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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畏-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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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明其妙的人
一辆老式的吉普车在通往乡间的石子路上行驶着,这是一个气温高达37摄氏度的午后,

  我能感觉到血液里的盐份被空气蒸发了出来,然后又在绿荫带来的凉爽地呼吸中风干,变成肉眼瞧不见的晶体。这是一种类似解脱的感觉,我将被风剃了头的烟留在空中,不自主地张卡双臂。一种因石子路上下摇荡而产生的波澜惊状的感觉油然而生。这辆不知从哪儿搞来的吉普车幻变成一条欢快的鱼灵敏得甩动尾巴,而我展开的双臂 此刻变成了翅膀,没等我扑腾一下就被风吹到空中。

  两旁的风带动着我的身体旋转,兴奋而刺激。我朝我腹部垂直以下的地方俯瞰,多么震撼的景色啊!一条细小地如刚出生的小水蛇一般的小石子铺成的小路,周旁是一望无际的绿色原野,路边是无数形状类似半开雨伞的青树。它让飞翔中的人浮在绿色的海面上,一阵狂风掀起一股巨浪,中间的事物就被它紧紧抱住了。我的身体顷刻间失去平衡,正在紧急迫降中,我听到一个上了火的嗓子发出的声音:“你他妈的给我放下来!”

  我又听到“噗”地一声,我好象是下来了。

  一道刺目的阳光打开了我的双眼,一种藏在脑里的意识被缓缓照亮。

  我朝身边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说道:“喂!你从哪里来的?”

  身边的人不喜欢我的问题,他用嘴舌组成一个挑牙肉的动作,右手伸向腰间,使劲儿地握住匕首,将它抽出半截露了个脸,跟着又插回去,说:“小子,我忍你!”

  我说:“你还没说,你是谁,从哪里来,怎么在我身边的?”

  他用牙缝吸进一口气,伸长脖子,双眼紧闭,晃着脑袋又一次挑起牙肉。这种愤怒和不满的组成步骤,是很诱人的。他说:“你是不是非得让我用刀子在你肚上开个洞你才能闭嘴!”

  我说:“你是不是坚决不回答我的问题。”

  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就是沉默。他不应该把一个看上去精神不太正常的我放在身旁,这也就算了,他还用沉默来对待一个迫切寻求答案的人。所以,他就要付出代价了。

  我抓紧他后脑上的头发,叫他的头去撞面前的方向盘,几下“哔哔”声和断气了般地刹车声透出了这人的疼痛和惊恐。他说了五分之四句话:“你这个疯……”我“啪”一下甩了他一个嘴巴,就让他把最后一个字吞进肚子里了。

  他说他要宰了我,然后却又找不到宰我的工具。多么软弱的人啊,他嘴唇上柔情似水地波动告诉我,他无助极了。他那荡漾的干唇是在说:“求你,把刀子还给我。”

  我说:“我好象看到你的刀子用鼻子顶着你的肚脐。”

  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抽出它的匕首,并且对准它的肚脐的,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我说:“你的刀子跑到我手里来了。”我又说:“我没拿它,是它自己跑到我手里来的,你听听,它好象不满意你,它说它要在你的肚子上开个洞。”

  他的下巴一下变重,低头,颇为沮丧地说:“我的沈大哥,我的沈爷爷,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我想知道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为什么在我身边。”

  他说:“你既然不知道我是谁,就算我告诉了你,你不一样不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喜欢他把话说的这么精辟,我说:“你的肚子就要开个洞了。”

  这个看上去十分残暴的人觉悟道:“别别……我这就说。大夫说,你现在处于记忆混乱期,我看你也不记得那次事故了。我数数,这是我第七次告诉你,你是谁。你最好拿笔和纸记下来。”

  我说:“我去你妈的笔和纸!”

  他尝了一下自己的口水接着说:“你的名字叫沈默,老家就在前面不远的村子里,你这次回去是看你病危的妈妈。”

  我说:“就这些?”

