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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飞的梦幻人生-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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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支持你不过是彰显我们班子的民主气氛,一把手有时需要这种气氛。你提反对意见和我的性质不同。”
“我对你这套很反感,真的。难道你愿意看着厂子倒霉?”
“没人愿意看着厂子倒霉。不过现实的情况是厂子还没有倒霉自己先倒霉了。在某种政治环境下,说真话的人一定垮台,你信不信?据说老弟研读过资治通鉴,难道真的是看热闹?”
“我对中国历史上无谓的政治争斗很反感。而且,我们不过是个企业,企业就要按企业的规律办事,难道不是吗?”
“我们什么时候按企业的规律办过事?企业的规律究竟是什么?你大概搞了四五年经营吧?你们翻来覆去的产品开发就是按企业规律办事?”
王之恢的质问很尖锐,卢续沉默了。他曾让计划处估算过自朱磊来厂的这几年里对民品的投入,估算的结果是不下一个亿!
职工每年的工资不到2000万。已经将五年的工资折腾进去了,成绩呢?教训呢?
每次的市场开发,新产品开发都有充足的理由。每次的决策都被称为正确的决策,为什么结果会如此?我们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卢续闷闷不乐地回家,在菜市场上班的傅雅兰尚未回来,但女儿小亚已经下学了,正在写作业。跟爸爸说她饿了,卢续便钻进厨房做饭。卢续用的还是蜂窝煤,他打开炉门,让炉子充分燃烧起来,然后用电饭锅闷上大米,打开冰箱寻找妻子储存的蔬菜,却发现冰箱里空空如也。这时拎着一包菜的傅雅兰回来了。
“我来吧。你做的菜小亚该抗议了。”傅雅兰换了件衣服,洗手,开始洗菜摘菜,“我们的菜市场也该寿终正寝了。”
之前曾听过新华街一带的改造,没想到这么快,“北钢占了那片地方了?”
“听说是要联合盖职工宿舍。有个好消息你听不听?”
“让我猜猜。”卢续眯上眼睛,“将来是不是给你们留了房子?”
“据说是。”傅雅兰笑了。她很想搬家,自结婚就因为迁就丈夫,每天四趟,每趟十五里不止,“跟你二十年,跑了几万公里总有吧?是不是该你照顾我了?”
“无偿分配吗?”卢续知道妻子单位的实力,对其经济能力有些怀疑。妻子所在的菜市场是国营的,这些问题要上面协调,“你们搬到哪儿?”
“还没有定。”
“或许更远呢。再说了,如果是出售,我们未必买得起。”卢续虽是厂级领导,每月的工资不到400元。他们一子一女,小亚上初三,儿子小川已经考入G大,如今大学生的费用逐年增加,卢续夫妇每年攒不了多少钱。
“你们厂就是保守。人家北钢的工资改革气魄多大,据说公司级领导每月几千块呢。”
“我们哪里能跟北钢比------那一带的民房都拆迁吗?”新华街他是熟悉的,刚结婚那会,接送傅雅兰是经常的事。
“那肯定是啊。”傅雅兰开始炒菜,她喜食辣椒,而卢续不能闻辣椒入油锅的呛味,急忙躲出厨房。
厂里的分歧矛盾争执卢续从来不跟老婆讲,叙说是一种分解压力的方法,卢续不愿意让傅雅兰替他担心。北重的局势对他不利,胡敢或许在下一次换届考核中将他搞下台。一系列的中层调整已经彻底暴露胡敢的内心,此君绝对要打造一个清一色的胡敢王朝。为此卢续向部里做过反映,也在党政联席会上据理力争过,但没用。从职务上唯一可以制约胡敢的就是张昌君,但张书记已经竖起了降旗。
