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机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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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此事休得再谈。明白吗？”　
　　我无语，内心充满了失落。　
　　7　
　　空荡荡的办公楼里，只有两个工作人员在电话前值班。我在院子里闷闷地抽烟。一辆车开进院来戛然停住，石慧跳下车来，脸色冷峻地对我说：“我来帮洪处取点资料，你一个人在这干吗啊？”　
　　“抽根烟。”我面无表情地答道。　
　　“少抽点儿啊。”她突然问，“袁局长的出国日期定了吗？”　
　　我怔了怔，看看她，“下星期四。”　
　　她皱了皱眉：“不到一个礼拜，我担心海关的行动万一不顺利，再返过来查时间恐怕就来不及了。”　
　　我苦笑：“那又能怎么办？这么大的事，又不是我们自己能够擅自行动的，我反正已经尽了最大的责任了，你们当领导的觉得怎么对就怎么做吧，你们该去海关的就赶紧去，我只负责当好我的所办副主任就行了。”　
　　“你是不是在闹情绪啊？”她冷着脸反问。　
　　“我没情绪啊。”　
　　“你看你，我们的工作不是为了满足个人的感受，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啊。”她向我走近了一步，“不敢坚持原则、没有主见的被动工作，这跟混日子有什么不同啊？”　

第七章　谁是戴安娜（5）
我火了，将烟头一扔，“我只是个普通人，一没背景，二没关系，不混日子还能干吗呀？咱俩不一样。”　
　　她的脸色一阵发白，“如果你认定我是靠关系靠背景才走到今天的，我也不想解释，我只能告诉你，你看错人了。”她转身走了几步，又顿住，“林云飞，我本来以为你是一个个性很强的人，也是一个能够坚持原则，对工作负责任的人，对不起，我也看错人了。”说完，她扭头就走。　
　　我呆呆地站着，石慧的话触动了我，我思前想后，考虑再三，决定去找关厅长反映情况。　
　　关厅长听完了我的讲述，给我倒了杯水，笑呵呵地说：“刚才石慧同志来过，你说的这些情况她基本上也都向我汇报过了，还有什么新的问题吗？”　
　　我有些诧异，想了想说：“我觉得我们科里的力量有些薄弱，缺人。”　
　　关厅长沉吟片刻，说：“小林哪，你听说过咱们厅里办的那个307专案吗？”　
　　我点头，“听说过，我听说那案子干得挺漂亮的。”　
　　“刚开始的时候也非常不顺利，久攻不下，就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一位侦察干部凭着自己的智慧，硬是在大海里边捞起了那么一根针，而就是凭着这根针使整个案件有了重大突破，你想不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呀？”　
　　“谁呀？”　
　　关厅长往沙发上一靠，指指我坐的位置，“刚才这个人就坐在你这儿，夸你反应如何快，悟性如何高。”　
　　我愣住了，“石慧？”　
　　关厅长点点头，在沙发上正了正身子，语重心长地说：“小林啊，你说有你们这样几个同志在一个科室里共同战斗，这个力量还薄弱吗？我听说了，最近下面有些议论，讲石慧有什么样的背景，如果说她真有什么背景的话，那么我刚才讲的就是她的背景，至于还有什么其他情况以后你会慢慢了解的。”　
　　我点着头，关厅长的脸色严肃起来：“关于你讲的袁氏父子的问题，上级非常重视，指示我们一定要认真地拿出一个工作方案来，任何的纰漏都会给破案的全局带来不利的影响，你明白吗？”　
　　“明白。”　
　　8　
　　国安厅会议室内济济一堂，会场气氛十分严肃。　
　　关厅长看着大家，宣布道：“经报上级批准，厅里决定对袁知方、袁宇父子布置立案侦查，由于袁宇下个礼拜一要出国参加一项科技交流活动，因此你们专案组要速战速决，同时要设计好对外的统一口径。也就是说，只能给你们五天时间。”　
