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地系列:十字墓园-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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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跑来不会是为了让我为你捶背吧。”我说。

　　“难道非要有事情才能来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今天不一般……”

　　“什么不一般？”

　　“今天比较漂亮。”我的口才正在慢慢地变好。

　　“哪个方面？”

　　“比如穿着，以及整个人的布置。”

　　“能够用布置这个词语吗？”

　　“那用什么呢？”

　　“你的希伯来语确实不怎么样。”

　　“你懂我的意思。”我静静看着她。

　　她迟疑了几秒钟，随后她换了话题，他问我知不知道西尼的事情了。

　　我说我刚才去马力家就是为了他的事情，我说老西尼现在神经上已经不能够再受什么困扰了，不然的话他会吃不消，接着安妮娅问我有没有什么法子，我看着她，我说刚才马力不在，但是马焉说现在要租到房子恐怕很困难，说这些的时候，我脸上似乎没有任何的表情，于是安妮娅对我说轻松点，不要有什么压力，大不了就让西尼搬到欣嫩子谷去与她们生活在一起。我一直觉得安妮娅是个善良的人，也一直庆幸自己会认识她，我对她摇摇头，我说要是他愿意搬到欣嫰子谷的话，那么他也一定愿意搬到庄园里来。

　　“他有时候很固执。”安妮娅说，此时她已经坐了起来，我们都坐到了沙发上，她的头搭在我的肩上。

　　“我想一定会有办法的，他也许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是的，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他的记忆总是在牵扯着他的生活，他也许不习惯于跟谁住在一起。比如他心情难过的时候也许他并不希望有人打扰他。”

　　“最近他自己在控制自己的酒了，不过他身体的一些部位是早已经受损了，我常常看见他把两只手一起揪自己的头发。”我说。

　　“他真可怜，尤其是最近他似乎整个人都变了。”

　　“是的，从那次我送他进医院以后，他便很少笑了，也许他知道他的身体已经很严重了，记忆却越来越模糊，你知道这样是很伤人的。”

　　“我们应该想想办法，对了，那个女记者能够帮助他吗？”安妮娅问道。

　　“不知道，我并没有抱过大的希望。”

　　我们俩聊起了这些问题，但是毫无解决的办法，因为他的脑子已经受损几十年了，就算是高级的医生也束手无策，更好何况我们。搬家的事情，此刻我似乎有点打算了，我想我会说服他到庄园来与我一起生活的。

第四十九章　若有所思
第四十九章　若有所思

　　在整个拉比尼斯镇上都已经租不到房子了，马力陪着我在镇上询问了一个下午，却一丝的希望都没有，正午的时候老西尼正在收拾他那些还能用的家什，我站在他身后看了几秒钟他才发现我，随后笑了起来，我说要是不能用的东西就不要了，他说有些东西已经产生了感情，所以舍不得扔掉，我点点头，也许这样的感受我曾经有过。我说早些时候我和马力到在镇上转了一圈，现在似乎已经没有房子租了，我这样一说他就呆住了，然后自言自语道：“那能怎么办呢？”

　　“没什么，先到庄园去与我住在一起。”

　　他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我想他心里一定很难受。

　　“别这样，听我的搬到庄园里，等有房子的时候再搬走。”

　　“不必了，总会有办法的，我习惯了一个的生活。”他似乎真的很固执。

　　“你的意思是怕我烦你吗？”

　　“当然不是。”他微微笑了笑。

　　“那就按我说的办了，因为过几天安妮娅要在城里重新开一个店，也许需要人手帮忙，你能够去帮帮她吗？”

　　我走过去与他蹲在一起，帮着他一起收拾他的那些破家什旧玩意。

　　“那也用不着搬到庄园里去。”

　　“说来说去你就是怕与我住在一起？”

　　“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搬过去，那样你就可以陪我聊聊天，也许我就不会那么难受了，你也许不知道，当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我的神经似乎就被什么牵引了，总是在自暴自弃的伤害自己。”

　　“为什么呢？”他问。

　　“我也不知道，总之一个人的生活我已经受够了。”

　　“我不是怕与你生活在一起，我是不想给你的生活增加负担，我要是闲下来，每天都要吃饭，还要喝酒……我不想得到别人的同情。”

　　“难道你觉得此时此刻能够用‘同情’这两个字吗？”

　　此时我们都放下了手中的家什。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同情指的是……我很难表达。”

　　“可是我们是朋友，我们现在都是离开家的人，我们这叫共度难关，难道能够说成是同情吗？我们一起帮助安妮娅，她赚了钱分给我们用，我们是自己人。”

　　他转过来看着我，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是很快又咽了回去。

　　“别犹豫了，又不是叫你去跳火坑，只是让你搬过去陪陪我，就这么决定了，安妮娅还等着你去给她在园子里搭个狗圈呢！她打算再买一条狗来陪着‘灰露’。”

　　“是吗？”

　　“当然了。”

