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伤-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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褂行┣浊懈泻褪煜じ校�心中顿生怜悯，这种感觉是多么的似曾相识。许卫林这时已有些清醒，意识到刚才弄疼了小倩，连说对不起，赶忙扶起小倩，两人坐在屋前的大石上，许卫林说起了自己和李艳的往事。

　　我是看你又聋又哑才和你说这些的。这些话憋在我的心里有多难受你知道吗？许卫林双拳像暴雨般打在地上，顿时破了层皮还流了许多血。可是脸上却笑了，口中喃喃地说，喜欢这种痛苦的感觉，它使我知道我还没忘了她。

　　小倩连忙拿出手绢帮许卫林包扎起来，许卫林笑着说谢谢你！笑得有些僵硬，小倩看了都忍不住笑了，在地上写到，你是不是很久没有笑过了，笑得很僵硬。虽然隔着黑纱，又是晚上，可是许卫林仍然觉得这笑容好熟悉，但又说不上来到底熟悉在哪。忍不住和小倩一起笑了起来。觉得舒服多了，轻松多了。接着许卫林从和李艳的相识开始一直说到武林大会，许卫林感觉到小倩的情绪变化是巨大的，还险些哭了出来，笑着说，怎么了太感人了是吧！其实当你亲身经历过才觉得这很平常。现在想想我宁愿不和她相遇，也不愿她……

　　小倩借故夜深了怕曾夫妇责骂，转身进了屋。在窗前看到许卫林一个人坐在那看着满天繁星发呆。不知怎么的竟也陪了他一个晚上。日子久了，后来许卫林不仅改掉了喝酒的习惯，而且每天晚上都要和小倩在一起说李艳的事，这似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两人也习惯了用手势交流。

　　你不会嫌我烦你吧！现在我不喝酒了！感觉找到一个人说说心里话真的好舒服。这些话我是不会和任何人说的，只是因为你听不到，所以才……

　　没关系的！我爱听，以前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么多话，讲过这些故事。小倩在地上写到。

　　许卫林奇怪的问道，你的爹娘也从来不关心你，和你说说话吗？

　　小倩笑而不答，在地上写到：你还是别问这么多了，跟我说说你和她的故事吧！我虽然听不到，但是我愿意用心倾听，为你解忧。

　　许卫林也感觉到刚才的问题问得有些不合适，便没有再追问，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她刚死去的时候，我听到一句话，这句话我记不清了，也忘了是谁说的。只记得“喝酒”两个字，于是我终日喝酒度日，还以为可以改变什么，原来我一直是在糊里糊涂的生活。这一切都是改变不了的。她走了已经成为事实，我以为我早已接受了，直到那晚你听我说完我们的故事，看到你的反应我才意识到原来我已经活在了那个故事之外。一切都早已超出了那个故事之外。那个故事早该结束的，却一直延迟到那晚。可是现在我却不知道我活在哪……我到底活在哪？许卫林在地上写下了最后一句话。

　　你在我家啊！小倩笑着在地上写到。

　　对，我在你家！可是我会离开吗？许卫林同样在地上写到。

　　你好奇怪？你想离开就离开，生活是你自己的生活，你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你一定会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的，何必去管今日生活在哪？

　　你说的没错，生活是我自己的生活，我要重新选择自己的生活。谢谢你，想不到你还真聪明，我一直想不明白的事，今日倒是让你想明白了。还有一句话，留一半清醒，留一半沉醉，潇潇洒洒走一回。有时候，当人要是真的把这个世界看透了，他也会被这个世界抛弃。我答应过她要为她逍遥而游的，现在我终于想通了。我要逍遥游，何必在意生在哪，往哪去。

