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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深浅总是辛-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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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表现得真好。”
浅深眼皮动了动,可没睁眼,她的声音里隐着凉薄的笑意:“我的表现?我什么表现,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是很成功的让宣玫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你身上了?”辛梓平静地说。
“你以为我是故意的?”浅深声音陡然降了几分,“我可不知道你会跟他们去那里吃饭。”
“呵。”辛梓垂下头,手指轻轻柔按眉间,“你不用这么对玥珊,她走上这条路不容易,最近公司在打压她,她是着急才找宣玫的。”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噢,是我说了不该说的,做了不该做的,挡了她出名的路?辛梓,我梁浅深不是这么吃饱了饭没事做的人。”浅深猛地张开眼睛,寒光乍现,脸色阴沉,“停车!我要下车。”
出租车缓缓停靠在路边。
浅深颇为费力地拿左手去开门,却被辛梓一把拉住。
“你这是要做什么。”
浅深鄙笑道:“干嘛?当然是下车。”
“这么晚,这条路很难再打到车的。”辛梓拉着她的手不放,却忽然发现她掌心滚烫,如同烙铁不禁一愣,“怎么这么烫?”
他这才发现浅深的脸色难看,脸颊不自然地泛着红云,嘴唇更是鲜红得诡异。辛梓立刻抬手试探她额上的温度,浅深朝后躲闪了下却避不过。
感受到她额上的高温,辛梓眉心一皱,想都没想立刻跟司机说:“掉头,去第一医院。”
浅深反应过来,挥开辛梓的手,大声说:“我不要去医院,我讨厌医院。”
司机师傅为难地回头看这对吵得不可开交的小夫妻。
“你在发烧!”辛梓随即迅速把两边的窗户都关上,语气不禁加重,“为什么不说你身体不舒服,刚才还吹这么冷的风。我都叫你身体没养好前不要出门,今天肯定是累出来的。”
“我乐意,你管得着?我不要去医院,我要回去睡觉!”即使身体难受得厉害,可浅深就是不依不饶,气势还更甚以往,她呼着热气,杏眸狠瞪着辛梓,眼睛因为热度微微发红。
辛梓看着她这副样子还如此固执倔强不肯退让,终是拗不过她松了口:“师傅,还是继续往前走。”
四十问
四十问一到家门口,辛梓立刻打开家门,回身要伸手扶浅深,却被她一掌拍开:“我走得动”
话还没说完,她腿上一软眼看就要往前倒下去。辛梓眼疾手快上前一大步刚刚好托住她,然后弯下腰一揽,梁浅深稳稳当当地被他抱了起来。
“你放我下来。”浅深逐渐觉得身上绵软无力,头越发的痛起来,可还是犟着脾气嘴不饶人。
“你这个样子怎么上楼?”
辛梓不顾浅深的挣扎就这样抱着她到了卧室,刚要将她放到床上,可一看到她床上铺的,他倒吸一口气,忍不住沉下声质问:“都几月份了,你怎么还睡席子?”
梁浅深已经无力抬眼,迷迷糊糊地低哼道:“又没人帮我换,我不知道垫被在哪”
看她如此难受,辛梓赶紧将她抱回自己屋里,将她放下后,他摸了摸她的额头,似乎烫得更厉害了。
辛梓帮她盖好被子,急忙找来家里的药箱翻出退烧药。
“来,把药吃了。”辛梓把浅深半抱在怀里,将药送入她口中,喂她喝水,“再喝两口,不然药还没咽下去。”
好不容易把药喂下去,他又将她用被子裹好发汗,守在一旁不让她踢被子,她热得难受,额上出了很多汗发丝都湿透了,他便拿来冷毛巾一点点帮她擦拭。
一夜反复如此,弄得他筋疲力尽,到后半夜的时候她温度总算退下来了,可睡得一直不安稳,眉间的结没有打开过,口中不时呢喃着什么。起初他没听清,后来才发现原来她在喊“妈妈”。
床头的灯打到最暗,隐隐的灯光微弱地亮着,她脸颊上的红云褪去不少,只是微微泛红,长长的睫毛上闪着点点泪珠轻轻颤动。
辛梓坐在床头,将她额上的毛巾取下,又换上一条冷毛巾。若就这么凝视着她的脸,仿佛时间都随之凝固,那曾经流走的时光似乎在这一刻回来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不再咫尺天涯。
还记得那个时候他们俩在图书馆看书,她看不了多久就要眼皮打架,不一会便趴在书上睡着了。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有机会慢慢的、好好的、大胆的、仔仔细细的描绘她的轮廓,看着她睡着的时候皱皱鼻子,嘟嘟小嘴,想像她一会醒来脸上红红的睡痕,每次他都情不自禁地看着她的睡颜微笑。别人都说梁浅深长着一张天使的面孔,却有一副魔女的心肠。那时候的他听了就觉得可笑,他的浅浅明明就是天使的面孔,孩子的童心。就是这样一个女生在那么多追求者中最后选择了他,他觉得那是上帝的恩惠。
