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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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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毫无知觉的陆行大,虽然眼下形势不对,左冀依然忍不住嘿嘿一声:“姓陆的,你也有今天!”探手过去握住那人腰带,就如同刚才他拎自己一般,挟了回城!这人迷糊了,回山有什么要紧的,解毒才是首要。
才走两步,忽然迎面又来一人。左冀急忙放下手中的人,戒备起来。这荒郊野岭的,好人谁闲着没事来这里?
那人还隔老远就叫:“左冀,是你么?”
左冀顿住,揉揉眼睛盯着来人。那人片刻来到近前,居然是半年多没见的严家小公子严越。
严越看陆教主这副模样,登时眉开眼笑:“哈!陆行大你神气什么?还不是着了我的道!”又转头向左冀,“我是听说你又被他抓了,特意来带你走的!这一路上跟得叫个辛苦,可让我逮着机会了!”
左冀听他这话,有些吃惊:“那毒是你下的?”
严小公子得意洋洋:“没错!手段高吧?姓陆的根本就没觉察出来!”
左冀默然。毒陆行大也就算了,做什么连累无辜之人,何况那两位为这个几乎砍了自己,这小公子真不知是帮人还是害人。忽然又想起一事:“那次在路上茶棚的毒也是你下的?”
严公子一楞:“什么茶棚?我不晓得。”说完马上去拉左冀,“你我赶紧走吧,等会没准就有人来寻姓陆的算账了。到时候可就走不了了。”
左冀挣开他的手:“有人追来了?”
严越见他还犹豫,便有些焦急:“是啊,你叫出他的名字么,总有江湖人士在客栈有耳目的,机灵的能看出他情况不妙,只怕这时候已经寻出来了。”
左冀转身扶起靠在枯树上的陆教主:“那我得先送他回去。”这人也算认真托付过他的,不能眼瞅被人逮了砍死。既然他迷糊着,自己要走还不容易?不上吊篮不上崖就是了。
严越神色古怪:“你、你……”
左冀不理会他,这少爷看来是娇惯大的,都不晓得轻重。再打量陆教主,方才让他拦腰拎着,白衫子着了地,都蹭出灰来,有点可惜,这次用抗的。手上一用力,便把陆教主当个褡裢抗上了肩头。
严越那边还在劝说:“姓陆的是个怪物,怎么都不会死的!再不走保不准出什么事……”
左冀抗好了人,转头向严越道:“多谢小公子援手,我送他上山就自己回。以前旧事你也不必耿耿于怀,唐公子与你已很帮过我了。”
严越语气迷茫又带些惊奇:“你居然真的不肯走!这样……若是途中姓陆的醒过来,有什么古怪,你只管再砸晕他好了!”说完便匆匆跑远,倒象被鬼追着一样。
左冀记着他说有人寻出来的话,不敢多停留,城里是不能去了,只有疾步朝山崖方向行去。
走了数里,又抗着这么个大活人,饶是左冀身强力壮,也有些吃不消。打量四周,他忆起这附近有个破庙,当日里曾与唐歌歇过脚的。身后又一直没动静,想是暂时没人追过来。稍微歇息一下,也应该使得罢?
循着印象中的方向,左冀找到了那所破庙。只是打老远处,就能看到里面有光亮射出来,好似早有人在了。
左冀想想,姓陆的仇家多,可别撞个正着。于是先寻了个阴暗处放下陆教主,才轻手轻脚走近庙门去看。
只是这一看不要紧,生生吓了左冀一跳。
那庙中确实早有两人,并且这二人还是他认识的。就是方才在城中遇见的那对兄弟。
不过现在这两人衣衫不整,肢体纠缠。那个当大哥的,正把他二弟压在稻草堆上,做些……做些非礼勿视的事。
左冀一阵发懵,就傻愣愣盯着发呆。直到背后传来陆行大的低语:“难怪我压毒没压住,敢情是被下了春药啊。”
左冀僵着脖子转过去,原来陆教主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就立在他身边,一同向内望着。
陆行大见他转过头来,便也看向他:“左冀。”
左冀几乎可以听见自己血流过耳畔的呼啸:“啥?”
陆教主露出一个笑,牙齿在映射出来的火光中森森发亮:“原来你也很好看那。”
第十七章
庙内的情景左冀才回过味来,后知后觉地气血上涌,红了面皮。听到姓陆的这般说法,又想起他同那大哥中了一样的毒,不由得大惊失色,拔腿就跑。本来到了此处,已无多少道路了,又兼着夜色中高低难辨,左冀勉力狂奔几步,最终还是被绊了一下,跌倒在枯草窝里。刚翻过身来,还未来得及再逃,眼前一黑,陆行大没头没脑地压了上来。
左冀大惊,却不敢死命挣扎和叫嚷。此处离破庙并不算远,眼下姓陆的又不顶用,万一让那兄弟两人听到动静寻出来,杀人灭口这样的事他们肯定能干得出来。
两人又挣扎厮打了一会后,尘埃落定。
陆教主一手按住左冀肩膀,另一手捉了左冀两手按在地上。腿脚压住不死心还在挣扎的双脚,居高临下,得意洋洋。
左冀本来颠簸这半日早已体乏气喘,此刻只觉的得心跳得如同擂鼓一般。心中暗暗骂严越,这等事有玩笑的么。打晕?说的好听,这和给老虎拔牙有什么差别?要打也得有那本事啊!不过这附近若是有趁手的石头也好……话说这药倒也神妙,居然让姓陆的这样的平日装模作样之人性情大变……不过真要做什么的话,姓陆的怎么都该是被自己压吧?呸,自己又没中毒,怎么想起这个来了!