　　一整个下午我都在帮着他收拾家什，接着把所有的他还想留着的东西都搬到了庄园里，那些影片带子也全都搬到了庄园里，但是他不肯将它放进屋子里去，他说在园子里搭个布蓬就可以了，省得改天搬走的时候又麻烦，我对他笑了笑，我说以后就不让你搬走了，他很认真地说，迟早还是要搬走的。

　　生活开始变得不再那么寂寞了，我让老西尼就睡在楼下我的卧室里，他的生活就这样安定了下来，记者曼莉常常来找我们聊天，也许她也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常常到庄园里来玩，有时候带一些信息过来，不过并没有什么希望，突然有一个晚上我们坐在楼上看电视，我说：“也许把在十字墓园里救你的人找来问问当时是一个什么情况？也许当初救你的人能够帮助你找到家。”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在当时救我的人早已经死了好多年了。”

　　“真遗憾。”

　　之后他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闷声独自在看着电视。

　　生活渐渐地融合了笑声，那必定是有安妮娅在的时候。

　　庄园开始常常有人来敲门，大多都是来租带子的，确切的说镇上只有老西尼一个人在干这个行业，而如今娱乐的需求量正在加大，所以人们常常在白天的时候来庄园租带子，有时天黑之后也会有人来，不过那些毕竟是少数，在这些租带子的人中，大多都是平时能够在镇上见到的熟人，可是突然那天来了一个女的，看上去四十几岁，我似乎从未见过这个女人，她不做任何的打扮，穿着很随便，头发有些白的夹杂在中间，她似乎与老西尼很熟，直到她走后我才问：“这是谁？怎么我没有见过。”

　　“她很少出门，人们总是在她背后议论她，大家的定论她是个疯子，或者精神病，不过在她不发病的时候却是个能人，可以说聪明绝顶，不过这些你要问问马力，也许他比我更加清楚，十几年前人们就讽刺她是个‘瘟神’了。”

　　“你接着说啊，我很想听听。”

　　“我也只是听来的，人们要是夸她的好，会把她夸成神仙，要是说起她的坏，大家都会毛骨悚然。”

　　“有那么厉害吗？”我似乎真的开始对这个人很感兴趣。

　　“镇上要是有人过世总是喜欢去找她看时辰，她要是不犯病的话，人们总是喜欢让她算算该哪个时辰出殡。”

　　“有那么厉害吗？”

　　“也许她懂得某一门巫术，或者不是巫术，镇上的人都相信她。”

　　“很奇怪，有点不可思议。”我说，

　　“可是她们都说她不能够照镜子，要是照了镜子就会发疯，杀人、放火就成家常便饭了。”

　　“好恐怖，那她家里也许没有任何镜子。”

　　“不知道，我没有见识过，也许只是道听途说，她来租带子的时候比正常人更加正常。”

　　“很难说，等我有机会问问马力，也许他知道的多一点。”

　　这样的一席闲聊又让我长了见识，这个世界上真是无奇不有。

　　自从老西尼搬过来后，庄园里平静了许多，至少夜里的慌乱减少了，很少有人再来敲门，这似乎有点奇怪，但是不管怎样都好，我不希望自己总是产生一些幻觉，那样生活会很糟糕。

　　平常只要安妮娅来找我都会带我到城里去，在铺子里把事情办完之后我们就开始去找我弟弟，这样的寻找开始有点失去意义，因为几乎每一次都是白跑，不管车子到了哪里都很难发现一个如同我长相般的人，尽管有时候安妮娅停住车与我一起去四处询问，但是仍然没有任何的意外发生，每天到了傍晚的时候我总是感觉到很无奈，这样的失落是无法习惯的，因为我答应过我哥哥一年的时间就回去，可人生之中总是充满了太多的巧合，或者说是太多的不经意。

　　我和安尼娅的感情越来越深，我有想过让安妮娅搬到庄园里来住，但是我又打消了这样的念头，我觉得我不能让自己的私欲太随便，不能够对不起安妮娅，我也想过结婚，你知道的，这是每个人都必须考虑的，可是此刻我却纠缠在别的事情上，似乎有点抽不开身，你想想，我要是过得越幸福，内心的罪恶感就会压得更重。

　　我和安妮娅有时候也涉及到婚姻的问题，她并不是太在乎什么，但是一个女人总希望自己能够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这似乎是无可辩驳的，可是命运似乎在我们之间周旋着。

　　有时候你若是有闲心的话，你会觉得我们一生中要遇到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在某一条大路上站着，你会遇到无数的人，但是你们并不认识，所以你并不会去猜测对方是什么人，有一个什么样的职业，或者他背后的那个家庭……当然了，那是因为你们之间毫无关系，所以这些都不是你所关心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要遇见这些人，为什么我们见面了会不屑一顾，甚至看都不看一眼就擦身而过，那么在两者之间是否存在着什么微妙的关系呢？这些小问题一般你是不会想到的，当然一个正常的人不会无聊到去想这些问题，可是最近的几个晚上我却无聊地想起了这些，我在问我自己为什么会遇上安妮娅，为什么我总是在别的国家飘来飘去，难道这些都是那一场场战争所造成的吗？

