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山水传奇-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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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织女：“得，还要来讽刺我。”

　　麻姑突然把腰一叉，“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我耍赖！”

　　她一屁股坐下地去，变成一个满脸鼻涕、口水的小顽童。

　　众仙围着她拍手，“好玩、好玩，再变、再变。”

　　小顽童站起来，变回麻姑，“成心呀、成心呀，看我出丑！”

　　玉兔：“这不是你自找的吗？”

　　麻姑：“你敢取笑我，我要你兔子尾巴长不了。”

　　玉兔：“我本来就是短尾巴，用不着你拍马屁。”

　　众仙笑。

　　嫦娥：“好啦、好啦，大姐，啥好消息，让咱们分享、分享吧。”

　　织女：“我皇爷决定，让麻姑的西洋小丑，到英国皇家芭蕾舞学院去进修、深造。”

　　麻姑：“有这好事，让大娃也去！”

　　她冲到衣架前，抓起衣服就跑了。

　　元女：“哎、哎，瞧这疯丫头、傻丫头。”

　　六　

　　夏&；#8226；日&；#8226；内&；#8226；麻姑洞　

　　大娃坐在团蒲上，一边敲铜板、一边念歪诗：

　　一只麻雀毛又多　　　　听我唱首扯谎歌

　　昨天看见牛下蛋　　　　今天看见马絮窝

　　七条鲤鱼街上走　　　　八只兔子过黄河

　　河边有蔸芭蕉树　　　　树上有个大田螺

　　一称足有九吨半　　　　簸箕炖汤当酒喝　　

　　……

　　有人在身后拍手，大娃睁眼一看，原来是麻姑。

　　麻姑：“行，有其师必有其徒，我疯你也癫。”

　　大娃：“我没疯，我不想进疯人院。”

　　麻姑：“不想进疯人院，那就进英国皇家芭蕾舞学院好不好？”

　　大娃：“不好。”

　　麻姑：“为什么不好？”

　　大娃：“我不想跳舞。”

　　麻姑：“人人都削尖脑袋想出国，你不想？”

　　大娃：“不想。”

　　麻姑：“为什么不想？”

　　大娃：“我想当神仙。”

　　麻姑：“就你这德性，簸箕炖汤当酒喝，你还想当神仙。”

　　大娃：“你一个酒疯子能当，我为什么不能当。”

　　麻姑：“奶奶的，敢骂我酒疯子的人还没生出来！”

　　大娃：“我不是横空出世了吗。”

　　麻姑：“嘿，不要脸的东西，还横空出世，老娘给你永生永世。”

　　她手一指，一只大鸡笼就把他罩住了。

　　麻姑：“说，跳不跳舞？”

　　大娃：“不跳！”

　　麻姑：“不跳、不跳，不跳我让你当斗鸡，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她在洞里没头没脑地转了两圈，就转出洞去了。

　　七

　　夏&；#8226；夜&；#8226；内&；#8226；月宫

　　嫦娥在洗脸。

　　麻姑风风火火进宫来，“二姐、二姐！”

　　嫦娥：“什么事，一惊一咋的。”

　　麻姑：“大姐、三姐呢？”

　　嫦娥：“练完了，回家了。”

　　麻姑：“为什么不等我。”

　　嫦娥：“谁知道你跑哪去了，风风火火的。”

　　麻姑：“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嫦娥：“谁气你了？”

　　麻姑：“大娃那王八蛋，不肯去进修、深造。”

　　嫦娥：“他为什么不肯去？”

　　麻姑：“他一门心思想当神仙。”

　　嫦娥：“麻姑，你别怪二姐说话重了啊，大娃一定是吃不了那份苦，打退堂鼓了。”

　　麻姑：“哎，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的话敢不听，还有规矩没有。”

　　嫦娥：“他要是个有修养的人，也不会这样。”

　　麻姑：“那倒也是，算了，成龙天上飞，成虫草里钻（读lēi），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玉兔呢，让她弄点酒来喝吧。”

