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山水传奇-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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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狩猎神：“仙姑有啥吩咐吗？”

　　嫦娥：“我在这洞里种了一枝观音菩萨送的荷花，有空，你们就来照看一下吧。”

　　狩猎神：“仙姑放心。”

　　织女：“那咱们走吧。”

　　大伙出洞去。

　　嫦娥走在后面，给了猎神、鹦鹉各两枚荔枝。

　　麻姑、元女偷着笑。

　　三

　　夏&；#8226；日&；#8226；外&；#8226；琴潭山

　　捕鸟青年牛二，扛着一张网，提着一个鸟笼，腰间插着一支笛子，来到琴潭洞外。

　　他张开网，撒下诱食，便躲到一旁静候着。

　　麻雀不断地飞到网下觅食。

　　牛二正准备收网。

　　突然，从洞里传出古筝的演奏声，把鸟都惊飞了。

　　牛二静听琴声，向岩洞走去。当他来到洞口，琴声便嗄然而止了。

　　牛二进洞去，只见一朵睡莲静静的浮在水面。

　　牛二上前，想捞睡莲，可距离总是差一点点捞不着。

　　牛二下水去，越向前，水越深，他只好退了回来，叹了口气，返身出洞去了。

　　牛二重新投食候鸟。

　　又有麻雀来食。

　　牛二正要收网。

　　洞中琴声又起，惊飞鸟雀。

　　牛二丢下网，向岩洞冲去。

　　他进了洞，一切还是老样子。

　　牛二想了想，退出洞外，躲在洞口静候着。

　　除了松涛、鸟语，就是不闻琴声。

　　牛二懊恼地重操旧业。

　　当他刚要收网时，琴声再起，惊飞鸟儿。

　　牛二皱起眉头，索兴抽出笛子，吹奏起来。

　　琴声居然合着他的曲谱在合奏。

　　牛二一边吹，一边向岩洞里走去。

　　他进洞一看，不由惊呆了。

　　只见水面上，一朵硕大无朋的睡莲张开，花蕊坐着一个美妙绝伦的姑娘在弹古筝。

　　荷姑：“吹呀、吹呀，怎么不吹了。”

　　牛二如梦初醒，傻笑着又吹奏起来。

　　一个弹，一个吹，动听极了。

　　一曲终了，牛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痛快、痛快。”

　　荷姑：“瞧你，跟六月天吃了凉粉似的。”

　　牛二：“自打我学会吹笛子以来，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吹得舒坦过。”

　　荷姑：“你的笛子，吹得真是出神入化，跟谁学的？”

　　牛二：“笛魔陆春龄大师来桂林演出，我向他请教过。”

　　荷姑：“难怪吹得这么好听，原来是经过名师指点过的呀。”

　　牛二：“你的古筝也弹得扣人心弦嘛，跟谁学的？”

　　荷姑：“自学的。”

　　牛二：“自学的，佩服、佩服。”

　　荷姑：“你能常来吹笛子吗？”

　　牛二：“好哇，以后我一捕完鸟，就来找你合奏。”

　　荷姑：“合奏可以，但我不喜欢你捕鸟。”

　　牛二：“为什么？”

　　荷姑：“鸟类是人类的好朋友，帮助农家捉害虫，保护庄稼立大功。”

　　牛二：“哦，我明白了，为什么我一要拉网的时候，你就弹琴驱鸟，是吧？”

　　荷姑：“对，大家同是生灵，相亲相爱不好吗，为什么要互相残害呢？”

　　牛二：“可我牛二，只懂捕鸟技艺，捉不到鸟，我就没饭吃呀。”

　　荷姑：“那你每天来陪我吹笛吧。”

　　牛二：“那怎么行，我是凡人，要吃饭呀。”

　　荷姑：“吃饭还不容易，我负责好了。”

　　牛二：“这也不好，整天吹拉弹唱不干活，那成什么话。”

　　荷姑：“好，不失劳动人民本色，我实话告诉你吧。咱俩每天晚上到洞外的草坪上，演奏曲目，让劳累了一天的老百姓来听音乐，他们听了音乐，就能马上恢复疲劳，第二天干起活来，又有使不完的劲儿，你说好吗？”

　　牛二：“这当然好啊，那我每天晚上来跟你合奏就是了。”