  他道:“还不足够吗,你知道了自己的姓名,知道自己的家乡,也知道回去准备干什么。我再告诉你点别的,也没什么意思,说了你也不懂,对吧。大夫说,你的外伤已经痊愈了,可是脑袋毕竟被人砸过,想和原来一样是需要点时间的,要耐心点,对啊,耐心点,我从来都没这么耐心的和一个疯子相处过,要不是看在咱俩是哥们,我早把你给做了。现在,你把刀子还给我!”

  我觉得他的陈述一定有问题,可却暂时察觉不到哪里有问题。

  我好象沉默了很久,应该是在他以为一切平静的时候,我说:“可能你真想看看,肚子里有些什么。”

  他吐了口气出来:“妈的!”

  我说:“我没问你我是谁,我问的是,你是谁!”

  好象人总会很容易地把问题混淆起来,他是以为我想知道自己是谁,而不是他,尽管他知道我问的是他。我的确是不知道自己是谁,可我至少感觉得到我的意识存在,我可以控制它,知道它想干什么。可身边突如其来的,莫明其妙的人就不一样了,我控制不了他,他不属于我,所以我很本能很坚决地要了解身边的人是谁。

  对,如果他不告诉我,犯了毛病的人,会杀了他!

  在他错误回答第七次后,他终于答出两个字:“阿闹。”

  我认识这个名字,却不认识这个人。可多少给了我点安全感,虽然我还不知道危险是什么。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发怒的老人
很快,这辆活泼的吉普车变成了一头病驴,用很慢的步伐告诉我们它不行了。阿闹踢了它两脚,说,推它下河。

  我没问他为什么要把看上去好好的一辆车推下河,我问他:“你渴吗?”

  他顶着烈日,点点头。

  我说:“我这有瓶子,到前面给你装点水来。”

  这条向两旁无限延伸的沟渠有个秘密,当你卧下身子去观察它的时候,它不再是灰色的而是变成了一条条闪着七色光芒的彩带。从它那里拿点东西出来是多么不容易啊,我弯下身子,发现河岸上堆满垃圾,我尽可能绕开它们,窑点水上来。除了用肉眼见到水里群居的微生物外,还有半张人脸。

  “小伙子,你不会想喝这里的水吧。”这是一位老人。戴着一顶草帽,卷起的裤角上只有泥,光脚丫,满脸深刻的皱纹叫人担忧自己老后的面貌。“拿去,自家的井水。”他道。

  我没有闻道井水的味道,鼻子里像是沾到了他脚上的泥巴,被太阳蒸去水分后剩下的干枯,跟烟草似的刺激人的神经,我觉得这种气味很亲切。

  我表达了我的朋友是如何热爱大自然的。他笑着走到阿闹身边,将有很多茶垢组成的茶壶递到他手上,转脸对我说:“哪有人肯喝它,它的味道可不好啊!”

  闷热的天气,给人一点凉爽就想休息。我们都在一阵风之后有了躺下休息的想法。附近有一颗高大的树,树底下了长了点野草莓,小小的一粒一粒,我们三人就靠在树下,静静地散热。我看到老人摘下了他的草帽,可怜的头顶没剩多少头发,可数的几条还被油亮的汗水粘在一起。他拿帽子扇出点风,我就靠了过去,看到他深邃的眼神中隐藏了些东西。我把一粒野草莓放到嘴里,说:“你是种地的?”

