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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爱倾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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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俗气啊,” 子辰把儿子放进婴儿车,“我从小就觉得你是仙女妹妹,又好看,又不会老,又会变很多东西,谁娶了你,就什么都不用愁了。”
舜茵定定的站在那里,子辰依然在忙,跪着把地上散落的拨浪鼓、皮球、洋娃娃和小人书一一收拾起,又趴低了身子看沙发底下有没有掉落的玩具,舜茵蹲下身把他搂进怀里,双臂交错攀住背,不肯松手,子辰正纳闷时,舜茵嘤嘤啜泣起来,从他的毛衣里伸进去,扳住他的肩头往下拉。子辰有伤,撑不住跌在她身上,舜茵按下他的头就吻,子辰朝后让,有些急了:“你疯啦儿子就在旁边,这是客厅啊颜颜要是看见怎么办。”
舜茵又啄他一下才放开;低语:“一会床上收拾你!”
上了两个月班,舜茵的收入时好时坏,省城企业经营状况普遍不好,高端产业很少,技术含量低,可替代性与可复制性太强,原材料加工比较多,尤其安徽是农业大省,像化肥、谷物、土特产这类作坊式企业很常见,进入厂房,乍一看满目皆是现代化装备,但只要和企业负责人稍稍深入交谈,便听得出这些企业长不高,也长不大,在必定会发生的产业转型和金融风暴中,这些企业注定是第一批死去的。
从这些企业身上捞取一些小的宣传费,难度并不大,但舜茵于心不忍,她这种杞人忧天的个性成了她增长业绩的最大障碍。此外,她和主任协作拉到了六十万元,按照主任的承诺,她能得到十万,但主任迟迟没有把现金支票交给她,主任开始着手新的项目,并积极邀请她参与,对那笔提成只字不提。舜茵追问得紧了,主任才说:“这个项目现在还没有收尾,很多支出都没算进来,所以具体有多少利润不好说,你还是再等等吧,等我们核算完成本,一定把应得的那份给你。”
就是说不一定有十万。舜茵说:“提成不会最后变成一万吧?您可得把话说清楚。”
“要我怎么说?说不清楚!这项目还没核算完呢。说不定会亏损,这谁心里也没谱。”
不出子辰的预料:舜茵压根没干满半年,而是三个月不到就回家了,继续钻营自己的小网店。她说:“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穷人输给道德,富人战胜法律。不愿意出卖色相的美女比普通相貌的女人更难找工作!啊,我真想把自己撞成弱智,然后完全由本能驱使自己生存,那我一定能活得比现在好,因为我完全知道要活得好应该怎么抢。”
“说到这一点,上帝很公平,你把自己撞成弱智的同时也丧失了抢夺的智慧。”子辰说,“往左?还是往右?”
“宝贝你身体好点没?”
子辰不回答,手放在舜茵的脑袋上,目光柔和:“我真的很想看你老的样子。老成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带着孙子在阳台上晾衣服。”
“等你老的时候,就能看到那样的老婆婆了。”
子辰有些倦意,在沙发上躺下,舜茵猫上去,蜷在他胸前,子辰说:“我睡一小会儿,记得四点钟叫醒我,要去邮局发货的。”
舜茵展开毛巾毯给他盖好,把自己也包进去,贴住数他的心跳,极细小的声音说:“石子,我很幸福。”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室内飘满玉兰花的馨香,梦中又是晴朗的高岗,白衣少年在山路上张望,情思无端如锦瑟,一弦一柱思华年,舜茵朦胧听得耳边钟响,看看时间,已是四点半,子辰惊醒,责备的说:“怎么不喊我啊。”
“我也睡着了。明天再发吧。”
“不行,说好了今天发的,这是信誉。”
子辰匆匆起身,从储藏室取出一只锦绣盒子,舜茵认得是装箕形歙砚的,递上塑料布帮他包,邮局五点下班,子辰怕来不及,从门后取下雨衣往盒子上一裹就跑下楼,舜茵喊:“雨大,带伞呀!”
