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山水传奇-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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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夏&；#8226；日&；#8226；内&；#8226；屏儿家

　　张忽然醉熏熏的回家来。

　　屏儿坐在屋内剥豆子，也不理睬他。

　　张忽然坐下，“倒茶来呀，没见老子回来了，瞎了眼啦！”

　　屏儿极不情愿地倒了一碗茶放在他身边。

　　张忽然端起茶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痛快呀痛快。”

　　屏儿埋头继续剥她的豆子。

　　张忽然瞄了一眼女儿，“屏儿，今年十七了吧。”　

　　屏儿不答理。

　　张忽然：“屏儿，爹帮你找了一门好亲事。”

　　屏儿冒出一句，“不要。”

　　张忽然：“不要，你就忍心看着老子饿死、冻死、不得好死。”

　　屏儿：“我有人家了。”

　　张忽然一拍大腿，“好哇，居然背着我偷人养汉起来了！”

　　屏儿拿起豆箕，要进厨房。

　　张忽然：“你给我站住，实话告诉你，黄羊大仙看中了你，要娶你做小妾。”

　　屏儿手一软，箕里豆子撒了一地。

　　张忽然：“明天一早，黄羊大仙的花桥就来抬人，从现在起，你哪也不准去，你走了，老子鸡飞蛋打一场空！”

　　他端了一张凳子，坐到大门口，一脚搭在门框上，怀抱双手，眯上眼皮哼小调。

　　屏儿愤怒的脸。

　　九

　　夏&；#8226；黄昏&；#8226；内&；#8226；梦游春馆

　　店内都是些赌徒、嫖客、烟鬼在大吃大喝，乌烟瘴气。

　　狩猎神、鹦鹉来了。

　　小二：“你们俩个又来了，吃饱了撑得难受是不是？”

　　狩猎神：“小二我警告你，不要再为虎作伥，去，把黄羊大盗给我叫出来！”

　　小二：“你活腻歪了，敢这样称呼咱们老板。”

　　狩猎神：“我已经第十次向你们提出严重警告了，再不听没好果子吃了。”

　　小二：“十次，一百次又怎么样！”

　　狩猎神：“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一叉打下。

　　小二被打死了，现出原形是只野狗精。

　　店里顿时大乱，纷纷走人。

　　“哈……”黄羊大仙狂笑着，在一帮打手簇拥下从里屋走出来。

　　黄羊大仙：“狩猎神，我的儿，你今天吃豹子胆了，居然在我的地盘上开杀戒啦！”

　　狩猎神：“你这个冒充正人君子的下流胚子，是自己受绑还是吃我一叉！”

　　黄羊大羊：“狩猎神，你死到临头了还在讲大话，我祖母王母娘娘，正请玉帝派托塔李天王来捉拿你，丢你下油锅你才知道后悔！”

　　鹦鹉：“得了，冒牌货，我家仙姑早把你的底细调查清楚了，你是想留个全尸吊死你，还是把你烧成灰倒进厕所？”

　　黄羊大仙：“好哇、好哇，嫦娥小寡妇，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偏来惹我，老子是你们欺负的吗，弟兄们，给我打！”

　　狩猎神、鹦鹉与打手们混战。

　　黄羊大仙趁机跑了。

　　打手一个个被打死，现出原形来，都是些狼精、蛇怪之类。

　　十

　　夏&；#8226；黄昏&；#8226；内&；#8226；屏儿家

　　张忽然靠在大门口昏昏然入睡。

　　屏儿蹑手蹑脚，跨过他的大腿，溜出了门。

　　十一

　　夏&；#8226；黄昏&；#8226；外&；#8226；小巷

　　黑牛家，一把锁紧扣大门。

　　屏儿在门口木然地呆了一会，转身走了。

　　十二

　　夏&；#8226；黄昏&；#8226；外&；#8226；天空

　　守猎神、鹦鹉站在云头，四下瞭望。

　　狩猎神：“狡猾的黄羊怪，躲到哪去了。”

　　鹦鹉：“他跑不了。”

　　狩猎神：“仔细搜索。”

　　鹦鹉：“哎，主公你看，那不是屏儿吗，不好，她要上吊！”

