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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内有染-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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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抑郁是心里脆弱的人受伤后的退路,坚强的人生来不具备这种功能,一旦受伤就没有退路,除了挺着,别无他法。?分割线?有些日子,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巧合的很,谭四过世两周年的那天,阿南的案子在高院终审。
  那天的冷暖起得很早,带着李旭几个兄弟简单的拜祭了她爸后,一行人便赶来听审。
  到了才知道,那天的审判长,竟是皇甫烨。
  他仍一如从前般风度翩翩,随便在哪里都自然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她知道他刚刚新婚不久,在他那位连任市丨长的高精尖母亲的撺掇下,娶了一个与他家素来交好的世伯家的女儿,一个漂亮的女医生,听说只见过三次,就领了证。
  事业顺遂,家庭美满,他这个天之骄子又再度成为众人艳羡的对象,一切美好的就好像曾经的不幸从没有摧毁他一分一毫般。
  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只是为了生活的好而好好生活。
  对他这种把真心与现实分的太过清楚的人,冷暖曾经嗤之以鼻,可讽刺的是,现在的她跟他又何尝不是一种人。
  就像那个曾经重锤过他的女人说的那句话,‘我这人的人生观就是,命运让你在哪儿摔了就抓紧就地撂倒,千万别逞强的硬要爬起来,谁难受谁自己知道,摔坏的是自己,别人永远不明白你有多疼。’
  可不,不倒又能如何?
  生活就是生活,管你摔了,磕了,碰了,但凡有口气儿,就还得生活。
  曾经年轻的时候以为的那些爱恨嗔痴简直堪比生命的真谛,可随着米饭吃的多了,人也就慢慢懂了,生活中的柴米油盐,其实远比爱恨情仇的比重要大的多。
  审判席上,皇甫烨也看见了冷暖,四目相对,他微微皱眉,好像她就是一个蛀虫般惹人厌弃。
  冷暖莞尔,无所谓,她已经习惯了,因为那个人,这些年他就没看她顺眼过。
  记得去年乔滴滴和陈小生结婚那天晚上,醉的一塌糊涂的他还在卫生间门口巧遇的时候指着鼻子大骂了她,因为舌头喝的有点乱,他的话从头到尾没一句是成句的,可只从那些零星的只言片语中也能提出几个清晰的词儿,无外乎‘祸水’‘坑人’之类的。后来她没有理他的绕开,事后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心里清楚,站在他身为朋友的立场,他也没说错什么。只是从那天之后,原本还跟她有只言片语的皇甫烨,再也没有主动跟她说过话。
  因为这个案子纠结在见义勇为过当这个人性与法律博弈的敏丨感话题上,这些年一直被各大媒体关注,所以当天观审席上也是座无虚席,来的人很杂,却唯独没有死者乔栓子的父亲乔万三。
  人们都在背地里议论,这农村老头儿的麻木阿q,却鲜少有人看透,麻木才是最大的超脱。
  今儿的辩护律师是凌犀找来的朋友,算是个犀利的角色,在二审中,把刑期打到了10年。开庭前,挨着冷暖的陈欧说,如果今儿发挥的好,7年以下至少应该不是问题。
  官司缠身这2年,饶是陈欧再强的性子也已经折磨疲了,对他来说,7年以下已经是喜讯了。
  因为在日本参加一个精密仪器的什么会议,凌犀今天赶不回来,可在不在都一样,善于运筹帷幄的将军未必都要亲自上战场,冷暖从不相信,皇甫烨坐在那个位子会是巧合。
  皇甫烨一脸严肃的宣布着开庭,当他接连敲了几次法锤后,冷暖从满脸担忧的李旭手里接过一张纸巾,她自嘲的笑笑,擦了擦布满手心的汗。想她还真是没出息,过了这么久,每每听到法锤声,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