分管教育及安全比较轻松。但卢续内心感到压抑。朱磊在时忙的要死,但心情愉快。人是很奇怪的生物,忙的时候很渴望休闲,真要被边缘化得到休闲又感到不甘。
卢续很留恋朱磊在的时光,基本对他言听计从。假如没有“五一”爆炸案,朱磊不会离开北重,农机项目也不会无疾而终。即使朱磊任期届满,八成会推荐自己吧?要知道一把手的推荐可是至关重要的。
卢续偶尔也想起荣飞。这是他很器重的年轻人,沉稳,有才华,对国企的机制和体制的弊端有着超越常人的理解,而且,此人准确预测了胡敢的上台和上台后自己处境的恶化。卢续清楚地记得荣飞曾邀请他加盟他的企业,“如果在北重不愉快,可以来找我。”口气够大的,当时自己很生气。
荣飞一走就杳无音信了。在这个庞大的城市,如果不是可以寻找,偶遇一个人的概率和大海捞针差不多。或许今生和荣飞再不会交集了,本来就是交错而过的两颗流星。
卢续也想过离开北重。当一次次与胡敢因为工作的事发生冲突,内心就会有一种渴望离去的思绪。这让他对荣飞当初的选择有了几分理解。这不是背叛!自己在北重工作了二十多年,从学校毕业分配进厂,就将这个军工大厂当成了自己的家,何曾想过会离开它另谋高就?其实哪里有高就?所有的精力都献给了它,所有的关系都是围绕它建立的,离开?去哪儿?干什么?
机制和体制。之前一直接触这两个词,现在总算有了切身的理解。国企就像一个社会,而我们这个有着三千多年文字记载的社会一直崇尚一人治天下的传统。民主就是一盘散沙,集中就是独裁。所以我们一直期盼着明君清官。真是可悲呀。私企就好吗?私企不更独裁吗?卢续没有近距离接触过私企。这是军工企业领导的特点,大一些的军工企业就是一个完整的社会,有人开玩笑说,北重除了没有火葬场,什么都有了。任务是上面定的,产品交付部队。之前的材料都是下拨的,免税,跟地方上除掉国防工办外基本不来往,私企怎样运行卢续真的不知道。
但有几点卢续是想得通的。职工总对领导们大吃大喝有意见,换几辆车也会有职工提出来是否必要。如果是私企,应当不存在这些问题吧?企业是个人的,吃喝都是花老板的钱,换车都是老板的私事,就像家里换个家具还会有人管?至于经营决策的责任,卢续更有感触,亏损就是亏自己,私企去哪里找补亏!至于国企,即使企业垮了,领导免职是最严重的处分了,难道还要他用家产补偿?他也补偿不起呀。就像北重的这次技改,二千万的投资,厂长一辈子二辈子也挣不上。负责的是国家。国家在哪儿?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哪个代表国家?
我们有个很形象的词,叫做“交学费”。据说这个词是**副统帅的发明,这位军事大家在七千人大会上有个受到最高领袖高度赞扬的讲话,这个讲话奠定了他接班人的地位。造成国家三年自然灾害就是交学费嘛。一个小学生,上十几年学才能进社会工作,这十几年里吃饭穿衣都是纯消耗。当兵的,每年操枪操炮的训练,累的要死,对物质增加了什么?但这里面有个辩证法,你不让他学十几年,你不让他练,他就不行!这是副统帅的话,意思大致如此。
真是妙不可言啊。
第三卷第四十八节宽容
原定国庆举行的荣逸与荣杰的婚礼因西湾的房子没有装修完而推迟。荣飞履行了他的诺言,每个弟弟给了二万元的装修及家具购置费,基础的装修是找了陶氏的装修公司办的,装修公司是陶氏的二级公司,拥有独立的法人资格,很正规地与荣逸荣杰签了合同,荣逸和荣杰将按合同付款。
