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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秘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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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肩头中伤颇深,鲜血长流不止,捂着肩头的手早已被染成了鲜红色,加之此刻情绪激动,说起话来竟也有几分颤抖。

    孟忠义闻言,转过身来,仔细地打量了那瘦小汉子几眼,忽然收回长剑,哈哈一笑,道:“好,果然够义气,有胆色,孟某生平最敬佩的便是像二位这样的江湖好汉了,两位如不嫌弃,便与孟某交个朋友如何?”

    徐老大与那瘦小汉子均感诧异,不知孟忠义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前一刻还是针锋相对的敌人,现在居然要和自己交朋友,二人心中实在想不明白。

    孟忠义笑道:“在下是真心想与两位结交,两位不必怀疑。”

    徐老大见孟忠义言语诚挚,不似作伪,便也除去了不少疑心。那瘦小汉子向徐老大望了一眼,见徐老大向他微微颌首,便対孟忠义道:“承蒙英雄不弃,与我二人结交,我二人深感荣幸,不敢请教英雄尊姓大名?”

    孟忠义笑道:“在下姓孟,双名忠义,是洛阳飞龙镖局的镖头。”

    那瘦小汉子抱拳笑道:“在下姓马,单名一个逸字,这位是徐寒徐老大。”

    当下三人叙礼毕,彼此之间又攀谈了几句,居然聊的甚是投机。

    原来这徐寒本是这附近村镇上的一家寻常百姓,早年丧父,家中有一老母,年逾古稀,母子二人相依度日,生活十分清苦。

    日前其母生了恶疾,需要医治,急切间凑不够银两,大夫便不肯医治,不得已之下,便想到了偷抢的法子。

    既下决心,更不作停留,当日便扮作强人模样,出外寻找目标,家中老母暂且交由邻人照看,不想一连出来三五日,仍是一无所获。

    其实倒也并非是寻不到目标,只因劫住的都是些个孤身赶路之人,対之苦求再三。徐寒心中不忍,便放了过去。

    眼看日头偏西,又是一日即将过去,徐寒心中益发焦急,索性把心一横,再不管什么苦言哀告,心中打定主意,如再有过路人来,直接擒下,先夺了银两再说。

    这般过不多久,对面果然又有人来,这次却不是一人,而是三人,一壮两瘦,且三人手中均有兵刃。

    徐寒见那三人不类良善,心中反而一喜,仗着自己天生力大,也不惧怕对面三人。就这般一来二去,徐寒便将三人治服,但却并未从三人身上得到半分银两。

    原因不问可知,自然是遇到了“同道中人”。

    三人被徐寒治服,都称其为徐老大,以为日后行事更为方便,各个面带欢容,喜不自禁。

    然而徐寒心中却只想着如何得些银两,好赶回家去,请来大夫为老母治病。

    四人略加商议,徐寒知道这般干等空耗不是办法,便与三人一同搜寻。三人显然经验丰富,不大一会儿,便寻到破庙处,见到孟忠义所乘的马匹,便由徐老大骑了马先走,其余三人断后,阻住来人。

    不想世事难料,那马脾气甚倔。四人几番拉扯不动,它竟放声嘶叫起来。这一下惊动了破庙中的孟忠义不说,就连那匹马也不知怎的,忽然没命价飞奔出去。

    正巧此时徐寒刚刚坐上马背。那马载着他一路狂奔。

    徐寒本是寻常百姓,哪里骑过什么马来,更不消说这匹马的性子还极其顽劣。

    骑在马背上东摇西晃,几次险些摔将下来,幸而他天生力大,双手紧紧抓住缰绳,两腿也狠命地夹着马腹,这才不致摔下马来。

    转眼间,那马载着徐寒跑出了老远一段距离。

    三人本打算将孟忠义迅速解决后,然后与徐老大会合,岂料人算不如天算,这一次,他们竟然碰上了硬茬子,非但没有把孟忠义迅速解决,反而被孟忠义一一撂倒。

    孟忠义得知内情后,大是赞服,笑道:“大丈夫处世,当以忠孝为立身之本,今日能交上徐兄,马兄这样的豪杰,在下三生有幸。”

