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山水传奇-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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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狩猎神：“明天巡逻城西，咱们就顺道拜访他去。”

　　“耶！”鹦鹉在床上翻了个斤斗。

　　三

　　夏&；#8226；夜&；#8226；内&；#8226；月宫

　　书桌上摊着一张桂林城图，嫦娥坐在桌前沉思。

　　玉兔掌灯来了，“仙姑、仙姑！”

　　嫦娥回过神：“哦，放下吧。”

　　玉兔：“仙姑，你又在思考什么，入痴入迷的？”

　　嫦娥：“叠彩山的山洞马上就要射穿了，揭谛说，洞要成景，洞内怎样布置才好呢。”

　　玉兔：“岩洞嘛，少不了石雕、碑刻之类。”

　　嫦娥：“让李秉绶在洞里画两幅兰竹可好，他是桂林大名鼎鼎的兰竹画家。”

　　玉兔：“桂林碑刻，都是男人的作品，叠彩山新开的洞，能不能来一首女人的诗？”

　　嫦娥：“好啊，让谁来写？”

　　玉兔：“让女才子陈长生来写吧，她著有绘声阁初稿，字嫦笙，跟你嫦娥有点缘。”

　　嫦娥：“近来读了一点书啊，还有吗？”

　　玉兔：“你一兴奋起来就没完没了，能不能再来半联千古绝对，让游客对去吧。”

　　嫦娥：“好，这事就交给状元郎赵观文去办，上次他进京赶考，一副对联对了四年，斗鸡山下山鸡斗……”

　　玉兔：“盘龙石上石龙盘。”

　　俩个笑了。

　　这时，鹦鹉来了，“拜见仙姑。”

　　嫦娥：“哇，这么快就来了，有好消息？”

　　鹦鹉：“没有好消息，只有坏消息。”

　　嫦娥、玉兔：“啊！”

　　鹦鹉：“揭谛请伏波将军射叠彩山，谁知伏波将军不干。”

　　嫦娥、玉兔：“为什么？”

　　鹦鹉：“伏波将军说，伏波山跟叠彩山距离太近，射箭力量小了射不穿，就毁了他一世英名，如果用力，一箭射出国去了，侵犯了邻国交趾的主权，挑起事端，那可就犯下弥天大罪，是要斩首杀头的，他不肯冒这个险，所以不射　。揭谛感到很没面子，闷闷不乐，也不好意思来见仙姑，就让我来当花头鸭子，向仙姑汇报来了。”

　　玉兔：“这揭谛，也太顾及面子了。”

　　鹦鹉：“知识分子嘛，就这样。”

　　嫦娥：“不要在背后议论人，既然伏波将军有难处，还是咱们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鹦鹉：“那怎么办？”

　　玉兔向鹦鹉眨眨单眼，“最好先下去看看再作决定。”

　　鹦鹉会意，“对、对，仙姑你就先下去，调研之后，再作决定吧。”

　　嫦娥：“也好，那就走吧，玉兔一门心思想下去呢。”

　　玉兔：“啊！”

　　四

　　夏&；#8226；日&；#8226；内&；#8226；揭谛庙

　　众仙在议事儿。

　　揭谛：“仙姑，抱歉得很，我没有完成会上的议题。”

　　嫦娥：“伏波将军有难处，这不能怨你呀，咱们不能强人所难嘛。”

　　揭谛：“现在只好回到原来的话题上，咱们自己开洞了。”

　　嫦娥：“猎神爷，你说呢？”

　　狩猎神：“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凭着我等的法力，开个山洞，不算难事吧。”

　　鹦鹉：“那就走啊，还说什么。”

　　玉兔：“走走走，兔子打洞，拿手好戏。”

　　众仙笑。

　　五

　　夏&；#8226；日&；#8226；外&；#8226；叠彩山

　　一面悬崖陡壁下，一个小沙弥，站着马步，正对岩壁不停地冲拳。

　　众仙来了，察看地形。

　　狩猎神：“仙姑，就这吧，这里是整座山体的最薄处，打来容易。”

　　嫦娥点点头，并用手指指指小沙弥。

　　玉兔过去，“喂喂喂，小朋友，一边玩去。”

　　小沙弥拳不停手，也不答理。

　　玉兔：“喂，叫你呢，小沙弥。”

