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山水传奇-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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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士甲：“苏东坡咏竹诗怎么说。”

　　李秉绶：“可使食无肉，不可使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旁人笑此言，似高还似痴。若对此君仍大嚼，世间哪有扬州鹤。”

　　道士甲：“算你能，方清赞竹怎么说？”

　　李秉绶：“疏畅洒落，神采若飞，羽仪如鸾凤，欣然而形，苍然而色。下实上虚，中通外直，有君子操。拂云冲霄，玉立风尘之表；翩翩飘飘，真神仙侣也！”

　　道士乙：“我就不信，难不到你。近有信徒，献给宝阁一方石碑，上刻青竹两株，竹叶便是一首诗，你若认得出，庆真阁任你们自由出入，认不出就快快滚下山去。”

　　李秉绶：“欺人太甚，碑刻在哪？”

　　道士一手一指，“在哪！”

　　石碑就在庆真阁一旁。

　　李秉绶与众仙过去观看，议论纷纷。

　　玉兔：“哪有字，哪有诗，在糊弄人。”

　　道士乙：“糊弄人，亮你豆腐硬不出血，我再提示、提示你们吧，竹叶含有我道家忠义仁勇神圣大帝关公的一首五言绝句，知道了吧？”

　　嫦娥：“关公关大圣。”她与鹦鹉耳语，“快到隐山去问问关大圣，是怎么回事？”

　　鹦鹉点点头，一闪不见了。

　　大家继续在猜测。

　　道士乙：“李秉绶，认不出吧，别在出丑啦，打道回府吧，哈……”

　　道士甲：“二爷，回去再补读三年启蒙吧，呵……”

　　麻姑要去揍他俩。

　　织女拉住她，向嫦娥撇撇嘴，低声说：“打狗还看主人面呢。”

　　这时，鹦鹉一闪回来了。

　　嫦娥：“怎么样？”

　　鹦鹉点点头。

　　嫦娥示意她去解围。

　　鹦鹉上前，“这有啥了不起的，哄小孩的游戏。”

　　道士乙：“咦，哪冒出个奶气未脱的黄毛丫头。”

　　鹦鹉：“如果我认出来了怎么样？”

　　道士乙：“咱们说过了，庆真阁任你们自由出入。”

　　鹦鹉：“哪有那么便宜，我认出来了，就把你们俩个变成癞蛤蟆！”

　　道士乙：“嚯，你认、你认！”

　　鹦鹉：“看好了！”手指碑刻上的竹叶，“不谢东君去，丹青独立名，莫嫌孤叶淡，终久不凋零。对不对？”

　　道士乙：“对对对，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鹦鹉拔出双刀：“让我的宝刀告诉你们！”

　　俩道士忙跪下求饶。

　　李秉绶拍着道士乙的脑袋，“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得饶人处且饶人，哈……”

　　十七

　　春&；#8226；日&；#8226；内&；#8226；客厅

　　李秉绶请众仙。

　　织女举起酒杯，“李先生，感谢你两日来的盛情款待，劝君更尽一杯酒，干了这杯酒，咱们也该回去了。”

　　李秉绶忙站起来，“不不不，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哪有下午出远门的道理，真要走，也要明天早上，明天早上……”颓丧地坐下了。

　　麻姑见状，“也好、也好，那咱们就尽情地喝吧，三花酒，神酒啊！”

　　元女望着麻姑，笑着直摇头。

　　嫦娥倒是求之不得，“既如此，李先生，下午安排咱们，到王城去看看吧。”

　　李秉绶：“去不了、去不了。”

　　众仙：“为什么？”

　　李秉绶：“王城里世代住着靖江王，哪让老百姓进去。大旅行家徐霞客游桂林，留下两件撼事，就说明了这一点。”

　　嫦娥：“哪两件撼事？”

　　李秉绶：“徐霞客游桂林，想登独秀峰饱览全城景色，前后申请了四次，卫士都不让他进王城，后来他去游清秀山，偏偏又走错了地方。”

　　嫦娥：“清秀山？”

　　李秉绶：“是啊，桂林的虞山、清秀山、雉山、宝积山，还有屏风山，在唐宋时期，都是著名的旅游胜地，可惜呀，除了虞山被重新开发出来之外，其余四山，至今湮没，草里藏珠啊。”