　　我与石慧对看了一眼，会意地一笑。董智超惊讶地看了看我们，又看看老洪。老洪正沉着脸，老僧入定似的，目不斜视。“老洪啊，”关厅长喊他，他才惊醒，侧过身子倾听着。关厅长继续说：“关于海关那边封堵K1样品流失的工作，绝对不能出现任何问题。”　
　　“明白。”老洪说。　
　　关厅长看了看其他人：“剩下的力量全部投入到对袁氏父子的调查之中，团结一致，这个案子由石慧同志主要负责，董智超和林云飞同志协助，希望你们密切配合。”　
　　我不禁看了一眼石慧，她的脸上依然是平常那种冷静，只是眼中多了一丝激动。　
　　走出会议室，董智超拉住我，想说什么，我说：“等等。”快走几步，追上石慧，硬着头皮说：“石慧，我前两天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　
　　“前两天？你说什么了？我都记不住了。”她故意装傻。　
　　“你要记不住了，那就算了。”我笑了。　
　　石慧回过头喊董智超：“你俩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说罢快步走去。　
　　董智超迷惑不解：“你们俩怎么回事？”　
　　“我俩能有什么事儿！”我拉着董智超跟了上去。　
　　石慧跟我们商量决定，立即去袁工家搜寻那只流浪猫的下落。我坐在小区花园内假装看报，注意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小曹和孟歌在向路过的居民打听流浪猫的情况，董智超则拿着放大镜在袁工家门前的台阶上搜寻猫毛，突然他找到了一根，小心翼翼地镊起来，放在特制的塑料袋内，封好口，又埋头认真地搜寻起来。　
　　我还打电话给李书记，让他稳住袁工，就说我去上海出差了，同时告诉他，安全部门已经把调查的目标集中在陆总身上。很快得到李书记的反馈，袁工的情绪明显有所好转。　
　　尽管最终未能找到那只流浪猫，但鉴定结果显示，董智超在袁工门前找到的那根猫毛，就是样品室中发现的另一只猫的猫毛。董智超终于承认我说的不是疯话，鉴于袁宇的身份特殊，要在短时间内查清真相估计难度很大，我们决定从他身边的人开始突破。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七章　谁是戴安娜（6）
我们很快查明，袁宇有一个秘密情人叫于莉娜，是个模特，也是袁宇身边最有嫌疑的一个人，董智超怀疑她可能就是真正的戴安娜。我们又锁定了于莉娜近日联系最为频繁的一个号码，并很快查实，这个手机号码的机主叫谢韵，是伊丽莎白美容美发院的老板。　
　　伊丽莎白美容美发院是我市的行业名牌，出入的男女客人都很有档次，老板谢韵是一个高级美容美发师，在国外留过学，现在成为形象设计顾问，很受白领的欢迎。伊丽莎白美容美发院的一楼是美发厅，二楼是美容部，出入的男女客人很多，也很杂，还专门设有高级贵宾室，配有专用的电梯，一般人进不去。　
　　进一步的调查资料显示，这个谢韵不是一般的人物，她和袁宇很早就认识了，自从袁宇认识了她之后就一路官运亨通，所以袁宇非常信任她，每次出国前都要找她设计包装一番。而那个于莉娜，就是谢韵介绍给袁宇认识的，谢韵看起来比于莉娜更加成熟老练。有一种有分量的间谍，可以潜伏很久才被启用，谢韵会不会属于这一种？难道她才是真正的戴安娜？　
　　很快，小曹和孟歌通过跟踪谢韵，又发现了新情况。他俩在一家超市门口发现谢韵和一个二十多岁的衣着朴素的女孩子低声说着话，神态举止十分亲密。这个女孩子提着一大堆新买的菜，一副家庭小保姆的模样。孟歌一路跟踪着这个女孩子，最后看到她竟然掏出钥匙，打开袁宇家的大门，走了进去。　
　　很快查实，这个女孩子叫小曼，是袁宇家里的小保姆。据查，这个小曼也是谢韵介绍给袁宇的。仔细观察孟歌拍回来的小曼的照片，她虽然外表朴实，可眼神里透着股机警，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般的保姆。由此看来，袁宇里里外外都被谢韵掌握住了，谢韵是个中心，那家伊丽莎白美容美发院是他们的一个重要的联络点。因此，想要尽快掌握证据，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进入伊丽莎白美容美发院。　
