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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爱倾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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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蓁说:“爷爷,子辰找我哥借照相机,一定是想拍照片的,还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去说清楚了,就好让他们回家。舜茵陪我一起去吧!”
舜茵自爷爷身后悄没声的溜出来,牵了蓁蓁的手便跑,爷爷将拐杖在地上扽得“笃笃”响,两个女孩子早没影了。
半路上遇见蓁蓁表哥和子辰,一前一后的走,仍是杀气腾腾。蓁蓁表哥见两个女孩子来了,大声说:“没什么了不起,值班的是老秦儿子,一见我就说误会了。把他好好教育了一顿!”说着拿下巴指指子辰。
月光下子辰洁白的脸颊上隐隐有些污迹,舜茵凑近看是血,嘴角也乌了。将蓁蓁表哥狠命搡了一下:“你为什么打他啊!”
蓁蓁表哥一样的鼻青脸肿,心里有些愧疚,却不肯认错,亢声说:“打的就是他!我就不借给他怎么了!”
舜茵嚷:“凭什么不借!”
蓁蓁表哥声音更高:“你借可以,他借就不行!他吃我家穿我家的,快忘了自己是谁了!”
子辰猛扑过来,蓁蓁表哥踉跄倒地,两个人扭在一起,黑暗中看不清,只听得拳头砸在人身上的闷响,你来我往。舜茵“哇”的哭起来。
蓁蓁爸口中骂着跑来,从地上拎起两个人,攥住衣领拖回家。
将两个孩子扔在堂屋正中,蓁蓁爸劈头给了侄子一巴掌:“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欺负人家十三四岁的小孩子,这辈子你还能有什么出息!”掉头又端详子辰。
子辰的衣服裤子都破了,脸也很脏,冷嗖嗖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认错的迹象。蓁蓁爸盯着他看了一会,才开口说:“本来我不想把话说明白,既然闹开了,那就不能不说。你爸爸和你小妈去了美国不会回来了,临走只给了我们家那么点钱。这点钱要养个大小伙子到高中毕业,不知道是怎么算的帐。你爸说是我们家未奇的老师,其实只教了半年,算不得多深的交情,非亲非故的把你往我们家一塞,我们好说话收留你,你也得懂事啊,你这算是恩将仇报吧?”
子辰不答,慢条斯理说::“我现在就走,不用你们养。”言毕掉头出了堂屋大门。
蓁蓁想拦着,被父亲喝住:“让他走!半夜三更的正好出去喂狼!”
故乡,是用来离开的
舜茵凑着自己家的窗户缝往蓁蓁家看,没听到吵闹,倒看见子辰一个人出来了,在街心默默站了一会,似乎抬头往这边看。
舜茵悄悄开了窗户,对着他招手,子辰踮起脚来到窗前,将下巴搁在窗台上,乌泱泱的脸儿昂起来对着舜茵笑,舜茵嘟起嘴吹他额头的伤,抿着嘴笑,小声说:“等一下,我帮你擦药!”
轻手轻脚拨开门栓,迎面一双手拄着拐杖,往上瞧,是爷爷怒冲冲的脸。颜老爷子脸色铁青,捏着拐杖在孙女背上乱敲:“深更半夜的开着窗户和野小子唧唧咕咕,平时的书都念到哪里去了!没有羞耻了!”
舜茵痛得唉哟唉哟叫,子辰从窗户跳进来,拼命拉住颜老爷子举着拐杖的手,一口气说:“爷爷您别打妹妹,您打我吧您打我吧,都是我的错!” 颜老爷子负气,将拐杖用力一摆,拐杖击在子辰受过伤的额头,子辰用手捂住,右手仍牢牢攥住老爷子的胳膊,嘴里说:“爷爷您别打妹妹了,真的别打了。”浑然不觉那血正顺着指缝横七竖八往下流,颜老爷子吃了一惊,喊舜茵快拿纱布和药棉来。
舜茵拿酒精棉球慢吞吞擦子辰的脸,扑簌簌掉眼泪。颜老爷子说:“让他在后院的房间睡一晚,明天早晨赶紧回家!”