    当下取过包裹,打算拿几锭银子送给徐,马二人,不想打开包裹一看,当时怔住。

    原来临行之前该备的都已备妥,唯独忘了多带些银子。也是他一贯粗心,以往出门时都是身上带着一些,包裹中却从来不带,不想刚才一时激动,竟忘记了。

    孟忠义哈哈一笑,收起包裹,伸手到怀中,抓出些散碎银两,看也不看一眼,全数塞给了徐寒。二人大是感激,连声称谢不止,方始匆匆离去。

    孟忠义望着二人身影渐渐缩小,最终消失不见,这才走到追风马跟前,伸手摸了摸马首,追风马打了个响鼻,也不反抗,只乖乖的任由他摸。

    孟忠义重又栓好了马,正欲走入破庙,忽的,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异样,转身向徐,马二人离去的方向看去,心头猛地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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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闪电双鹰
    孟忠义转头望去,远远的只见一人手举着一具棺木,步履如飞,向破庙方向奔驰而来。转瞬间,那人已奔近了数丈距离。

    孟忠义看得清楚,只见那人身材瘦削,个头甚高,如一根竹竿一般。

    孟忠义心头暗暗震惊,此人轻功竟如此之高,放眼当今武林,恐怕也找不出几个来。

    不说别的,光是他手举的那具黑漆棺木,少说也有千斤重量,真不知这竹竿般的汉子怎会有恁般大的力气。

    当下紧了紧手中长剑,暗暗戒备。就在孟忠义暗中思忖之时,那竹竿也似的汉子又已奔近了数丈,眼看就要来至破庙。

    忽然,只听一声断喝自那人身后遥遥传来:“贼子休走!”

    孟忠义听那声音隐含内力,显然来人也是身具武功之人。循声望去,原来在那瘦削汉子身后数十丈外,一人正在奋力追赶。

    孟忠义看那人身着蓝布长衫,作一书生打扮,口中不时发出呵斥之声,显然是与那竹竿汉子有甚过节。

    见此情状,孟忠义正待喝止那竹竿汉子停下身来。不料还未等他出口,那竹竿汉子已然抢先一步,向他攻了过来。

    但听得一阵劲风呼啸而来,竹竿汉子已将那具黑漆棺木推送过来。

    眼见得那棺木挟着劲风迎面撞来,孟忠义自知难以抵敌,急忙向破庙中退去,但那棺木来势甚猛,孟忠义才只退得几步,棺木已然迫面而来。

    孟忠义不及细想,大喝一声,双掌齐出,只听“砰”的一声大响,孟忠义只觉胸中气血翻腾,蹬蹬蹬向后连退不止,猛然间后背撞向破庙墙壁,登时震得破庙中砂石纷落如雨。

    同时,那具棺木经孟忠义这么一阻,来势顿止,轰然落地,激起无数尘土。

    孟忠义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心中暗想:“这人究竟是何方来路,武功怎的如此之高。”

    心念方止,只见那竹竿汉子已然站在了破庙门口,目光冷冷地看着他,嘴角扬起一丝微笑,说不尽的嘲讽之意。

    孟忠义怒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后面的话尚未出口,蓦然间变故又生。只见那黑漆棺木的棺盖突然滑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

    孟忠义大吃一惊,凌空跃起,右脚在棺盖上用力一点,向前飞去。便在这时,自棺木中跃出一人,这人身材十分矮小,几如五尺之童,同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孟忠义。

    孟忠义身在半空,见那矮小汉子只轻轻一跃,便是一丈来高,显然也非庸手,不由得心头更惊,暗道:“若非这破庙高度有限,加以他身材矮小,怕是跃起两丈来高也不无可能。”