这种想法在她离开她的时候破灭得干干净净。她不是什么恩惠,她明明就是他的劫难,不可自拔的劫难。
“你说我恨你,恨不得你死,我在报复你,可你又知不知道有多少恨就有多少爱。我不想恨你,可看到你还能那么坦然地面对我,露出这么无辜的表情,好像那个错的人是我,你让我把恨该往哪里放?”他轻轻撩开她凌乱的长发,她脸上的热气传递到他冰凉的指尖,一阵酥麻的感觉沁入心底,他猛然醒悟,匆忙将手收回。
“浅浅,你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为什么你可以潇洒地放手,冷眼旁观这一切,而我还在苦苦挣扎。”
浅深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起初头疼得厉害,被灌下药后慢慢不再那么难受,可是依旧睡得不舒服。睡梦中光影交错,身在其中却不知道梦见的是什么,连日来的委屈袭上心头,令她突然好想念母亲。渐渐的,热气散去,梦境也安定下来,可她似乎听到远远的有个声音在低叹,轻吟着“浅浅”,那是谁,谁还会唤她这个名。
她很想说,不要再叫了,她听着好难受,好想哭,可她就是无法回应,只能任凭意识持续模糊,直到跌入最深层的睡梦中。
浅深觉得眼皮像是灌着千斤重的铅,她费了好大的劲才稍稍睁开那么一条细缝。屋里拉上了窗帘,只有细微的亮光,她又努力把眼皮撑起来一些,总算是把眼前的景象看了个清楚。
这不是她的房间,她的房间不会用这么沉重的黑灰色家具,身下的床也不是她的床,她的床上还垫着凉席,晚上睡觉的时候冷得她要把半条被子垫在身下还会发抖,而这张床那么温暖柔软,她还能感受到被子上干净的清香。可她处于半运作状态的大脑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
左侧昏暗的灯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转过头,身子跟着动了动,不料隔着被子碰到了什么。她伸出左手拉开紧紧裹住她的被子,视线看过去,很快她混沌的脑袋倏然清醒。
辛梓脱了外套,穿着一件米黄色线衫趴在床边,似乎睡着了,他手中还握着一块叠好的毛巾。她这时候才发现她的枕头边躺着一块毛巾,大概是她转头的时候弄掉的。而床头柜上放着药箱,水杯,一盒药被拆开了放在一边。
他照顾了她一整晚吗?
心上被什么撞击了一下,然后如水面的波纹慢慢荡漾开去。卧室里安安静静,这好象是他们重逢以来最宁静的一次,此时的他身上的气息如此温和安宁,她不敢再动一下,生怕他一醒来便回到平日里的平淡遥远。
他浅色的发丝看上去柔软细滑,她不禁回忆起那舒适温柔的触感。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她心里催促:就摸一下。浅深屏息很慢很慢地伸出手,指尖在即将碰到的时候缩了缩,待确定他还睡着后才敢轻轻碰上。
“醒了吗?”
趴着的人动了下,浅深惊得连忙收回手,整个人立刻埋进被子里。
辛梓坐到床上,见她把自己埋得严严实实便上前去拉她的被子:“别蒙在被子里,出来让我看看有没有热度了。”
浅深无奈,挪动了一下稍微把头探出来一点,立刻有只手抚上她的额头。那只手凉凉的很舒服,浅深闭着眼等他试好温度。辛梓不放心,又拿来温度计给她测了下,确定体温已经退了下去。
他帮她重新把被子掖好,问:“身上还有没有不舒服?嗓子痛不痛,头还痛吗?”
浅深摇摇头,小心地睁开眼看他,他正有些担忧地注视着她。
“你等一下。”
辛梓把床头的东西收拾了下,出去后又端着一杯热水和一只碗进来。
“先漱漱口,我煮了点粥,你先喝点。”
他扶她起身,拿来一个大靠垫让她靠着,随后自己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拿起碗舀了一小勺粥对着吹了吹,送到她嘴边。
浅深愣愣地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粥在嘴边了也不知道张口。
“不想吃吗?”辛梓奇怪地问道。
浅深立马张口,可下一秒就被粥烫得咽不下又吐不出。
“等下你怎么这么急,快吐出来。”辛梓连忙抽出纸巾递到她嘴边。
浅深盯着他硬是把那粥咽了下去,随后才直呼气。辛梓没办法,只好又去倒了杯凉水给她。然后,再喂她的时候,他耐心地吹了好一会才让她吃。
气氛有些怪异,说不上不好,也说不上好,一个喂,一个吃,但都没说话,浅深不想说些扫兴的破坏这样的氛围,而辛梓也不知在想什么。
一碗粥差不多见底了,辛梓才开口:“这么冷的天还睡席子,请来的阿姨又辞了,体质那么弱还不好好养病到处乱跑,你一点都担心自己的身体吗?”
“无所谓,反正我在家里是死是活也没人管。”
想到他一连几日都不回家她就上火,刚才那一点点温情马上退居第二。
辛梓知道她在怄气,便不再火上浇油,只说:“阿姨在好歹能照顾你三餐,你连饭都不会烧这么呆在家里想饿死自己吗?”
“谁说我不会烧饭!”要不是在床上,浅深肯定已经跳脚。
辛梓露出一脸不信的表情:“你会?”