子辰已骑着自行车没影了。江南春季多雨,处在中部的安徽一到春末夏初便进入黄梅雨季,淫雨霏霏,罕见艳阳,今天雨势出奇的大,暴雨瓢泼,风失了势头,将雨点吹得四面八方都是,子辰的脸上全是雨水,连道路都看不清,停下车抹一把脸,苍茫雨幕中看见邮局绿色的大门洞开,心中高兴,将车停在阶下,三两步跑上大厅,离停业还有三分钟,大厅空荡荡没有一个顾客,站在柜台后面的中年女营业员正打电话聊天,见有人闯入吃了一惊,定睛望去,是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浑身上下都在淌水,怀里抱着个雨衣团起的东西搁在柜台上:“麻烦您,我要寄包裹。”
营业员想说“明天再来”,话到嘴边改了口:“填份单子吧,我先给你装起来。”
小伙子答应着,笑得很阳光。营业员用封装机给包裹打包,看小伙子伏在柜台上填包裹单,额前头发还在滴水,睫毛松针般翘在空中,下巴上凝着几滴水珠,顾不上擦,飞快的写,写完以后又看了一遍,和手中的纸片对照,确认无误之后抬起头:“阿姨,麻烦您了。”
“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北京的吧?在这上学还是上班?”
子辰笑,并不回答,打开钱包取钱,营业员又问:“你有二十五吗?我侄女今年二十三,长得特别漂亮,改天介绍你俩认识,留个电话吧。”
子辰接过回单看了一下,递给营业员一张五十的,营业员仔细看那上面的号码,子辰说:“阿姨,我儿子都快一岁了。”
营业员嗔怪的瞟他一眼:“至于吗,不就是介绍你俩认识一下吗,这么紧张干嘛,你要是有儿子,那我就有孙子了。”说着拿笔记他的电话,子辰无奈,只能等着,营业员说,“看你挺像学生的,是中科大的吧,一看就成绩特好。纸箱加EMS一共三十二块七。这是找你的。”
子辰接在手里数了一下,装进钱包:“谢谢阿姨,我走了。”
“等我电话啊!”营业员对着他的背影高喊了一句。
回家的路上看见有卖黄桥烧饼,知道舜茵母女俩都爱吃,停下来买了一包,上楼的时候给客户发了条短信,通知货已发出。舜茵见他淋成落汤鸡一般,忙不迭拉到浴室把衣服往下脱,子辰说:“不用擦了,我洗个澡。”
舜茵怕他着凉,插上暖风机,子辰把脱下来的衣服卷起来放在一边,说:“别管我了,烧饼还是热的呢,赶紧吃吧。”
“你买了几个?周雯来了。”
“没事,你们吃吧,我无所谓。”
“一会儿吃完饭别忘了吃药。”舜茵把浴室门关了,到厨房准备碗筷,周雯抱着辰辰,时不时在小家伙胖脸上啃,辰辰咭咭的笑,周雯说:“咱们结个儿女亲家吧,你家小肉蛋基因太好了,那是正宗一品大员的后代,虽说最近几十年有点儿背运,但几百年的家风和血统在那儿摆着,我强烈要求高攀!这女婿我要了!”
舜茵联想到一件事,说:“叶蓁蓁叫我再生个过继给她,她生不出孩子,李澈要和她离婚呢。”
“他俩结婚也没多久吧,再等等看呗,李澈也真是的。”
“不是,检查过了,是生不出来。”
“她是太乱了吧,自作自受。”周雯说,“你还真得多生几个,这小肉蛋太爱人了。”
“我也这么想,我想起码再生三个!”舜茵算了一会,“三十二岁前肯定没问题!等凑齐五个宝贝,我就收山!”
“说实在话,你们俩这样漂来漂去也不是事,总得定下心来做点什么,是想就留在这里,还是回北京呢?”