正晃神间,忽然觉得肩头被重重一按,疼得骨头都要断掉。左冀怒目而视,却见这姓陆的缓缓俯下身来。他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一阵战栗滚雷般地经过,登时僵得同身下的冻土一样。
两人已近到鼻息相接,陆教主忽然顿住,静了片刻后开口:“你怕不怕我?”
“怕。”左冀应得既快又诚恳。
“以后我再踩塌你家屋子,还敢不敢讨债了?”气息喷到脸颊唇边,左冀有些别扭地缩了一下。
“不敢。”忍气吞声。咦,再踩?
“随口叫我的姓名,嗯?”
“那叫你啥?”左冀疑心大起,这被药迷了的人怎么东问西问的?
“叫我陆大侠。”陆行大直起身形,跨坐在左冀身上,负手昂头,一脸正气凛然,俨然一副迎风而立的侠客模样。
左冀大怒:“陆行大你根本没中毒是吧?作弄我很有意思么?”话音未落,肚子上便挨了重重一击,疼得说不出话来。
陆教主瞅瞅自家拳头,满意地点了点头:“我早就想如此了。”
左冀气结,好容易缓过口气来,正想挣扎起身,陆行大却又按住他,语带疑惑:“怪哉,我中的是春药,怎么打起人来了?再来一次罢!”
重新俯下身来,气息相闻:“你怕不怕……不对,你仰慕我多久了?”
左冀见他举止言谈非比往常,先前又晕过。要说没中毒也不对,可中的同一样毒,怎么两人行径截然不同?
此时左冀双手得空,已经摸到同样摔到草丛中的那把宝剑。见陆行大凑近问话,神色毫无防备,一边为了分他的神,信口答道:“打那次……”
一边举起剑柄,重重砸下。
陆教主被砸了个猝不及防,象填满粮食的麻袋一样倒了下来。
左冀揉着磕到的额角,推开身上这人,站了起来。然后握牢宝剑,用脚踢了踢他:没反应,看来是真晕过去,不用再补一下了。
瞅瞅不远处的破庙,再想想身后还没见着的追兵。要把发疯中的陆教主丢下,左冀还有些良心难安。稍微活动下筋骨,他认命得抗起人来,继续赶路。
夜色中景物难辨,道路迷离。也不知走了多久,又绕了两圈,终于来到山崖下。
到了地头,左冀才想起一事:在崖上虽然事事熟悉,可是这山下的绳索藏于何处他却是不知的。原先他上崖时,是被陆行大掳上去,下山又是同唐歌逃出来的。匆忙中还识得方向已是不易,那些细琐之处,实在无暇关心。现在又是夜半时分,要找也没个头绪。
瞪一眼被丢在枯叶堆上的陆教主,左冀烦恼地挠了几回头发,又来回转了几圈,想了下姓陆的若发癫如何应对,最终还是打定主意叫醒他。
摇晃了陆行大两下,不见动静。左冀想起方才挨的那拳,登时恶向胆边生,抬起脚来就朝他踹去。这虎虎生风的一脚,眼看就要碰到姓陆的衣衫时,眼前之人却忽然失去踪迹。
可左冀要收势却是来不及了,脚下踢空,身体也不由向前倒去,重重摔到枯叶堆中。挣扎中陆教主声音从背后幽幽传来:“这江湖上,原来也没几个可信之人。”
装神弄鬼!左冀揉搓着晃疼的胯骨,翻过身来忿忿道:“你赶紧寻出上山的绳索来,上崖再说。”
教主大人此时颇有些抑郁之意,听罢也不多话,顺着石壁摸了两下,便不知从哪里揪出一根绳子,顺手扯了三疾两缓的摇铃,然后就丢开手,一撩衣襟,坐到左冀身边来。
左冀见他靠近,寒毛早就竖了起来。但陆行大却不来罗唣,只是手按住膝头,昂首向天,望着残月繁星发愣。左冀见他难得正经,也稍稍放下了心,随着他目光向上望去。这半日的折腾,到此时方才稍稍松了口气。
过了片刻,就听陆教主缓缓开口:“左冀你看我如何?美色当前,坐怀不乱,称得上是正人君子罢?”