　　嫦娥：“为什么？”并严厉地望了狩猎神一看。

　　狩猎神叹气摇头。

　　鹦鹉顿时也紧张起来。

　　李秉绶：“原来昭君姐姐有所不知，唐宋时期，桂林人口还少，那些山卓然独立，自成景观，现在人口多了，山上山下，住满居民，哪还能开发成景呢。”

　　嫦娥：“那虞山为什么能开发出来？”

　　李秉绶：“那是因为，从前虞山下驻扎有部队，围了好大的操场和营房，后来部队迁走了，所以才有开发的余地。”

　　嫦娥：“哦，原来如此。”并向狩猎神拱了拱手。

　　鹦鹉这才松了口气，并向玉兔吐了吐舌头。

　　这时，天空落下春雨。

　　李秉绶高兴了，“好啊，人不留客天留客，我有个建议，不知诸位姐姐、姑娘可赞成？”

　　麻姑：“说！”

　　李秉绶：“松竹梅兰，乃寒岁挚友，一个是顶天立地伟丈夫，一个是虚心有节真君子，一是与世无争高洁士，一个是空谷传香冷美人，今日芸圃我有幸结识了姐姐、姑娘们，好比是松竹梅兰呀，咱们来合作一幅画图如何？”

　　嫦娥：“好主意，我大姐善画，三妹通诗词、雕刻，四妹精书法，诗书画印皆全，你们就合作吧。”

　　李秉绶：“那，昭君姐姐通哪一门？”

　　嫦娥：“惭愧，我啥也不会。”

　　狩猎神：“这舞文弄墨的事，我也沾不上边，李先生，咱们公务缠身，不便久留，告辞。”走了。

　　鹦鹉：“我也是、我也是，告辞、告辞。”也走了。

　　李秉绶：“哎呀，别走啊！”

　　嫦娥：“李先生，忙者自忙闲者闲，就让他们去吧，咱们尽兴就是。”

　　李秉绶：“那鹦鹉姑娘能破竹谜诗，定是高人，遗憾、遗憾。”

　　玉兔偷着发笑。

　　李秉绶：“昭君姐姐，我斗胆说一句，你如真个不会，我来教你画竹如何？”

　　玉兔：“那我呢？”

　　李秉绶：“你，我就教你画兰吧。”

　　玉兔拍手，“好好好。”

　　李秉绶：“我来画松，西施姐姐画梅，貂蝉姐姐负责赋诗、印章，贵妃妹妹就来题字可好？”

　　麻姑：“好，笔墨伺候。”

　　丫环在书桌上铺上宣纸。

　　织女画好了一棵花开灿烂的梅树。

　　元女：“我的诗也有了，辜会乘风上雅楼，清音好唱曲难求，滕王阁序今安在，啸傲江湖万古流。”

　　李秉绶：“好诗！”

　　麻姑：“让我写上去。”

　　织女：“忙什么，李先生还没画呢。”

　　李秉绶捂着头，“今日高兴，喝多了，不能自已，改日再画吧。来人呀，送客人回栖鹤楼休息。”

　　众仙一个个傻了眼。

　　十八

　　春&；#8226；日&；#8226；内&；#8226；栖鹤楼

　　众仙姑在品茶。

　　麻姑：“李先生没喝几口酒呀，怎么就说醉了。”

　　元女：“傻丫头，这不明摆着吗，这是李先生，变着法子挽留咱们呀。”

　　嫦娥：“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仁人君子啊。”

　　织女：“再不回去，就要触犯天条啦。”

　　元女：“那怎么办？”

　　织女：“今晚我去把李先生的松树补上，明天他要说话，麻姑你也讲酒话，就说是他的大醉之作，咱们便启程吧。”

　　麻姑：“好玩、好玩。”

　　玉兔天真地，“咳，再玩三天才好呢。”

　　麻姑：“怎么，真动凡心了？”

　　玉兔：“我撕你的臭嘴你才知道错。”

