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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破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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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稳落地,崔亦笑掸掸衣襟,还好没有被那毒液沾到。而方仰便没那么幸运了,白色的衣摆被喷出的毒液擦过,顿时灼成了黑色,腐卷起来。
“这毒还真是狠。”方仰淡淡道,用飞刀一划,那被毒灼了的一片便掉落在地。
“不狠的毒,算得是毒吗?”崔亦笑挂着讥笑,看着那通道口封上,转身朝着道内走去。
方仰跟上去,自语道:“梁门怎么也不派人来守一下?”
“梁锦不放心有别人靠近那玉扳指,又太放心这个密室的机关。”
方仰听了,一想也是,若不是崔亦笑想到折回来,恐怕他们也和其它那些探密室之人一样,在那活水处打转,永远都到不了放玉扳指的地方。梁锦很聪明,安排了一条最像通道,却绝对不是通道的必死之路。
崔亦笑突然又是一笑,却像是自言自语:“我想,此时梁门也拿不出人来顾及这里吧?”
“你派了人去梁门闹事?”
崔亦笑却不回答,自顾自地往前走。方仰自知再也问不出什么,于是便闭了口,埋头前进。
走了数步,崔亦笑望了一眼通道末端那个石台,眼里露出一阵轻蔑的笑来。
“为什么你总要笑得那么让人讨厌呢?”方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不要自以为和我很熟,就说些可能会让你丧命的话。”崔亦笑在石台前停住,“还不去拿?”
方仰“哦”了一声,上前去拿那个青白色的玉扳指。
那玉扳指刚一离开石桌,一枚极细、极快的银色短针便如闪电一般射出——好在方仰眼疾手快,让那针擦着胸前的衣裳而过。
方仰低头一看,自己胸前的外衣裂了道缝,同刚才那被毒灼了的衣摆一样,焦卷起来。再一看崔亦笑,竟是满眼波澜不惊,嘴边还扬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嘲讽之味依旧。
“你……”方仰指着崔亦笑,却说不出话来。
崔亦笑摆明是故意让他去触动机关,以报那“一话之仇”的。
“给我。”崔亦笑伸出手。
方仰把玉扳指放到那只手里,道:“若我死了,你怎么向沈叔叔交代?”
“我从来不需要向谁交代什么,”崔亦笑把玉扳指收好,“再说,你若被那毒针伤了,我把体内你的毒逼到一只手上,砍了就是了。”
“崔亦笑你……”方仰一时语结,心里叹道:果然很毒!
崔亦笑冷笑了声:“我什么?你说,我听着。”
方仰自是不是笨到再得罪崔亦笑,于是想了想突然问道:“看你手上的茧,你也是自幼习剑的吧?怎么不使剑?”
剑?——崔亦笑面上一寒,眼前晃过那道红色身影和两人共舞歌台的情形,接着,画面瞬间碎裂。
“怎么了?”方仰见崔亦笑扭头就走,顿时明白定是自己又说错了话,却不敢再问,只好跟在那紫影后,走出了密室。
“崔公子,我们这是去哪?”一直跟着崔亦笑来到街上,方仰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去抓药,你回客栈把行李和兔子抱来。”崔亦笑说完就进了旁边的药铺,方仰抬头一看,正是那家他找遍全城才找到的最大的药铺。
叹了口气,方仰只好往客栈走去。
崔亦笑进了药铺,也不理会那掌柜,直接就进了内厅。
坐了一阵,那掌柜急急忙忙地进来了,道:“崔公子……”
“晋禾澄已经走了?”
“是,梁亭已经出发去了季庄,是一个人……估计现在早已经到了益州了吧。”
崔亦笑一手挡在唇前,轻握着道:“给宜相照带个话,梁锦上路的时间到了。”
“明白……”
“解决之后,让宜相照动身去洛阳找玉坠子的下落,一有消息就到扶城找我……”崔亦笑缓缓道,“再放出风去,梁亭杀了梁锦,然后往南方逃逸了。”
“是!”