　　荷姑：“你来，我会款待你的。”

　　牛二：“不用、不用，我年纪轻轻，不捕鸟可以干别的活嘛。”

　　荷姑：“那我就多谢你啦。”

　　牛二：“我谢你才对，为老百姓想出这么个好主意，我走了，晚上见。”走了。

　　四

　　夏&；#8226；日&；#8226；外&；#8226；琴潭山

　　牛二爬上山顶，向手心吐了一口口水，搓搓双手，从腰间拔出砍刀，举刀砍柴。

　　突然传来笛子声。

　　牛二一愣，“哎呀，这是谁在吹笛子，吹得这般好听？”

　　他不由自主，缓缓下山去。

　　牛二下到山底，只闻笛声，不见人影。

　　他又继续寻声找去，不知不觉回到了自家门口，笛声从屋子里传出。

　　牛二一阵惊喜，放下扁担、砍刀，冲进屋去。

　　屋里，除了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既没人影，也没笛声。

　　牛二摸着头，“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有人在门外叫他，“牛哥！牛哥在家吗？”

　　“在！谁呀？”牛二迎出门去。

　　原来是荷花姑娘。

　　牛二：“哇，是你呀，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荷姑：“嘴就是路，我能进屋去吗？”

　　牛二：“哎呀，真不好意思，里边破破烂烂的。”

　　荷姑：“我不在乎。”说着就进了屋。

　　屋里，荷姑见了饭菜，“哇，有这么香甜可口的饭菜，难怪不让我进屋呢。”

　　牛二：“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刚才我上山打柴，刚举起柴刀，忽然听到美妙的笛声传来。”

　　荷姑：“是吗，是谁在吹呢？”

　　牛二：“我就寻声找啊、找啊，可就是找不着人影。我东转西转，又转回家来了。谁知道，那笛声就是从屋里传出来的。”

　　荷姑：“是吗，人呢？”

　　牛二：“可我进门一看，啥也没有，就看到这一桌香喷喷的饭菜，你说奇怪不奇怪。”　　　　

　　荷姑：“有这好事，你饿了吧，那就快吃饭吧。”

　　牛二：“哎呀，这不明不白的，叫我怎么吃得下肚呢。”

　　荷姑：“那你刚才到哪了？”

　　牛二：“我上琴潭山砍柴去了呀。”

　　荷姑：“牛二，你听我说，石山不比土山，长一棵树出来不容易，大家都来爱护这些树木，让桂林的石山四季长青，那该多好啊。”

　　牛二：“哦，我明白了，那吹笛子的人，一定是你，这饭菜也一定是你做的。”

　　荷姑：“知道了还不快吃。”

　　牛二：“哎呀，既不能捕鸟，又不能打柴，你让我干啥呢？”

　　荷姑：“我来，就跟你商量这事。”

　　牛二：“你说、你说，我听你的。”

　　荷姑：“琴潭山风景这么好，洞外一大片古松林，咱俩在松林里开个茶馆怎么样，晚上大伙来听音乐，又有茶喝，多好。”

　　牛二：“哎，这主意不错，桂林的桂花仙茶，天下闻名呀。”

　　荷姑：“琴潭山在大路边，来来往往的过路人也有地方歇脚呢。”

　　牛二：“对对对，你真是个聪明的姑娘！”

　　荷姑：“白天，你烧茶，我卖茶；晚上，你吹笛，我弹琴。”

　　牛二：“这、这不成一家人了。”

　　荷姑把脸一蒙，“哎呀，你在瞎说什么。”

　　牛二摸头傻笑。

　　荷姑从手指缝里偷看他，“牛哥，我听说，你有一个好漂亮的媳妇，能让我见见吗？”

　　牛二：“哪呀，我穷光蛋一个，哪来的媳妇。”

　　荷姑：“我还听说，有个漂亮姑娘喜欢你，你因为笛子吹得好，眼角子高，瞧不起人家。”

　　牛二：“冤枉、冤枉，真要有这事，我瞧不起人家，那我不是吃错药了吗？”

　　荷姑：“我看你就是吃错了药，不清不楚。”

　　牛二醒悟了，“哦，对对对！”一把抓住荷姑的手，“我是一个大傻瓜。”

　　荷姑甩着手，“干嘛、干嘛？”