　　众仙笑。

　　十九

　　春&；#8226；夜&；#8226；内&；#8226；寝室

　　李秉绶在灯下设计图纸。

　　丫环端来莲子羹，“二爷，莲子羹来了。”

　　李秉绶：“客人都睡了吗？”

　　丫环：“都睡了。”

　　李秉绶：“好，明天早上，她们要来见我，你就说我喝醉了酒，还没有醒过来。”

　　丫环：“为什么？”

　　李秉绶：“叫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一定要说得像个样。”

　　丫环：“是，二爷。”

　　李秉绶：“我叫李二去接夫人回来，他去了吗？”

　　丫环：“一早就去了，如果没有意外，过两天就到家了。”

　　李秉绶：“好，你去吧。”

　　丫环退出房去。

　　二十

　　春&；#8226；夜&；#8226；内&；#8226；客厅

　　五仙姑飘然来到客厅。

　　织女在画纸上，补画上了松、竹、兰、菊。

　　麻姑写上元女的诗。

　　元女印上金石。

　　众仙姑掩面一笑，又飘然而去。

　　二十一

　　春&；#8226；晨&；#8226；内&；#8226；栖鹤楼

　　众仙姑在穿衣打扮。

　　丫环来了，“诸位娘娘，早餐己好，大家去用餐吧。”

　　织女：“李先生起来了吗？”

　　丫环：“我家二爷，昨晚喝醉了，现在还不见起来，娘娘们不必客气，请用餐去吧。”

　　织女：“丫环，早餐就不用了，咱们这就赶路啦，等李先生起来，你代咱们谢他就是。”

　　丫环：“这这，你们等着，我马上去叫二爷。”说完就跑了。

　　织女：“走，到客厅等李先生去，早餐做好了，不吃就浪费了。”

　　众仙姑一笑。

　　二十二

　　春&；#8226；晨&；#8226；内&；#8226；客厅

　　李秉绶散着头发，披着衣服，赤着脚跑来。

　　丫环提着他的布鞋紧跟在后面。

　　李秉绶跑进客厅，边穿衣服边说：“人呢、人呢？”

　　织女：“李先生，咱们在等您辞别呢。”

　　李秉绶边穿鞋边说：“不是说好合作完画作才走吗？”

　　织女：“李先生你看。”

　　李秉绶一看屏风，一幅完整的画图呈现在眼前。

　　李秉绶：“哎，谁画的？”

　　麻姑：“昨天不是李先生边喝酒边画的，神来之笔呀。”

　　织女：“传神阿睹啊。”

　　元女：“神采飞扬啊。”

　　玉兔：“出神入化啊。”

　　嫦娥：“鬼斧神工啊。”

　　李秉绶：“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鹦鹉进来，“各位姐姐，时辰不早，车已备好，请上车吧。”

　　织女：“李先生，后会有期，告辞了。”

　　李秉绶：“我送你们、我送你们，快备马！”

　　二十三

　　春&；#8226；日&；#8226；外&；#8226；全阳古道

　　狩猎神、鹦鹉各驾一辆马车，载着五仙姑在古道上奔驰。

　　李秉绶骑着高头大马，紧跟其后。

　　马车来到江边，有一条船停在那。

　　五仙姑下车。

　　李秉绶跳下马，“各位姐姐、姑娘，咱们啥时候还能见面？”

　　嫦娥：“有机会，咱们会来看望先生的。”

　　李秉绶：“那我也上船，送你们回杭州去。”抢先跳上船去。

　　众仙站在岸上，不知所措。

　　嫦娥：“啊，李先生，请你掏句心里话，你费尽心机，频频挽留咱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秉绶：“咳，昭君姐姐，实话对你们说了吧，现在世人都称桂林为旅游城啦，学生觉得还欠单薄，还应有一顶文化城的桂冠才显其深厚的底蕴。既要成为文化城，就必须要有大批文化人在桂林活动、创作不可。各位姐姐，能歌善舞，精通文艺，都是难得的人才，学生实在是舍不得你们走啊，想请你们留下来，为桂林文化城做贡献啊。”

　　众仙：“哦！”

