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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钱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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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长水点点头,忽然对麻义说:“义父,您能不能在一个时辰内,把王金山留在大厅?”

  麻义一愣,说:“你要做啥子?”

  樊长水羞涩得笑笑,然后说:“想让外面重庆人不乱动,就不能让王金山和他们随时联系,能把他们隔开,我就有办法对付外面的重庆人。”

  麻义说:“好大口气,好,应了你,我去把王把头稳住控,让他脱不开身,可能把他拖多久,我没得保证,人家是客人,我不能要求他不走动,待儿大批客人要来,人一多,他肯定要出来,我就没得办法喽。”

  樊长水说:“这个您放心,我算计过,还有一个多时辰大批客人来才会来,这点时间足够我用了。”

  麻义见他得自信满满,就说:“好,就一个时辰,我保证不让那个龟儿子出来。”

  樊长水点点头,作个礼,转身出去安排。

  麻义看着他的背影,问毕耀武:“他要去夺猪笼?”

  毕耀武摇摇头说:“不晓得。”

  麻义说:“由他去弄,说不好还真弄出点名堂咧!”

  对此,他肯定担心,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让年轻人去尝试一下,也是好事,因此,就没多阻拦,只是吩咐毕耀武,让他多加注意。

  毕耀武答应后,就出去张罗。

  麻义回到厢房,继续和几位贵客人寒暄,他遵照樊长水的要求,和王金山讲话格外多。

  王金山心里记挂外面的手下,想出去看看,但又怕自己一出去,麻义乘机搞鬼,因此,麻义和他东扯西扯罗嗦没完,他心里虽然不耐烦,但还是勉强应付。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

  麻义请的客人大批来到。

  又过了约半个时辰,綦江县令作为最后一位贵客到来。

  县令晚到也符合官家的原则,这样的盛会,既然是重要人物,那就既不能来得太早,也不能太晚,县太爷分寸地把握,的确相当见功力。

  麻义听了禀报,不敢再摆架子,亲自到门口去接。

  把县令大人安顿妥当,预定的吉时也就到了,眼见客人全部就位,毕耀武一声令下,麻乡约众弟兄就在门外燃起鞭炮。

  虽然经济紧张,但麻家响几挂鞭炮的银子还是有的,随着鞭炮炸响,二踢脚、麻雷子也逐一亮相,都是湖南浏阳来的正宗货,个个响声脆亮,这个小县城也因此到处弥漫硝烟的味道,看热闹的人纷至沓来,对面茶馆的生意也因此红火起来,倒也不枉那老板受了一上午的惊吓。

  一番热闹后,麻义率领自家全体人员叩拜先祖,然后,綦江县令将供奉在牌位前的族谱打开,随行的县衙师爷接过后,高声朗读。

  那族谱将綦江麻家的渊源述说得非常详细,师爷读来也是声情并茂,麻义跪在供奉祖先牌位的香案之前,追溯半生艰辛,不禁百感交集,流下两行热泪

  朗读过族谱后,师爷就把族谱高举过头顶,向四周做一圈展示,然后,綦江县令亲手将其卷起,重新扎了红稠,摆放于牌位之前。

  充当司仪的毕耀武一声喊“礼成”,修族谱仪式就算告成。

  鞭炮声再起。

  接着,客人们开始献礼。

  綦江县令的礼物第一个被呈上,是一块牌匾,黑底金字,写的是“忠义家风”,四个镏金大字是依县太爷的手书描摹,其时朝廷推重柳、欧体书法,官老爷们纷纷模仿柳公权与欧阳父子的笔法,书写上力求清瘦、秀丽,这位县令也不例外,进士出身的他,书法造诣当真了得,四个字写得颇具欧柳神韵,行家看来,无不称赞。

  接着是上海欧阳通献上的西洋短枪一枝,是英国造毛瑟枪,木质枪柄,一面刻着“安邦“,一面刻着“兴家”,兴家之下还有“欧阳弟敬上”的落款,显然是为麻义定制的,尤其夺目的是,该枪的装饰件均以黄金打造,价值不菲。