老爷子回房去,子辰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舜茵笑,舜茵的辫子都蓬乱了,鼻尖红红的,湿透的睫毛一扑闪一片云翳,子辰说:“你挺好看的。”
舜茵喜孜孜的低着头剪纱布,他又说:“你长得有点像我妈妈。”
舜茵恼了,竖起眉毛:“我才没那么老!”
“我妈妈一点也不老。”子辰着急的分辩:“要是以后你去北京,我给你看我妈妈的照片,很年轻的!真的很年轻!”
舜茵用手指将子辰额角的胶带摁了几下,忽然问:“你觉得女孩子什么样的才好?”
子辰皱眉想了好久,似乎很困扰,半天才说:“反正要我说的话,仙女最好吧?又漂亮,又能变很多东西,又永远不会老,和她在一起,就什么都不用发愁了。”
舜茵“哼”了一声:“仙女没有,女鬼倒多,三更半夜就吊在你的房梁上,吐着长舌头叫你呢!”
子辰说:“真的,要是能飞到天上去就好了,天上最干净了。你知道全世界哪里离天空最近吗?”
“喜马拉雅山呗。”舜茵撺掇他:“你走去西藏慢慢爬,然后就上天了,那是天梯,爬上去就成仙了。”
子辰明白她在揶揄自己,有些失望,转而说:“舜茵妹妹,你给我准备点馒头,明天我要回去。”
舜茵明白他的意思,吃了一惊:“你有钱买票吗?”
子辰摇头:“走去省城,然后扒火车回北京。”
舜茵怔怔看着他:“你回北京找谁去?”
子辰说:“也不知道找谁,反正有些同学在那里,还有个姥姥,我姥姥还不知道我被送到这儿了。我觉得去了总比在这里有法子。”
“姥姥是什么意思?”舜茵问。
“姥姥,就是你们这里说的外婆。”子辰央求的看着她:“舜茵妹妹,给我点馒头吧,以后等你去北京,我请你吃糖葫芦,随便吃。”
“哦,糖葫芦。”这个舜茵知道,“就是那种山楂做的抹了冰糖的东西,电视里看到过。我可不喜欢吃山楂呢!”
子辰继续蛊惑她:“那就带你去□吧!咱们玩故宫去啊,娘娘穿的衣服,戴的首饰,还有坐的椅子,睡的床,可好玩啦!”
听上去似乎确实比县城有趣得多,舜茵说:“我找爷爷要几块钱,你还是坐车去省城吧,然后再扒火车走。”
子辰说:“你瞧不起我吗,我一天就走回去了!”
舜茵不接腔,笑嘻嘻冒出一句话:“时子辰,时子,时子,小狮子。以后叫你小狮子好了。”
“狮子是万兽之王,我觉得我最多是粒石子吧。”子辰说,“时,是时间的意思,子时是午夜,辰时是清晨,这个名字是我妈妈起的,她说表示走向光明的意思。”
“那好,就叫你小石子!”
两个正在嘀咕,颜老爷子朝桌前一站,厉声说:“明天我和孙女去学校,看看你的入学成绩,若是尚且过的去,以后你就在我家吃饭,晚上回叶家睡觉。等高考的时候,送你路费回北京考试!现在就各自睡觉去!再啰里啰嗦不停,马上赶出去!”
舜茵匆忙收拾小药箱,心里偷偷的欢喜,略抬起头看一眼子辰,见他对自己吐了下舌头。舜茵折回房间打开柜子,把药箱往里塞的时候,手碰到那只铁力木的梳妆匣,捧起来拿到桌子上。
子辰见这匣子精巧,凑近了细看:“铁力木能雕出这么多花纹,是细丝铁力木吧?看样子像明代的。琉璃厂里都没见过这样的呢!”
舜茵不由睁大眼睛,眼神里是佩服,说出来却是反的:“你怎么像个老头子似的,这些也懂?”
子辰颇为不屑:“这算什么!这些玩意儿我小时候就会看了!”
舜茵掀开铜扣,将盖子抬起,拉出最底下的抽屉,取出一只缺口的皮手绳来。手绳是黄牛皮掺着多股细银丝编织的万字花,却未封口,两头露着毛刺刺的料头。舜茵将手绳围在子辰腕上:“闲着没事自己编的。编大了,又懒得拆,一直搁着,送给你吧!”说着,食指伸进去试了一试,“呀,你戴也宽裕了,不过没关系,等你长大了就合适啦!”不容分说将两边接头合在一起就编。
子辰纳闷:“这东西都是活扣不是吗,你怎么编个死的?”