　　9　
　　伊丽莎白美容美发院门前，我从一辆高级轿车里走了出来，戴着墨镜，穿一身白色的西服，显得潇洒前卫。我拉开汽车的后门，一只穿着漂亮高跟鞋的美脚伸了出来，接着，一个打扮入时、发型精致、戴着高档墨镜的女人走下车来。真想象不出，我们的“冷姑”石慧会变成这般模样，我强忍住心头的笑意，挺直了腰板，让石慧挽着我的手臂昂然而入。　
　　进入前厅，业务经理迎了上来，“二位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我指指石慧，“这位是《名流时尚》杂志的编辑部主任Kitty女士，我叫Peter，我们特地从上海飞过来，专程来见谢韵女士。”　
　　石慧优雅地递过一张名片和一封信，她对着业务经理嫣然一笑：“这是我的名片，这是我们总裁古利华先生给谢女士的信，我想，谢女士已经接到过古利华先生的电话了。”　
　　业务经理明显为她的风度所倾倒，一愣之下才笑道：“古利华先生和你们《名流时尚》在我们圈里都是大名鼎鼎的，你们请稍候，我这就去通知谢老师。”说罢，匆匆走去。　
　　我和石慧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等候，我低声道：“我本来对你扮演这个角色有点担心，没想到你看上去还挺唬人的。”　
　　她拍了拍那只红色的手包，低声说：“别的我倒不担心，就是有点担心这个包。”　
　　我打量着手包：“这包配你这身衣服稍大了点，拿大手袋的女人不是优雅型的。”　
　　董智超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别那么挑剔了，这包也是名牌，我们一时找不到更合适的了，你们就将就将就吧。对了，一定要注意提手上的钉扣，一按下去信号就会传过来。”　
　　“行行，你啰不啰嗦！”正说着，石慧用手捅了捅我，只见业务经理满面春风地走了过来，“谢老师已经在贵宾室等你们了，请跟我来。”　
　　我们跟着业务经理来到里边一个配有气派的客厅、舒适的房间和高级卫生间的豪华套间。谢韵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优雅女子，她仪态万方地迎了上来，带着职业的微笑和风度接待着我们，“欢迎欢迎，我已经接到古利华先生打来的电话，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到了。来，请坐。”　
　　握手坐下后，石慧把包搁在桌子上，我注意到她的手在提手上轻巧地带了一下。她开门见山道：“是这样的，我们杂志准备接连推出十位女性形象设计师和美容师，您在古利华先生开出的十人名单之内，我们准备做一个专版，刊登一组您的各种照片，配上对您的专访，相信这对您的个人形象推介和企业宣传都是有好处的。”　
　　我忙递上一份文件，“这是我们的设计方案。”　
　　谢韵看着，沉吟片刻，笑道：“能够上《名流时尚》的专版是很荣幸的事情，很多人都求之不得，非常感谢古利华先生对我的照顾。”　
　　“那明天我们的摄影师和灯光师就过来给您拍照，具体时间就定在明天晚上吧，这样也不会影响你们的正常营业。”石慧干脆利落地说。　
　　“好，你们想得很周到啊。”谢韵彬彬有礼地微笑着。　
　　石慧打量着四周，笑着说：“这儿的环境不错啊，可以考虑在这儿拍。”她用征询的目光看了看我，我马上说：“这儿可以，没问题。”　
　　“不行，”谢韵坐正了身子，“对不起，这间贵宾室是为我的高级顾问提供服务的，除了这里，哪儿都行。”　
　　我冲石慧撇了撇嘴，笑着对谢韵说：“听您的。”接着便转移了话题，“我听说您好像在美国的香雪里尔学院进修过？”　
　　谢韵笑了，“不，你记错了，我是在枫桥，向著名的琳芳夫人学习的美容。”　
　　“哦，琳芳夫人。”我在脑子里把她的资料又过了一遍。　