  关东五位马爷献上的礼物更是了得, 是一枝东北长白山出产的千年人参。

  东北人参在民间有“寸参寸金”的说法,就是说长成人形的人参,一寸可抵一寸黄金,一寸黄金约为十两,而这枝人参,不但长成人形,足有四、五寸长,价值绝对不低于黄金五十两,当真是名贵非常,难怪献礼后,五位关东大汉满脸的矜持与自得之色。

  张广代苏北赵家献的是十匹“苏绣”,装在桑拓木箱子里,由赵老爷子家雇佣的挑夫抬了出来。

  “苏绣”从明末起,就一直是皇家供品,民间极难得见,赵家一送就是十匹,确实称得上是厚礼,赵大少爷送这样厚礼,不外是希望麻义多关照在綦江地面做寓公的老父亲。

  王金山看时候差不多了,大喊道:“重庆麻乡约上礼!”

  他这一喊,麻义、毕耀武心中都是一沉。

  喊声一落,有人大叫着回应“礼来喽”。

  说着话,两条大汉自人丛中抬出了那个猪笼。

  王金山一双眼睛并不看那猪笼,只是目不转睛地死盯着麻义,咬牙喊道:“厚礼出笼!”

  两条汉子齐喊道:“出喽!”

  猪笼一抬出来,毕耀武就立刻后悔,自己实在不该让樊长水这样的“小孩子”去盯重庆的人,一时悔恨交加,不由把充满愧疚的目光投向麻义。

  麻义此时却把眼睛一闭,心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人家占了先机,自己也没有办法,只有硬接着了。

  只见那猪笼先是被两个大汉高高举起,然后,两个人一起发力,将那猪笼立起。

  “通、通、通”一阵乱响。

  猪笼里滚出的,是一个个金黄色的柑橘。

  一时间,大家都愣住了。

  这时,樊长水挤进来,大声说:“重庆麻乡约献上一猪笼柑橘!”

  有人怪声说:“搞啥子么,送柑橘?綦江街上五大文买好多,重庆的柑橘就金贵撒?”

  众人不由大笑起来。

  麻义倏得睁开双眼,看到满地滚的是柑橘,不由长出一口气,笑着说:“王二把头,你的大礼原来是柑橘,我倒是喜欢吃。”

  王金山一直盯着麻义,此时回头看,见猪笼里滚出柑橘,不禁失声说道:“哪个龟儿子换了老子的东西?”

  毕耀武眼见事情突变,想乘机把这一幕揭过,大声说:“谢礼!”

  王金山叫道:“谢啥子谢,这根本就不是老子拿来的东西!”

  毕耀武沉声说:“王把头,东西是你们抬进来的,一直也有你的人看着,谁能换得了?”

  王金山气急败坏,抬头准备骂抬猪笼的手下,这才发现,抬猪笼的两个人,竟然不是自己带来的。

  王金山对着麻义吼:“老子的人哪?!”

  樊长水替麻义作答道:“王二把头,重庆来的弟兄这时都在客房休息,连夜赶脚,他们都累了。”

  王金山听了,猛回头瞪着樊长水,恶狠狠地说:“原来是你个龟儿子使手段耍老子!”

  毕耀武见他一边说话,一边却把手往腰后伸,立即闷声说:“王二把头,你的弟兄们累了,你该去看看他们。”

  此时,他料定樊长水已制住一帮重庆人,见王金山想动粗,所以出言暗示,让他知道形势已经大变,他人孤势单,选择动手实在不明智。

  大睁着两眼中了人家的“调包计”,不但送的东西丢了,三十名手下也下落不明,任王金山久经大场面,一时间也乱了方寸,眼见自己光棍一人,真如毕耀武所言,一旦动起手,吃亏的肯定是自己,不由把手缩了回来。