　　狩猎神：“这孩子，怎么要寻短见呢。你眼力好，继续搜索，我去保护她。”去了。

　　十三

　　夏&；#8226；黄昏&；#8226；外&；#8226；乡村小道

　　屏儿踏上上吊的石头，双手握着绳圈在自言自语：“黑牛哥，对不起你，我走了，等你回来，我已经上了黄泉路。你是好人，你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姑娘的，我祝福你。娘，女儿陪你来了，别怪我不孝，实在是爹逼我走这条路的，我不做别人的小婆，更不能去卖身。黑牛哥的姐姐，就是先做了黄羊大仙的小妾，后被逼去接客的，花逢春馆的女子，都是这样上了当。我只有上吊这一条路，才能保住我的贞洁。娘，我来啦！”

　　屏儿将绳圈套上脖子，一蹬，谁知绳子“叭”地断了。屏儿跌下地，地上有一层厚厚的稻草垫着她。

　　屏儿爬起来，看了看断绳，死了心地接上，又挂上树去。当她扒开草找垫脚石时，石头无翼而飞了。

　　屏儿对着苍天大叫：“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不让我死！”叫了一阵，她冷静下来，缓缓而去。

　　十四

　　夏&；#8226；晨&；#8226；外&；#8226；屏风山

　　屏儿吃力地爬上山去，荆刺划破了她的衣裳，她的手、脸。

　　她终于爬上了山顶。

　　这时，天放亮了，她看到一只五彩斑斓的金鸡，站在石上啼叫。

　　远近家鸡，次弟鸣叫应和着。

　　太阳出来了，金鸡不见了。

　　屏儿望着初升的太阳，自言自语：“真美啊，可惜不属于我，我能见到金鸡，命为什么还这样苦啊。黑牛哥，现在你在干嘛？是出工，还是急得到处找我，我在屏风山上，我不让你着急，我这就跳下山去，让你知道我的归属。爹，我知道你现在也在到处找我，急得发疯。你活该，你拿了黄羊大仙的钱，又没人交差，恶人自有恶人治，我也替娘出了一口恶气。娘，女儿来啦！”

　　屏儿跳下山去。

　　十五

　　夏&；#8226；晨&；#8226；外&；#8226；屏风山下

　　屏儿忽地落在黑牛怀里。

　　黑牛：“屏儿、屏儿，你到哪去了，我到处找你，急死我了！”

　　屏儿：“黑牛哥，是你吗，我是在做梦吗？”

　　黑牛：“不是、不是，我是黑牛，屏儿，你怎么啦？”

　　屏儿：“这是什么地方，我还在人间吗？”

　　黑牛：“在在在，咱们在城郊，在屏风山下！”

　　屏儿：“黑牛哥，我爹要把我卖到花逢春馆去，我不去，我去死！”

　　黑牛：“屏儿，你不用怕了，黄羊大仙被抓了，花逢春馆被烧了，咱们回家吧。”

　　屏儿：“不，我不回去，我不想再见到那烟鬼！”

　　黑牛：“你不回去，你要去哪？”

　　屏儿：“没地方去，大不了一死！”

　　黑牛：“屏儿，别说傻话，咱们都还年轻。”

　　屏儿：“年轻有什么用，天下这么大，居然找不到一个安身的地方。”

　　黑牛四下里望望，“那好，屏儿，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要死我跟你死在一块！”

　　屏儿：“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

　　黑牛：“怎么活、怎么活？”

　　屏儿：“咱们有手有脚，咱们有力气！”

　　黑牛：“对，就在这屏风山下，开荒、种地，好不好？”

　　屏儿笑了，点点头。

　　十六

　　夏&；#8226；日&；#8226；外&；#8226；土坡

　　黄羊怪站在土坡上对空大骂：“嫦娥，你这个可恶的寡妇，没人要的臭女人，断了我的财源，我要报仇，我要把你心爱的桂花树全部毒死，方解我心头之恨！”

　　他跑到桂花树下，撒了一点尿，桂花树马上就枯萎了。

　　他又到第二棵树下撒尿……

　　这时，狩猎神和鹦鹉赶来，举兵器就打。

　　黄羊怪使一对羊角器，与二神打斗。

　　打了一阵，黄羊怪不敌，夺路而逃，二神穷追不舍。

　　十七

　　夏&；#8226；日&；#8226；外&；#8226；屏风山下

　　黑牛在开荒。

　　屏儿提着饭篮子，来了树下，“黑牛哥，吃饭了！”

