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秘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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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只见他与那送药小乞丐一般无二，均是身形瘦小，衣衫破烂，只是一对眼珠看去却不如那送药小乞丐的乌黑透亮，似乎有几分胆怯，又有几分害羞。

　　　　他见几人都向自己望来，脸上立时变得通红一片，低下了头，不敢抬起。

　　　　楚云天道：“这位小兄弟，你知不知道这位道长是被何人所伤？”

　　　　那少年闻言，一张小脸变得更加红了，便似要滴出血来一般，低着头，仍是不敢抬起，只是道：“我……我……我……道长他……”声若蚊吟，几不可闻。

　　　　那送药小乞丐见了，笑嘻嘻地道：“小虫儿，你快给楚大爷和孟三镖头说说呀！”他方才听孟忠义叫这华服公子为楚大哥时，心里便记下了。

　　　　那少年忽然抬起头来，瞧着送药小乞丐，道：“我……我……”后面的话仍是没能说出口来，只是涨红了脸，连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放在那里了。

　　　　送药小乞丐嘻嘻笑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想说你不叫小虫儿，你叫小丰嘛。那好，小丰，你就给楚大爷和孟三镖头说说吧。”

　　　　那少年虽然听他改口叫自己小丰，但仍是红着脸，不敢开口说话。

　　　　楚云天见状，笑着对送药小乞丐道：“既然这位小兄弟不肯说，那便由你替他说吧。”

　　　　送药小乞丐道：“你怎么连我的名字也不问，就要我回答问题。”

　　　　楚云天呵呵一笑，道：“是在下唐突了，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小乞丐得意道：“尊姓我是没有，我的大名叫做小强，坚强的强。”

　　　　楚云天笑道：“原来是小强小兄弟，不知小强小兄弟是否知道叶道长是被何人所伤？”

　　　　小强得意道：“我的问题可不能白问。”

　　　　楚云天一愣，心道：“这小强可比那个叫小丰的少年机灵多了。”想到此处，不禁又向那叫小丰的少年看了一眼。

　　　　只见他也正向这边看来，看到楚云天看他，立刻又是满面红霞，低下了头去。

　　　　楚云天笑着道：“那么小强小兄弟要怎样才肯说呢？”

　　　　小强走到小丰身边，拉起他的手，笑说道：“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现在肚饿得紧，楚大爷只要让我们饱餐一顿，我就说给楚大爷知道。”

　　　　小丰听他说自己两人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忍不住抬起头来看着他，口中嗫嚅了几下，却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楚云天看着两人，笑道：“这个自然不是问题，小兄弟请说吧。”

　　　　小强道：“昨天下午我和小丰累了一天，也没讨到吃的，便回到城隍庙中歇息，谁知我们刚刚回到庙中，就见到那位叶道长背靠着墙，坐在地上，衣襟上有一大片血迹，右腿上也有。

　　　　当时可真把我们给吓坏了，还以为见到鬼了呢，吓得我们直往庙外跑。后来天越来越黑，我们感觉身上有点冷，便又忍不住大着胆子走入庙中，想要一看究竟，这才发现叶道长不是鬼，只是受了伤。

　　　　我们悄悄走到他身旁，他听见有脚步声，身子动了一下，睁开眼睛就对我们说：‘请……到终南山……天南山庄……’说完这些话，就又晕了过去。

　　　　我们虽然不知道天南山庄在哪儿，但听他说到终南山，于是就带着他来了。我们两人搀着他走了一夜，这才赶到，真是累死人了。”说着又是揉胳膊又是捶腰。

　　　　小丰听他说完后，心道：“你又在说谎骗人了，我们哪有好几天没吃饭了，昨天下午你才刚刚偷了一家农户的大公鸡，还被人家拿着锄头追得到处跑呢，结果人家没追上，还是让你给跑掉了。

　　　　后来你就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把鸡肉烤了，吃饱之后才回去的，而且，要不是我坚持一定要送那位叶道长去终南山，凭你那种不吃亏的性子，哪里肯来。

