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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的世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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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年3月,1986年2月,1986年1月,”心里暗吃一惊,我发现自己对一二月份根本没有印象。又往前翻了翻,依然如此。
“难道是失忆了?”。
回头看了看林雪,又看了看周围,并没有感到陌生。默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也没有问题。
“老李,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还知道我是谁吗?”林雪似乎发觉了我的异常。
我愣了一下,赶紧回道:“怎么会呢,你以为我失忆了?告诉你,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林大美女!”
林雪脸一红,扭头回到自己座位上,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喃喃道:“这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有病呢。你这个人啊,往往越认真越不可靠,倒是平时看似胡说八道的话语,才有几分可信。”
我没想到竟给林雪留下这么不好的印象,赶紧补充说:“老同学,咱们自小一块长大,怎么说都是好朋友,你怎么这么挖苦我呢?”
林雪长出了口气,显得轻松了许多,“行啦,看你现在的样子,总算是恢复了正常。这才是我认识的李老师,老李!”
林雪说完看了看周围,轻声道:“刚才你在物理课上的事情我听说了,我真佩服你,学校的公开课,校长,教导主任都坐在后面,还有外校的代表,你竟然做出那么离谱的事情!你到底怎么了,给我讲讲呗?”
我心说连我都不知道自己抽的哪根儿筋,怎么可能给你解释。简单敷衍了几句,开始收拾手里的教案,拉开抽屉,忽然发现里面有一个牛皮信封,上面盖着公安局的印章。
我心里纳闷,拿起信封,落款有自己的签名,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份口供的复印本。我本能的看周围有没有人盯着我看,这种感觉就好像在大街上捡到一百块钱一样,生怕被别人发现。
这份口供是县公安局提供的,内容只有几句话,写着自己从黑岩岭救出王怡的经过。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什么时候去过黑岩岭?那里山连着山,树连着树,山里常年浓雾弥漫,潮湿闷热,时不时的还被莫名其妙的乌云覆盖,是名副其实的‘禁地’。
因为人迹罕至,所以关于黑岩岭里的传说不计其数,什么神鬼蛇怪,仙魔妖狐,所有稍微骇人的词语,几乎都出现在对黑岩岭的描绘当中,天长日久,黑岩岭几乎成为了人们的噩梦,此等凶险之地,没听说过有谁进去过,更别提我一个文弱书生了,就是借我两个胆子我也不敢去啊!
可如果这份口供是真的,王怡误入黑岩岭,我去救她也合情合理,可我怎么会没有印象呢?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
我想问问别人,就在这时,许晴从外面走了进来,表情担忧,长吁短叹:“哎!天妒英才啊!好端端的一个王怡,怎么会弄成这样?”
林雪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关心道:“王怡怎么了?今天还没见到她人呢!”
“说的就是这个,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所有人都按时到校,除了王怡,我真担心她会不会又犯病了。”
林雪惊道:“该不会又,”
许晴抿了抿嘴,“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对了老李,去年是你追着王怡进黑岩岭的,当时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心里猛地一颤,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我追着王怡进黑岩岭?”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对啊,要不是你,我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许晴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双手捂着脸,依然沉浸在对王怡的担心之中。
我的心里好像炸了锅一样,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果这不是恶作剧,自己怎么会想不起来呢?
“老李,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我也记不大清楚了;我;”我吞吞吐吐不知所云。
林雪抢道:“别神经兮兮了,不就是看到王怡晕倒在一棵树下,然后背着她出来,问了你好多次,就这一句话!”
林雪说完瞪着眼睛看着我,“老李,我们想知道些特别的,新鲜的!”
我心说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哪有什么特别的告诉你们,可眼下又不能不回答,于是调侃道:“我见到的就这些,如果硬要说些别的,我倒是可以找一本《聊斋志异》,然后加以改编,讲给你们听,不过咱可有言在先,晚上睡不着觉别赖我啊!”
许晴没理我这茬,自言自语道:“真是邪了门了,你看看,从那以后,王怡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时不时的犯病,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记得好几次,上了一半的课,起身就往学校门外走,拉都拉不回来,有的时候还无缘无故大声喊叫,情绪很不稳定。”
“而且每次发病后,王怡便不省人事,醒来时跟正常人一样,对发生过的事情一无所知,搞得大家莫名其妙!”林雪补充说。
我心里一沉,越发觉得不安稳,自己今天的异常举动跟王怡发病时的情况多少有些类似,而据许晴的说法,王怡从黑岩岭出来后开始发病,而我当时追着王怡进入了黑岩岭,说明王怡身上发生的,也会在自己身上发生。
我心里不由自主的开始害怕起来,赶忙打开抽屉,没命的翻着,除了刚刚的口供,最底层还藏着一副诡异的画,上面画着一颗参天大树,树下依靠着一个女孩,应该是王怡没错,王怡似乎刚刚经历过某种可怕的事情,睁大的双眼布满了爆炸性的血丝,惊恐无比,地面上有一摊不知道是水还是血的液体,看起来很恶心。
这幅画无疑出自我的手笔,因为自己有绘画的的天赋,所以酷爱写生,可对于这幅画,我却全然没有印象。
我刚忙把画和口供藏了回去,拼命地回忆跟王怡有关的事情,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唯一的解释是,自己失去了一些记忆,很可能跟‘禁地黑岩岭’有关系。
“还有一件怪事”,林雪的声音有些颤抖,“王怡的胆子变得越来越大,从前看见一只蚂蚁都吓得绕着走,自打黑岩岭回来,对虫子什么的都不怕了,上次我看还到。。。。。。”林雪似乎不敢说下去。
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你看到了什么?”
