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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花一世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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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林明远默不作声看了她许多次,姬怜怜早已练就金钢不坏身,习惯了。她道:「林明远,我说要送礼给你,你听见了没?」「送什么?」
姬怜怜听见他接话了,连忙笑咪咪道:「来来,你先帮我写个字。」
林明远又看了她一眼,这才起势缓缓走来,他注意到她一直低头看着他的左腿,冷淡道:「怎么?走得很难看,碍你眼吗?」
「能走路最重要,还管什难不难看。我说,林明远啊,你到底是在乎一蜚
子只能躺在床上还是走路难看?真是!堂堂男人也计较这么多。」姬怜怜见他坐在桌前了。将毛笔递给他,
「你这样看我,是想说什么?」林明远収回目光,注视看空白的纸。「说。写什么,」
「有句话叫:知足则不辱,知止则不殆。林明远,你写给我看吧,」姬怜怜脸色正经地说着,对上他的眼神,
忽然间,林明远笑了,随手在组上留下龙飞凤舞的墨迹。「姬怜怜,你听谁说的?姬连么?他是愉听还是看见有人从我这出去?」「那个人是京城官员吧?你跟他有交情?」
「交情?如果真有交情,也就不会只有你来救我了。说给你听又何防?与我见面的官员姓文,是韩芩对头那一派。嗯,你这在江湖浑水摸鱼的家伙一定不懂朝堂事吧,举个浅白例子,你与赵灵娃爭掌门之位,向来水火不容,我被你舍了,但赵灵娃那一派的人认定我有利用价値,便与我来商谈,对了,韩芩你不知道是谁吧?他是」
「我知道。韩芩的官位很高,他的女儿本来要许配给你,但闹出贪污舞弊后,改许给一个姓孙的官员,赵舍就是这姓孙的派出来杀你的。」
林明远证了下,看向面无表情的姬怜怜,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又讽刺地闭上。
「林明远,你要投靠他么?」「你说呢?」
姬怜怜低声叹息,跟着坐在他的身边,取过另一张纸,小心地将他写妥的纸
张垫在下面,再拿过他手里的笔,一笔一笔描绘着。
烛光在她苍白的脸皮上闪烁着,林明远目不转睛盯着她的侧颜,顺势看到她细滑腻白的颈子,最后是她端正写字的姿势。
她这姿势足以诓过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人都会认为她饱读诗书,长年写字才会有这样的姿态。
谁会想到她现在三字经才识到一半呢林明远只摸上左腿。
她収笔,吹乾后,一个字一个字指着:「知足则不辱,知止则不殆。」她小心摺起后,递给林明远。
「林明远,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
「适可而止,不要过于贪心么?姬怜怜,你就这么笃定,我不回三姓大家族了?」
「我认识的林明远是个贪心的人,如果有更好的路,为什么不走呢?」姬怜怜直视他,轻声道:「其实我一点也不能理解,明明你已经跌过一次了,为什么还要再往同一条路上撞?但,人各有其志,就像我喜欢待在青门一样,你也有你的理由,表哥,以后我们不可能再见面了,所以请你好好保重自己吧,」
林明远半垂眼睫,最后终于接过她写的字,
「这一条路,走得好,自有荣华富贵,你道,对你而言,比得过我的左腿吗?」
「什么?」
「不。没什么,」他眼底又有讥诮。