　　八

　　夏&；#8226；日&；#8226；外&；#8226；富贵家

　　一个小乞丐有气无力走到大门口，终于支持不住昏倒了。

　　老保姆买菜回来，“哎、哎，怎么啦、怎么啦？”去掐小乞丐的人中穴。

　　小乞丐苏醒过来，“我饿、我饿。”

　　老保姆：“可怜、可怜，孩子，进屋吃点东西吧。”开了大门，扶小乞丐进屋。

　　厨房里，小乞丐在狼吞虎咽牛奶、蛋糕。

　　老保姆：“慢慢吃、慢慢吃，别噎着。”

　　小乞丐一口气喝完一大杯牛奶，靠在椅子上出大气。

　　老保姆：“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糊涂虫。”

　　老保姆：“糊涂虫，你是干嘛的？”

　　小乞丐：“我、我来找亲戚，没找着。”

　　老保姆：“你亲戚姓什么？”

　　小乞丐：“不知道。”

　　老保姆：“往哪呢？”

　　小乞丐：“不知道。”

　　老保姆：“干啥工作的？”

　　小乞丐：“不知道。”

　　老保姆：“你这孩子，一问三不知，怎么回事？”

　　小乞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老保姆：“难怪你叫糊涂虫，那你赶紧去找呀。”

　　小乞丐：“老太婆，你是这家的什么人？”

　　老保姆：“保姆。”

　　小乞丐：“怎么就你一个人？”

　　老保姆：“全家旅游去了。”

　　小乞丐：“主人是干啥的？”

　　老保姆：“种田的。”

　　小乞丐：“种田，面朝黄土背朝天，我才不信。”

　　老保姆：“人家劳动致富，人家科学种田，亩产十三万斤，优质大米迷天香，出口全世界。”

　　小乞丐：“迷天香，哇，连玉皇大帝也吃迷天香啊，老婆子，快弄一碗来给大爷尝尝！”

　　老保姆：“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你可以走了。”

　　小乞丐：“为什么要我走？”

　　老保姆：“你不是咱家的人。”

　　小乞丐：“那你也是外人呀。”

　　老保姆：“再不走我可要报警了！”

　　小乞丐：“别别，要我走可以，你给我一两银子。”

　　老保姆：“我为什么要给你钱？”

　　小乞丐：“出了这门我就没吃没喝了。”

　　老保姆：“得，我今天遇上鬼了，给，快走吧！”

　　九

　　夏&；#8226；夜&；#8226；内&；#8226；月宫

　　吴刚掮着斧子出门去。

　　织女：“大叔，麻姑在吗？”

　　吴刚：“你们来得好，麻姑正在撒酒疯，仙姑拿她也没折。”

　　元女：“瞧这疯丫头、傻丫头，看我怎么收拾她！”

　　二仙姑急进宫去。

　　床上，麻姑躺着骂大街，“我活了一辈子，看过沧海变桑田好几回，也没见过这种狼心狗肺的人，真是好心没好报，好柴烧烂灶！”

　　玉兔拿着毛巾，站在床前发呆。

　　织女、元女来了。

　　元女：“麻姑，你怎么回事？”

　　玉兔：“大娃不肯去深造，麻姑气坏了。”

　　麻姑：“看我把他撕成碎片，他才知道错！”

　　嫦娥坐在一旁生闷气，俩仙姑来了也不招呼。

　　元女：“跟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人斗气，犯得着吗？”

　　麻姑：“我气不过，我想不通！”

　　织女：“别想不开啦，喝口茶醒醒酒吧。”

　　麻姑：“我没醉，清醒得很，你们以为我喝醉了，酒醉心明白。”

　　织女：“真没醉？”

　　麻姑：“什么真没醉，假没醉，就是千杯不醉。”

　　元女：“那好，没醉咱俩比试、比试。”

　　麻姑：“比什么，随挑！”

　　忽有鸡啼传来。

　　元女：“写鸡诗，你写我刻，看谁快。”

　　麻姑爬起来，“行啊，奶奶的，跟我比上了！”她扑到书桌上，抓起笔就用颜体写了一句诗：一唱雄鸡天下白。写完她看了元女一眼，就把笔扔了，“我第一、我第一！”

　　元女马上把刻好的一方金石盖在书法上：雄鸡破晓，“平局、平局！”