　　小沙弥：“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来干扰我。七十一、七十二……”

　　玉兔：“嘻，口气不小啊，大人要在这干正经事啦，你一边玩去！”

　　小沙弥：“我就是在干正经事，你吵什么吵。八十四、八十五……”

　　玉兔：“你这是干正经事吗，吃饱了撑得难受，消化消化吧。”

　　小沙弥：“我警告你啊，没事别来找岔啊，九十七、九十八……”

　　玉兔：“反了你！”

　　嫦娥走来，拉开玉兔，“小沙弥，你在干嘛呢，能告诉阿姨吗？”

　　小沙弥望了嫦娥一眼，“咳，我今天算是白练了。”

　　嫦娥：“这是怎么说？”

　　小沙弥用衣袖擦着汗，“本不该告诉你，不讲给你们听吧，我一练起功来你们又来烦我，一分心就白练了。”

　　嫦娥：“对不起了，那就请你趁早说给咱们听听，完了好走人。”

　　小沙弥：“这里没有山洞通风，山下庙里非常闷热，师傅要我一拳把这座山打穿了，让它空气对流。”

　　众仙面面相觑。

　　嫦娥：“一拳把山打通去，能吗？”

　　小沙弥：“现在当然不能，师傅要我每天对着岩壁冲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次，一连冲九年，冲到最后一天的最后一拳，就可以一拳把山冲通了。”

　　玉兔：“冲九年，你冲了多久了？”

　　小沙弥：“今天才开始呢，刚冲了九百九十九下，你们就来吵我了，这九百多下算是白冲了，又得从头来。”

　　嫦娥：“那下雨怎么办？”

　　小沙弥：“别说下雨，就是下刀子也不能间断，一但间断，前面的日子就白冲了，又得从头来。”

　　嫦娥：“你坚持得了吗？”

　　小沙弥：“我今年九岁，九年下来十八岁，正好出师。

　　鹦鹉：“怕是你冲不了九天，就跑回家去，扑到娘肚子里哭鼻子了。”

　　小沙弥：“有本事你来陪我，让我冲给你看。”

　　鹦鹉：“我来陪你，你吃奶去吧！”

　　嫦娥拉拉鹦鹉，“小沙弥，别浪费时间了，快冲吧。”并示意大家走人。

　　六

　　夏&；#8226；日&；#8226；内&；#8226；揭谛庙

　　众仙在议事儿。

　　狩猎神：“天下居然有这样的怪鸟叫哎，我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是第一次遇上啊。”

　　鹦鹉：“别听小沙弥在说梦话，没两天，准走人！”

　　揭谛：“看他那说话的神气，其志不小啊。”

　　玉兔：“人小鬼大。”

　　鹦鹉：“就是，别让他耽搁了咱们的正经事。”

　　嫦娥：“我担心的就是这，每天冲拳近十万次，那要十几个小时才能完成，别说小孩，就是大人也受不了。”

　　鹦鹉：“别费神了，赶走他、赶走他。”

　　嫦娥：“话又说回来，如果小沙弥真能完成这事儿，那就锤炼成栋梁之材啦，咱们要是去阻拦，岂不是扼杀人才，铸成大错了。”

　　揭谛：“那就是，气可鼓不可泄啊。”

　　嫦娥：“是啊，揭谛考虑的问题，跟老百姓的需求不谋而合，很有见地的。”

　　狩猎神与鹦鹉对望了一眼。

　　玉兔：“万一小沙弥半途而废，咱们不是空喜欢一场。”

　　嫦娥：“那你说怎说办？”

　　玉兔：“不能光等，要想办法考验他一下，经得起考验，咱们力保他。经不住考验，让他早早走人，别误了咱们的事。”

　　嫦娥：“行，举手表决吧。”

　　除了狩猎神，大家都举了手。

　　鹦鹉：“主公你？”

　　嫦娥：“猎神爷，有什么异议吗？”

　　狩猎神：“我我年纪大了，脑子一下还拐不过弯来，有个想法，还没考虑成熟，少数服从多数吧。”

　　嫦娥：“那就这么定了，大伙出主意吧，轮番上阵，尽快考出结果来。不过有一条，不要在小沙弥冲拳的时候去打扰他。”