「我以为你骂我人渣,痛恨我做过的事,如今却要我在这一路上保重,这不是矛盾吗?姬怜怜,你真认为我人渣?」
她深深看他一眼。
「不管你是不是人渣,终究是我认识的林明远。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何况。你根本不在意别人说你什么,」
「我已经犯错过一次,万万不会再有第二次,自然会好好活下去。你真是虚情假意,假意嫌弃我是人渣来拒绝我,你要真打从心底不认同我,就该劝阻我,这才是一般人会做的事。你懂么?傻瓜。」他不以为然道,「如果我劝阻你,你就会不去了吗?」林明远一时沉默。他当然会去,不只会去,还会用荣华富贵诱她一块走天底下,谁不会为富贵迷了眼?他不能再当官,但幕廖的地位远远高过回到三姓家族为人师表;他没有办法名扬天下,但杈势依旧可得,只要他够步步为营。他林明远不会犯上第二次错,
姬怜怜心里轻叹口气,嘴上却轻轻笑道:「这不就得了吗?明知你不会回头,我干嘛白做工?我又不傻。」
他心里不甘,咬咬牙道:「我回京之后,等穩定下来,定回来找你」他终究还是拉下脸皮,
姬怜怜彷佛没有感觉到他的低声下气,面露得意样。「难啦,我跟赵师姐谈妥,绝不挡她的掌门路,往后我说不出青门就不出青门,再也不干这种奔波来奔波去的苦差事了,我说了算。」姬怜怜见他一脸怔住,她撇开眼,声音轻哑:「所以,林明远,那种什么救人的事,我再也没机会做了,你也就别再让自己陷入险境,书里都说。人心难测,你防着点吧。」
听到最后,林明远几乎要失笑了,这种话由她来对他说,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但他没有反驳她的话。
她起身要离开,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姬怜怜吃惊地看向他,
「你难道就不能」
「林明远,如果我一蜚子都识不得三字经,怎么办?」她说得快且急,明明面无表情。眼眸却比往日张得大了些。
林明远认定她在故意转开话题在他表露从未有过的卑微时,她居然只想逃避。他松了手,冷洌说道:「有心要学,总是会学会的,学不会的我还真没试过。我林明远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就是没见过傻子,那你说呢?姬怜怜,你要顾左右而言它也得找件骗得过人的事提。」他直接撕了她临蓽的字。
「什么适可而止?我就是个贪婪无厌的人,你这份礼我受不起。你请吧,」姬怜怜定定望着他。在烛光的光影下,她黑墨的眼瞳里如漾成一层水光,随即她用力眨了眨,嗯了一声,収回眼光,没有再说半个字,就要这么离开,推开门时,差点撞上外头正要敲门的店小二。
店小二也愣了一愣,往里头一探,叫道:「公子,姜汤我送到您说的地字号上三号房。里头没人应。那位姬姑娘也许是出去了,这汤」
林明远走来,由姬怜怜身后接过姜汤,道:「不用了,就撊我这吧。」店小二退了出去。
姬怜怜回头看了林远一眼,他背着自己,将姜汤端到桌上去,显然这碗姜汤与她无緣。她苦涩又好笑。一语不发地出了门。
等掩上门后,她听见薄薄的木板后,传来碎碗的巨响。这么容易发脾气啊?这林明远到底是天生就爱发火呢,还是只在她面前这样?她想是后者吧,要不,在官场上他这种易怒个性早被人害死,还轮得到他去贪吗?
她半垂黑色的眼睫,站在那里不动,冰凉的手指碰到抿得死紧的嘴唇,用力掰开后,她揉着喉咙,试着轻叫了一声:「啊」有点哽咽,她再试一次,还是带点泣音。她不满葸地来回试几次后,声调才勉强如往昔般,她轻声说着:
「我叫姬怜怜」嗯,很好,完全正常,不会让人察觉出不对劲。她轻轻咳了一声,再说一次:「我叫姬怜怜,」非常好,再也不会有人做得比她更好了I她鼓励自己。井为此骄傲。