　　麻姑：“再来、再来！”

　　元女：“得了吧你，让大姐来吧。”

　　织女就在书法旁画了一只大雄鸡。

　　嫦娥只在一旁观看，一言不发。

　　麻姑：“笔力千斤，千斤笔力，力气用完了，我要睡觉了。”

　　元女：“别在二姐这胡闹了，走，我送你回去。”

　　织女：“大妹子，打扰了。”

　　二仙姑搀着麻姑走了。

　　嫦娥只是笑笑，并不送客。

　　三仙姑出了月宫。

　　元女：“大姐，我突然发现，今天咱们得罪二姐了。”

　　麻姑：“怎么啦？”

　　元女：“我不该提出比试什么手段。”

　　麻姑：“神经过敏。”

　　织女：“我也发现了，一幅作品，四缺一呀。”

　　麻姑：“对对对，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元女：“我不是为了你吗。”

　　麻姑：“那我到你元阳山下棋去。”

　　元女：“我喜欢你一坛醋。”

　　麻姑：“这不是正好吗，走走走。”

　　麻姑强行二仙换个方向走了。

　　桌前，嫦娥看着三仙姑作品，“大姐有画、三妹有印、麻姑有书法，我有什么？”

　　玉免在一旁收拾着桌面，“仙姑不是有舞蹈，有弹琴吗。”

　　嫦娥哑然失笑。

　　玉免：“一招鲜，吃遍天，你已经两招啦。”

　　嫦娥终于笑开了，“谢你啦，玉免，今晚我冷落姐妹们了，我去送送她们，你把字画挂起来。”抓起披肩就走了。

　　玉免：“什么都想第一，贪多嚼不烂。”

　　这时吴刚来了，“你在嘀咕什么？”

　　玉免也笑了，埋头做事。

　　吴刚看着画，“这雄鸡跃跃欲试，好像要抓什么似的。”

　　十

　　夏&；#8226；日&；#8226；外&；#8226；漓江畔

　　小乞丐没命地逃跑。

　　鹦鹉穷追不舍。

　　眼看要追上了，鹦鹉一个斤斗，翻到大娃前头，拦住去路。

　　小乞丐：“你干嘛跟我过不去？”

　　鹦鹉：“你干嘛要抢别人的东西？”

　　小乞丐：“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不饿我会去抢小孩的油条吗？”

　　鹦鹉：“还有理怎么的，常言道，饿死不偷，何况是抢呢。”

　　小乞丐：“你有吃有穿，当然可以讲漂亮话啦，咱俩对换你试试看。”

　　鹦鹉：“你的手生来干嘛的？”

　　小乞丐：“我什么也不会，你要我干嘛！”

　　鹦鹉：“那你一定是个好吃懒做的家伙。”

　　小乞丐：“民以食为天，反正我饿了就要吃饭！”

　　鹦鹉：“你这无懒，再让我看到你抢东西，我砍了你的手去！”

　　小乞丐：“那我要你养一辈子。”

　　鹦鹉：“什么玩意，只配当叫花子！”

　　小乞丐：“我不当叫花子，我要当乞丐王！”

　　“呸！”　鹦鹉扭头走了。

　　小乞丐向鹦鹉做一个鬼脸。

　　十一

　　夏&；#8226；日&；#8226；外&；#8226；城门口

　　小乞丐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乞讨。

　　狩猎神巡逻路过，“孩子，你怎么啦？”

　　小乞丐：“家里遭灾啦。”

　　狩猎神：“你爹呢？”

　　小乞丐：“被地震震死了。”

　　狩猎神：“你娘呢？”

　　小乞丐：“让泥石流活埋了。”

　　狩猎神：“家里还有人不？”

　　小乞丐：“火山爆发把爷爷炸死了。”

　　狩猎神：“奶奶呢？”

　　小乞丐：“奶奶给洪水淹死了。”

　　狩猎神：“兄弟姐妹都还在不？”

　　小乞丐：“都在海啸中失踪了。”

　　狩猎神：“你怎么没死？”

　　小乞丐：“我进城买棺材来了。”