  “除了这个,我不会干别的。”他用帽子扇出自己带着热气的话。

  阿闹热昏了头,忍不住自言自语说:“这位老大爷,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在干活,我看,儿女可能跟鸟一起飞出去了吧。”

  老人拿出一条干毛巾,擦擦秃顶,黯然道:“没办法,再老再没用,都是要吃的。”

  好象安静了很久,等到风停了,老人才叹气道:“要是真飞出去的就好了,等谷子长齐了,又会飞回来的。可他们不会了,我儿子,孙子,老伴都走了。我儿子是疯死的,孙子是失踪的,老伴是没钱医病病死的,各有各的死法。”老人饮口苦茶,将泪咽下了肚,说:“我有个孝顺儿子,他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有文化,毕业就做老师,他还娶了个城里来的媳妇,特漂亮,干净秀气,弯眉毛瓜子脸,别提多好看了,对老人也有礼貌,结婚那时,村里城里都摆了酒,可媳妇却跑了,跟着我儿子就发疯,没多久就去世了。”

  他诉说的悲苦往事和他脸上的皱纹一样叫人看了心里难受。

  我对老人的事关心起来,我说:“那你的孙子是哪儿来的,又是怎么失踪的?”

  老人缄默不语,我不喜欢别人故意不回答我的问题,还是这种非常容易回答而不去回答的问题。我重复问了一遍,可眼前这个老头子似乎正在装没听见。我又问了一遍:“你的孙子哪来的,怎么失踪的?”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面无表情。我的确是一个很残忍的人,否则怎么解释我在愤怒中却没有把他送去和他的家人会面。我一直不停地问:“你的孙子哪来的,怎么失踪的……”我一次比一次大声,一次比一次急促,一次比一次激烈,他一次比一次斗得厉害,最后终于站不住,软趴趴地跪在地上。我看到他正在喘气,喘得越来越厉害,像足了将要断气的人,可最后他站了起来,发出一声“呃……”一股装满口臭的嗳气说明他很爽很解脱,他转过脸,一张布满皱纹丑陋极了的脸变得扭曲起来,散发着一股阴意透露出他的杀机。

  他大叫起来:“我要杀了你们!”

  与此同时,我的气管就被他异常强大的力量掐住了,阻隔了外界通向我肺里的氧气。我痛苦地呻吟着,渐渐我不再听到任何有波动的声音,只有像蚊子一样尖直的叫声不停地穿过我左右两边太阳穴。我正要昏厥过去的时候,那条被阻隔的通道却又重新打开了。空气就像洪水决了堤似的直往胸口里涌。

  就在几秒前,阿闹迅速转身,极其利索地勒住突然发狂的老人的脖子。可谁也想象不到一个看上去大限将至的老人能有那么大力量,他很快就争脱了,并拿起一把锄头,朝我们耙来。阿闹发现自己轻敌了,顿时怒了起来,这个带有蒙古人血统的壮汉发怒起来,气势是磅礴的,动作是迅猛的,出手是不留情面的,他根本上无视那把锄头,直接一脚踹了上去,老人就像被车撞了一下,在空中翻了个滚,掉到地上。

  阿闹问:“这老家伙怎么了?”

  我突然想到了点什么,说:“也许他对他的家人做了点见不得光的事,以为我们知道了。”

  老头子晃晃荡荡地站了起来,拿起锄头很执着地发起第二次进攻。

  阿闹向前一步,又踹一脚,顺手将锄头从他手里抽出,整个过程就和伸个腿舒展下筋骨没两样。

  “放下手中的武器!”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突然冒出来,朝我们这边叫道。

  我侧脸望过去,一排军队正走出山道朝我们这边前进。蜿蜒前行的军队,和士兵身上的迷彩服配衬周围原野的翠绿,使他们看上去像一条蟒蛇在蠕动。阿闹神情有点惊恐,道:“不是吧,为了我这么个人物,就出动军队?” 。。

军变
我们站在原地都忘了怎么移动自己的身体。

  “弃械投降可保你一命!”士兵又一次叫道。

  我对阿闹讲:“把锄头交出去吧。”