　　小倩转过脸去，许卫林一看原来是小倩流眼泪了，许卫林连忙打手势奇怪的问，你怎么了？

　　小倩抹了抹泪笑着用手比划道，没事，今晚风很大沙子吹到眼睛里了。我也该回去了，要不然爹娘会骂我的。

　　快回去吧！天似乎又要下雨。许卫林感觉似乎好久没有这样关心过人了，予人关怀，自己心里竟也有一丝温暖。

　　你不回去吗？

　　我想多带一会儿，这是我沉醉的时候。

　　小倩转身回到了屋里，在窗前静静的陪着许卫林发呆。看见许卫林站起来对着天大喊李艳的名字，上天的眼泪——雨没有下下来，小倩眼里却早已忍不住湿润了。

　　后来，许卫林每日去田间帮忙干些农活，小倩有时也会来帮帮忙，顺便带些酒水过来。许卫林惊奇的发现自己竟感觉有些家的温暖，发现自己竟开始依恋这种感觉，发现自己竟有些舍不得离开。

　　十天很快过去了，许卫林一直呆在小倩家里，没有再回武当。许心灵也觉得奇怪，莫芸更是焦急万分。于是三人决定下山去找许卫林，都怕失去武功的许卫林会因为喝醉酒闹事。

　　说到出事王子婷家真的是出了事。王子婷在呼延风的护送下回到了苏州静山县的新家中。新家比以往破败了不少，一阵悲凉涌上心头。王子婷一进门就抱着王夫人痛哭起来，所有伤心事此时也全都涌上心头，王夫人也忍不住哭了起来。王勤民由两个仆人扶着出来了，安慰母女俩，两人才渐渐止住了哭声。一家三口抱在一起，虽有泪光但在笑容的照耀下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晚上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席间王勤民问王子婷，子婷爹不是逼你，如今我们家已经家道中落，爹虽人在朝为官，但也是朝不保夕，万一哪天……

　　爹，您说什么呢？什么万一不万一的。要是怕没人照顾您，女儿一辈子守在您身边，照顾您一辈子。

　　瞎说，女儿家总是要嫁人的，怎么能一辈子守在家里呢？王夫人语带责怪道。

　　是，你娘说得对。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刚才我还没说完，我的身子骨也是越来越不行了，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

　　这话说得真让人伤心，老爷别再说了好吗？

　　你看你，又哭了。这些天你还没哭够吗？我也是为了你好，子婷你别打岔，让爹把话说完。我是这样想的，虽然陆家也遭逢不测，可是毕竟他们家还有个陆庆。他毕竟还年轻……

　　爹，不用说了，我知道您想说什么了。您放心好了，我不再是以前那个任性的小姑娘了。是您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

　　子婷，别再说了。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爹和娘都不会勉强你的。虽然你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可是我们一直待你比亲生女儿还要亲，你是知道的。

　　爹、娘，我早想好了，我想先去少林接娘回来过中秋节，她这些年吃了不少苦，也该想想清福了。然后我想去京城看看陆庆，再去永州看看陆世伯一家。最后我再回来过年，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在一起。你们看怎么样？

　　子婷你真的长大了，懂事了。爹和娘都为你高兴。可是你要想清楚才是，爹和娘都不会勉强你的。王勤民最后说。

　　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王子婷却想到了不知在何处的凌远峰，和他在武当分别时说的话。回到自己的房里，禁不住又哭了起来。想到命运真是会开玩笑，远峰心里有包袱的时候，自己这里没有，还愿意试着帮助他改变这一切。现在远峰心里没了包袱愿意试着改变这一切，自己却平白无故多了这么多事，心里包袱沉重，没有了改变这一切的勇气。这世事无常就像这仲夏的天气一样让人不可捉摸。望着天上翻滚的乌云，心情沉重，想到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又想到李艳宁死不屈的勇气，不禁心生佩服。感叹自己不如李艳那样勇敢，但刚才在父母面前已说了自己的决定，命运早就注定了。还谈什么逍遥游，自己的逍遥游到底在哪呢？想了半天王子婷也没能做出决定到底该怎么办，愁云惨淡万里云，到底还是逃不过这仲夏的天气。