  没办法,这里带走了她的太多东西,她从不否认,她害怕这个瞬间可以毁人一生的地方。
  经历了两年多的官司周折,阿南瘦的厉害,下巴也钻出了稀稀碎碎的胡茬儿,此时他垂头的站在被告席上,很安静,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大家都只当他怕了,可冷暖却觉得,这一刻的阿南身上,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宁静。
  之前的一切繁琐的程序像是走马灯一般,那个辩护律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言辞犀利,节节胜利,在场听审的人无不相信这个孩子是太过愤慨乔栓子奸妹的恶行,出手重了一些,一切都如想象中一般顺利,然而最后,一直沉默的阿南却突然提出了当庭自辩的申请。
  这突入起来的流程,让皇甫烨也皱了皱眉,可出于规定,他有这个权利。
  “她叫海蓝,大海的那个海,蓝天的那个蓝?”当阿南笑着道出这与案件毫无关联的一句话的时候,所有听审的人都是一头雾水,然而一直淡定的陈欧却整个人崩溃的瘫在了座椅上,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阿南没有为自己做任何辩解,而是当庭讲了一个与案子毫无关联,却足矣将所有人为捞他做的准备付之一炬的故事,那是一段交织着青春的悸动与无尽悔恨的过往?分割线?那年,他16岁,以第一的成绩考进了市重点高中,开学第一天的学校大会上,他作为新生代表上台讲话,台下为他鼓掌的同学老师很多,他却只看见了那个角落里一脸不耐烦,拿着指甲戳磨着指甲的女孩儿。
  她叫海蓝,老师叫身为学习委员的他统计名册,轮到她时,他问她是哪两个字,她扬起比同龄少女都要明艳的脸,嗤笑了一声,“不是天才么,这么简单的两个字都不会写,大海的那个海,蓝天的那个蓝。”
  他没有说话,低头匆匆写了两个字后,安静离开。
  他自小与书本为伍,不善与人交流,而他却有一个习惯,如果每晚不写日记,他都睡不着觉,可那天晚上,他写了日记,却失眠了。
  就连他自己也不懂,日记上为什么会只写着两个字——海蓝。
  班级里的座位,虽然明着说是按身高排的,可其实老师心里的那杆秤的秤砣永远都是成绩,所以只到他肩膀的海蓝,坐在他那一组的最后一排,离他最远的地方。
  他们原本没有交集,可作为全校男生私下里的话题中心,他无法避免会听到她的消息。
  “听说了没有,这回体检,咱班海蓝那三围,83,58,87,我去,绝对女神!”
  “别扯了,岂止是女神,简直是女优么!”
  男生们肆无忌惮的笑着,吵的在做物理题的他心烦意乱,那天晚上,他在百度百科搜索栏上,打了‘女优’两个字。
  第二天,当他看见那个穿着改的比别人短的校服裙子的明艳女生,从一众男生的肆无忌惮的注视下,摇摇摆摆的走进教室的时候,他莫名其妙的折断了手中的笔。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未着寸缕的对他微笑,美好的少女身躯泛着水一般的光泽,他像是在沙漠里饥丨渴了数日的旅人,如饥似渴的朝她扑过去,醒来的时候,他的四角裤湿了。
  隔天期中考,成绩出来后,他跌破了所有老师的眼镜,拿了班级第18名,拿了成绩单的时候,他手抖了,并不是因为受到了打击,而是因为家里一定有个拿着藤条等着他的爸爸。
  他有个极为强势的父亲,尤其在13岁那年他妈去世后,他爸更是对他奉行‘不打不成材’的极端教育方式,都说打的多了也就皮了,可他却是被打怕了。
  晚上,当他又被一顿暴揍之后,罚跪在书房的时候,他暗暗在心里拿把刀,一点点划去那个女孩儿的影子。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他鼎着有着他爸的手印的脸,低头走进校门口时,却看见了那条过短的校服裙子下白丨皙的双丨腿。
  “我们天才,挨揍了?”她的口气是那样的散漫,就好像他跟她是以揭彼此短为乐的极为要好的朋友。