林雪咽了咽唾沫,“我看到王怡在学校的后墙外,手里拿着一条断开的草蛇尸体,嘴里还留着长长的粘液。”
第五章 变异…诡异的村子
办公室的气氛一下子诡异到了极点,我恍惚觉得自己在听一个真实发生的鬼故事,而且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极力平复心情,冷静想想,如果王怡真的有问题,这一切必定跟黑岩岭有关系。王怡今天没来上课,很可能已经出事了。
此时的我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心里仿佛揣着十五只兔子,七上八下,看来当务之急是亲眼看看王怡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亲自问问王怡,没准能解释今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拿起排课表,发现下午没有自己的课,抬头看了看一筹莫展的许晴,决定卖个人情给她。
我故作热情道:“许老师,你下午有课吗?要不我陪你去看看王怡?”
许老师愣了一下,紧接着笑逐颜开,就差手舞足蹈了。
“真的?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主动?平时请你坐起来都费劲!”
我道:“关心同事啊!王怡的事情,没准我能帮上忙呢!”
许晴直点头:“好,好,没白培养你,我这就跟校长说明情况,半小时后出发。”
王怡住在前寨子村,只有几十户人家,人口不过一百,地理位置偏僻,距离关山镇中学有五公里的路程,中间要翻过两座山头,还要走过几片玉米地,十分难走。眼下是三月份,一马平川,视野还算开阔,如果到了夏季,玉米杆高过头顶,即便是白天也很吓人,任凭你是彪形大汉,走在这茫茫田野里也会心惊胆寒。
我跟许晴沿着山路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前寨村,我是第一次来,发现村子小的可怜,一眼望去,几乎可以看到全貌。村子风格很普通,土马路,高院墙,铁大门,每家每户三间瓦房,宽大的院落,典型的东北农村风格。不过,令人奇怪的是,村子特别冷清,放眼望去,居然看不到一个人影。
许晴拉着我的胳膊,哆哆嗦嗦的盯着周围看。我问她这里是不是一向冷清,许晴老师直摇头,说上次来的时候还挺热闹,不知道这次为什么变得如此荒凉。
许晴说的我心里直发毛,不过自己作为男人,必须维护男子汉的形象,拍了拍许晴肩膀,安慰她说现在正是农闲时节,村民们说不定都在家里打麻将或者出门串亲亲去了。许晴觉得有道理,但言语间仍然掩盖不住内心的恐惧。
王怡家坐落在村子的正中央,对面是一个小广场,当我们抵达小广场时,眼前的景象跟我之前的想象有天壤之别:老旧的台球案子,上面积满了尘土,破败的玻璃窗在冷风的吹拂下,左右摔打。广场对面,王怡家的大门紧闭,门上飘荡着白绫子,有几条还缠在大门的立柱上,好像冤鬼索命一般。
拉着许晴,乍着胆子来到王怡家大门口,使劲敲了敲,大门随即发出咯吱的声音,自动划开了一条缝隙,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透过缝隙朝里面看了一眼,脑袋顿时嗡的一声,王怡家院子当中放着一口漆黑色大棺材,屋里屋外死气沉沉,一个人都没有。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难不成王怡家在办丧事,可转念一想,有谁会办一个没有人参加的葬礼?我忽然觉得周围变得冷森森的,天空的太阳似乎也躲了起来,只剩下惨白如纸的天空。我越发觉得不对劲,转身对许晴说:“要不咱们改天再来吧!”
“既然都来了,还是进去看看吧,我看村里阴森森怪可怕的,咱们赶紧找到王怡,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可不想再跑第二次。”说完便推开了大门,我有心劝阻,但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着许晴推开大门,随后便听到‘哇’的一声,许晴脸色惨白扑到我的怀里,吓道:“怎么会有棺材!”
我拉着许晴想往回走,猛然发现广场中间正站着一个人,头发凌乱,面容苍白,双眼红肿,全身上下穿着白色的衣服,那人看见我跟许晴老师,竟抬起一只手,快速朝我们走来,嘴里不断的发出嘶哑的声音。
许晴老师本来就受到了刺激,此时无疑是雪上加霜。眼看着那人跑到我们眼前,许晴浑身一软,瘫倒在地。我这个人是最不信邪的,而且越到关键时刻,胆子越大。挡在许晴老师面前,大声喝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李老师,是我!”对方说完整理了一下头发。
“王怡!”我松了一口气,“你怎么穿成这样?”