　　“怎么，你连琳芳夫人都不知道吗？”她仔细打量着我。　
　　我强作镇定，“我当然知道。”　
　　谢韵的目光警觉起来，她看到了石慧的手包，皱了皱眉，突然问道：“你们真是《名流时尚》的人吗？”　
　　我一怔，和石慧交换了眼神，笑着问：“有什么问题吗？”　
　　“我听说古利华先生对自己身边的人着装要求非常高，我真的难以想象，他会让自己身边的人拎这样的手提包出门！”她盯着石慧的手包。　
　　糟糕，看来石慧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只听谢韵继续说道：“这种手提袋已经过时了，而且它配你身上这套衣服实在是太大了点，更重要的是，它还有一个毛病，就是这个手提包的带子实在是太粗了点。”说着，她伸手要触摸手提包的提手。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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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等鱼上钩（1）
1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谢韵的手触摸到手袋的一刹那，石慧一把抓起包，举到我面前，“你看，你输了吧？”　
　　我也灵机一动，故意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你别说了。”　
　　石慧笑着：“怕什么？人家都看出来了。谢女士，这个包是Peter硬替我换的，本来是我一个助手用的。”她很自然地把包放回到桌上。　
　　谢韵狐疑地看着我：“是在考我吗？”　
　　我连忙摇头：“不，绝对没这个意思，是因为我之前没有听过您的大名，所以我想……”　
　　“我早就说了，古利华先生的眼光是绝对不会错的，谢女士一定在审美上有独到之处。”石慧对谢韵无奈地笑道，“Peter这个人一向喜欢搞恶作剧。”　
　　谢韵仍在打量着我们。我不好意思地搔着头，“可是我没有什么恶意，谢女士，本来我打算在专访完之后，单独请您从形象包装上评价一下Kitty今天的装束，可是没等我开口，您就已经看出破绽来了。”　
　　“谢女士，您真是太厉害了，”石慧接着说，“连这么点小瑕疵都逃不过您的眼睛，佩服，佩服啊！”　
　　谢韵有些不快：“真没想到，你们杂志这么刁钻，还会给被采访者下套。”　
　　我连连摇头：“不不不，您千万别误会，其实这纯粹是我个人的一点好奇心而已，我觉得有了这段小插曲反而能从侧面证明您的实力和素养，说明您有审美的天赋。”　
　　谢韵脸色转阴为晴：“这么说，我及格了？”　
　　我一拍大腿：“哎哟，何止是及格了，谢女士，如果您不反对，我能不能把这个小插曲写进我们的专访里？这样肯定比原来的文章有意思。”　
　　石慧马上附和道：“哎，这个主意不错。”　
　　“干脆咱们把它的标题都改了，就叫《美是所有细节的和谐》，怎么样？”　
　　谢韵的情绪明显高昂起来：“好，这个题目不错，它说出了我们这个行业的本质。”　
　　我和石慧都松了口气。　
　　回到办公室，董智超拿着一张图迎了上来，“贵宾室的布局已经基本模拟出来了，根据我们探测仪的初步感应，里边肯定暗藏着微型摄像头，大概的位置在这儿……”他用笔在图上标着，“现在我们要上技术手段，关键是安装设备问题，我们可以用一种特殊装置连接到她的两个微型探头上，把影像同时接收到我们的监控系统上。”　
　　我盯着布局图，“这不成问题，明天晚上我给谢韵拍照，可以把她调出贵宾室。”　
　　“我需要一个小时。”董智超点点头。　
　　“没问题，我来安排。”话音未落，小曹跑进来对石慧说：“石科，我把人给你请来了。”　
　　石慧赶紧迎了过去，一位看起来朴素平常的五十出头的大姐，提着一个鼓鼓的帆布包走了进来，对石慧笑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