　　王子婷看到呼延风整日喝酒，逍遥自在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羡慕。好奇的问，呼延大哥，你为什么这么逍遥自在呢？

　　王子婷小姐，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称呼你，但现在毕竟是在你家，我不得不有所顾忌。

　　有什么好顾忌的，这里又没有别人，你就叫我子婷好了。

　　算了，其实叫什么都无所谓，你还是你。这就是我逍遥自在的原因。

　　哦！这我倒是不懂。王子婷似乎佷乐意听下去，也好帮助自己作出决定。

　　其实生活真的很简单，我也没什么可告诉你的。生活就是生活，你就是你。不要强加给它一些原本不属于它的东西，你就可以逍遥自在了。

　　可是人似乎不能总这样生活。人在生活中就一定会有许多放不开割舍不掉的东西。王子婷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怕。有它。呼延风喝了口酒，接着说，酒里面的水是清醒，其他的就是沉醉。对我来说这就是生活的全部内容。我喝酒从不会醉，留一半清醒，留一半沉醉，潇潇洒洒走一回。生活就是这样简简单单。

　　那假如你连喝酒的钱都没有呢？

　　你出身在这样的家庭，不愁吃，不愁穿，还能想到这个，我很佩服你。顺其自然，天无绝人之路，相信天下之大自会有我的容身之地。

　　想不到呼延大哥你的心胸这么宽广，这样乐观处世。我还以为你是消极避世，所以才放浪形骸，无所作为。你不做官了去哪？

　　呼延风随风而来。随风而去，逍遥自在。一人一剑一壶酒，天地逍遥任我游。我选择生活所以我快乐。

　　你能陪我去京城吗？我一个人路上会孤单。

　　去。什么时候？

　　最近，风来的时候。两人不禁笑了起来，王子婷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些。

第四十三章　记忆飘来
凌远峰，如今已是武林众人皆知的人物。据少林的消息：方丈已传位于凌远峰。少林也发出号令让凌远峰速回少林。凌远峰此时正和许心灵一起赶往少林看个究竟。

　　莫芸没有与他们同路，自己一个人去找许卫林，但路上便改变了注意，想到许卫林也许也会去少林，毕竟凌远峰是许卫林的好兄弟，这么大的事他说不定也会去的。而且据说许得宝和莫小信也去了少林。莫芸一路赶去少林。

　　这要说到小华和方丈大师给他的那封信。小华在洞里躲了三天三夜才敢出来。但是离开山洞之前他却把秦风给他的银子扔了，仍然做他的乞丐，一路去了少林。天下之大，乞丐之多，许得宝怎么会想到小华不但没事，而且比他们快得多的去了少林。许得宝和莫小信二人得到了秦风的汇报以为小华不过是个孩子，也许早已害怕得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加上他们没有看见方丈给小华的一封信，两人也受了伤，不愿再大费周折去找一个小孩子。因此，两人放慢了行程，一路上倒是在主持追击刘黑的事，小华这才得以在两人之前到了少林。到了少林，起初僧人不让小华进去，小华拿出信件，僧人还是不明来意，看了看字迹像是方丈的手笔才带小华见了戒律院首座无尘大师。无尘大师或许猜到什么，自负地以为方丈罹难，让他接受少林方丈之位。但又惧怕掌管藏经阁的方丈大师的师弟无虑大师的反对和猜疑。为了能名正言顺的继承方丈之位，无尘大师立刻鸣钟召集少林众僧要当众宣布此事。