第五十章　一路寻找
第五十章　一路寻找

　　自西尼搬进庄园之后，我安静地睡了好几个晚上，可是安静随之又被打破了。那天晚上本来我还打算再与老西尼下一盘棋的，可是老西尼说他有点困倦了，所以他先下去了，之后我看了一小会电视，只是一小会而已，接着感觉到四肢无力忽然才想到今天在马力家帮他抬那些石桌，也许是有点劳时累了，这都是平时过于松闲的结果。很快我便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梦总是每天夜里都有，但是今天晚上的很乱，大概在半夜的时候我听见有人把门推开了，但是我没有立刻醒过来，而是将开门的动作编入了自己的梦里，接着开始做梦。随后灯开了，我仍然有感觉到，但我还是继续闭着眼睛，我似乎还在梦里与进来的人发生了对话，进来的人我不认识，我知道他把灯打开了，但是我却怎么也看不见他，就好像做梦时口渴喝不到水一样的难受，不一会又感觉到灯灭了，这时我醒了过来，眼睛似乎有点臃涨的感觉，我闭了一下又继续睁开，随后脑子彻底清醒了过来，突然感觉到自己有两股喘气声，脑子开始很灵活，于是憋住了呼吸，但是仍然能够清楚地听到一股喘气声，这时才真正吓到了我，就在我打算坐起身的时候，一个人头出现在我的眼前，接着是脖子、肩头我慢慢地坐起来，此时眼前的人也动了，模糊中我看见他把脸转向了我，幸好他出声了，不然的话我整个身子都会发凉。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这时候西尼的声音出现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下去睡觉了吗？”

　　“是的，可是我后来又醒了。”说着他站起身把灯给打开了。

　　“怎么回事？难道你又想起什么了吗？”我问，我在想他是不是需要一个人聊天。

　　“没有，刚才在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一点事情，所以我打算上来看看你是不是还醒着，我并不知道时间已经这么晚了。”

　　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有什么事，你尽管跟我说。”

　　“等天亮再说吧，我已经上来半个小时了，可是你一直在睡觉，所以我又把灯给关了。”

　　“半个小时吗？”

　　“差不多吧。”

　　“难怪在梦里我听到有开关的声音，我并不想打扰到你的睡眠。”他在说一些抱歉的话。

　　“怎么会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跟我说说。”我对他微微笑了笑，我怎么可能介意呢。

　　“确切地说，有点恐怖，我并不打算现在说。”

　　“更恐怖的我都经历过了，别顾虑什么了，快说吧，没事的。”

　　“刚才我下去的时候一切安好，我还检查了一下大门是否锁好，随后才回到卧室里……可是等我睡下之后感觉很难受，接着便开始做梦了，有人在梦里吹促我，他想让我到庄园的四处去搜查，他说这里有一幅画要我找给他……他手上的刀正在滴着血。”

　　“做梦而已，也许你想得太多了。”

　　“不是的亚男，你听我说，开始的时候我不屑于故，在我醒过来之后我真的并不担心什么，我仍然也朝四周看了看，我真的以为是梦，可是事实上不是这样的，我想保持清醒，但是很快我又回到了那个梦里，接着做一摸一样的梦，而且延续下去，他要我去找那张名为‘十字墓园’的画他逼迫我起床……结果我再次醒过来，我看见他正站在窗口，所以我拉开门跑上楼来了。”

　　“他没有追你吗？”

　　“没有，他站着没有动。”

　　“对不起，你别担心，这个我可以为你解释。”我说。

　　“你知道，我活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这有点不可思议。”

　　“这其实没什么，我想我比较有经验，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那个老头我也见过。”

　　“也是这样的情景吗？”他问。

　　“不是，是另外的方式，但是我对他真的不屑一顾。”

　　“不屑一顾吗？”

　　“是的，不屑一顾。”

　　我点点头，随后我们笑了起来，也许气氛正在因为谈话而缓解。

　　“原来我也很胆小。”他说。

　　“不能这样说，夜里总是这些变态耍把戏的好时机。”

　　“什么意思？”

　　“我想刚才并不是真正地有人光顾了庄园，而是一种巫术而已，在印度的时候我曾经见识过。”

　　“巫术？可以这样解释吗？”

　　“你应该相信我，世界上奇怪的事情还多着呢。”

　　我们两人的眼睛对望在一起，随后他对我点点头。这是个极其无聊的夜，我们两人都坐在沙发上，灯一直开着，有话题的时候我们就一直地说话，当没有话题的时候我们就沉默着，半天不说一个字，也许彼此都在打瞌睡，可是不一会又都打起精神来开始说话，这样一直持续到黎明的时候他才真正倒在沙发上睡着了，随后我便到艾米利先生的卧室里去睡了，可是这时候已经没有睡意了，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