　　牛二：“你喜欢我，我更喜欢你！”

　　荷姑：“你吃错药了！”跑了。

　　牛二：“荷花姑娘、荷花姑娘！”追出门去。

　　草丛中，一对蝴蝶在飞舞。

　　五

　　夏&；#8226；夜&；#8226；外&；#8226；琴潭山

　　松林里，荷姑和牛二在弹琴、吹笛。

　　乡亲们在唱山歌。

　　男队：啊呀雷　——

　　人多聚会好唱歌　　　　　　　树多鸟仔好做窝

　　亮开嗓子把歌唱　　　　　　　哥唱罢来请妹和

　　女队：啊呀雷——

　　山歌不唱忧愁多　　　　　　　大路不走草结窝

　　柴刀要磨锋才利　　　　　　　人要站直背不驼

　　男队：啊呀雷——

　　你教山歌我来学　　　　　　　唱得精神好抖擞　　　　　　　

　　种田好比妹织绵　　　　　　　车水好比龙过河

　　女队：啊呀雷——

　　一人唱歌万人合　　　　　　唱得松涛静山坡

　　唱得月亮当头笑　　　　　　唱得心里乐呵呵

　　大家放声大笑。

　　松林外，狩猎神、鹦鹉巡逻路过。

　　狩猎神：“好、好，好一个和谐世界。”

　　鹦鹉：“到处都是这样，咱们就省事了。”

　　狩猎神：“仙姑把荷花姑娘安排到琴潭山来唱歌弹琴，真是一着妙棋啊。”

　　鹦鹉：“没事明天我也来学唱山歌。”

　　狩猎神：“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走吧。”

　　二仙又巡逻去了。

　　六

　　夏&；#8226；夜&；#8226；内&；#8226；月宫

　　麻姑、织女、元女来了。

　　麻姑一进门就直嚷嚷：“唱山歌、唱山歌，桂林让荷花姑娘这一闹，都快成歌海了。”

　　元女：“荷花姑娘找上牛二，麻姑你也下凡去找牛三好了。”

　　众仙笑。

　　麻姑：“我这不是麻婆子打粉，让你们乐吗！”

　　嫦娥：“麻姑听我说，今天可没酒给你喝啊。”

　　麻姑问玉兔：“怎么回事，吴刚大叔*啦？”

　　玉兔：“什么呀，新酿的甜酒刚下窖，你三千年以后再来喝吧。”

　　麻姑：“三千年！绿蚁新醅酒，能饮一杯无。尝尝新酒，也是口福。”

　　元女：“麻姑你闹着来月宫搞文化沙龙，我怕是变相的品酒沙龙吧。”

　　麻姑：“三姐你别老冤我，今天绝对要二姐心甘情愿拿酒来喝。”

　　嫦娥：“有啥好事？”

　　麻姑：“本姑娘从大唐著名收藏家李约那里，得到一本刘禹锡的藏本山歌秘笈，你想不想见识、见识。”

　　嫦娥：“我看看、我看看！”

　　织女：“麻姑你能，三教九流，都玩得来。”

　　麻姑从怀里拿出歌本，“拿酒来、拿酒换！”

　　元女：“瞧这疯丫头、傻丫头！”

　　嫦娥：“玉兔，快叫大叔拿酒来！”

　　众仙又笑。

　　七

　　夏&；#8226；日&；#8226；内&；#8226；寝室　

　　吕夫人起床。

　　丫环黄訾洲伺候她穿衣服。

　　吕夫人：“訾洲，我病了这个多月，老爷没在外边闹*事吧？”

　　訾洲：“没听说。”

　　吕夫人：“有你也不会跟我说真话。”

　　訾洲：“我一步也不敢离开夫人身边，旁事哪还管得着。”

　　吕夫人：“那我管不着，外边有啥新鲜事吗？”

　　訾洲：“老百姓天天晚上，到琴潭山听弹琴，唱山歌，好生热闹。”

　　吕夫人：“你不是说旁的事管不着吗，怎么知道的？”

　　訾洲：“是送饭丫头告诉我的。”

　　吕夫人：“得了吧你，老娘快闷死了，今晚带我去看看热闹。”

　　訾洲：“夫人病刚好，疗养一段时间再说吧。”

　　吕夫人：“老娘就要去，现在就去！”