第二十四章
暮色笼罩。
油菜花田边的小山坡上,密密的竹林不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季拈商的目光无神地停在那块墓碑上——“爱妻阮慕云之墓”,没有悲伤,没有痛苦,那眼神像是死的。
有一张纸握在季拈商手里,是季探卿第一天交到季拈商手里的,里面将对阮慕云的怀弃和对第十楼的推测都写得很清楚——可见季探卿是冒了极大的险整理出来的。
至于那个玉坠子,却不在季探卿手上——所有人都算错了,季探卿甚至都不知道他娘有过这样东西。
沈怀弃默默地站在一边,季拈商在这里发了多久呆,他就在旁边陪着发了多久呆。
苏盈醒来被告之一切之后,也在那房间里发着呆,也不知道季拈商在点她穴道之前到底说了些什么。
而梁杏儿,则是坐在她旁边若有所思,也是一言不发。季拈商在不知有毒的情况下,用她的暗器杀了阮慕云——这笔血债,到底该算到谁的头上?
桌上摆着的糕点一点也没有少,尽管窗外的光已经亮亮暗暗了不下三回。
季庄比以往更安静了,甚至带着压抑。
“怀弃,你回去吧。”季拈商在沈怀弃醒来之后第一次开口道。
沈怀弃醒来后便想明白了一切,待找到季拈商时,只见他正面无表情地替阮慕云垒墓刻碑。
“我没关系。”沈怀弃想对季拈商笑,却感觉自己现在肯定笑得很难看。
季拈商却笑了,笑得很好看:“让我和慕云单独说说话。”
“大哥……”
“回去吧,顺便叫苏盈和梁杏儿离开季庄吧。”季拈商看着墓碑上的“阮慕云”三个字,眼里的神色淡得叫人迷惑。让他唯一动过娶妻念头的女人,死在了他的手里,现在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见季拈商不再有要说话的样子,沈怀弃只好离开。
远远退开了很长的距离,沈怀弃凝眉遥望。那小小的坟丘和那道青色的身影,竟很像一幅画,一点也不真实。
阮慕云不是快成为自己大嫂了吗?为什么会这样?她和大哥不是都认识了四年吗?
脑中又想起崔亦笑来,似乎二哥心中那人,也有个红叶院探子的身份。
沈怀弃一时有些失神,到底谁还可以相信?
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张脸来:师父,小李子,崔伯伯,季伯伯,郭子仪郭老将军……
“还是有人可以信的……”沈怀弃再次望了那边的季拈商一眼,似乎听见了他的笑声——是在笑吗?
摇了摇头,沈怀弃收回了视线,或许,他是该去看看梁杏儿和苏盈,特别是苏盈。
带着满脑子凌乱的思绪,沈怀弃回了庄园,推开了那间客房的门。
“你们没吃东西吗?”沈怀弃有些惊讶。
苏盈没有反应,梁杏儿抬起眼,淡淡道:“是梁门的人来了,还是苏家的人来了?”
沈怀弃挠挠头:“只有我来了。”
梁杏儿扬了扬唇:“傻子。”
“对了,大哥说,让你们离开季庄。”沈怀弃没有计较那声傻子。
“离开?”梁杏儿皱眉,“季拈商他……没事吧?”
沈怀弃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对了,梁姑娘……那个时候……你没有完全昏迷吧?”沈怀弃突然问,“我看到你早早闭了气,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梁杏儿眼里露出了带着些哀伤的神色,却没有说话。
季拈商最后那几句话,她都听进了耳中。虽然睁不开眼看季拈商的表情,但是梁杏儿感觉得季拈商的痛苦和深情——那种情感,季拈商除了阮慕云,恐怕对别的女人都不会有,恐怕从今以后都难再有!