　　“哎！”黑牛跑过来。

　　屏儿：“黑牛哥，你可别太累狠了。”

　　黑牛：“没事，屏儿，你说这地种红薯好，还是种玉米好？”

　　屏儿：“玉米、红薯都种。”

　　黑牛喝水，“贪心鬼。”

　　屏儿从篮里拿出饭菜，“怎么贪心啦，种红薯日子红红火火，种玉米金玉满堂嘛。”

　　黑牛：“好你个巧嘴，明年我们生一对龙凤胎，男的像我一身力气，女的像你是画眉嘴。”

　　屏儿：“吃饭吧，龙凤胎我还嫌少呢。我要一胎生五个小老虎，有犁田的，有插秧的，有施肥，有车水的，有收割的，省得累你一个人。”

　　黑牛大口、大口吃着饭，“都做完了，我干什么？”

　　屏儿：“你呀，就坐在瓜棚下抽烟、喝酒、扇凉快。”

　　黑牛：“那我不成你爹了，我不干。”

　　屏儿嘻嘻地笑了。

　　这时，张忽然拖着一条残腿来了，“屏儿，你这个死鬼，害得我好苦哇。”

　　屏儿吃了一惊，“你你、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黑牛拦住屏儿，“你想怎么样？”

　　张忽然：“屏儿，他是谁呀？”

　　屏儿：“他是我丈夫黑牛。”

　　张忽然：“好好好，屏儿，恭喜你啦，红公鸡，尾巴长，讨了老婆不认娘。”

　　黑牛：“你要把屏儿往火坑里推，还有什么脸来见她。”

　　张忽然哭丧着脸，“屏儿，爹错啦，怪爹一时糊涂，对不起你，你走后，黄羊大仙来要人，把我的腿也打伤了，也把我打清醒了，爹从今往后，再也不抽大烟了，跟着你们好好过日子。”

　　屏儿望着黑牛，不知如何是好。

　　张忽然：“如果你们不肯收留我，我人也老了，腿也残了，干脆就死在你面前吧。”说着就去撞树。

　　屏儿忙去拉住他，“爹、爹！”

　　黑牛：“大叔，我只问你一句话，还抽大烟不？”

　　张忽然：“不抽了，打死我也不抽了。”

　　黑牛：“那好，你就跟咱们住一块吧，咱们养你。”

　　十八

　　夏&；#8226；夜&；#8226；内&；#8226；月宫

　　嫦娥和众姐妹在品茶。

　　嫦娥：“怎么搞的，猎神还没有消息。”

　　玉兔：“仙姑，你要着急，让我下去打探一下吧。”

　　嫦娥：“你就想着法子下去玩儿。”

　　麻姑：“去吧、去吧，天天闷在月宫里，烦不烦。”

　　嫦娥：“既然麻姑开恩，你就去吧，惹出事来我跟你没完。”

　　玉兔：“谢仙姑。”一溜烟走了。

　　众仙姑笑。

　　十九

　　夏&；#8226；日&；#8226；外&；#8226；屏风山顶

　　狩猎神、鹦鹉和玉兔在议论。

　　狩猎神：“桂林就这么大，黄羊怪能藏到哪去？”

　　玉兔：“会不会逃到外地去了。”

　　鹦鹉：“不会、不会，天天有老百姓来报，这里、那里的桂花树又枯死了，说明黄羊怪还在桂林作案。”

　　玉兔：“我有办法，不知灵不灵。”

　　鹦鹉：“快说、快说。”

　　玉兔与狩猎神、鹦鹉耳语。

　　俩个点头称赞。

　　玉兔：“那就这么定了，既然来到屏风山顶了，我们去看望一下金*，天天在桂林打鸣，也够辛苦的。”

　　狩猎神：“那让鹦鹉陪你去吧，我再去搜寻一下黄羊怪的行踪。”

　　二十

　　夏&；#8226；日&；#8226；内&；#8226；草屋

　　张忽然挽着一个卖烟丝的小木箱要出门。

　　屏儿：“爹，你就别出去了，让熟人见了，既笑你，又骂我，这又何苦呢。”