舜茵说:“你不懂,这是我妈妈教我的,开运手绳。结上了就不能解开,要许一个愿,等到那一天手绳断了,这个愿望就实现啦!”
子辰闭目祈祷。舜茵见他态度郑重,觉得好笑,低着头将那手绳利落的收了口,拿小剪子修去毛边。
暑假前一天,期末考的成绩发下来,蓁蓁是班级总分第五,年级排名的第十九。同学们站在贴着排行榜的黑板前叽叽喳喳说话,舜茵依旧在中等偏后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一科一科的分数看完了,疑惑数学分数似乎比平时高了十几分,打算回教室翻出卷子细看,刚转身,又折回去,在排行榜上找子辰的名字,他的名字很好找,就在蓁蓁上面几个,舜茵看着他的名字泰山压顶般高倨在第一,嘴角不由漾开一丝笑。
回到教室,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数学卷子,考卷背后有道十五分的附加题,舜茵没有做,但老师打分的时候疏忽了,把那十五分也算上,数学得了一百零五,减去这十五分,才只有九十分,舜茵见蓁蓁在座位上,就伸手捣捣她,给她看那卷子,蓁蓁斜眼看她:“你是考不出这么高分数的!”
舜茵小声说:“是的,多算了十五分。我是想放学以后找老师改正过来的。”
蓁蓁板着脸:“明天就放暑假了,要是放学以后改掉的话,那谁知道你只考了九十分,要改就现在去改,把排行榜上也都改掉。”见舜茵不语,蓁蓁提高了声音:“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就报告班主任!”
舜茵忙拿着卷子起身往办公室走,路过排行榜的时候忍不住停下来,仔细又看了一回,减去十分之后,自己的名次要往下再挪八个位子,踌躇了许久,叹口气,只得往办公室去。
教数学的王老师不在,舜茵来找班主任,班主任抱着孩子,背对门在喂奶,舜茵将原委说了,班主任抬头望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下午了,排行榜来不及改,等王老师回来,你让他改你的成绩单好了。”
舜茵返回教室,蓁蓁看着她:“什么时候换排行榜?我帮你拿糨糊。”
舜茵有些羞愧,说:“没有找到王老师,班主任说排行榜不用改了。”
蓁蓁垂下眼睛不说话。舜茵低着头回到座位上坐下。
放学以后,蓁蓁背起书包就走,舜茵等她出了教室的门,才收拾好文具起身回家。走到临近石板街的一个丁字路口,遥遥看见子辰和蓁蓁的背影,舜茵紧走几步赶上去,却又犹豫,放慢了脚步,听见蓁蓁在说:“滥竽充数就是说这种人的,是好朋友我才不声张,要是全校都知道了,就不会有人和她玩了。”
听见这话,舜茵的心怦怦乱跳,子辰的声音说:“这又不是她自己谋划出来的,她是运气好,我看啊,人有运气,才是真实力呐。”
蓁蓁说:“那可不见得,我是肯定能考取一本的,她嘛能考取三本就不错了。这种事情,凭运气做不来吧?”
子辰不说话,蹬蹬的跑开,喊着:“李澈李澈!打球吗?”
