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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钱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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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雷子瞪着他说:“老子没得盘查你,你却自己把脑壳凑上来,还说老子公干的不是,老子先锁了你!”

  张广冷冷说:“你既然是官家的人,就应该知道国家的法度,我是个有功名的人,你怕是锁不得吧?”

  大清朝的律法规定,有功名的人,即使有犯罪嫌疑,也不得以枷锁加身,王雷子自然知道,加之,人家本来没什么嫌疑,他就更不能无端把人拿下,见张广神色凛然,这位捕头的气势登时就泄了几分。

  而樊长水深知,此时不当机立断,自己只怕就要栽在自己设立的机关里,因此,眼见王雷子被人家压了一头,说不上话,立刻接口说:“张先生作过当朝的翰林,自然不能以刑具加身,再说,事主还没找到,先锁其他人,我看大是不妥。”

  张广听了这话,知道这是樊长水在提醒王捕头,目的就是要把水搅浑,借混乱给自己头上扣些罪过,因此,他力求简便,大声说:“我看倒不必忙着搜查,本人既为官家所怀疑,那何不先让在下洗脱干系,在下毕竟作过翰林,綦江的县老爷想必也会先清官家声誉,然后再论民事,否则,官有不检,何以治民?因此还是先来说清我的事情,其他再作计较,这样最显公允。”

  樊长水说:“话要看怎么说,今夜之事,本是我请官家来清理门户的,先生恰好在此,难免让人有所猜疑,如果是我遇到这样的情况,那就先让官家把事主找到,而不是先开脱自己,否则岂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张广冷冷说道:“我本和这家人家没有关系,先开脱自己有何不妥?况且,我本人有诉状呈递綦江正堂,莫非你们要阻拦我诉讼不成?”

  王雷子虽然是个粗人,但执法多年,自然深知不能阻民上诉的道理,况且,陈县令上任以来,就一直强调与民方便,这样自己要阻拦张广的上诉单就在县太爷面前就说不过去,再说,他私下和麻家人交往密切,但说到底也是私交,一涉公务,小处上行些方便还说得过去,要让他完全以权谋私,他还是欠缺些胆量,张广说要上诉,合情合法,他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说:“哪个拦你上诉?”

  张广说:“那就好,在下以为,今夜之事已断非拘押几个人所能解决,不如就此罢手,只待明日,大家一起到衙门理论,各方自然会得个公道。”

  樊长水说:“去衙门理论是当然的,但先生说今夜就此罢手,岂不是说,那些本当受惩处的人,在今夜有充分时间逃遁?况且,我们要抓的人本是犯了家法,应该先由我们麻家处置,然后再交官府法办。”

  王捕头毕竟还向着樊长水,闻言后,立刻说:“要得,老子被人家请来,是怕事主有啥子异常举动,如果他老实得跟着麻家人回去接受家法,那老子也不见得非要抓谁撒?”

  樊长水看着张广,温言说:“说到底,先生也不过是嫌疑,王捕头已经说话,只要麻家的人跟我回去,官家就没得其他事情要做了,先生也不必非要诉讼了嘛。”

  他倒真是会审时度势,眼见官家人制不住张广,便先求张广放弃诉讼的举动,这样一来,燃眉之急就得了缓解,至于说,张广日后有什么举动,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对于张广来说,樊长水这一翻话,他自然听得明白,那就是,樊长水决议要退一步,只求把自己原先的计划进行下去,这样,他只要表态,自己置身事外,迅速远离这片是非之地,那么,一切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要说恨樊长水,张广也不能肯定,即使他厌恶这少年的阴险毒辣,但要说因此对其恨入骨髓,又实在谈不上,何况他自己已经无心在此地多做停留,此时离去,也是符合自己愿望的,别人也无可厚非。