左冀“腾”得一下便跳了起来。
正你大爷!美色?这里除了他就是自己,居然说什么美色,呸呸!敢情这人还在发癫。
他是再也不敢同此人坐在一处,生怕等会姓陆的当大侠当腻了,再重新玩起中春药的把戏。转身跑到崖壁旁,专心侯着消息。左冀心中焦急万分,却不敢流露出来。
等了盏茶时候,依然不见上面放吊篮。按说此时虽然是深夜,可铃声清脆,即便是李叔李婶不觉,石护法也早该听到。怎么这半日都没动静?左冀情急之下,又去拉了两次绳索。
陆教主倒也算安静,只是发表过几次看法,诸如“你便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也不能乱我心智”、“今日江湖,处处险恶”、“左冀你可当我是好人?”之类。左冀只当他发癫,不理会这深沉又正派的大侠。被他问急了,便随口应上一句,是好人。
陆教主缓缓摇头:“好人在江湖上是混不下去的。”声音深邃而苍凉:“他们全都死了。”
左冀打了个冷战,眼见崖上还没人应,心中烦躁,又去扯那绳索。谁知施力过猛,那绳索居然从中断开。下半截绳索嗖嗖落了下来,一股脑全砸到他头上。
拨开挡住眼的绳索,左冀决定再也不管了:“姓陆的,你只是被下了药,又没失武功,自己能上去罢?赶紧上崖,找人治病!”
陆行大一整衣衫,站起身来:“这等小事自然不值一提,别说一人,便是再携一人,我也使得。”说完不待左冀开口,一手拉过,揽住他腰身,拔身向山上冲去。
左冀一口气没出来,憋得面色发红。缓过劲来时,低头一看雾色蒙蒙,显然已离地甚远了。
好罢,至少这次,没被横过来拎。
正这般自嘲着,左冀忽觉陆行大身形一滞,又听得几声石响,然后就是脚下一空,两人伴着碎石,直直向下坠去。
第十八章
左冀是被疼醒的。
右脚处一阵阵胀痛,还夹着火烧火燎。他撑起身子四处打量下了下,背后是峭壁,不远处疏林荒草,再远处亦是陡峭的山崖。看来,这是一处山谷了。
可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抬脚试探的走了一步,马上痛地又跌坐回去。这一跌一滚,落到草坑里,碰到了另一人身上。
左冀一看,陆行大。马上想起前事来了。
原本是姓陆的逞能,非要带他上崖,结果半路踏空,一起失足跌落下来。亏得他一直抱着那把宝剑——本来那是准备用来砸发癫的人的——被陆行大抽去插进崖壁缝隙间缓冲几下,磕磕碰碰落到底便晕了过去,看来是保住小命了。
不过这人都半天了怎么还没醒?连自己都没大伤,他更应该无事罢?左冀伸手去探他鼻息。
正在此时陆教主缓缓张开眼睛,两人俱都楞了一阵,然后左冀讪讪收回手来:“你没事罢?”这人中的药不晓得还有没有效,还是离远些比较好。向旁边一挪,却再次压到痛脚,重新跌了回来。陆教主手臂一撑,便脱身避开,任凭左冀跌了狗啃泥。等他再爬起来时,陆教主已负手背向他了。
看这架势,是恢复正常了。左冀抹了把脸上的草屑灰土,想想前事,决定讨回这个公道。自己好歹也是在追杀中背了他逃出来,又被折腾了许久,还受连累到落崖受伤,这么多人情加起来,他总没理由再欺负自己了罢?
清了清嗓子,他踌躇满志地开口:“姓陆的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我不会挟恩望报的。”
陆教主闻声回头,眉毛一扬:“怎么说?我打中毒后便晕过去诸事不知了,为何你我会在此地?还有,”说到此处,右手抬起,袍袖滑落,“这是怎么回事?”
左冀随着他动作望去,那原本白皙干净的手,此时居然有些惨不忍睹:虎口几处撕裂,伤口虽已不流血,却依然狰狞。手指关节多有擦伤,一眼望去,竟没几处是完好的。
这些是落崖时候伤的?左冀想起下坠时候的数次滞缓,心中一揪,眉毛拧了起来。
陆教主见他不答,继续追问:“嗯?”
左冀这才发觉事情关键:“你不记得了?”
抬头望去,陆教主坦然中夹着指责:“我后颈为何隐隐做痛?”
左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怎么说?难道说你被下了药,先发春后发癫,想要上我所以被我砸了?就算说了,这厮也未必信。何况他不要脸面自己还要呢。
“这些你待日后再见那兄弟二人就晓得了,还是先想法子出去罢。”左冀烦恼地抓抓头发,认了倒霉。
陆教主环视四周:“此乃我教禁地,你我伤好之前出不去的。”
原来方才还没倒霉到家。低头揉了揉脚腕,左冀顿悟了:陆行大就是自己的衰神。
自打遇见他以来,日子就没顺当过。但是同样的道理,这人奈何不了自己。他费尽心思多少次要整人,还不是没一次能得逞。既然如此,那还怕什么?
抬起脚来踢了踢眼前的白衫子,左冀大大咧咧地发话:“给我正正骨。”幸好骨头没折,要不真残废了,还得赖着他。
眼前衫子晃动一下,片刻后那人真的半蹲下身,伸出左手,两指捏住脚踝,其余三指发力,就听咯嘣一声,左冀登时疼得叫唤出声。
陆教主收了手,站起身来:“既然无事,那就去收拾备饭罢。”
左冀怒目而视:“我脚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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