她嘴角浅翘,慢慢上楼回她的地字号上三号房。
「我叫姬怜怜我是青门弟子姬怜怜这也挺好的,是不」阴影逐一吞没她上楼的青色身影,最后只留全然的黑暗#
再怎么晚睡,定时会起床,还是青门养出来的好习惯。一早,姬怜怜跟看高亚男一块去用里饭,除了赵灵娃外,其他师姐妹都已在座,于是拼凑成一桌。
高亚男看看这雅房,再看看桌上早饭,啧啧说道:「这天罡派真是有心了。」雅房也不是只有他们;都以长形屏风隔开,但这样已经够尽主人之谊了,
能吃就是福,高亚男圆圆胖胖不是没有原因,她立刻拿起馒头,身边的姬怜怜比她还快的喝粥,她说笑:「姬师妹,你手脚快啊。」
「那当然。反正不必自己付钱I帐都挂在天罡派上头嘛。」姬怜怜理所当然地说着,
「别丢人现眼了。」陈冬月看她一眼。「姬师妹,你身上这件冬衣还留着?」「我念旧,舍不得丢嘛。」
「好好,你闭上嘴吧。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你的鼻音也重得太好笑了吧。」
高亚男坐在姬怜怜身边不怕被染上,她身体壮得不得了,她只怕姬怜怜出去丢人啊,
「我瞧,上了天罡派你别随便开口。」姬怜怜从善如流,乖乖闭上嘴,喝上她温热的肉粥,青门弟子安安靜静地吃了一阵后,何水儿动作快,抹了抹嘴巴,放下碗筷,悄声说:「我打听到了I那个吴师兄老盯着姬大夫说他是男人,是他小时候认识的一家人;那家里也姓姬,而且是开药铺的,后来毒死人了,一家死得零零落落」
姬怜怜猛地抬头,瞪着何水儿。
「什么叫零零落落?你乱用么?」何水儿吓了一跳,没见过姬师姐这么凶过。
高亚男连忙安抚:「没事没事,你姬师姐一向如此,见不得文字乱用。姬师妹啊,不是我要说你,你不能因为有个读书人的表哥,就跟着苛求我们嘛,偶尔用错有什么关系。」
「是啊,」何水儿嘟唸:「姬师姐你文采也没有多好I这样严格待人,对自己是不是太宽松了呢?」
姬怜怜垂着头,没有说话。
在桌的青门弟子都以为她在生闷气,高亚男却听见她嘴里在反覆念着什么,高亚男不是很在意,青门这么多弟子,大家交情都不错,但各自有各自的习惯,她无意干涉,她指指何水儿。问着:「然后呢?」
「没什么然后啦。他见到姬大夫很眼熟,忌觉得是那家的孩子听说,那家只有男孩;没有女孩呢。」
陈冬月插话道:「谁都知道青门药庐是何时有的。自姬满创建青门的同时,另一支姬姓也在此落地生根;虽然与姬满没有血缘上的关系,姬满却是十分重视那位姬兄弟,也亏得这一支姬姓,这些年药庐断断续续都有人在,我们这些弟子才有伤治伤,有病治病,她们功不可没,那家是男孩或女孩,都与我们无关,我们只要知道姬大夫这些年帮了我们不少,该感谢她才是。」她意味深长地说道。在座的青门弟子纷纷合掌,同时一脸意味深长,齐声道:「谢谢姬大夫,」高亚男满意地点头。
「正是如此,
都吃得差不多了,她们打算回房准备时,楼下传来乐曲声,有弟子笑道:「在这里也有说书人在开讲乡野传奇呢,昨天我下楼听一听,正巧是我上回跟书屋借的那本书,就是孤狸精迷了书生那故事,」
「哎,那姓刘的书生到底被迷了没?他是二楞子吗?连对方是人是鬼都摸不
姬怜怜突然抬头说道:「前几日我也看了那本书,可惜只看到刘奇道:
倒也奇柽,小生自幼无女缘,今日得过小姐身相许,心上乱慌慌,是真是假是迷糊,还请小姐许给几日醒,』嗯,我看到这里,后面还来不及看呢。」「姬师妹,你都背起来啦?」
「那当然啦,」姬怜怜一脸自满,又说道:「不过我也只在这段印象深刻,再要我一个字一个字背出其它,我还真不行呢,这故事我真喜欢,所以一个字一个字读得慢。」
「果然表兄妹就是一样。哪像我I还有几个生字认不得,改天去问问你,」姬怜怜眼神有些飘忽,仍笑道:「好啊,这有什么难的?」