  王金山自诩很了解綦江麻乡约的实力,知道綦江麻乡约中,能跻身打手一级的,不过是二十几个人,至于其他人等,大多是苦力、信使、挑夫、船老大,这些人斗个嘴还可以,真正进行肉搏,大都派不上用场,因此,这次来綦江寻衅,他精选了三十名能征惯战的汉子,以为这样一来,双方一旦动手,自己一方已经占有绝对优势,可转眼间,三十条壮汉竟然全部消失,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王金山一脸惨然看着麻义说:“老子栽了,认了!!你要杀要剐,对着我一个人来,莫伤我弟兄。”

  麻义已经占到上风,见王金山这样说,就笑着回答:“王二把头,你说得是啥子话,綦江的县太爷在这里,我麻某人咋个敢做违背王法的事?再说,綦江麻乡约也好,重庆麻乡约也好,还不是一家人撒?我请你来,是喝酒的,咋个提杀呀剐呀的事情呢?”

  重庆麻乡约和重庆官府向来打得火热,王金山原不把綦江的父母官放在眼里,但眼下局势是,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一旦闹起事来,小县令一发话,说不定麻家就真敢对自己下黑手,到时候,重庆那边想报复,麻义就可以说,自己是遵照官府命令执行,要报复,重庆麻乡约就去报复官家。

  綦江县令虽然官小,但却是一级朝廷命官,由大清吏部任命,其官位的升降,与重庆府并无关系,就是说,綦江县虽然是重庆府管辖的地区,但其县令却并不是重庆知府的“属员”,所以,要向他报复,就不啻于谋反,倘若犯下这个罪名,即使后台是重庆知府,也担当不起。

  如果王金山人马俱在不说,手里又有那个证明麻家不是的猪笼,闹起事来,人多势大又有所依据,加之是帮派内部的事务,綦江官府要强力*,还真要考虑考虑。

  可如今,王金山不但光杆一人,猪笼里的物证更是变成柑橘,这样闹起事来,就属于无理取闹,一旦他被綦江官府拿下,事情还真的很麻烦。

  幸好,麻义不想和重庆麻乡约因此彻底决裂,话语中明显有息事宁人的意味,王金山听他那么说,心中核计,这种情况确实不能耍光棍,最聪明的方法,莫过于借坡下驴,让麻家的盛典顺利进行下去,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自己全身而退后,再找回面子也不失为明智之举。

  想到这里,王金山说:“好,既然麻大把头论到朋友,我就给朋友个面子,这酒可以喝,但我弟兄们也要喝个痛快撒?”

  麻义见他服了软,悬着的心放下一大半,笑着说:“你的弟兄,我自己会招呼好,都是麻城的先人,我咋个能亏待他们,但‘天生万物,人分九等’,你的兄弟们喝酒,我的兄弟去陪嘛,你王二把头是我的贵客,是要上席的,来嘛,到厅里坐下,兄弟们的事,让兄弟们自己去处理!”

  王金山听麻义的话,显然不会在这时把自己的三十个弟兄放出来,但要说他把这三十人全部宰了,那是万万不敢的,最有可能的是,宴会结束,麻义会把关押的弟兄逐一释放,这样既防止他们再次闹事,也不至于和重庆结下多深的仇隙。

  但自己一个人来喝这酒,王金山是决计喝不下去的,既然麻义说他不会伤害自己带来的弟兄,那他孤身一人回重庆,帮里的兄弟挖苦打击虽然是肯定的,但兄弟没有损失,罪过也大不大哪里去,因此,二把头硬挤出一抹笑容来,大声说:“礼物送到,盛情心领,兄弟我还有要事,这就告辞了!”

  再不多说,扭头就走。

  他一出门,只听“通”的一声,一个麻雷子在半空炸响。

  纸屑纷飞中,毕耀武大声说道:“开宴!”。

  随后,众宾朋各自落座,麻家大宴终于顺利开始。

  临离去,王金山又狠狠盯了樊长水一眼,只见这个青年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模样中还透着几分天真,哪里象一个把一票江湖汉子玩耍于股掌的权谋人物?