　　　　什么搀着道长走了一夜，分明是你骗了人家车夫的马车，一路哼着歌赶着来的，后来那车夫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匹马，追了上来，你这才把车丢在一边，一路走到了终南山。”

　　　　楚云天耐心极好，又问了一遍：“那小兄弟是否知道叶道长是何人所伤？”

　　　　小强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现在我们可以吃饭了吧。”

　　　　楚云天道：“福伯，吩咐下去，叫做饭给两位小兄弟吃。”

　　　　福伯应了一声，走出大厅，小强也跟着奔了出去，冲着福伯的背影大声喊道：“要快点啊，我都快要饿死了。”说完又转回厅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口中兀自埋怨个不停。

　　　　这时节，只听脚步声急，只见一个人跑了进来，众人看时，却是楚云天的儿子楚和阳。

　　　　楚和阳急声问道：“爹爹，叶师兄伤的重不重？”

　　　　楚云天道：“不碍事，休息一下就……”话没有说完，楚和阳已经冲进了内堂。不一会儿，便见两个庄丁从内堂中走了出来，其中一个道：“庄主，少庄主他……”

　　　　楚云天不等他说完，便道：“我都知道了，你们下去吧。”两名庄丁匆匆而退。

　　　　这时，福伯转回厅中，道：“庄主，已经吩咐下去了。”

　　　　楚云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小强坐在椅子上兀自埋怨不止，众人也不去理他。又过一阵，饭菜陆续端上，摆了满满一桌。

　　　　小强见了大喜，从椅中一跃而起，奔到桌前，双手齐下，撕下一只鸡腿，大口吃了起来，口中含糊不清地道：“小丰，傻站着干嘛，一起过来吃啊！”

　　　　小丰听得他叫自己一起吃，不禁咽了下口水，向楚，孟二人看了一眼，见两人也正笑看着他，立刻低下了头，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但终究是忍不住饥饿，红着张脸，挪动脚步，低头走了过去。

　　　　小强把鸡腿咬在口中，又撕下一只鸡腿，塞到小丰手中，道：“恩。”右手拿下口中鸡腿，又大口啃了起来。小丰接过鸡腿，慢慢吃着。

　　　　其他三人见两人一个吃的狼吞虎咽，另一个却是细嚼慢咽，都忍不住想笑。两人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一炷香的时间。

　　　　小强看着满桌的残羹剩菜，笑道：“吃饱的感觉就是舒服。”这句话刚说完，忽然从内堂中传出楚和阳的声音：“叶师兄，你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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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幽魂之名
　　　　楚云天当先奔入内堂，其余几人也随后跟入。楚和阳道：“爹爹，叶师兄他醒啦！”

　　　　叶剑枫看到楚云天，便要起身，楚云天忙上前扶他坐起。叶剑枫抱拳为礼，说道：“楚庄主，多谢救命之恩。”

　　　　小强道：“你怎么不谢我们，是我们把你送到天南山庄的。”

　　　　楚云天笑道：“对对对，叶道长要谢的应该是这两位小兄弟。”

　　　　叶剑枫转过头，道：“多谢两位小兄弟了。”

　　　　小强立刻笑道：“客气！客气！”

　　　　孟忠义刚才听楚和阳叫叶剑枫为师兄，问道：“楚大哥，原来令郎也是虚空道长的弟子么？”

　　　　楚云天道：“那倒没有，阳儿只是得虚空道长指点了一些武功，并未行拜师之礼，还算不上是虚空道长的弟子。”

　　　　小强道：“原来如此啊。”说着嘻嘻一笑，眼睛不停地在楚和阳身上打量。楚和阳却不理他。

　　　　叶剑枫道：“楚庄主可曾听说……叶老盟主最近身故之事么？”