  刚悄声悄语地说完,前面的士兵就冲了过来。阿闹刚准备反击,我就见到从我们身后飞窜出来的人影。

  接着就是一阵枪林弹雨,我以为这回身上肯定被穿了很多孔,却发现我们都安然无恙。到是刚才叫嚣地很厉害的士兵,脖子和脸上都被打孔机打了许多洞,从洞里不停地漏出血来。士兵的意志就是不同于常人,换了是我们其中的一个,早早就撒手人寰了,而他却在血泊里挣扎,想再爬起来,可能是血漏的太快,刚爬到一半,身体就忍不住抽搐,最后一口气吐到了地里。

  我转身看着杀他的凶手,同样也是一名士兵,症状和刚才的老人颇为相似,眼里都透出一丝阴冷,这种眼神在炎热的天气里显得很不和谐。我感觉到,眼前发狂的士兵,其实心里是相当惊恐的。我想趁着后面大部队还未赶到,从士兵这里得到一些信息,因为出于安全考虑,我想多了解一点这里的情况。

  我正想对他说些什么时,他就将枪再次举起,这回显得吃力很多,他的手臂已经被刚才的士兵打伤。我看着针对我的枪眼想到了死亡和灵魂。

  若不是遇到这种情况,我根本察觉不了心里泛起地微妙的变化。直对死亡,我竟然感觉不到丝毫的担忧、惊恐和慌张。我非常安静地呆立在原地,等待子弹烧出弹匣穿透我的身体。几秒钟的“哒哒……”声后,我感觉不到疼痛,士兵却倒下了。后面赶上来的部队,将他当场击毙。

  从部队里走出一位级别看上去很高的军官,上来就将阿闹一脚踢开。紧跟着的几位士兵将发狂的老人制伏。他们都很仔细的观察老人的症状,最后带着点惊喜道:“对,就是这种情况。”

  “送回去做研究。”军官道。然后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一些担忧,他对我们说:“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阿闹的胆子确实很大,他自取灭亡:“关你屁事啊!”我对他说:“你不想要命了?”

  他说:“他们这回就是来取我命的。”

  我说:“别太看得起自己,逮你一个人,两个兵就够了。”

  他忽然失望道:“那他们来干什么?”

  我看着被他们抢走的老汉,说:“也许抓个老农夫回去研究下他喜欢吃什么。”

  这些话是我用的右耳完成的,我的左耳里有另一种对话。

  “山脚下好象有记者。”

  “传我命令,在该区范围内,见到疑似或是确认为记者的,一律当场击毙。这件事关乎到国家安危和社会稳定,必须半点风声都不能泄露出去,知道了吗?”

  “那么,这两个人呢?看他们好象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可又有谁知道他们身上有没有那种东西!”

  “明白!”

  两种对话是我的左右耳同时接收到的,阿闹没这个本领,浑然不知,我对他说:“我们可能就要被他们杀了。”

为什么
我是想问我的心里为什么一点变化都不发生,就和矿泉水那样平淡。我努力得寻找每个人都有的本能意识——恐惧。可我只是知道这个单词,却怎么都找不出它的感觉和它的概念。我想此刻我的意识还是残缺的,这真不是个好的感受,它让我觉得自己很不完整。

  阿闹说:“你知道,我还有心愿未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现在死掉。”

  我说:“你害怕死了?”

  他怕死了道:“男人大丈夫,有什么好怕的。”

  军官走来,对我们讲道:“现在不论你们知不知道这里的情况,都不能放你们走。我也想在你们还在生时,让你们好好享受享受,可是时间太紧迫了。”

  我说:“我明白,你们军变了。”

  军官道:“你有很敏锐的观察力,可你越这样我就感到越遗憾。”他从军装口袋里取出一包熊猫烟,拿出两支递了过来,说:“给你们最后两分钟,道个别。”

  我接过烟,觉得应该说点什么,道:“借个火。”

  军官很爽朗地笑起来:“你真是个不错的年轻人,连我们久经沙场的老兵都不会要死的时候跟你这样坦然。”说完,拿出一个闪着银光的金属打火机,替我点上烟,继续道:“给你们点特殊待遇,留下联系地址,我会给你们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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