  但对张广来说,就此退缩又谈何容易?其他不说,他心里毕竟还存在着一种东西,那就是“正义”,他的确多次审视过去“正义”在自己心中有无存在的必要,但每当血液奔涌,他总有几次因“正义”的存在而热泪盈眶,其时,全然忘记了黑夜与寒冷,痛苦与孤独,尽管一次次随着希望而破碎,但这种东西永远会神奇得生长起来,不知不觉又让他满怀希望地去迎接希望得又一次破碎。

  很难说,张广代表了灵魂的纯洁,而樊长水则显示出肉体的真实,樊长水何尝不是为自己的“正义”所驱动,尽力去保全那个可以安放自己生活的环境?他何尝没有经历过张广所经历的一切?

  所以说,张广根本无法拒绝樊长水主动的示好,而樊长水也绝非要把他彻底置于死地,在一定程度上,这两个人在默契地交换着灵魂和肉体,通过交换,他们无不成为最真实的人,大约世界也因为这种交换才有了喜剧与悲剧,“命运”由此成为每个人无法解读透彻,也无法彻底掌握的一种带有“造物主”般威权的神奇力量。

  “命运”的神奇还在于,这种“交换”并非局限于彼此,它不是通过你我双方的互补而实现其对人生地控制,它发生作用时,往往会有第三方、第四方,乃至于千千万万种红尘形态参与其间,以至于没有任何一方面能够独立出来,由此,人人缠绕在千丝万缕的复杂形态中。

  张广和樊长水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实际上无法控制事情的发展,就在两个人都愿意达成一定程度地谅解,并准备进一步阐明自己时,命运的力量已经显示了出来。

  甚至连茶老板都没有想到,刘水秀会冲了出来。

  说到恨,或许着姑娘所体会的才是真正而具体的,也正因为如此,恨才能够形成一种力量,驱动她义无返顾地冲出来,她当然不会知道,自己这一次复仇的冲动,改变了相关者随后近一百年的命运,她只知道,当时没有一个人把自己的贞操重新拼合起来,她惟有用自己剩余的生命去祭奠青春、纯洁、憧憬,至于其他,她似乎并没有多么在意。

  “樊长水,你还有脸在这里讲家法?你不是人,你是鬼!你是鬼!”刘水秀冲出来后,指着樊长水近乎于嚎叫得喊出这些话。

  一刹那,樊长水恨不得在场所有的人全部死去。

  他知道,事情完全偏离了轨道,他已经无法控制了,许多年来,他逐渐以为自己具有了一种超凡的控制力,可现在,他失去了这种自信,更可怕的是,他对忽然把自己暴露出来极不适应,尽管现在只是深夜,他仍然有一种“见光死”的惊恐。

  老板娘紧接着出来,死死拉住了女儿,不让她再去接近樊长水,但刘水秀还是要往前冲,似乎惟有撕碎他,自己才可以平静下来。

  王雷子处理不了这样的情况,他只是看着樊长水,说:“水少,咋个是这样的状况呢?”

  樊长水苦笑着说:“她应该恨我,因为我要夺走她爱的人。”

  他这样说,只求让官家的人还站在自己一边,但王雷子不是傻瓜,他已经发觉,这样的状况,根本不是樊长水说得那么简单,因此说:“依我看,麻乡约有什么家法,也不能把别人逼疯撒?该算了就算了吧!”

  公允说来,王雷子也够给樊长水的面子了,他这样说,言下之意就是,这件事到此为至,乘目前还没有继续都落出真相,自己既拿了樊长水支付“夜差费用”,这时收手,也算对得起麻家了。

  樊长水却知道,如此结局对自己全无意义,听王雷子这样说,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但这样的台阶此时自己不要也罢,因此,说道:“这样算了,你好交待,我如何交待?”