  他扬起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那晚出现在他梦里的女孩一脸笑意的打趣着他,突然间觉得一阵莫名的恼怒,竟脱口而出,“都怪你。”
  说完这话,反应过来的他白丨皙的脸上潮丨红一片,甚至都没敢再看她一眼,就落荒而逃。
  那天以后,他又变回了那个学习机器,甚至连学习委员的职务都辞掉了,只是专心的埋在书堆里钻攻,接连的两年大大小小的考试里,他始终稳坐他第一的宝座。
  而她则是从老师嘴里的‘不丨良少女’一路晋升到全校同学口中的‘公共汽车’,她的名声很大,甚至连任职校家长会主席的他爸都略有耳闻,一次家长会就早恋问题开会探讨之后,他爸还问他,“听说你们班有个叫海蓝的女生,你觉得她怎么样?”他猜出他爸试探的意味,平静的说道,“我不喜欢,她太野了。”
  见他如此回答,他爸才一口气舒缓下来道,“这就好,爸不排斥你早恋,可人一定要选对,家世模样都不重要,人品才是第一。”
  那天晚上他爸难得露出慈父的一面,跟他聊了很久,可当他躺在g上的时候,他突然重重抽了自己一个嘴巴,他瞧不起连一句真话都不敢说的自己。
  高三的上学期,因为时下流行成人礼,他们学校也在礼堂里举办了化妆舞会。临近高考,大战前夕,平日里压力过大的同学们都像疯了似的打扮的风格各异,在音乐和灯光下群魔乱舞。
  这种活动他从来没有兴趣,只是在会场里待了一会儿,就出来到操场透透气,现在是晚自习时间,操场上没有什么人,他双手插袋,漫无目的的走着。
  “hi,天才!这边~”陌生又熟悉的女声唤他过去,走到树林的角落的长椅上,他没想到会看到如此画面。
  那个本该在舞会里炙手可热的女生,此时却光着脚丫儿在这儿喝着啤酒。
  “来,陪我喝点儿。”她笑着看他,月光下那明艳的脸已是泛着红晕,她似是已经醉了,可她那双黑眸却是映着异样的冷清,比这夜还要让他寒凉。
  他知道他不应该跟这不丨良少女混在一起,可下意识终究是快了一步,等他想要自制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长椅的另一边,接过了她递过来的啤酒,仰头喝了一口。
  他不是第一次喝酒,他爸的酒柜里有很多种酒,也会经常带他品一品,他的酒量遗传他爸,还算不错,可只是这么一口酒,他却觉得自己醉了,头也飘飘然的。
  垂手的当下,当他意识到自己触碰到了冰凉滑丨腻的脚丫的时候,他像是触电般的挪开了手,惹的她咯咯轻笑,“你这人哪儿都不错,可惜胆子太小。”
  他不服气的说道,“凭什么说我胆小?”
  “你不胆小为什么喜欢我却不敢承认呢?”海蓝喝了一口酒,月光的映衬下,她的脸上有着充满魅惑的光泽。
  他很想矢口否认,她却用另一句更大胆的话,瞬间封禁了他全身所有穴道,“我玩累了,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就是那样的一个夜晚,一句随随便便的话,却改变了两人的关系,如她所愿,他做了他的男朋友,他们就像是数学中的莫比乌斯环一样,明明属于两个完全相悖的空间,却诡异的交集在了一起。
  有了她的存在,他一直小心翼翼的标本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会因为上课的时候回头看她一眼而错过一道习题的精解,也会因为睡前电话里她一个轻声晚安而甩掉从小伴他的日记本,甚至有一次他爸带他去看摄影展,只是站在一副海的照片前,他都会低头窃笑。
  他好像只身一人漂浮在一片波澜壮阔的大海上,那陌生的浮力托着他,不知道要将他带去何方。
  可海,却是深不见底的。
  他从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甚至连她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他都没有勇气问,她在人前几乎从不跟他说话,只有发微信的时候态度亲昵,偶尔私下约出去的时候也会牵牵手,为此他有些不快,可她却总是笑笑说,‘我无所谓,反正我名声都烂的一塌糊涂了,可是你敢么?’