装修是个新概念,在见识了棉花巷的房子后,荣之贵夫妇和荣之英夫妇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住房的变迁足以印证时代的变迁。荣之贵荣之英对此极为感慨。荣飞让父亲叔叔的关系亲密起来,俩人常坐了公交去西湾观看房子的装修,不由得回忆起自己的前半生,感到时代真的变了。荣之英大概知道了荣飞的生意,对侄子几年间打下了如此大的江山感到不可思议,其实他所知道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荣飞从来没有向长辈详细“汇报”过自己的生意和盈利。
但父亲不止一次流露出希望他给荣逸一份“事情”。授人于鱼不如授人于渔的道理谁都清楚。
荣飞不是没有想过家族企业的模式,从开始就从内心否定了。世界范围内家族企业或许是最普遍最常见的模式,但它绝对不是最好的模式。像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崛起那样,五个儿子分赴五地各自建立自己的金融帝国的传奇是不可复制的,最常见的倒是走下坡路,在经历了最初创业的辉煌后子弟接手一般都沿着历史上王朝的轨迹,越来越走向衰落。其中有天赋问题,也有生活变化带来的安逸问题,总之是个机制问题。荣飞记忆里充斥着很多国际大企业也就是后来常挂在嘴边的所谓世界五百强的发迹史和衰落史,其中人事变更带来的不定因素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荣杰的才能不甚了解,但荣逸的性格荣飞是了解的,绝对是个享受型,虽然性格随和不甚惹人嫌,但要他打理一家企业恐怕真的是所托非人。
必须面向社会广纳贤才。联投旗下的企业必须走这条路。
9月29日晚饭后荣飞去林恩泽家串门,二人就住在一栋楼,但来往很少。林恩泽如今承担着美食广场三栋以荣诚职工宿舍楼名义而建的住宅楼的施工中的技术指导,每天都到工地去。林恩泽妻子吕素英也在工地干活,平时很少见面。国庆陶氏休息二天荣飞是知道的,于是抽空夹了二条烟跑到林恩泽家。
“正好你来了,否则我就过去了。”林恩泽摸出个大信封,鼓鼓囊囊的,“还你的钱。”
“什么钱?”荣飞记不得了。
“房子的钱啊?你给我垫了一万多。”
“嘿,你这人。算了,就当老弟送你的礼吧。”荣飞将烟丢在茶几上,“给你的。恩泽,你这人的优点是认真,缺点是太认真。”
“我不要,我抽烟就是玩,抽不出好坏的。够意思啦,陶氏给我的待遇蛮高,三年时光,不仅将家里的外债还完了,而且还买了这样好的房子,多亏你的指点。守在北重是无法想象的。钱你一定拿去,我知道你不缺钱,但你的就是你的,不然我会睡不着觉的。”
“你啊,真不知该怎么说你------”
“荣总,我们真的好了,不缺钱了。恩泽最怕的就是欠了别人的,哪怕是自己的兄弟。所以请你体谅他的心情。这几年你一直帮助我们,真的很感激------”吕素英的普通话很流利了,虽然不时**家乡的口音。
“你们这么说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了。”荣飞有些郁闷,他当然不会要那点钱。
“好朋友清算账。”林恩泽笑道,“我缺钱跟你借,这行了吧?我认识的人中间数你有钱,不跟你借跟谁借?”
“这钱你先留下。不要急着还。你看,家里该添置的电器就添置一些,生活也改善改善。不要每天馒头辣椒了。孩子需要营养,你们也需要将生活设计的更丰富一些。国庆休息两天,不是因为邢芳刚生鹏鹏的话,我们两家开了车出去转转多好?这个季节可是旅游的黄金季节。小水不在吗?”
林恩泽的儿子小水已经四岁多了,蹦蹦跳跳从里屋出来,吕素英说,“叫叔叔啊。不记得叔叔给你买玩具了?”
“叔叔好。”小水的幼儿园也是荣飞帮助联系的,没跟林恩泽讲,替他交了二千元的“赞助费”才顺利入园。
“小水在幼儿园好吧?”