　　众仙点头。

　　七

　　夏&；#8226；日&；#8226；外&；#8226；会景亭

　　玉兔在亭中叫卖美食。

　　小沙弥上山来。

　　玉兔见了他，就使劲吆喝起来，“来啦、来啦，桂林美味，物美价廉！”

　　小沙弥来到摊前，咬着手指观看。

　　玉兔：“来来来，一品大包，晶莹洁白，馅醇味美！”

　　小沙弥：“有肉吗？”

　　玉兔：“大肥猪肉，包君满意！”

　　小沙弥：“猪肉我不吃。”

　　玉兔：“那就吃双馅肉包，咸甜对比，其味无比！”

　　小沙弥：“有肉吗？”

　　玉兔：“大肥羊肉，包你满意！”

　　小沙弥：“羊肉我不吃。”

　　玉兔：“那就吃三丁小包，冬笋鲜嫩，油而不腻！”

　　小沙弥：“有肉吗？”

　　玉兔：“大肥牛肉，包尔满意！”

　　小沙弥：“牛肉我不吃。”

　　玉兔：“那就吃四季汤包，皮薄馅嫩，滋味鲜美！”

　　小沙弥：“有肉吗？”

　　玉兔：“大肥马肉，包奴满意！”

　　小沙弥：“马肉我不吃。”

　　玉兔：“那就吃五仁沙包、六角油包、七星香包、八宝甜包、九圆煎包、十景蒸包，全是大肥鸡肉做的，想不想吃？”

　　小沙弥：“想是想吃，就是不敢吃。”

　　玉兔：“我知道你出家人不吃荤，但这里没人，你怕什么。”

　　小沙弥：“领导在和领导不在要一个样。”

　　玉兔：“那行，你等一下，我去拿素食来。”

　　小沙弥：“不啦、不啦，等我完成任务再说吧，拜拜。”

　　玉兔：“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饿着肚皮怎么干活。”

　　小沙弥：“没事，饿一餐饿不死。”说完就上山去了。

　　玉兔点着头，“还行，管得往嘴。”

　　八

　　夏&；#8226；日&；#8226；外&；#8226；叠彩山

　　小沙弥在冲拳处活动筋骨。

　　揭谛来了，“小沙弥，玩儿呢。”

　　小沙弥：“我哪有时间玩呀。”

　　揭谛：“劳逸结合嘛，你最喜欢什么？”

　　小沙弥：“我最喜欢国宝熊猫。”

　　揭谛：“好啊，我也喜欢熊猫，走走走，我带你到四川熊猫基地玩儿去。”

　　小沙弥：“真的？”

　　揭谛：“这还能有假，快走吧。”

　　小沙弥：“哎呀，这一走打洞的事就黄啦，还是把山洞冲出来了再说吧。”

　　揭谛；“那你还喜欢什么呢？

　　小沙弥：“猴子我也喜欢，好玩。”

　　揭谛：“那我带你到峨嵋山玩去，峨嵋山的猴子真可爱，拉着你的裤腿不让走，老问你要东西吃，吃得它们一个个都有糖尿病、血压高了。”

　　小沙弥傻笑着。

　　揭谛：“去不去，不去我去啦。”

　　小沙弥：“去肯定想去啦，只是今天的任务我还没完成不能去。”

　　揭谛：“这样吧，到四川路远了些，我带你到香港迪斯尼乐园去，那里有米老鼠、唐老鸭，最好玩了。”

　　小沙弥：“那太好了，我最喜欢看米老鼠的动画片了。”

　　揭谛：“那还等什么，走吧。”拉上小沙弥就走。

　　小沙弥走了几步，“不行、不行，我还是冲完拳再说，今后玩的日子长着呢。”

　　揭谛点着头，“好小子，那你干你的正事去吧。”

　　九

　　夏&；#8226；日&；#8226；外&；#8226；叠彩山

　　日落西山。

　　小沙弥在冲拳，“……九十八、九十九、九万整！”

　　他冲完最后一次拳，往地上一趟，“哎哟，我的妈妈，累死我了。”

　　这时，嫦娥突然出现在身边，“小沙弥，这么辛苦，快回去休息吧。”

　　小沙弥爬起来，“阿姨，是你呀，你能教我练书法吗？”

