫叶,自那时候开始,这册子就一直是莫叶随身携带之物。
紫苏没有多说什么,带着莫叶回到房中,然后拿开枕头,掀起枕头下的一片褥子,将莫叶刚才所说的那册子拿出交还。
看见这一幕,莫叶心中有一个念头动了一下。
最重要的东西,其实就在身边。
她随手翻动了一下那册子,沁透深色封面的血迹印了些许在册子内白色的纸张上,异常刺眼。
已经干燥的血渍使那封面有些发硬,莫叶合上翻开的册子,按在封面的手指颤了颤,她转手又将那册子贴身放入怀中。
深深的一个呼吸之后,莫叶重整情绪,以平静的口吻问道:“七姐,你也去睡一会儿吧。”
“我不困。”紫苏意识到莫叶话里所指的另外一层意思,又补充道:“昨夜东风楼没有闭门停业了,虽然我还有些不习惯睡得那么早,但现在精神还好。”
“怎么了?”莫叶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异色,她知道东风楼与师父的联系,能让东风楼停业,莫非是……
紫苏叹了口气,说道:“九娘没心情开门做生意,楼里的姐姐们也都是一个样子。”…
心性细腻敏锐的她注意到莫叶眼色中的异常,又补充道:“林大哥那边的事我只知皮毛,他也已被救出来了,具体如何却还不清楚。不过叶儿,你必须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倘若你要在佛前祈祷什么,不是也应该第一个告诉自己好的祈愿么?”
莫叶心下微黯,旋即点了点头。为了隐去嗓音中的颤抖,她开口时声音压得很低:“现在一定也有杀手在找他,所以他也必须隐去行踪。”
紫苏的目色一柔,轻声道:“你理解就好。”
两人再次走出屋子,一同慢慢走了一段后,莫叶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开口问道:“怎么一直没看见小乙哥呢?”
“小乙现在跟屈伯在一起。”紫苏在说这话时,神色微微变了变。
莫叶恍然,直至此时她才想起屈峡。那位被她留在街口的老头儿,幸亏那时没有回老宅,但想到这一点,莫叶的心底不禁一阵阵渗出凉意。
只是,他不回老宅,却为何到了东风楼?要知道,东风楼是风花雪月的所在。
读出莫叶眼中的惊怕与疑惑,紫苏大抵能明白她在怕什么,在猜什么。所以不等莫叶开口问,她就已缓缓开口道:“那天,屈伯是被一个年轻人送到东风楼的,若不是楼里的人认识屈伯,可能就要打起来了。”
莫叶讶然看向紫苏,没有说话。
“因为,屈伯是被人打晕了扛来的。”紫苏顿了顿后接着道:“我们问他是谁,他却什么也不说,只说了林家出事了,然后就急着要走。”
莫叶垂眸沉默,似乎在想着什么。
“兴许是林大哥的旧友吧!”紫苏温和地轻声说道:“无论如何,他救了屈伯的命,我们对他需要心怀谢意。”
莫叶点点头,沉吟着道:“如果能再找到他就好了,这样就可以直接表达谢意。并且,他能那么快反应到林……家出事,也许是本就知道些什么,也许找到他就能更快查出那些杀手的真正身份。”
紫苏温言道:“这件事由厉大人亲自主持,相信一定会调查清楚。”
她走近莫叶一步,握起她的手紧了紧,接着又道:“厉大人是林大哥的义兄,你可以放心。现在你最重要的事就是照顾好自己,我们能照顾你的只是吃饭休息之类的外物,你自己的心绪还得自己调理。你还没长大成人,以后还有很多路要走,所以在坎坷面前总要坚持相信,一切不好的事都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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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7)、伤逝
这章把我自己的心情都写压抑了。莫叶,我的女儿,娘亲要把你变强大,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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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良久的沉默之后,莫叶忽然沉声开口,“我知道的不多,但是那位厉叔叔所管的是整个京都守备师团,这是城内居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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