  就是这幅笑脸上的一双眼睛,不经意间却流露出了一丝诡异而凌厉的杀气,王金山于一刹那间捕捉到那缕目光,饶是他这样的老江湖,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三回 少爷多谋算无遗策 
猪笼一打开,屋子里立刻充满了夹杂着血腥味的恶臭。

  屋里的四个丫鬟早已躲在一边,此刻闻到这般难以忍受的味道,想象猪笼之中装着的东西,肯定极为恶心、恐怖,更把头扭过去,不敢再向那猪笼望上一眼。

  把猪笼抬到麻家后院这间书房里的,是麻义平常最看重的两个家丁,和丫鬟们相比,他们两个虽然胆子较大,可要把猪笼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他们的手也不禁发起抖来。

  “通”的一声,那猪笼立着抬起后,里面装的东西就跌落出来。

  “好惨呀!”一个家丁失声说道。

  那东西是一个血人,身上未着寸缕衣服,*的身体到处是血,就象一个人被活生生剥去了皮,几乎看不到一处肌肤。

  一个丫鬟禁不住好奇,回头看到这样惨状,“呀”的一声昏了过去。

  另三名丫鬟忙去救她,一时倒忘记了害怕。

  樊长水却很镇定,他走到近前,蹲下去细看不说,还伸手却试那人的鼻息。

  “还没得死,他也真是命大。”樊长水强忍着恶心说。

  男人终究胆大,刚才说话的家丁听樊长水说人活着,就凑上来说:“水少,拿水来给他洗一下撒?”

  樊长水翻动那人的身体,见他手脚都被麻绳捆绑着,麻绳勒得极紧,那人的手腕和脚腕已经磨出了白骨,创口内生了白花花的蛆,在血肉里蠕蠕爬动,恶臭随之扑鼻而来。

  樊长水说:“先搬个浴桶过来。”

  说着,他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把小匕首,把绳索割开,抽出绳索时,再次摩擦骨头,那人抽搐了一下。

  樊长水额头也见了汗,脸色一片苍白,显然心灵也受到极大的震撼。

  不一会儿,两个家丁合力抬了一个浴桶进来,樊长水又吩咐说:“你们去找些生石灰来,再给浴桶加满凉水。”

  一切准备就绪,樊长水先抓了一把生石灰洒进浴桶,然后自己探手进去试,接着不断把石灰投进去,直到手伸进去被石灰水烧得泛红,这才罢手,对两个家丁说:“把那人抬到桶里来。”

  那人刚才在猪笼里,两个家丁还愿意抬,但现在眼见他浑身是血不说,还生了好多蛆虫,再让家丁去抬,他们自然就不愿意了。

  樊长水见两人没有反应,就自己上前,一把抱起那人,踉跄了两步,站稳后,把他丢进浴桶。

  “啊——”那人放声惨叫了出来。

  过了约半柱香的工夫,那人又没了动静。

  一个家丁说:“死了吧?”

  樊长水瞪了他一眼,也不多说,低头去看桶里,见石灰水不再翻滚,就把那人从水里捞了出来,放在窗前的书桌上。

  经石灰水一烧,那人创口中的蛆虫都被烧死,血水也被清洗下去,丫鬟们见是个*男子,都羞红了脸,樊长水就挥手让她们出去。

  丫鬟出去后,樊长水对那人说:“石灰水可以把蛆杀干净,也算对得起你了,有个干净的身子去投胎,莫担心转世成恶鬼。”

  他这样说,神色没有任何变化,看不出是喜是悲,就和刚才布置夺猪笼的行动时一样,这份定力,真属罕见,也和他在麻义面前表现出的唯唯诺诺截然不同。

  在距此半个时辰前,樊长水就对一干下人叫到一起,让他们和自己一起合作,把重庆来的人全部制伏,当时他也是神色如常,显得胸有成竹。

  这个“调包计”实施起来并不复杂。

  当时,三十个重庆人在靠近大门的桌子就座,个个不苟言笑,均是正襟危坐。

  很快,在樊长水的安排下,麻家的两个家丁在离他们不远处开始窃窃私语。

  一个说:““这猪笼子里就算装满金条,也不至于三十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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