　　方丈大师为这事可真是煞费苦心。在他离开少林之时便预料到此去凶险万分，考虑到少林的无尘大师一直对方丈之位垂涎三尺。为了少林不至于在他外出时就发生内乱，离开时便找来无尘大师透露出让他继承方丈之位的意思，又让无虑大师在一旁加以控制和监督。这才使得少林在方丈外出时一片安宁，相安无事。可是方丈大师后来又考虑到如果还让一个武功高强的武林中人继任掌门，少林免不了又要卷入武林纷争之中，就像自己一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果选人选的不好，武功高强的人便有可能利用少林谋取私利，更有甚者还会危害武林。倒不如放手一搏，选个武功一般之人，选个心地善良之人来担此大任，或许可以帮助少林躲过一劫。心地善良的人别人或许还会考虑利用，少林暂时也不会有危险，顶多就是在武林的浪潮里随波而流，相比被人利用直接参与武林争斗要好多了。待时机成熟，新方丈武功见长，威望建立起来，带领少林众人齐心协力抵制武林争斗，少林或许才可躲过此劫。方丈大师看到凌远峰舍己救人的英勇。又想到了凌远峰从小生活在少林，心地善良，一副侠义心肠，冥冥之中似乎又和少林颇为投缘，所以这才选择了从小生活在少林的凌远峰继任这少林方丈之位。当日预料到危险将之时，做了最后的决定。

　　无尘大师装作痛苦万分的打开信，几字一看便傻了眼，脑中一片天旋地转！在无虑大师催促下，读出了方丈的遗言：此去凶险万分，若有不测，命武林英雄凌远峰继任少林方丈之位。望我寺众僧能够团结一致，保我少林基业千秋永固。若有制造事端分裂少林者，少林众僧人人得而诛之。方丈大师亲笔。少林钟声再次响起，众僧无不念经哀叹。这钟声也似乎也在召唤凌远峰快些回到少林。

　　许卫林得知此消息后，果然要赶去少林。走之前和小倩一起去了大树下祭拜李艳。

　　天气阴霾，乌云沉甸甸的压在大地上，让人感觉天仿佛也一下子矮了许多。人还感觉有些压抑。小倩看见树上挂满了五彩的锦囊，心情浮动像天上翻腾的云层一样变幻莫定。两人已经习惯了用手交流。

　　许卫林示意说，怎么了？好看吗？里面装的是我写给她的祝福，有三百五十七句，是我们相识的天数，还不到一年，真是……我每天还会在傍晚的时候，在这里读千遍金刚经，然后把抄写的一千张金刚经烧给她。她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希望这样可以使她早登极乐。怎么了，你又哭了？为什么每次我说这些故事的时候，你都会哭呢？

　　小倩笑了笑示意道，没事。今天天气不好，觉得有些难受。你对她太好了，她会记得的。虽然她再也回不到家了，但希望她可以早登极乐，远离这尘世的痛苦，悲伤的世界。

　　她说过人世间最大的快乐就是知道这个世界还有痛苦。我是不是忘了她了？以前我很怕，离了她我一刻也不能活。不过现在有你陪我，我不怕了。你是不是病了？我看你脸色很是难看。这倒使我想起这里有位神医，我可以求他帮你看看。你不是说你不是从小开始就不会说话的，也许神医可以治好你的病。还有你说你脸上有伤疤，或许他也可以治好。这些天我还没好好谢谢你，陪我看天空上的星星，听我讲我和她的故事，给我作美味的饭菜，那么细心的照顾我。

　　小倩淡淡的笑了笑转身示意道，不必了。

　　为什么？还有我觉得你的笑容好熟悉。不，我觉得你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说句实话我真的很好奇，想看看你笑起来的样子。她最喜欢笑了，是认识了我以后才学会哭的。

　　不行！看了你会失望的！我不能和她相比。小倩见许卫林已经步步逼近，往后退让慌忙示意道。

　　什么失望，老天已经让我够失望的了。李艳都走了，这是我今生最大的失望！你若是不去看大夫，恐怕我又要失望了，难道你嫌我的失望还不够吗？没有听见大夫亲口说你不能说话，没有听到大夫亲口说你脸上的伤疤治不好，我是不会死心的。要是大夫说了，倒是没什么遗憾。再说即便知道你真的治不好，我也不会……难道你就真的不想知道自己的病到底还有没有的治？听我一句，他的医术真的很高明，一定可以的，请你相信我！许卫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