　　嫦娥：“你怎么又想着要练书法了？”

　　小沙弥：“我想写来风两个字。”

　　嫦娥：“你为什么要写这两个字呢？”

　　小沙弥：“我打洞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风来吗。”

　　嫦娥：“有意思，你的大号叫什么，咱俩交个朋友吧。”

　　小沙弥：“我的俗名叫刘沁源，法号幼丹。”

　　嫦娥：“你洞还没打穿，又想着练书法，一心不能二用啊。”

　　小沙弥：“我白天冲拳，晚上练字，不误事的。”

　　嫦娥：“你有纸笔吧？”

　　小沙弥：“没有。”

　　嫦娥：“没有怎么练？”

　　小沙弥：“我学岳飞，他小时候家里穷，没钱买纸笔，就用竹枝当笔，沙盘当纸，你瞧他后来写的前后出师表，那字多漂亮。”

　　嫦娥：“哎哟，你知道的还不少啊。”

　　小沙弥：“咱们寺里，就刻有岳王爷的前后出师表嘛。”

　　嫦娥：“哦，原来是这样。你们佛门弟子，字写得好的也不少呀。”

　　小沙弥：“谁呀、谁呀？”

　　嫦娥：“一个是书圣王羲之的后代智永和尚，他苦练书法三十年，砚台都磨穿了好几块，退下的笔头，足足几箩筐，埋在地下，人称退笔冢。后来去找他写字的人把门槛都踩坏了，不得不用铁皮把门槛包起来，人称铁门限。另一个叫怀素，他为了节省纸，就用芭蕉叶代替纸，所以大家把他的庙宇叫做绿天庵。他在楼板上练字，写了抹，抹了写，把楼板都抹穿了。他的狂草练得特别好，后人把他跟另一个大书法家张旭合称为张癫狂素。”

　　小沙弥：“还有呢？”

　　嫦娥：“还有一个叫贯休。”

　　小沙弥：“哦，隐山华盖庵里有他画的十六尊者。”

　　嫦娥：“是啊，他的画名盖过了书名，其实他的书名与怀素齐名，连大书法家米南宫也学过他的字呢。”

　　小沙弥：“还珠洞里还有米南宫的自画像呢。”

　　嫦娥：“你知道的不少啊，看来与书法有缘。”

　　小沙弥：“那你快教我吧。”

　　嫦娥：“书体有篆隶楷行草五种，小沙弥，你学哪一种呢？”

　　小沙弥：“篆隶楷行草是吗，那我就先练篆书吧。”

　　嫦娥：“楷书严格行书难，草书灵动狂草狂，隶书重审美，篆书是根墙。学书者，有从楷书起步的，有从篆书入门的，你既然喜欢篆体，那我就教你篆书吧。”

　　小沙弥跪下，“请受弟子一拜，我要练多久呢？”

　　嫦娥：“起来吧，字无百日之功，还要看你有不有灵性，有的人练了一辈子也练不出名堂，有的人练了三五年就大有收获，难以一概而论。”

　　小沙弥：“那我有不有灵性呢？”

　　嫦娥：“这就难说了。这样吧，我出个题考考你，你答得上来，我就教你练书法，答不上来，我看就不用浪费时间了。”

　　小沙弥：“师傅请讲。”

　　嫦娥：“有个庙里，住着三个和尚，一个是君子，一个是骗子，还有一个很滑头，后来有一个俗家弟子，想拜君子和尚为师，但又不认识，他就问坐在左边的和尚，请问，坐在中间的是啥和尚？左边和尚回答说，他是君子和尚。弟子就问坐在中间的和尚，你是啥和尚？中间和尚说，我是滑头和尚。于是，弟子又问坐在右边的和尚，请问，中间坐着个啥和尚？右边和尚回答说，他是骗子和尚。小沙弥你说，坐在中间的那个和尚，到底是什么和尚？”

　　小沙弥笑了，“中间的是骗子和尚，左边的是滑头和尚，右边的是君子和尚。”

　　嫦娥：“怎么讲？”

　　小沙弥：“因为在左边的和尚，不管他说真说假，都可以证明他不是君子和尚。中间和尚自称是滑头和尚，也可断定他不是君子和尚。既然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