    心中这样想着,眼见那矮小汉子来势劲猛,宛如一只恶鹰向他飞扑而来。左手握拳,向孟忠义猛击而下。

    孟忠义抬起右掌去抓他左拳,那矮汉竟不变招,拳头仍是以威不可挡之势向孟忠义右掌击来。

    拳掌相交,孟忠义死死抓住那矮汉的拳头,本拟将他甩将出去,怎奈那矮汉拳势力道太猛,孟忠义向右甩出的力道只将他的身形带的微微偏了一偏,右手却似是被他的拳头黏住了一般,竟没甩脱,不禁大吃一惊,心中暗叫糟糕。

    但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哪里容得他多想,随即便被这股大力推得倒飞而去,两人便这样一进一退的向后飞去。

    猛听得一声轰响,继而又是一声沉重的闷响,两声声响先后发出,却是先前那滑开的棺盖撞上了破庙的墙壁,然后孟忠义的后背再一次重重的与这墙壁来了个对撞,登时屋顶上尘土又一次扑簌簌掉落下来,比之刚才,情况更甚。

    随着棺盖的落地声响,孟忠义只觉的内息翻涌如潮,脑袋眩晕,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要喷出,但他性子刚硬,不肯在敌人面前示弱,竟是强行忍住,硬生生将那欲要喷口而出鲜血又咽了回去,但饶是如此,还是有一丝鲜血从嘴角边渗了出来。

    他跌坐在地上,双唇紧闭,牙齿紧紧咬住,两只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矮汉,仿佛欲喷出火来。

    他的右手此刻正牢牢地我这矮汉的拳头,不肯放松分毫。

    那矮汉看着孟忠义,将目光移向了被他抓着的拳头,忽然咧嘴一笑,神态甚是轻蔑。

    他左腕扭转,微一用力,想要拔回拳头,不料这一下却没挣脱,怔了一怔,加大了些力道,再次回夺,仍是没能挣脱,不禁恼羞成怒,飞起右腿,向孟忠义胸口踢去。

    眼见这一腿势沉力猛,若是给他踢的实了,孟忠义不死也得重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生死一瞬之间,孟忠义右手猛一用力,将抓在手里的拳头向左甩了出去。

    这一次他的手没有被黏住。

    那矮汉一脚离地,重心便不甚稳,给孟忠义这么一甩,登时踢得偏了几寸,只听客喇一声响,孟忠义只觉肩头奇痛彻骨,汗珠滚滚而落,但他仍是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那矮汉左手重得自由,也不急于对付孟忠义,只是冷笑一声道:“想不到你小子倒还有几分骨气。”

    说着又向孟忠义走近了几步,眼睛狠狠地瞪着他,随时准备再次出手。

    忽听门口那竹竿汉子说道:“矮矬子,可别忘了咱们的规矩。”

    那矮汉猛然转过身来,对那竹竿汉子恶声恶气地道:“竹蒿子,不用了你来提醒,老子不杀他便是。”说罢又转身面向孟忠义。

    他看向孟忠义的眼神,就像是一只猫看着一只老鼠一般。

    孟忠义听到两人对话,虽然肩头剧痛,心中却是暗暗纳罕:“我与他二人素不相识,今日初次见面,竟然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动上了手,且这两人武功均高出我甚多,不知是何来路,刚才又听他二人说什么不可忘了规矩,当真是听得一头雾水。”

    心中情绪实是复杂难明,皱眉向那矮汉看去,见他眼神怪异,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禁一阵烦躁。