  这时,门外有人厉声说:“你要向哪个交待?”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麻义。。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十回  麻义绝情逐义子
其时虽近午夜,但酷暑不去,偶尔吹来的晚风一如白日那样,掠过人的身体,肌肤似经火焰炙烤,可樊长水于热风之中听到麻义说话,却感觉如坠冰窟,全身毛孔紧缩,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樊长水深知麻义的性格,如果说,他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处理掉那少年,麻义即使知道,也会因为自身利益得到维护,而对他的行为有所姑息。现在如此闹将起来,麻义除了采取“大义灭亲”的手段在众人面前显示自己的正直之外,连他都想不到还有别的方式能更妥善地处理这场自己精心设计的阴谋。

  刹那间,樊长水额头已见了汗,浑然不似刚才那般气定神闲。

  但此时的樊长水只能有一个选择,就是转身面对养父麻义。

  原来,一帮人在屋里纠缠的时候,屋外已站了二十几个麻乡约中的人物,以麻义为首的他们个个神色肃穆,这样的态势只有在麻乡约处置严重违规者的时候才会出现。

  樊长水只觉得嘴里一片干涩,喉咙一动,却发不出声音来。

  麻义看着他,冷冷说:“你刚才说交待,不会是向我交待吧?”

  樊长水不敢和麻义对视,只是低着头,细声说:“当然不是。”

  麻义厉声说:“好汉做事,敢作就敢认撒?事情都做了,还怕人问吗?大声答话!!”

  樊长水吃他一吓,下意识得提高调门说:“不是。”

  麻义听了,就看着王雷子说:“王捕头,你可听真撒,他做的事情,和我麻某人没得任何干系!”

  王捕头虽然还不清楚樊长水究竟做了什么勾当,但眼见这种情况,再让他站在樊长水这边,那可是万万不能够的,因此见麻义和自己说话,连忙道:“这个自然,大家都张着耳朵撒?”

  麻义听王雷子这样回答,说声“好。”然后看着樊长水说:“你既然认了,那就别牵连别人,尤其是王捕头这样的官家人,莫要人家以为,官家的人和你一起在搞事情撒?”

  樊长水把心一横说:“王捕头是被我诓到这里来的,原本和这件事情没得啥子厉害关系。”

  麻义眼见樊长水当着众人澄清他和王雷子,在态度上就更显得大公无私,转向茶老板说:“老刘头,发生这样的事情,主要责任在我,是我没有管好自家人。”

  如果刘水秀真出了状况,茶老板还真不一定能接受麻义这样的说辞,现在女儿被人救活,其他的事情他又不了解,何况,他本人吃了人家家里丫头的好处,这样地话,自己再不依不饶地纠缠,也未见得有什么好处,因此麻义话一说完,他就忙着说:“麻把头言重了撒,这么多年了,麻把头是啥子人,綦江哪一个不晓得?再说,那样大的一个家撒,谁也保证不了不出些事情,哪能都怪在你这个家长的头上?”

  麻义脸色舒展开来,对大家抱个拳说:“我麻义自从坐了麻乡约把头这个位置,做事向来求个公平、公正!没啥子揣起来不得见人的东西!今天也一样,我说要负责,是说这件事确确实实是由我麻某人引起的!”

  说到这里,麻义顿了一顿,扫视了一下全场,然后才说:“咋个是由我引起的?还要说到今天白天的事情,大家都晓得,今天是我麻某人修族谱的大日子,重庆那边的麻乡约乘机来捣乱,叫我在这样大的场合中出丑,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个男娃娃,硬说人家是我麻乡约的人,而且是我派去重庆捣乱的,要利用这个借口拆我的台,甚至要让我死!樊长水起初也是为我好,想办法把那娃娃救了下来,这是做好事,哪个说要不得撒?在我来说,这样做也好嘛,也显出我麻乡约的仁义撒?可谁又知道,这个樊长水救下人家,却要杀人家灭口!哪个要他这样做的?我当时忙着招呼客人,管不到他,幸好小女儿不忍心一个无辜的人被害死,就找来刘家的女娃,演了一出戏,把那男娃娃偷偷弄到刘家去躲避樊长水的算计,谁晓得,樊长水他竟然发现了,这不是吗?蒙蔽住人家刘家女娃,坏了人家的清白,说要和人家私奔,让人家去害那男娃,更可恶的是,他居然还要害人家刘家娃娃!这是谁教的他?哼,还招来官家的人,要做了见证,说什么人家两个有私情,好把自己弄清白了,这样的人,我麻乡约中绝没得有!”