　　狩猎神：“可怜、可怜。”慢慢放了几文钱在他碗里，走了。

　　“小气鬼！”小乞丐骂了一句，站起来掏烟抽。一看有人来了，忙收起烟，又跪下磕头。

　　揭谛巡逻路过，“喂，为什么讨米　？”

　　小乞丐：“家里遇上火灾，庄稼遇上旱灾，晚上遇着强盗，白天遇着道路鬼！”

　　“铛”地一声，　揭谛把一两银子扔在碗里，走了。

　　小乞丐掂着银子，“得，今晚可以吃北京烤鸭了。”

　　他一看又有人来了，忙收了银子，跪地磕头。

　　鹦鹉来了，看清楚是小乞丐，“你小子在这骗钱！”

　　小乞丐：“我一不偷，二不抢，碍着你了？”

　　鹦鹉：“你在给年轻人丢脸，给桂林山水抹黑，滚！”

　　小乞丐：“滚就滚，谁怕谁，反正我今天的收入，除了喝酒还有余钱存银行。”他拉下腿上的护膝，背着双手，哼着小调走了。

　　鹦鹉气得咬牙切齿。

　　十二

　　夏&；#8226；夜&；#8226；内&；#8226；月宫

　　嫦娥一手拿笔，一手拿画谱，照着画谱上的画样，在织女画的雄鸡旁，也加上一只雄鸡。

　　吴刚来了：“哟，仙姑画得不错嘛。”

　　玉免送茶来。

　　嫦娥：“哎呀，让你们看笑话，我这不是照鸳鸯画葫芦吗。”

　　玉免：“这下好了，诗书画印都全了，仙姑也没遗憾了。”

　　嫦娥：“看我抽你！”

　　玉免拿着空盘，做着鬼脸走了。

　　十三

　　夏&；#8226；日&；#8226；外&；#8226；富贵家

　　小乞丐坐在大门口。

　　老保姆买菜回来，“哎，你怎么又来了？”

　　小乞丐：“大妈，有个流氓欺负我，我连讨饭他都不让。”

　　老保姆：“你没找到亲戚？”

　　小乞丐：“找到了。”

　　老保姆：“找到了你还讨饭？”

　　小乞丐：“我亲戚一家发人瘟死绝了。”

　　老保姆：“哎哟，可怜、可怜，那你怎么办？”

　　小乞丐：“我想在大妈您这打几天工，挣两钱买车票回老家去。”

　　老保姆：“哎呀，主人没在家，我可做不了主。”

　　小乞丐：“他们都去哪了？”

　　老保姆：“今年粮食大丰收，全家人忙着收割、进库、销售、种二季稻，十天半月回不来”。

　　小乞丐：“那我先住下，边帮你忙活，边等主人好了。”

　　老保姆：“你怎么一嘴酒味？”

　　小乞丐：“我不会喝酒，那流氓用酒泼了我一身湿透，还硬灌我烧酒，害得我在漓江边醉了七天七夜，才爬到你这来的。”

　　老保姆：“太欺负人了，快进屋去。”开大门。

　　俩人下厨房。

　　老保姆：“你饿了吧，我煮饭给你吃。”

　　小乞丐：“是迷天香大米吗？”

　　老保姆：“那还用说，这米又香、又甜、又软活。吃饭不用菜都行，可养人了。”说着从米桶里舀出一碗米来。

　　小乞丐等老保姆一转身，抓了一把米就往嘴里塞。

　　老保姆：“哎，你怎么吃生米。”

　　小乞丐：“我是叫花子，习惯了。”

　　老保姆：“这样不卫生，对身体也没好处。”

　　小乞丐：“那我管不着，迷天香，太好吃了。”

　　老保姆：“我看你是饿疯了，先吃点巧克力填填肚子吧！”

　　小乞丐：“不用、不用，这米好吃。”又大把、大把抓米吃起来。

　　老保姆发愣地望着他，“你有特异功能？”

　　小乞丐：“差不离。”

　　老保姆：“得，又省柴、又省水。”

　　十四

　　夏&；#8226；夜&；#8226；内&；#8226；会仙岩

　　狩猎神在翻衣箱。

　　鹦鹉回来了，“主公，你找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