沈怀弃走过来,诚恳地看着梁杏儿,说:“梁姑娘,请你把那时的情形都告诉我……我不想看到大哥这样……”
“季拈商……情况怎么样?”梁杏儿一问,旁边的苏盈抬了下头,却又立刻埋了下去。
“他一直在嫂……阮姑娘的坟前,一句话也没有说过。”沈怀弃神色中露出哀伤,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阮慕云了,“我从没看过大哥这么消沉,他从来都是我们兄弟三人中最爱笑的人……我……”
见沈怀弃皱着眉,眼里满是难受,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自己的想法的样子,梁杏儿眼中也有些黯然和哀痛,于是缓缓开口道:“我告诉你便是……”
踩着夜色,一道干瘦的黑影从油菜花地中钻过。
梁亭捏碎了一个发现自己行踪的季庄下人的脖子,眼里闪过一丝凌厉之色。
寻着记忆中的路线,梁亭来到了季庄庄园。上一次来到这里,他梁亭的身份还是梁门门主,可如今,他的亲弟弟夺了他的位置,还将他当作手下一般使唤。
咬了咬牙,梁亭眼中杀气更盛。
纵身跃进园内,只见得有一处地方有光,梁亭便毫不犹豫地过去了——季啸风的无双神刀他都不怕,况且现在季啸风还不在季庄,谁能拦得住他杀掉季家传言中那个多病的二少爷,夺走那个玉坠子?
让梁亭惊讶的是,房间中竟有三个人,苏家的二小姐,虫楼未来当家沈怀弃,还有一个他熟得很的侄女梁杏儿。
“谁!?”沈怀弃话音未落,便一个转身,手中的凤求凰凌厉地刺了出去。
梁亭枯瘦的老脸笑得起皱,轻松地躲开了那一剑,然后眼中一凛,一掌挥了出去。
季拈商走在回季庄的路上,觉得自己清醒一些了。
阮慕云最后那一笑,他似乎明白了。她虽对第十楼割舍不下,但终究也狠不下心对付季拈商。否则,她不会放下苏盈,先把剑对准沈怀弃,逼得季拈商动手——她是抱了必死的决心的。
她太了解季拈商,知道他重情义,特别是重视崔亦笑和沈怀弃这两个兄弟——她就是在逼季拈商杀她!
季拈商最后被迫出了手,真的要了她的命,但这个结果却不是季拈商想要的,他根本就不想她死!
该恨谁?——自己。
该怨谁?——自己。
想着想着,季拈商的心又乱了,再次不知道思绪飘向了何处。一会是她的笑颜,一会是她的泪眼,一会又不知道到底脑袋里面是什么。
——对,是孙易成,是那个戴着斗笠的人!若不是他们要对付季庄,想要取得玉坠子进第十楼,这一切怎么会发生?
是了,他们要为阮慕云的死付出代价!
进了庄园大门,季拈商朝那唯一的光亮处走去。
竟然有血腥味?!
下一刻,蝉翼便握在了季拈商的手中。
季拈商疾速冲上前,一把推开门,正见一道白影倒下,那裹了绢的凤求凰掉落在地。
沈怀弃的白衣被血染得鲜红,在昏黄的灯光下有种透着乌色的死气。
梁杏儿和苏盈都倒在地上,嘴角溢出的鲜血痕迹清晰可见。
“季拈商……”梁亭眯起眼看着门口来人,“那这个人果然是沈怀弃!”
梁亭把手里那个软绵绵的身子丢在地上,将剑抽了出来:“交出玉坠子,我就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季拈商呆呆地看着沈怀弃,而他的三弟却紧闭着双眼跌落在地,一动不动。
“你是谁?”蝉翼指上了那个脸上沾着血污的男人,季拈商声音已是愤怒得发颤。
“梁亭,记住这个名字,到了阎王那里也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梁亭的话音未落,季拈商的蝉翼便攻了过来。
梁亭冷笑一声,迎上前去,几招过后,原来带着轻视之意的梁亭却发现,这个年轻的人剑凌厉凶狠,招招都是以命搏命!
梁亭不禁暗下一惊,被迫展开防招,不禁被季拈商这种发疯的打法打得连连后退。
季拈商只听见耳中有鬼的凄厉叫声,不知道是庄外真的有鬼魂,还是自己的幻觉。
眼睛似乎看不见东西了,红彤彤的一片。他能做的只有杀,用尽所有力量,拼命地砍,拼命地杀!
