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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恩记-第1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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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行之闻言心中一暖,顺手在马背负着的一捆枝叶里摘了一叶卷作了笔,抓紧时间在邢风的衣服上书写,同时还缓言说道 “邢风,这位长辈就是我这些天常对你提到的药师,我跟着他同行。我家里人会放心的。”



  邢风闻言,禁不住又将一旁那马上老头多看了几眼。他有些难以想象,严行之无比崇拜之人,竟生了这个模样。但等他回转目光,看着严行之正用树叶沾着瓶中液体书写,邢风记得,刚才那位长者当着他的面配药,瓶子里倒出的液体是无色的,但此时严行之手中捏着的叶子笔尖,却是一点有些刺眼的殷红。



  他顿时又觉得无比惊讶。对那长者的看法,已经发生急剧转变。再看那人的外貌,与其手中鼓捣之物联系起来,只觉得颇为诡异。



  廖世早就不怎么在意别人对自己投来的异样目光。虽然他曾经也非常想向别人证明,他本来面相生得很英俊,但失败次数过多,他渐渐的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此时对上那少年带着些不可思议神色的目光,廖世很容易领会这种目光所代表的意思,对此他早已习惯了无视。但当他看见那少年对瓶子里鲜红的液体也流露出不可思议神情时。他终于开口解释了一声:“瓶子里本来是用作洗伤口的药,药性温和,不会像类似它的东西那么可怕。”



  初时看到那红色液体,邢风的确有将它比做血水的意思,而严行之用这样的“墨”来写家书,会不会有些忌讳?但他很快也明白过来,身为猎户家的孩子,他还没嗅过不带腥味的血。不过,在听到那长者的一声解释后,邢风感受到了对方的细心之处,渐渐也对那长者心生些许敬意。看来……严行之无比推崇他,的确是有硬朗道理的。



  严行之留给母亲的家书,简短得只有一句话,很快写完。拜别邢风,他便与廖世一道驱马狂奔,绝尘而去。



  急行一个时辰,见坐骑开始嘴角生白沫,廖世只得暂时放慢速度。他的马昨天狂奔一天一夜,已是累得够呛,回程得稍微悠着点了。不过速度放慢,他也没闲着,从马背悬挂的布囊里拿出一只盒子,取出里面两页纸的雪蚕晶,然后解开自己的衣服,将两张纸放了进去,紧挨着自己温暖的胸腹,再合上衣襟,束好有点脏破的衣带。



  “这是……”看见这一幕的严行之即刻说道:“药师,你这是要孵化雪蚕吧?”



  之前在采摘那种雪蚕食用的叶子时,廖世已经告诉了严行之,这叶子是要用来养蚕。尽管廖世需要的叶子并非桑叶,家蚕一吃就得死,但这样古怪离奇的事,若是搁在廖世身上,很可能就是有理言通的。对于廖世,严行之已有些习惯心存这种设想,然而此时看见廖世拿出那涂满两张纸的雪蚕晶,其实就是蚕卵,他不禁又疑惑了,看样子真的是蚕籽啊。



  廖世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接着他又开始摘马背上那一捆叶子,洒在空了的盒子里。



  严行之琢磨了片刻,忽然又道:“难道这也是药?”



  “你这不是废话么。”廖世终于开腔,因为他已经把盒子里铺满绿叶,手头事了,也没什么别的事可做了。将盒子放回布囊里,廖世揪起衣摆随便擦了手,然后接着说道:“不是药,我养来织布?”



  严行之闻言不禁失笑。



  廖世很少对人有好言语,比较嘴损,但这只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如果拿他自己跟自己比,现在他的这种状态,算是较佳了。他还有闲心开玩笑,尽管他开玩笑的技巧很差劲,但至少说明他现在心情还不错。



  所以严行之觉得这个时候,自己有一些话说出来,廖世应该不会立即改了刚才的主意,甩马就溜。



  无声笑了一会儿。严行之渐渐沉下心绪,缓言说道:“前些日子,我在京都与爷爷一起住了几天,他同意我跟着你学习。”



  廖世随口道:“这话你很早就对我说了。怎么现在又说一遍,难道几年前你说的是假话?”



  这话刚说完,廖世就看见严行之的脸上渐渐又流露出笑意来,他忽然有了一丝觉察,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不。我没有骗过你,而药师你身为长辈,却总在骗我这个后生,希望这一次你别再这样。”严行之徐徐开口,神情渐渐又严肃起来:“爷爷后来还答应我一件事,待我回家陪母亲好好住一段日子,他会亲自送我去找你。”



  廖世满眼惊讶的看着严行之,一不留神,差点从马背上跌下去。晃着身在马背上坐好,廖世干咳一声。没有说话,心中则在想:这孩子不似说谎,前些日子在白芦泊时,一直觉得严广看自己的目光有点奇怪,原来不是错觉,他是真有事没说。



  “药师,我从未见你为什么事着急过,所以今天你走这一趟,估计不太简单。”严行之丝毫未在意廖世的沉思目光,不管他是不是又在想什么骗招。依旧照着自己的想法,不紧不慢的继续把未说完的话接下去,“你的目的地可能是京都,或也未必。我只希望你别是因为想把我丢在严府,才带我去京都。当然,你即便这么想,我爷爷既然已经把承诺放在前面,就还是会把我扔还给你。你折腾我不要紧,莫要误了你的病人才好。”



  如果说。之前廖世劝退严行之,是提到了严母,击中了严行之最顾虑的地方,那现在严行之则有些类似有样学样。



  他是猜的,其实他并不确定廖世是不是急着去救人,只是见他这么着急配药,才察觉到了一丝问题的根源。但他只要猜对了一点,即让廖世头皮发麻,因为严行之可以写信告别母亲,但廖世没法怠慢林杉的伤病,丝毫不能!