浅深瞥瞥他那碗粥,颇为自得地说:“我的烹饪技术可比你强多了,也许别的家务我不怎么精通,可烹饪我可是有研究过的。”
辛梓见她急于炫耀自己的样子,不禁失笑:“那我怎么从没见你做过?”
“你又没让我做,再说,你我都是在外头吃的多,做了也白做。”
辛梓垂下眼,想了会,低声说:“什么时候你做一次给”
门铃声响起。
辛梓顿了下,将手中的碗放下说:“我去开门。”
浅深望着他走出房门,心想他刚才到底想说什么?不知是哪个该死的,真是会选时间。
过了会,那个“该死的”竟然上了楼跑到她面前,一看到她便说出非常欠抽的话:“你怎么这副鬼样子?”
浅深一愣,立马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样子势必恐怖,她本能地抬手理头发,那个“该死的”又说:“别着急了,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断了只手就别折腾了。”
“你那么多废话找死啊!”浅深喝点粥觉得气力恢复不少,便拿出三分之一对倪渊吼道。
辛梓站在倪渊身后,看了两人一眼,淡淡地说:“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倪渊自发地把一堆礼品放在地上,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看着浅深心疼地说:“你看你,知道自己身子骨弱,还把自己折腾往死里折腾。还是,姓辛的虐待你?不行,我呆会带你去看医生。”
“你够了吧,我不想去医院,只是累着了,休息下就好。”浅深懒懒地缩回被子,斜着眼看他。
倪渊环顾了下四周,刚才他进来的时候就觉得有点怪,现在他猛地意识到怪在哪里了。
“你跟他睡一个屋?”倪渊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这间屋子里有很明显的男性气息。
浅深知道他误会了,可就是懒得跟他费唇舌解释,他总让她跟辛梓离婚,听得她耳朵都要起茧了:“你来就是看我跟他是不是睡一个屋?”
倪渊回复笑容,讨好地说:“当然不是,我实在是担心你,忍不住还是来看你。听说那次车祸真的很惊险,还好你没事。”
“这事你跟老头子说了没?”
“没有,不过就算我不说,他大概也能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倪渊急忙为自己辩白。
“哼,谁管他,不要来打扰我就好。”浅深冷声说道。
倪渊看看她,不知道自己下面的话会不会换来她更多的冷眼,可话还是得说。
他斟酌了下,说:“再过一个月就是你外婆80岁的大寿了。他让我问问你,你去不去,如果你还是因为他不想去,他便不去,你去看看外婆,毕竟她年纪大了”
浅深冷喝住他的话:“倪渊,这种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倪渊脸色白了白,登时坐直了身子,不敢再多说一句。
“我跟你好说,并不代表我忘了你是谁,也不代表我心里有多喜欢你。你回去告诉老头子,不要以为替我除掉了那些人就以为给了我多大恩情,让他以后少管我的事。”浅深似乎不欲跟他再多说,闭上了眼睛。
“浅深,你别这样对我好不好,我以后不说让你生气的话了。”
等了一会,浅深没有反应,倪渊只好起身,临走的时候跟她说:“那你好好休息,我带来了些补品,记得吃。”
他走了之后,浅深才睁开眼轻轻叹了口气。
辛梓走进来,倚在门边看着她,浅深心一沉,她又看到他眼里的淡漠。
“没想到你跟谢总很熟,跟倪总更熟。”
浅深无力跟他争论:“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没什么。”辛梓进屋收拾了碗筷,居高临下地对她说,“把病养好了,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四十一问
四十一问浅深这次的病可谓病来如山倒,本以为休整两日便会没事,却不料每到夜里便高烧不退,睡睡醒醒,短短几日人都瘦了一圈,气色差得吓人,连带着每天照顾她的辛梓脸色也憔悴很多。
到了第三日,不管梁浅深怎么倔强,辛梓强行把她带到了医院。
浅深现在已是头晕目眩,脚踩浮云,头重脚轻,身体软得想团棉花,辛梓不得不半饱半扶地才将她带进医院。可这个时候正好是医院的高峰期,人来人往,喧闹嘈杂,里头的那股味更是让浅深险些把早上好不容易喝下去的粥吐出来。
“你坐着等一下,我去给你挂号。”
辛梓扶浅深在一处坐下,又帮她把歪了的围巾系好,才拿着病历前去排队。浅深最讨厌医院这种充满病菌和细菌的地方,无奈她这个时候一点气力也没有,脑袋都支不起来,又何来气力抱怨。
等辛梓再次杀出重围,拿着病历而返的时候,浅深正勉力撑着脑袋表情痛苦地看着他。
辛梓快步上前,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好歇口气:“好了,我们到楼上去等,来,靠我身上慢慢走。”
浅深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晕过去,还要等,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她很想跟辛梓说,咱别等了,把小白他的私人医生借来用一用好了,她实在不想在这里苦撑。但是,她还没烧糊涂,明白这话可万万说不得。
辛梓带着她到了六楼,依照他的感觉她这次来势汹涌的发热很可能跟车祸的伤有关,所以他挂了骨伤科。一到六楼,浅深还没吸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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