王怡嗓子嘶哑,说话有些哽咽,“许老师一定是吓坏了,咱们先进屋再慢慢说。”
王怡推开大门,我抱着昏迷的许晴,绕过棺材时,只觉得一股子血腥味扑面而来,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将许晴放在炕上,王怡端了杯水给我,告诉我昨天夜里她爹犯了心脏病,突然去世,她娘因为悲伤过度,害了中风,送医院了,因为事发突然,所以没来得及通知学校那边。
王怡说自己昨晚在医院呆了一夜,今天中午打算回来看看,看到了我们,本想打招呼,却忘了自己的穿着。我问王怡为什么村里这么荒凉,她家办丧事也没见其他人帮忙。王怡解释说,前几天镇上开砖厂,寨子里的老老少少都去干活了,家里有小孩的也都送到了亲戚家,所以寨子里没什么人。本来王怡的父母也要去,可因为身体不舒服就没去。
王怡说话的语气很从容,并没有太多悲伤地情绪,反而显得很淡定,另外她的眼神有些呆滞,竟让我联想到非洲蜥蜴。可转念一想,也许是王怡伤心过度,心力交瘁所致,人悲伤过度,精神容易崩溃,或许也是因为情绪无法发泄造成的。我有心问王怡黑岩岭的事情,可又觉得她刚刚丧父,母亲又生病,这个时候问不太合适。
傍晚时分,许晴醒了过来,第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我身边的王怡,吓得从炕上弹起退到角落,指着王怡大声嚷叫:“鬼,鬼!”
我赶紧抓住许老师的双手,安慰道:“许老师,不是你想的那样,王怡家里出了点事情。”
我本想借机嘲笑一下许晴,不过想到王怡家正办丧事,开玩笑不太适宜,于是严肃道:“王怡父亲去世,母亲重病,很伤心,哭了一夜,人也憔悴了许多,所以看起来,”
许晴老师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可随即又惊恐道:“王怡,你们家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我把镇上开砖厂的事情跟许晴说了一遍,许晴是刀子嘴豆腐心,一把抱住王怡,哭了起来。
我心里也不好受,本想安慰几句,猛然一抬头,看到墙上挂着的镜子里,伏在许晴肩膀的王怡,嘴角竟带着一丝诡笑,令人不寒而栗。
在王怡家坐了一下午,本想天黑前离开,可许晴担心王怡一个人害怕,坚持留下来过夜。走了几个小时的山路,两人都有些疲累,许晴早早躺在炕头睡着了,王怡闷声不响的坐在椅子上,似乎有心事。屋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气氛沉闷,令人窒息。我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心里却炸开了锅,觉得到处都不正常。
一般来说,农村无论是婚丧嫁娶,都会请来同村的人吃席,村里人送来些钱财物品聊表心意,可王怡家的葬礼却如此冷清,尽管村里人都去忙着去砖厂干活,可为什么到了晚上还没有人回来?退一步讲,即便这些人晚上住在砖厂,可王怡家怎么一个亲戚朋友都没有?另外,她的母亲因为伤心过度,中风入院,王怡也应该陪在身边,怎么还能这样沉得住气?
最重要的是,那个诡异的微笑到底意味着什么?
第六章 变异…王怡体内的血爪
一下午,王怡表现的都还算正常,我也渐渐放松了警惕,我甚至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过敏。走了几公里的山路,也有些累了,迷迷糊糊听见许晴叫我。
“老李,老李!”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王怡家的炕上,许晴脸上笑开了花,样子很奇怪。她见我醒来,递给我一个杯子,阴阳怪气道:“老李啊,刚才你一直喊着要喝水,快趁热喝了吧。”
我的确有些渴了,接过水杯,放在嘴边刚要喝,忽然闻到一股子血腥味,令人作呕,低头一看,杯子里哪里是什么水,分明就是黑红色的血浆。我吓得手一哆嗦,水杯从手里脱落,血浆撒了一地。
许晴恼羞成怒,瞪了我一眼,起身趴在地上,一边用舌头舔,一边阴阳怪气的叫道:“你个小兔崽子,这么好的东西浪费了。”
“师姐,别这么激动,不就是几滴血吗,你想喝的话,从这小子身上取就是了。”
我吓得浑身直哆嗦,四下寻找说话的人,一抬头,王怡正站在门口等着我,脸上挂着诡笑,跟之前在镜子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趴在地上的许晴咯咯咯笑了几声,“王怡啊,这取血的工作交给你吧,我想喝热乎的,就像喝你爹娘的血一样。”
我吓的一哆嗦,猛的睁开眼睛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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