　　　　楚云天一惊，转头看了看孟忠义，然后说道：“这位孟兄弟方才也跟我说起此事，当时听来我还不肯便信，现下叶道长也这么说，想必这件事并非是谣传了。”

　　　　叶剑枫道：“原来这位孟兄弟也听说了。”顿了顿，又道：“楚庄主，此事千真万确。”

　　　　楚云天听他说的如此肯定，便问道：“难道叶道长也知道其中内情么？”

　　　　叶剑枫点了点头，道：“实不相瞒，我正是奉了……奉了家师之命，暗中去调查此事的。”

　　　　楚云天又是一惊，道：“虚空子道长昨日不是去云游了么？”

　　　　叶剑枫道：“不瞒楚庄主，家师以云游为名，乃是掩人耳目，实则是……要下山去办两件事。”

　　　　小强忍不住问道：“是哪两件事？”

　　　　叶剑枫道：“第一件是去寻找两个人回来。”

　　　　楚云天道：“寻人？”

　　　　叶剑枫道：“是的，家师要寻的是两个昔日背叛师门的叛徒。”

　　　　楚云天奇道：“怎么？虚空道长昔日还收过两个徒弟么？”叶剑枫点了点头。

　　　　小强问道：“那第二件事又是什么？”

　　　　叶剑枫道：“第二件事……是要暗中调查……玄天门的底细。”

　　　　楚云天和孟忠义同时失声道：“什么？调查玄天门的底细？”其他几人还不觉得，但是楚云天和孟忠义却是深知玄天门的厉害。

　　　　叶剑枫道：“不错，前日我与家师一同下山，中途……分道而行，家师命我去苏州平湖山庄暗中调查……叶老盟主身故一事。”

　　　　楚云天道：“可有什么结果了么？”

　　　　叶剑枫道：“说来惭愧，在下技不如人，被那凶手一剑刺伤，当时天色又黑，我连那人的面目都未看清。”

　　　　楚和阳道：“叶师兄，你武功高强，怎么会被那人打伤？”

　　　　叶剑枫摇头苦笑道：“黑夜中我只看清那人一身白衣，我与他只斗了……斗了五六招，我便被他刺伤了。”

　　　　楚云天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他素知虚空道长乃是武林前辈，隐世高人，武功高强那自是不必说的了，而叶剑枫是虚空道长的关门弟子。

　　　　所谓名师出高徒，叶剑枫的武功便算不是当世一流，但想来也不会差到哪去。此刻听说有人竟然能在五六招间便伤了他，这叫他如何不惊。

　　　　只听孟忠义喃喃道：“难道是他？”

　　　　楚云天转头问道：“孟兄弟，你说什么？”

　　　　孟忠义道：“我刚才听叶道长说完，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

　　　　叶剑枫在此之前，对自己的武功颇为自信，这时听孟忠义的口气，似乎是知道刺伤自己的人是谁，于是急忙问道：“此人是谁？”

　　　　孟忠义道：“幽魂。”

　　　　这两个字一说出口，楚云天和叶剑枫俱是大吃一惊。两人自然是听说过“幽魂”的名号的。

　　　　只听楚云天道：“你是说‘幽魂’萧天岳？”

　　　　叶剑枫咳嗽两声，接道：“江湖传言，此人号称是玄天门的头号杀手，但据说他已在数年前突然隐迹江湖，早已不知所踪了，怎么……怎么会是他？”

　　　　孟忠义道：“萧天岳并未隐迹江湖，昨日里他才杀了闪电双鹰。”

　　　　楚云天这一惊更甚，心中有如翻江倒海一般，难以平息，呆了半晌，竟然说不出话来。

　　　　叶剑枫叹道：“若……果真是此人，那我这一剑也算是没有白挨。”说着又咳嗽了几声。

　　　　楚和阳问道：“叶师兄，师……哦，虚空子前辈怎么会去调查玄天门的底细呢？”