  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再问,她没有说错,他不敢,他想,再大一些就好了,再大一些他就不会再怕他爸的那根藤条了。
  他知道只要他爸在一天,他跟海蓝的前路太远了,可他也固执的做了他们也会有将来的美梦,为此他也努力过,而这么多年,他唯一懂得的讨好爸爸的努力方式,就是学习,只有在征服一道道难解的题的过程中,他才能找到自信,找到勇气。
  最后,不负众望,他在次年的高考中,以全市理科最高分的成绩报考了x华大学,那段时间,逢人见他便是一顿夸赞,他从小到大的优秀成绩成了下届老师教育学生的说辞,他爸的嘴更是没有合拢过,那条多年使用频繁的藤条甚至蒙上了一层灰。
  那个夏天,是他从小到大过的最轻松的假期。
  海蓝没有参加高考,他是最晚知道的一个,高考前,她说要回到自己户口所在地的南方某市去考试,他还准备了好多简单易速懂的习题集给她,跟她约定一起考到北京,当时她还笑着说她尽量,可他却从同学那听说,她跟本就没参加考试。
  海蓝再回来时,他去车站接了她,他第一次跟她生气,赌气不跟她说话,她却仍是笑笑,一脸的散漫,“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是天才呐,模拟我连一次300都没打过,哪家大学能给我开门呐,我就不是那块读书的料。”
  他虽然生气,却也知道她说的有理,憋了半天,才问了一句,“那你有什么打算?”
  她拉着他的手,笑道,“这么多年的一代女优也不能被白叫,你看我去演戏怎么样?没准儿来个一脱成名什么的,名气大过女神呢?”
  她笑的轻松,可他却笑不出来。
  他对她的家庭知之甚少,可因为一张偶然看见的旧照片,他才知道,那个时下如日中天的国民女神海洋,居然是她的亲姐姐,他曾兴奋的拿着照片问过她,她却只是轻笑一声,把照片撕的稀巴烂,他永远忘不了她当时的眼神,那里面满满是自嘲与忿恨。
  他以为她是厌恶海洋的,可她却选择了和她一样的职业。
  海蓝和她姐姐一样,有这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很快,她就接到了试镜的通知。
  那个导演的名字也算如雷贯耳,早年成名,执导的几部商业电影,各个都是票房战士,只是这些年,忽的销声匿迹,八卦杂志都说他是得罪什么业界大佬,被业内封杀,有点名气的演员都不敢赌上前途去演他的戏,这次他筹拍的小投资电影,也是落魄到在社交软件上四下找人,而海蓝,正是其中之一。
  翌日,他陪她一起到了约定好的市郊民宅。
  那个下午,残阳如血,天色透着诡异的暗红。
  他这一生,永远都不会忘了那个钉在天边的太阳,它像是一个怪兽张着血盆大口,无情残忍的撕咬了他和她的青春。
  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那几人的模样,就被接连的几棒子重重的砸倒,腥粘的血模糊了他的视线,海蓝的哭喊声也渐渐消失在他的意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昏了多久,只知道在醒来的时候,看见那三个一丝不挂的男丨人拿着摄像机淫笑的360度拍着那地上如残花般零落的少女。
  眼前的一切他像是他在梦里梦见的无数次,少女一丝不挂的娇躯上布满青红印,汗滴顺着那完美的曲线划下,而那两条修长的腿间的一抹红,像把利剑一样,扎瞎了他的眼。
  他全身颤抖的想要起来打死那几个笑的刺耳的男丨人,可当一个人提着还沾者他的血的棒子过来的时候,他竟抱头脱口而出,“别打我?别打我?”
  那些人的嘲笑像是刀雨般的扎在他的身上,他就那么抱着头,像无数次躲着他爸的藤条一样颤抖着,不知多久之后,才松开了双手。
  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正对上了她的眸子,清亮的没有一丝浑浊,她就那么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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