  麻义把事情来龙去脉说罢,看着樊长水说:“你这是帮我撒,你不但不是帮我,你是在害我!是要害得麻乡约在綦江立不得旗杆!还是俗话说得好,要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自己谨慎得很撒?你干那些事情时,就应该想到,即使没得人看到,头顶上还有片苍天在看着你撒!”

  原来,樊长水在一边截刘水秀的同时,白天里执行移花接木之计和他打过照面的兰妹送走刘水秀后,始终觉得心神不定,于是她隔了一会儿,再次出去查看,恰巧目睹了那场残酷而有充满风花雪月情调的感情陷阱。

  兰妹知道刘水秀处境不妙,就忙去通知麻素贞,麻素贞急了,忙去找麻义。

  麻素贞把事一说,麻义原本想,既然樊长水是为自己办事,而且此人又很有心计,那他也没有必要横加干涉,但转念又想,毕竟事关两条人命,稍有差池,自己可就*上身了,犹豫中间,差人去找樊长水来对质,谁想回报说,樊长水出去报官了,麻义正想着官府在自己水运事务上行个方便,现下听说樊长水要勾结官府的人来干此事,不由大惊失色,忙召集众人,赶去阻拦,一番忙碌之下,他们赶到茶馆门前,双方已经僵持了好一阵子。

  从召集众人起,麻义就打定了“丢卒保车”的主意,此时一露面,他果然就把樊长水往绝路上逼,目的相当明显,就是要竭力显出自己的公正,好求与这件龌龊事迅速划清界限。

  这时,只听“扑通”一声,原来是樊长水跪倒在地。

  “义父!”樊长水悲声叫道,“我啥子也没得说了!”

  说完,就见他往怀中一探,掏出匕首,手腕一转,直向自己心窝戳去。

  这时,忽然有人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攥住樊长水的手腕,樊长水猝不及防,只觉得腕子一紧,五指一松,当啷一声,匕首掉在了地上。

  出手制止的人,却是张广。

  麻义道:“张先生,你有何见教?”

  张广说:“见教谈不上,在下只想说,如果刘家姑娘真的被他害了性命,那他自杀抵罪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只是现在刘姑娘活着,人活着,他的罪过就少了几分,更要注意的是,姑娘活是活了,可是白壁遭侮,日后生活定是难熬,可以说是生不如死,这样一来,樊长水这一死,倒是为自己得了解脱。”

  麻义点头说:“有理,那依照先生的意见呢?”

  张广说:“却也简单,为姑娘的幸福计,遭此一劫,綦江是无法存身了,不如全家迁居到别处;此事由樊长水而起,他自然脱不得关系,我的意思既然他坏了刘姑娘的清白,那就应该将功赎罪,娶刘姑娘为妻,这样刘姑娘清白得以保全不说,刘家迁居后,家里也多个供养老人的劳力。”

  麻义说:“这倒也未尝不可,只是,不知道人家刘老汉家是个什么意见。”

  茶老板说:“这个我坐不得主,要问问娃娃是啥子意见。”

  刘水秀也不说话,低着头径直走到樊长水的面前,然后才说:“你当时说的都是假话撒?”

  樊长水苦笑着说:“现在我说那是真的,你会信吗?”

  刘水秀摇了摇头,忽然看着樊长水问:“为啥子要找到我的头上?”

  樊长水看她眼含清泪,楚楚动人,心中不由掠过一丝歉意,喃喃说:“当时昏了头,没得多想。”

  刘水秀看着樊长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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