肩上中了一掌,季拈商的动作丝毫没有减慢,反而更是加快了一倍。梁亭的剑刺透了他的左臂,他似乎也已感觉不到痛,只挥剑猛烈地使出剑招,然后便像疯了一样,毫无章法地胡刺瞎砍。
梁亭有些惊慌了,这个人没有痛觉的吗?一愣之间,梁亭的剑还插在季拈商的臂上,右肩便被蝉翼劈中,只好放剑逃开。忍着肩上的剧痛,梁亭摸出了梁门独门暗器——断肠盒。
暗器瞬间发出,季拈商的蝉翼依然刺上了梁亭的右手,穿掌而过。
季拈商中毒倒下,手却依然紧抓着蝉翼,眼里的杀气让梁亭都有些发寒。
“季拈商……”梁亭的声音里充满了恨意,却也先顾不得报仇,而是扔了剑,摸出伤药来倒在右手掌中和手背处,再扯下衣摆将被蝉翼穿透的右手包住。
待处理好了伤,梁亭眼里的怨毒更为明显:“季拈商!好你个季少庄主!”
梁亭拾起剑,一步步走向中了毒,倒在地上半眯着眼的季拈商。
“刚才不是那么凶狠毒辣的吗?怎么现在像条死鱼?!”梁亭抓起季拈商的前襟,把人直接提了起来。
“我让你狠!”梁亭暴喝一声,把季拈商狠狠摔到了墙上。
“碰”地一声,季拈商猛地喷出一口血来,头也被震得发昏。
顺着墙滑下来,季拈商想站稳已经没有力气,只能看着那个黑色的身影慢慢走进,对着自己举起了剑。
腿上猛地一阵剧痛,耳中传来梁亭的冷笑:“这是报那穿手之仇!”
梁亭把剑猛抽出来,只见季拈商腿上的伤口顿时血流如注。
“偏了点,没伤到腿骨……这次,我横着切,把你弄成那汉高祖的戚夫人那般,没——有——四——肢!”梁亭眼中露出狠毒的神色,举起了剑。
季拈商无力动弹,眼中却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不稳地站了起来,手里握着泛起红光的凤求凰。
耳中似乎传来一声凤鸟凌厉的鸣叫,接着,季拈商在梁亭的胸前看到了穿膛而过的凤求凰,再一眨眼,梁亭倒了下去,胸口绽开一朵血花。
“大……”沈怀弃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季拈商想站起来去看沈怀弃,而眼皮却越来越沉,眼前的景象随着那昏暗的灯光一起摇晃。
恍惚间,似乎有什么人进来了,而季拈商终于支撑不住,闭上了双眼。
第二十五章
晋禾澄指挥着手下为屋里四人疗伤,心中一阵后怕。那梁亭的轻功太好,他跟到剑南道边界便再也找不到人,只好一路朝季庄赶。
来到季庄庄园,闻到那浓浓的血腥味,晋禾澄差点吓得直接昏死过去——万一季拈商和沈怀弃真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崔亦笑杀的!
“晋大夫,两位姑娘没有大碍,但两位公子……”
“他们两个交给我。”晋禾澄已经检查过季拈商和沈怀弃的情况,先给季拈商解了梁门断肠盒的毒,便把人扔给手下打理伤口,然后亲自给沈怀弃接骨。
和季拈商比起来,沈怀弃伤得重得多,先是至少中了梁亭三掌,有一掌直接打断了两根肋骨,还好没有伤到内脏。还有便是那透穿了肩头的一剑,也是险之又险。
“大夫,我拿了些糖水来……”一个满脸病容的年轻人出现在门口,极瘦的身子让那身袍子显得很空。
“你是……季家二少爷?”晋禾澄见来人点头,于是一指手下,“把糖水给他,给季少庄主喂下。”
季探卿担忧地看着季拈商和沈怀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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