　　张忽然：“屏儿，你的孝心我知道，但爹要重新做人，就要自食其力，爹不能再给你丢脸，我去卖烟丝，也能自己养活自己嘛。”

　　黑牛：“爹，今天过节，屏儿杀了一只鸡，你就坐下来跟咱们喝杯酒，歇歇脚吧。你都在这住下半条月了，还没在家中吃过一顿饭呢。”

　　张忽然：“我要改过自新，已经成了俗家弟子，烟酒不沾啦。”

　　这时，狩猎神来了，“嚯，是谁回头是岸，立地成佛了？”

　　张忽然吓了一跳，“啊，狩猎神，我是说，我不能再给桂林人丢脸啦。”

　　狩猎神：“你有这个认识，可喜可贺嘛。”

　　屏儿：“猎神公公，怎么有空到这来。”

　　狩猎神：“屏儿，这回不想寻短见了吧。”

　　屏儿：“哦，我明白了，一定是您救的我。”纳头便拜。

　　狩猎神忙扶起她，“起来、起来，成了家就好了，我看你们还蛮祥和的嘛。”

　　黑牛：“多谢猎神公公。”

　　狩猎神：“好日子大家要保护啊，黄羊怪还没抓到，你们如果发现了它的行踪，就赶快告诉我。”

　　张忽然：“一定、一定，你们谈吧，我约了人在花桥头等我，别失约了。”就走了。

　　屏儿：“恩人，请进屋，我和黑牛敬你一杯酒。”

　　狩猎神：“等抓到黄羊怪再说吧。”驾云而去。

　　屏儿叹了口气，“咳，好心好意杀了一只鸡，想跟爹吃餐饭，偏不领情。”

　　黑牛：“你爹也是个怪人，光来住，不吃饭，他到哪去吃。”

　　屏儿：“那不是去吃米粉呗。”

　　黑牛：“天天吃米粉？”

　　屏儿：“我哪知道，哎，今天咱们进城走走吧，看看我爹吃什么。”

　　黑牛：“对，走。”

　　二十一

　　夏&；#8226；日&；#8226；外&；#8226；街上

　　张忽然蓬发垢面在乞讨。

　　屏儿、黑牛迎面而来。

　　屏儿：“哎、爹，你怎么是这样？”

　　张忽然一愣，“屏儿，你这个死鬼，你跑到哪里去了，还有脸认我这个爹。”

　　屏儿：“爹，你天天跟咱们住一起，怎么说这话。”

　　张忽然：“呸，老子饿死了，冻死了你还说我睡着了。死丫头，你这个不孝的东西，天打五雷轰了你！”

　　黑牛、屏儿面面相觑。

　　张忽然：“屏儿，你还装什么傻，还不跟老子死回去，让我天天出来讨饭丢脸。”

　　屏儿：“咱们不是不让你出来吗，谁知道你出来是讨饭。”

　　张忽然：“你是人是鬼，尽在说梦话。”

　　黑牛：“哎，爹，你的腿怎么好了，不痛了。”

　　张忽然：“你是谁，你咒我残，我骂你死，你把我的女儿拐到哪去了？”

　　黑牛：“屏儿，真是大白天遇上鬼了。爹，你跟咱们回去，到了家看你怎么说。”

　　屏儿拉上张忽然：“爹，走吧。”

　　张忽然极不情愿地跟他俩去了。

　　二十二

　　夏&；#8226；黄昏&；#8226；内&；#8226；草屋

　　洗漱过的张忽然坐桌前。

　　屏儿、黑牛给他添酒　、添菜。

　　黑牛：“爹，不管遇上什么怪事，民以食为天，咱们吃饱肚子再说，好不好，今天这鸡，是屏儿专门为你杀的。”

　　张忽然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咳，女儿，想想也是爹对你不好，你们能有今日，也算老天开眼啦。”

　　屏儿：“爹，过去的事就别提了，你就跟咱们好好过日子吧。”

　　黑牛：“说来屏儿也是个有福的人，神仙救她，所以在屏风山顶，还能看见金鸡呢。”

　　张忽然：“你能看到金鸡！”

　　屏儿：“怎么啦，爹。”

　　张忽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