　　八

　　夏&；#8226；夜&；#8226；外&；#8226；琴潭山

　　松林里，荷姑、牛二在弹琴、吹笛。

　　乡亲们在唱山歌。

　　男队：啊呀雷——

　　抱起月琴来对歌　　　　阿妹站在那边河

　　无桥无渡怎么过　　　　口唱山歌飞过河

　　女队：啊呀雷——

　　河里有水行船多　　　　塘里有草鱼仔多

　　我俩塘边柳下坐　　　　对着月亮唱山歌

　　男队：啊呀雷——

　　阿哥阿妹爱唱歌　　　　　唱起山歌好干活

　　春种秋收香谷米　　　　　收得几箩歌几箩

　　女队：啊呀雷——

　　种田人家种田乐　　　　　　又有力气种果果

　　棉花纺出白关布　　　　　　穿在身上暖心窝

　　松林外，吕夫人打扮成村老太在偷听。

　　吕夫人：“他们都在唱什么呀？”

　　訾洲：“唱山歌呗。”

　　吕夫人：“这也是歌吗，简直就是靡靡之音，黄色歌曲！”

　　訾洲：“我听不出来。”

　　吕夫人：“你跟他们是一伙的，贱骨头！”

　　訾洲低头不说话了。

　　吕夫人：“小时候，我只唱了一句家公爬灰媳妇乐，就被我妈打屁股。”

　　訾洲还是不说话。

　　“你嘴哑了！”吕夫人正要打訾洲，突然叫头痛。

　　訾洲忙扶她走了。

　　九

　　夏&；#8226；夜&；#8226；内&；#8226；客厅

　　訾洲扶着吕夫人回来了。

　　吕夫人：“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吕愿忠：“夫人怎么是这身打扮？”

　　吕夫人：“一伙刁民，在琴潭山聚众闹事，你怎么不管？”

　　吕愿忠：“没听到下人向本官禀报呀。”

　　吕夫人：“我刚从那回来，难道还有假！。”

　　吕愿忠：“大老远的，你跑那干嘛？”

　　吕夫人：“哼，气死我了，訾洲你说！”

　　訾洲：“禀报大人，琴潭山的牛二和荷花姑娘，每晚在松林里弹琴，吹笛。老百姓听了，一个个不知疲倦，力气倍增。因此去听音乐，唱山歌的人越来越多，好不热闹，都成激情广场了。”

　　吕愿忠：“哦，本官管辖之地，居然有这等怪事？”

　　吕夫人：“纯属妖孽作怪，蛊惑人心，理应捉拿法办！凡是去听妖乐，唱山歌的人，秋收统统都要多征收十担谷子！”

　　吕愿忠：“这事倒有些个由来，本官定要前去查看、查看。”

　　吕夫人：“什么荷花姑娘，分明是个丑八怪，你就是蚂蟥听不得水响。”

　　吕愿忠：“夫人又吃醋了。”

　　吕夫人：“訾洲，我要撕烂你的臭嘴！”拂袖进房去了。

　　吕愿忠摸着訾洲的脸，“这樱桃小口才美呢。”

　　訾洲赶紧躲开去。

　　十

　　夏&；#8226；夜&；#8226；外&；#8226；琴潭山

　　松林里，荷姑、牛二在弹琴、吹笛。

　　姑娘坐在老虎身边听音乐，一脸安祥。

　　娃娃趴在狗熊身上听音乐，天真极了。

　　孔雀、鹦鹉落在大娘、小伙肩上听音乐，津津有味。

　　吕愿忠、严成坦、衙役甲、乙，突然出现。

　　吕愿忠：“来人，把这妖女、妖道，统统抓起来！”

　　衙役甲、乙去捆荷姑、牛二。

　　老百姓上前质问：“为什么乱抓人？”“唱歌、听音乐有什么罪？”

　　严成坦举着刀，“想造反吗、想造反吗！”

　　荷姑：“乡亲们，放心吧，咱们没事的。”

　　老百姓：“荷姑、牛哥，你们要当心啊。”

　　荷姑：“知道、知道，大家请回吧。”

　　十一

　　夏&；#8226；日&；#8226；内&；#8226；公堂

　　吕愿忠坐堂审人。

　　衙役甲、乙把荷姑、牛二推上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