  别离能逢再遇时,生死茫茫两重天。



  人命啊!廖世想到,如严行之所言,自己如果再花时间陪严行之“玩”,岂非也等于是把林杉的生命安危拿来“玩”?



  意识到自己被一个后生摆了一道,廖世有些愤然的想磨牙,不过转念一想,这事要推平了也容易,带他去就行了——或者就在这路上用药把他迷晕,随便扔一家客栈里就结了?



  在刚才的话说完后,严行之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也知道廖世身上一定携带有各种药水,无比诡异,想要放倒他,容易至极。可他仍然没有因为考虑到这些,就对廖世提前说一些类似警告的话。他只是目光平平,注视着廖世,等待他的决定。



  廖世看着以这样的目光注视过来的严行之,心中那个不太明亮的主意反复了好几回。片刻之后,廖世没有掏出他玩得无比顺溜的迷药瓶子,而是异常平静地道:“我接下来要走的路,比在大风岭更加崎岖,还存在许多未知的危险,你依然要跟么?如果严广知道,他真的能放心?”



  此言一出,已经相当于是他在让步了。



  严行之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立即说道:“爷爷既然承诺了会送我去找你,想必他知道你准备去哪里。而我自己,无悔此行。”



  “好吧,咱们来赌一赌天意。”廖世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到了下一站,如果我怀里的雪蚕孵化了,我便带上你同行,反之,那里就是我们分别之地。”



  严行之诚然点头:“我服从。”



  ……



  土丘之间的空地上,燕家商队在整顿好马车货品后,在原地干等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等来了出发之前他们就联络好的那路人。



  官道上由远及近,很快到来十二骑。这十二人皆是普通着装,随身未带利器,行至官道中途即方向一转,向燕家商队行来。



  不需要醒目的制服,不需要能证明身份的令牌,已等得有些焦虑了的燕钰只是与这一行人领头的那两个人对了一下目光,即知道对方的来意。



  靠近燕家商队的这十二骑,其实正是林杉隐居西陲所带的两组人。不过燕家商队在与他们通信,约好在这个地方接人分路,两组人并未全部到来,但离组而来的这十二骑,实是组内的精英。为首的一男一女,分别正是一组组长骆青,以及二组组长柳生。



  然而,因为燕家在信中提示,要他们接的人只是二组旧人乔崔,柳生的弟弟陆生,还有一个四组的成员,却唯独少了林杉,骆青和柳生二人不禁都是满心疑惑与担忧。



  京都之事,只过了一个晚上,就传到了驻留西陲的二组,当时组里几乎乱作一团。幸好在约摸半个月之后,关于此事,二组又收到了另外一封快信,二组人心浮乱的情况,才算稍微平稳下来一些。



  但若要这两组人真正安心下来,只有让他们亲眼看见林杉无恙才行。所以,二组昨儿深夜才收到的快信,便通宵达旦的将两组当中重要的十几人召集一处,商议数个时辰,最后只留下几个人在组内,负责主持近几天组里日常事务,大部分精英则随两位组长外出了。



  那封快信在发出之始,其实是算过时间的,二组收到信后,必须立即派人出发赶来,才能守时到达。但因为组内议会用了两个多时辰,所以到达的时间必然会有所延迟,然而这两组合一的十二骑只让燕家商队等了一个多时辰,其中原因,只有这十二人自己心里知道。



  燕钰不知道这十二骑迟到的真正原因是什么,那封信以燕家的信道送出,其实只是借了他家商事通达地便捷,信的内容,并非出自燕钰之手,而是别人地布置。起初燕钰还以为,是因忽然变了天,这些人在出发时选错了时间。



  但等这十二骑靠近了,他不禁又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什么麻烦事。



  。(未完待续。)
1143、作何评价
  …



  虽然他们燕家知道这十几个人是做什么来的,但别人不知道,如果这十来号人就这样驰马急行,越过两道都城来到这里,是容易引起地方上的军防质疑的。



  不过,燕钰很快又想到这一路人的真正领首,由那个人带出来的下属,行事风格不应该会太大意才对。于是他又暗暗摇头,沉下心绪不再多想,拾步迎向那十二骑。



  快信中写明了这一趟去接人的约定时间,所以二组在收到信后,组长柳生心里很清楚,不立即出发就等于是要误了时辰,这在二组的纪律里,如果违背,处罚下来是很严重的。



  只是看那封信上的字迹,虽然有些凌乱,笔触不太平稳,但柳生只看一眼,就感觉到了熟悉。因为任务派遣的原因,二组收到过很多林杉写的信,虽然那些信在阅读过后,都已被焚毁,但行文痕迹的规律,已深深印入读信人的脑海里。