“为孩子考虑的话,想回北京。不过有个户口问题。说来说去就是钱,只要多挣钱,就全解决了,我们慢慢想办法就是。总之只要和他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舜茵给辰辰喂菜粥,辰辰却要抓桌上的烧饼,舜茵掰了一小片放到儿子嘴巴里,辰辰突然挪开视线笑了, 辰辰口齿没有颜颜清楚,“爸爸” 发成“叭叭”,张开手要抱,子辰接过来,对周雯说:“晚上别回去了,雨大,路上全是泥水。”
周雯求之不得:“我终于能和少女时代的偶像同居一室了,老天真疼我”
舜茵说:“你俩是不是嫌我多余啊,我今晚出去吧,腾地方给你俩好好花前月下一番。”
子辰把儿子还给舜茵,说:“我去洗衣服,你们先聊。”
吃过晚饭,舜茵和周雯一起把餐桌收拾了,转到卫生间,子辰在洗颜颜的毛衣裙,侧面看去脸颊有点微红,赶紧试了一下,还好没烧,倒了杯水,把药片喂进他嘴里,子辰手上都是泡沫,就着舜茵的手喝了一口,舜茵说:“刚才你手机来了条彩信,是个女孩子的照片,挺好看的,说是邮局的阿姨,你怎么出去一趟就招惹来这么多事?”
子辰说:“你给她回复一张我们的全家福就行了。”
舜茵拿起手机对着他拍了一张,设成桌面给他看:“你瞧,我截的这画面,看上去多唯美!根本看不出来在洗衣服!”
子辰换了盆清水,把清洗剂放回架子上,身体忽然一晃,幸而舜茵拿着手机出去了,子辰关了门,俯在面池上喘,好容易缓和些,打起精神将衣服过了水,拿到阳台上晾起来。
柳永有首自度的三片长调慢词《戚氏》,宋词中仅次于南宋吴文英《莺啼序》,此词流传极广,所以就说“《离骚》寂寞千载后,《戚氏》凄凉一曲终”,词中极尽人间如梦的概叹,尤以“孤馆度日如年,风露渐变,悄悄至更阑。”为最。可见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不是好事,何况孤身在外又是女人。安安闷在宾馆已经很久了,她并不想回北京,但呆在这里也见不到她想见的人。和颜舜茵谈不出任何名堂,那本来就是与虎谋皮。她想到了李澈。和李澈通了几小时的长途之后,她才知道李澈的婚姻出问题了,这很好,不如物归原主。她给李澈报了一个价,李澈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同意了。李澈是个明白人,同意的话还有好处可拿,不同意就连饭碗都没了,这点他很拎得清。
不过计划得回到北京再实行,这不难,只要子辰离开省城,颜舜茵就会跟上去。时昕鸰亲自带了几个人下来,敲开门,舜茵看见来人时倒退了一步,接着就手忙脚乱的意图把门顶回去,但来不及了,几个大汉破门而入,进门后各司其职迅速散开,他们在卧室找到子辰,他正拿着小人书给颜颜讲故事,看见这阵势,子辰放下书走出房间,还不忘细心的带上门,说:“去楼下等我。”
大汉们鱼贯而出。舜茵把门锁紧,冲进厨房寻找武器,挑来挑去都觉得不合适,子辰的动作比她更快,箭步上前一把抢下:“别闹,会吓到孩子们。”舜茵气若游丝的迸出一句话:“我不能让你跟他们走”
子辰捏捏她鼻子,浅浅的笑:“所有的问题都有解决的办法,只要我们找得到。带孩子们去你姑姑家吧,那里安全。别怕,乖啊。”
舜茵几乎要哭出声来,她害怕这种感觉,那是一种情绪的尽头,连温度都没有的灰烬。她可以面对任何世道艰难,却再也承受不了与他分离。那是血肉相连相依为命的唯一亲人,他是她至爱的爱人,她现在所拥有的安宁、平和、淡定甚至勇气,全都来自他的给予,在他之前,她只是一个带着孩子漂泊于异乡的游魂,用尽全力也攀爬不进人间。自他之后,那又将是怎样绝望的未来?