　　嫦娥：“先生，难得你一片良苦用心，我这里向你表示崇高的敬意啦。”向李秉绶礼拜。

　　狩猎神、鹦鹉、玉兔也忙向他行礼。

　　李秉绶：“不可、不可，只可惜我李秉绶人微言轻，留不住大家，实为憾事。”

　　嫦娥：“先生，常言道，美不美，乡中水；亲不亲，故乡人，先生想着为桂林建设出力，咱们也想着为家乡出力呀。这样吧，你不是善画吗，你把咱们的容貌画下来，再在桂林榕湖畔，建一座六美堂，把画挂在堂中，以示你招贤如渴的愿望，又为桂林增添一处人文景观，你看可好？”

　　麻姑：“哇，二姐，你雁过拔毛呀！”

　　织女、元女，不约而同，暗中拉了拉她。

　　李秉绶：“咳，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只好如此了，只是留不住你们……咳。”

　　嫦娥：“笔墨伺候，各位姐妹，没意见吧？”

　　麻姑：“你都决定了，咱们还有啥意见。”

　　元女：“有创意、有创意。”

　　织女：“就这么定了吧。”

　　玉兔、鹦鹉忙准备。

　　李秉绶无奈，提笔把嫦娥、麻姑、织女、元女、玉兔一一画了下来。

　　嫦娥：“鹦鹉姑娘，鹦鹉呢？”

　　鹦鹉不见了。

　　狩猎神：“她怕丑，算了，别耽搁你们的行程了。”

　　嫦娥：“也罢。难得先生如此情深意厚，我再送你一株桂花树苗。”从衣袖里拿出一株树苗来，“这树苗在哪落地生根，那里就是建五美堂的地址。”

　　李秉绶接过树苗闻了闻，“啊，还没开花，就有香气，真是仙种呀。”

　　众仙笑。

　　二十四

　　春&；#8226；日&；#8226；外&；#8226；榕湖

　　李秉绶怀抱树苗，沿着湖水，漫无目的地、无精打采地走着。

　　丫环提着一把雨伞，跟在后面。

　　俩人路过西湖庄。

　　丫环：“二爷，来到大爷家门口了，进不进去？”　

　　李秉绶无动于衷，继续往前走。

　　忽然，他被石头绊了一下，险些摔倒，怀里树苗，也掉下了地。

　　等他站定，要去捡树苗。

　　树苗已经落地生根了。

　　李秉绶大吃一惊，想拔树苗也拔不起。

　　他看看四周，自言自语比划着，“这榕湖的西面是我大哥的西湖庄，东面是画家罗辰的芙蓉池馆，北面的大词人王鹏运的杉湖别墅，现在树苗在南面落地生根，昭君姐姐说，树苗在那落地生根，就在那建五美堂，难道、难道这是天意么？对，是天意、是天意！”

　　他说着、说着就跪下地去，向树苗拜了三拜，然后咬破手指。

　　丫环惊叫：“二爷！”

　　李秉绶：“休在烦我，既是仙种，就要用心血来灌浇。”把手指血滴到树根下。

　　每滴一滴血，树就大一轮，滴完十滴血，树大已成荫。

　　李秉绶站起，闻着桂花香，哈哈大笑。

　　丫环也笑了。

　　二十五

　　春&；#8226；夜&；#8226；内&；#8226；月宫

　　七仙回到月宫。

　　麻姑一屁股坐下，有气无力地叫道：“哎哟，累死了，吴刚大叔，拿酒来。”

　　众仙笑。

　　元女：“你干脆钻到桂林雷酒人的坟墓里，跟他做伴算了。”

　　麻姑：“有酒无肉太小气，有肉无酒没精神。”

　　众仙又笑。

　　元女：“什么乱七八糟的。”

　　吴刚捧了一坛酒来，“来啦，桂花陈酿。”

　　麻姑：“哎，还是大叔够朋友。”去接酒坛。

　　嫦娥伸手拦住，“慢。”

　　麻姑：“干嘛。”

　　嫦娥：“想喝酒可以，帮我写三个字。”

　　麻姑：“什么字？”

　　嫦娥：“五美堂。”

　　众仙拍手欢呼。

　　麻姑：“写可以，先喝了有力气。”

　　玉兔：“写了再喝，没人跟你抢。”

　　麻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