  因为那封信中的熟悉字迹,柳生判断,燕家一行,林杉很有可能在列,所以她明知道自己这一方的行程丝毫耽误不得,却还是费了半个时辰召人,一个多时辰议会。但那封信即是命令,对时间的紧迫要求,柳生心里同样明白,所以这十二人在出发后,走了一条捷径,没有花丝毫时间用于过城防。



  说是捷径,其实只是体现在无阻碍这一特点上,因为一路上不见人烟,没有水源,甚至没有路径。十二人连续四个时辰的一路狂奔,待到了信中指定的地点,他们各自身上都落了一身尘土,十足的灰头土脸。座下之马亦是个个喘着粗气,喷嗤着涎沫儿。



  简单打过招呼,燕钰细心注意到,这些人的座骑都损耗较重,遂立即派了自己商队里带着的养马雇员。上前进行简单的检查护理。



  在此之后,燕钰才准备带着这一行人去见他们要接的人,但在行出数步后,燕钰又犹豫着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那十二个一身灰土的人,迟疑道:“你们要接的人,身上都带有比较严重的外伤。”



  这一行人闻言立即会意,自觉的留下十人于原地等待,只有两位组长继续跟着燕钰。但这两人也已经把身上外头穿的那件染满灰土的衣服脱了下来,里面的那身衣裳自然会干净一些。



  燕钰带着两人走近商队中间的那三辆旅车后,他本人就稍微退后了几步,对这一路人接下来的见面、或者是交谈,他丝毫不参与,也不想干扰。



  从燕钰一行人来的方向看,排在三辆旅车最前面的,是陆生和乔崔乘坐的那一车。



  骆青挑开布帘,看见老熟人乔崔,心情不免有些复杂。距离他们上一次见面。并没有过多久。骆青遵照林杉的命令,拖着几车书去柯家铁铺焚化,在那儿碰到了乔崔,他才知道他找了许久都无果的二组旧人,原来一直躲在柯家铁铺,做了十多年的砍柴人。



  故人相见,本来有很多话要说,但后来陆生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几件事的步骤顺序。在初次相逢的那一天,骆青本来有劝乔崔回组的意思。就是因为陆生的出现而使他改变主意。



  以林杉的命令,是不允许陆生跟着他去京都的,所以在林杉出发时,陆生被关在二组原驻地。然而骆青却在临近京都的地面上,看见了陆生,这只能说明二组没有看严实,让他溜了。如果陆生要跑,谁能追得上?唯有近在眼前的二组旧人乔崔了。



  只是骆青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临时起意的委托。差点让乔崔葬身火海。他目前还未回到二组,原本不需要遵守组内命令,但他还是同意了自己的越组委托,如果他死在京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洗去心中愧疚。



  在那封快信中,也简略提到过几人的伤势状况,但此时亲眼看见双腿和右臂骨折,绑了夹板后看起来跟废人似的乔崔,骆青还是禁不住红了眼,轻声开口,却只能说两个字:“抱歉……”



  乔崔却是微微一笑,说道:“幸亏没有死,否则我变鬼也要缠着你。”



  看见骆青到来,他才算彻底明白了燕家商队等在这儿,是要等什么人。其实他也早就意识到了,林杉肯定不会再把陆生带在身边的,不是他要拂逆自己的承诺,而是现在的他身体状态的确很差,别提他照顾谁,他自己能不能活下来,还存在悬念呢!



  然而看见两位组长亲自来接人,乔崔还是觉得有点意外。望着一旁紧紧抱着陆生,压抑着哭声直落眼泪的柳生,乔崔又说道:“我知道你们姐弟情深,但你们最好还是别挨得太近了。陆生内伤不重,只是身上烧坏了好几处皮肤,要小心啊!”



  柳生闻言连忙放开了陆生,果然就见陆生额头上一片冷汗,似乎正是因为她刚才误碰到了他身上的哪处伤所致。



  柳生与陆生,都是在灾荒年景里失去家园父母的“野孩子”,在逃荒的路上,与另一个孤寡的老人走到一起,三个彼此之间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组成一个家。但异姓姐弟的情谊经过荒年不离不弃的生死考验,一丝也不亚于亲生姐弟之间的血浓于水。



  看见弟弟默默在忍受伤处疼痛,却全是因为自己的不慎行所引起,柳生亦是心疼如绞,但她擦了眼泪,嘴面上却是硬着声道:“身上疼,你怎么也不说?”



  因为陆生的脑子里留有旧疾,时常给身边的人闯祸,所以柳生也时常以训斥作为管教他的方式。后来两人都加入到林杉管理的二组,陆生跟在林杉身边,受益不少,虽然其思维有时候还是容易行入岔道,犯些错误,但比以前是好多了。可是柳生动不动就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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