如果泪会成血,那么血已流干。她看着他的眼睛,真真切切体会到一个词——心如刀割。颜颜在门边警惕的观察着屋里两个大人,舜茵用尽全力抬起手,抚住他的面颊,凑上去吻了一下:“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子辰用身体挡住颜颜,一偏头亲吻住她的双唇,他很少在卧室之外采用这么热烈的舌吻,他的吻异常炽烈,虽然短暂却斩钉截铁。
他离开后,房间冷到冰点,顷刻间,已是落叶凋零秋色满堂。舜茵跑到窗边,雨幕中停着辆黑色商务车,车门略开一扇,看得见时昕鸰穿银灰西装的半截身体,子辰钻进后座,几个保镖陆续上车,时昕鸰摇下车窗,将烟蒂丢出来。车子启动时没有声响,静悄悄驶入雨中。
走了的是我们
总有人在说:先生存,再生活。但往往是,忙完了生存,生活已荡然无存。舜茵的生活已荡然无存,而生存仍需面对,她也可以什么都不做,只守着孩子们做悠闲的房东,可这种方式并不能令她愉快。网店的生意越来越清淡,那些欧洲客户们总是得不到及时回复,陆续取消了订单,她没有时间寻找新的货源,旧有的那些因为增加了从宛县到省城的运费,价格上没了优势,小叶不会设计,舜茵能做到的也有限,营业额降到了开业以来的最低点,不过这早在她意料之中,事实很简单——生命里如果没有子辰,她的运气就从来没好过。
无聊的时候她开始在网上浏览别人的博客,尤其那些风水命相类博客最为关注。她和其中一个博主建立了友谊,并且常常在MSN上聊天,博主叫张闭,这名字很有意思,像阴阳二字一般对立统一。张闭在哈尔滨某政府机构工作,对宗教颇有研究,尤以藏传密宗最为了解,他有很多上师,舜茵请她为自己的婚姻卜了一卦,张闭对算命这种事情很反感,他认为这和投机取巧没多大区别,但碍于和舜茵的交情他还是算了算,结论大致是说舜茵桃花劫煞婚姻不顺三夫之命等等,这样说了之后,他似乎担心舜茵太受打击,给舜茵传了莲池大师《七笔勾》的全文,其中有一段是这样的:
凤侣鸾俦,恩爱牵缠何日休,活鬼乔相守,缘尽还分手。
嗏;为你两绸缪,披枷带杻,觑破冤家,各自寻门走,因此把鱼水夫妻一笔勾。
道理丝毫不爽,舜茵若做得到便也成大师了,她是成不了大师的,只能成愚痴小女人,子辰叮嘱她照顾好孩子们,她忠实的履行了职责,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到的。张闭见她终日挂在网上魂不守舍,劝她多出去参拜庙舍,或许可得心灵的安详。
她没有去,脑中忽然灵光闪现,和春南姑姑商量派兵去北京把子辰要回来。春南说:“你以为人民解放军是咱们后院的家丁?亏你想得出,上北京抢人,还是抢外商的美国籍儿子,你是想闹出国际争端还是想上报纸头版?自从生孩子之后你就越发没脑子,被你那小老公勾引得五迷三道,你看你,自己长得就够不省心的了,偏偏还嫁个男狐狸精,我看你这辈子是活不明白了,安心带着两个孩子过日子吧,你那小老公回来就回来,不回来就拉倒,让他出赡养费,糊弄完这辈子得了,别出去丢人啦!“
舜茵说:“我想清楚了,我得去北京,孩子们您先帮忙照顾吧,保姆的钱和生活费我出,姑姑,您笑话我没出息就没出息好了,我没他真的不行。”
刚到北京,舜茵就约安安出来见面,安安没有来,出现的是李澈。李澈告诉她说子辰已经被他爸爸关起来了,并没有去公司上班。
第二个消息是李澈和叶蓁蓁离婚了。李澈说:“看上去,似乎痛苦都是成年以后的事,其实不这样,从童年开始我们就有烦恼,每个年龄所面对的烦恼不同,恶作剧的造物主为了让我们一直烦恼下去,就让我们面临的麻烦越来越大,因为我们逐渐在烦恼中刀枪不入了。我发现,多年前自己在意的东西极其可笑,那些和生活相比真是轻若鸿毛,为什么我会错过你呢?先不说这些,你认为你还能回到时大少爷身边吗?他现在失去人身自由,你是个无业游民,还拖着两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和时老爷子对阵?我们不妨商量商量。”
“我可以等。”舜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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