青门弟子相谐走出雅房,还听得到何水儿问着:「姬师姐,上回我去你竹屋时看见表哥在写三字经,他都读过了吧I跑回头重写三字经做什么?」「谁知道呢,说不得他在修身养性?」姬怜怜无所谓地答着,「我觉得表哥写字好看,请他写一篇三字经送我,他说改天叫你写也行^你不用字帖也可以写得漂亮呢,」
「他真这么说?」姬怜怜语气带了几分恼怒。
「我的字这么好求吗?谁理他啊。说好的,你们谁也别来求我写字啊!」雅房以长屏隔开,另一边的男人竹筷还在手上,半刻前却已经停下动作一一从姬怜怜的鼻音开始出现时,一直到她们离开,他都在若有所思,一脸浅浅的疑惑,微微的纳闷。带点不可思议,
店小二上了楼,清理那一桌时,听见隔看屏风的这个男人轻声喃喃看:「我念给她听的书,她当成自己读的爱吹牛的性子,在学了大半的三字经后,也该炫耀才是她却不敢不靠字帖写字」灵光一现,顿时住口,他一脸错愕,
店小二向来有耳无嘴,当没有听见。突然间,这个男人温通:「小二哥,你识字吗?」
店小二缤过长屏,来到这一头,笑道:「识上几个字,还是掌柜教的呢,但再深一点我可不行了,」
「只要教,你就会吗?」
「那当然。不过识字行,但要写,可没写得那么好。」男人应了一声,店小二见没事要离开了,又见他道:「有没有人怎么教;都识不了字呢?」
店小二笑道:「连我这种大字不识的二楞子,都能让掌柜教上一、二字,如果怎么教都不成,不是那人无心学习,就是傻瓜一个啦。」当他说出傻瓜两个字时,男人攸地看向他,他连忙闭嘴退出雅房,
林明远,我很纳闷呢,你看见的姬怜怜根本不是真实的姬怜怜I那你所心仪的是谁呢?
真实的姬怜怜?
林明远I如果我一蜚子都识不得三字经,怎么办?
真实的姬怜怜,瞒过了所有人,她大字不识一个,不是不学,而是怎么学也学不好。
仔细一想,他教她识三字经时,她总是一边背一边临蓽他的字,巧妙得让人有种错觉一一她确确实实在识字了。
幼年,她结结巴巴念着书,不是胆小羞怯I而是她根本认不了字,男人。动也不动地,就怔怔坐在那里。
「明远I我记得你还没娶亲,是吧?」约莫三十多的男子走到窗前,他两撇小胡子,一身书生袍,正是来自京城的官员文致思。
他顺着林明远的目光往下看,对街酒楼门口陆陆续续出现青袍女子,个个背看长剑,一见就知道是,江湖人。
他向东家打了个手势,东家亲自呈上红绸裉盘,绸布上摆着贵重的簪子,他笑道:「我在你这年纪,早有娃儿了,哪像你还是孤家寡人,等你回去,恩师定会为你配上良缘。来来,当兄弟的我,就先给你们夫妻送份礼了,你瞧瞧,合不合意?」这是正大光明的収买I他知道;但,他也很清楚林明远就是株墙头草,这株墙头草不图恩义,只图杈势,好収买得很,也好利用得很,
他的恩师王革在林明远此案中说了一句:可惜了,再给此人几年,在杈势的斗爭场上他必是一大助力。
这时他才知,原来王革打过林明远的主意,可惜当时林明远这株墙头草不识相,攀了韩芩女儿这高枝。
林明远取了一支金簪子打量,文致思看了一眼,赞道:「你眼光好啊,这簪子也正是我看中的。本想你若看不上眼,我便留下它转赠我夫人。」
林明远放回簪子,笑道:「我对这种女入家玩意向来不懂,这簪子旣然好,当然要给嫂夫人。致思兄,你对夫人感情真好。是媒妁之言么?」「是恩师牵的红线啊,」文致思有点不可思议,「你该明白的,不是吗?」
「是啊。」官场利益结合,不正是如此吗?密布的线交织成网I不管是他或将来的妻子,都将成为网上的一员I一损俱损,一荣共荣。当口他与韩朝香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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