“挺好的。要不是我可没法子上班。这都是你的帮助。我常跟恩泽说,不知道该咋报答你。”
“嫂子见外了。我可是将恩泽当兄长看的。”荣飞拉过小水,轻轻摘掉孩子脸上的米粒。
“明天我想回家将爹妈接来------”林恩泽说。
“好啊,早该这样了。要我派个车吗?要不我跟崔桂香说一声?”崔桂香是陶氏的办公室主任。
“不用不用。我们坐火车回去,方便的很。”林恩泽沉吟着,“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顾虑?”
“前些日子我见到单珍了。她说你好像恨上了北重了。包括北重的朋友们。你自离开北重就没有回去过吧?”
荣飞确实没有回去过。“何出此言?”
“单珍也是猜测。你太忙,我也没时间和你谈。为啥结婚都不叫北重的那帮朋友呢?”
“他们误会了。我主要是不想大办。总得有个杠子,开了口子就收不住,北重的同事,北工的同学,多了。我也为难------”
“不是。我觉得你确实在心里藏了事。”
荣飞心里确实藏了事。从毕业进厂,便渴望在北重干出名堂,寻找邢芳虽然是主因,但何尝不想掌握这个在梦境中承载了自己太多恩怨的企业?现实不是梦想,主观客观都做的不好。知晓未来走向和掌控未来走向之间还隔着十万八千里。胡敢上台,断绝了他的最后希望,只能奔走江湖了。这一切却不能对林恩泽说。
“我觉得厂子也没啥对不起你的。杨兆军吴志毅也没啥对不起你的。”
“恩泽,你想偏了。”荣飞有些心虚。
“荣飞,你看在家我就不称你荣总了。实话实说,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才华的人,这个不是恭维。自我进陶氏,三四年间发生了多大的变化,改变了多少人的生活?没有你,我能将老婆儿子接到身边?能住上这样的房子?能将父母接到北阳?陶氏每盖一栋房子,建一处小区,我就想这些问题,我们所做的不仅是为公司为自己挣了多少钱,还在创造着幸福。西湾中学的老师们怎么说你大概不知道,我知道。红星印刷厂的工人们怎么说我也比你清楚。没来北阳前我不知道城市人是怎么生活的,来了后算是知道了,房子是他们最苦涩的话题,为此,我感到快乐,因为我参与了一件伟大的事情,我在解决着很多市民的痛苦。这一切都是你在策划,我完全清楚。不仅如此,我知道你在陶氏外还创建了好多优秀的企业,像明华服装,我每次看见人们衣服上的明华徽标就想到你。
“没错,你是干大事的人。但干大事的人必须有大心胸。装得下别人装不下的事。我听单珍说你曾邀请单珍到陶氏来,被单珍拒绝了。单珍不是看不起陶氏,是舍不得北重。我们在北重生活了好几年,你待的时间比我还长,不管如何,对北重的朋友们应当宽容一些------对北重也应当宽容一些。”
“言重了。北重是什么企业?我有什么资格对它宽容?”
“我觉得你的企业已经超越了北重。真的,你办的陶氏,明华就像一个年轻人穿着运动鞋跑在宽阔的马路上,前程一片光明。看看陶氏吧,西湾小区刚脱手,美食广场刚开工,傅家堡那儿就策划一个大工程了,谁能想到它再有几年是什么样子?但北重不同,它就像一个瘸子背着大包袱行走在山路上,除了历史,它真的不如陶氏了。为什么不能宽容?”
“哈哈,”荣飞笑了。宽容,这真是个奇妙的词汇。
“我说的不一定对。”
“你说的不一定错。我得好好想想。恩泽,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朋友。嫂子可以作证。”林恩泽有资格批评自己,荣飞想,这是个追求道德完美的人,现代社会已经很难见到这样的人了。
“钱还是暂存在这儿,明儿一早我让黄天送你们去火车站。等老人来了我来看他们。”荣飞将那个大信封放在茶几上,“2号回来吗?几点的火车?”
“别,司机也要休息,我们坐公交去车站很方便的。千万别惊动司机了。”林恩泽还想将钱还了,但荣飞已经走到门边,“那好吧,你们早些休息吧,一路顺风。”
最近总出差,忙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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