蓁蓁回头看见舜茵,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掉转头走了。
颜老爷子在家里思考了两天,决定把舜茵送去省城读书。他想舜茵渐渐大了,得有个女性长辈教导才好,况且舜茵虽然在宛县中学的成绩不怎么样,去了省城却一定是拔尖的,女孩子家才貌双全是正理。颜老爷子到邮局给省城的女儿打了个长途电话,让女儿帮忙联系转学。
颜老爷子的这个女儿行三,叫颜春南,嫁的是军区首长,三年五载难得回趟老家。颜老爷子虽是国立北京大学的底子,却在三女儿面前没了气焰,用颜春南的话说,就是:腐朽落后的价值体系。
颜春南的新价值体系使得她家里有保姆、警卫以及小洋楼,颜老爷子时常坐在自己那幢石板街的老房子里读《毛泽东选集》,时常很困惑。但他不想孙女搅合这类问题,既然现在都是新价值体系了,那就得让小孙女快快进入这个体系中去,免得被时代的洪流淹死。时代的洪流已经淹死了儿子儿媳,孙女是断断不能重蹈覆辙了。
颜老爷子亲自给孙女打点行装,嘱咐舜茵去左邻右舍告别。叶未奇得知消息,跑到自家地窖里装了些经冬的笋干、木耳、香菇,切了一大块自制的火腿,实实在在捆了两麻袋,不声不响搁在舜茵家堂屋角落。颜老爷子喊舜茵早早洗漱睡觉,次日破晓好到汽车站坐车。
舜茵本打算暑假去乡下同学家玩些日子,乡下的山更高大,如果爬上山顶往下看,田地都像蜡笔画的方格子,绿绿的一块一块,缀着白墙黑瓦的房子,云彩在山峦里飘,像是散不尽的炊烟,空气里是清爽到鼻腔的植木香,涩而且薄。小松鼠偶尔从脚背上窜过去,尖利的小爪子在皮肤上擦过,微微的刺疼。
可是省城应该没有这些吧?有高楼还有很多车,有新潮的衣服,说话的口音也不一样,舜茵一会儿兴奋一会儿沮丧,在屋里来回转了几圈,对爷爷说还没有和蓁蓁道别。
蓁蓁听说舜茵要走,笑道:“给我写信,也可以打电话,你姑姑家电话是单位出钱,可以随便打的,我家也快装电话了,你可以先打到我表哥那里,让他喊我。”
舜茵点头,指尖在门框上划来划去,东张西望的看。
蓁蓁说:“子辰去棠村给孙正广补习去了,明天才回来。我帮你转告吧。”
舜茵“嗯”了一声,迟疑了一会,说:“我把我姑姑的电话写给你。”
蓁蓁说:“不用,你给我打好了。你打过来不花钱。”
姑姑家是两层小红楼,姑姑在门口迎着,警卫员和保姆上来把颜老爷子的麻袋和行李接下来。舜茵小声的喊了声“姑姑”,跟在爷爷身后进门。
春南亲自去厨房洗苹果,端着果盘回到客厅,舜茵还立着不曾坐下,春南笑着对颜老爷子说:“爸,舜茵怎么被你管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孩子,我们家好歹也世代在朝廷为官的。”
颜老爷子不高兴:“这怎么叫没见过世面?这才是礼数呢!长辈没坐,晚辈岂能独倨高堂。自从西风渐进,就黑白颠倒善恶不分了!”
舜茵接过果盘,帮爷爷削苹果,春南的眼睛从头到脚的看她,嘴里说:“长的真漂亮,尽挑哥哥嫂子好看的地方。怎么样?明天姑姑带你逛公园去好不好?”
虽是征询的口气,却已经掉头对警卫员说:“小江啊,你给办公厅方秘书长打个电话,让他通知古城公园明天提前一小时关门,我们要游园。”
颜老爷子忙摆手:“罢了罢了,我不喜欢这样,他们何时开门,我们何时去,不要麻烦人家。”
春南也不坚持。带舜茵楼上楼下转了一圈,有卫生间、保姆房、储藏室、客房、书房、厨房、阳台,挑了楼下朝南的小房间安排舜茵住,把房间里的顶灯开关还有电源插座一一指点给舜茵,又说:“你姑父神经衰弱,夜里十一点以前必须睡觉,记住了。”
舜茵问:“那要是作业没有写完怎么办?”
春南顺手把桌上的花盆端起来放到窗台外面,答:“那就别写了。”
到省城不过两三天,春南给舜茵买了一大堆衣服鞋子。小江开着车,将几家大商场都逛了一遍。春南看见模特身上一件紫罗兰夜礼服,颜色虽庄重,但式样妩媚,贝壳串珠的细吊带,后背挖得极低,牵起裙摆,原来轻纱里还有一侧高叉。春南叫导购把裙子取下来,放在舜茵身上比,惋惜的口气:“你还太小,过几年穿上正好。”
舜茵说:“姑姑,你买吧,你穿挺合适的。”
春南笑笑:“女人最可悲的就是不知道自己适合什么衣服。我知道,你不知道,不过幸好你有我这个姑姑。”
舜茵不大服气。春南似乎看出她的心思,仍然是笑:“你只能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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