    便在这时,忽听得庙外一人厉声喝道:“无耻贼人,还我娘来。”正是那蓝衫书生到了。

    说话声中,人已奔近前来,呼的一掌,击向竹竿汉子后心。

    那竹竿汉子不慌不忙,转身反手拿他手腕。

    蓝衫书生急忙撤掌,左掌斜劈,向他腰间扫来。

    竹竿汉子侧身躲过,右手握拳,直击蓝衫书生面门。这一拳势挟劲风,迅若闪电,招式虽然简单,但却十分凌厉。

    蓝衫书生眼见不敌,急忙后退,这才堪堪躲过。但他救母心切,复又挺身上前,霎时间,两人又斗作一处。

    这时,那矮汉也不再理睬孟忠义,转过身来,走前几步,凝神观战。

    只见那蓝衫书生一味的猛攻,几次想要冲进破庙,均被那竹竿汉子以简单手法轻松拦截下来,看情形竹竿汉子似乎并不急于取胜。

    只听那矮汉道:“竹蒿子,你一向自负武功高强,今天怎的连个没用的书生也斗不过了!”语声之中颇有嘲讽之意。

    竹竿汉子冷哼一声,右掌斜引,左掌疾出,“啪”的一声,正中蓝衫书生右肩。

    蓝衫书生肩头吃痛,踉跄后退几步。

    那竹竿汉子冷笑一声道:“哼,不知好歹!”

    那矮汉放声大笑道:“你这小子太也没用,被这竹蒿子轻轻拍了一下,就成了这副德性,真是脓包之极。”

    说到这里,忽又止住笑声,恶狠狠地道:“大爷与这竹蒿子今日心情好,便便宜了你这小子,识相的赶快跑路,如若不然,休怪爷爷坏了规矩。”

    蓝衫书生被竹竿汉子击了一掌,只觉肩头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此时听那矮汉如此说法,当真是又惊又愧,又急又怒。

    惊的是这二人武功之高,生平仅见;愧的是自己学艺不精,技不如人;急的是母亲落入贼人之手,生死不明;怒的却是这矮汉出言不逊,无礼至极。

    当此关头,正无计可施处,忽听得破庙中一声大喝,一条人影向庙门处冲来。

    蓝衫书生抬眼望时,只见那人年纪轻轻,一脸正气,右手持剑,向那矮汉刺去。

    眼见剑尖便要将那矮汉刺个对穿,不料那矮汉迅速转身,右手闪电般伸出。

    下一刻,孟忠义的长剑已被那矮汉以两指夹住,再难寸进。

    孟忠义本能的运力回夺,不意这一夺之下,长剑竟纹丝不动,便似是铸在了铁山中一般。孟忠义骇然变色,暗想:“此二人武功深不可测,今日之事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但刚才听几人对话,想是这两人捉了那蓝衫书生的母亲,将其藏了起来,如今被这蓝衫书生发现,追将过来,非但不放归其母,反而蛮横无礼,将那书生打伤,如此不平之事,我孟忠义堂堂男儿,如何能够袖手不管。”

    当下面色一凝,正欲加力回夺,却听那矮汉一声冷笑,夹着长剑的两根手指缓缓加力,就见长剑在那矮汉力道摧持之下渐渐弯曲。

    终于,长剑经受不起这股力道,坑然断为两截。

    断剑反弹出的力道,将孟忠义震退两步,这一下力道过猛,登时又牵动了左肩伤处,只疼的孟忠义冷汗直流。

    他咬紧牙关,右手中的断剑握的却是更加紧了。

    那矮汉笑道:“你小子如此不识抬举,竟敢偷袭大爷,看大爷不给你点苦头尝尝,你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孟忠义呸的一声,道:“你这矮矬子,做下这等无耻之事,姓孟的就要管上一管。”

    那矮汉闻言,登时暴跳如雷。要知这“矮矬子”三个字,除了那竹竿汉子叫过之外,还从来没有第二个人敢直呼其短,这叫他如何不怒。

    当下大吼一声:“小子找死!”身形跃起,抡起右拳,向孟忠义劈面打来。拳风劲急,转眼即到。

    孟忠义本已受伤,此时只得勉励招架。左步滑开,身形微侧,脑袋跟着偏转,右手半截断剑倏然送出,向那矮汉当胸刺去。

    那矮汉左手伸出,急抓孟忠义手腕,右拳更不停留,直击面门。

    拳风擦面而过,孟忠义但觉左颊隐隐生疼,心头正自庆幸,忽觉左手一空,却是被那矮汉以空手入白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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