　　　　叶剑枫道：“这件事说起来，还要从家师和那玄天门的创派祖师郑天玄说起。”说到这里，眼睛缓缓闭上，叹了口气，然后又睁开，开始慢慢地回忆那个奇怪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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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终南奇遇
　　　　“这件事说起来其实是有些令人难以相信的，不只是说这件事本身比较荒诞不经，甚至就连我本身都做过与之相关的梦。”叶剑枫如是说道。

　　　　小强好奇道：“世上真有这么神奇的事情么？”

　　　　叶剑枫点了点头，道：“因为这件事与家师有关，说起来也已经是七八十年前的事了，也有可能是因为时间太久的缘故，所以经后人口耳相传，穿凿附会，其中或多或少会有些荒诞的情节。”

　　　　孟忠义问道：“叶道长，那你说的做过与之相关的梦，又是怎么回事？”

　　　　叶剑枫苦笑道：“问题其实就出在这里，因为我并没有经历过当时的事情，家师也从未向我提起过此事，但我却做过这样的梦，而且还不止一次。更奇怪的是，每次梦中的情景都是一模一样，而且在梦中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亲身经历的一样，由不得我不信。”

　　　　楚和阳道：“叶师兄，这么说你知道七八十年前的事情，完全是因为你自己做的梦了？”

　　　　叶剑枫苦笑点头。孟忠义道：“仅凭一个梦境来解释当时的事情，这样说来，的确是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叶剑枫道：“话虽如此，但是从家师的言行举止，以及玄天门中所修习的武功来看，与梦中的事情却是完全符合，所以，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梦中的这些事情，都是当时存在过的，而且是真实的。”

　　　　楚云天听叶剑枫说出“玄天门的创派祖师郑天玄”十个字时，便一直默不作声，这时忽然问道：“难道虚空子道长和那郑天玄还有什么渊源么？”

　　　　叶剑枫道：“楚庄主……有所不知，家师与那郑天玄原是同门师兄弟。”

　　　　楚云天“啊”的一声惊呼出来。楚和阳忙道：“爹，你怎么了？”

　　　　楚云天苍白着脸，道：“我没事，叶道长，你继续说吧。”

　　　　叶剑枫点点头，慢慢说道：“家师与那郑天玄原本都是无父无母，流浪街头的孤儿，后来被一位好心的农人发现，并带回到一个名叫‘明霞村’的小村镇里收养。

　　　　当时两人的感情非常好，说是生死之交也毫不为过。一日间，两人不知听何人说起，终南山上常有神仙出没，于是便当了真，相约来到终南山。”

　　　　顿了顿，续道：“本来两人也只是碰碰运气，岂知这世间真有这般奇事，两人便真的见到了一位老神仙。”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只见两个小乞丐听得十分入迷。

　　　　楚云天和孟忠义两人却是皱着眉头，显然仍是难以相信这世上真的会有什么神仙，而楚和阳也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

　　　　本来神仙之说，向来虚无缥缈，不过是寻常百姓人家哄骗小孩子开心的玩意，几人当然不肯相信。

　　　　只听叶剑枫接着说道：“当时家师和郑天玄见那老神仙穿一件紫色衣袍，长须白眉，道骨仙风，果真有一股神仙气。

　　　　两人大喜之下，俯身便拜，口称：晚辈见过老神仙。

　　　　那老神仙抚须笑道：好好好！起来起来！说着便将两人扶起。

　　　　郑天玄道：晚辈二人今日有幸遇到老神仙，也算是缘分注定，老神仙若是能够传授我们一些道法仙术，晚辈二人定当感激不尽。”

　　　　叶剑枫说到此处，又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当时那老神仙自称是从昆仑山而来，道号‘紫虚真人’。家师与那郑天玄年纪尚小，自然信以为真。

　　　　两人见那老神仙从袖中取出三本书来，张眼看时，只见第一笨黄色封皮的书上写的是《幻影神剑》四个字，第二本红色封皮的书上写的是《噬魂**》，第三本黑色封皮的书上写的是《灭影斩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