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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头小傻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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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的马总管对郭晓涵望了一眼,郭晓涵淡然一笑,道:“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

傍着马总管的一个小头目,也许是输急了,便细声地问道:“少堡主,您怎么知道刚才会输呢?”

“这是秘密,恕不奉告!”郭晓涵回答一声,庄家已推出了第二条,可是,在庄家的骰子抓起还没掷下去时,郭晓涵叫了一声:“等一下,”

站在庄家旁边的助手,忙道:“少堡主,有什么事么?”

“当然是押注罗!”

庄家陪着笑脸道:“少堡主,我们只是小玩玩”

“我知道!”郭晓涵道:“我也参加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庄家道:“如果少堡主有兴致,真想参加玩两把,不如由少堡主来做庄好了!”

“好啊!”郭晓涵也不客气,来到庄家位置,砌好了牌,把骰子拿到面前。

全都下好了注,第一把大家都在观望,所以最大的注也不过一百两。

这一把,郭晓涵以五、八关赢了一家,输了两家。

第二把也输了,居然出了“乌龙”。

说来可笑,竟把大点放在前面,小点殿后。

这一把自然是通赔,赌大牌九这玩意,一旦出“乌龙”,不论什么牌,一定要通赔。

第三把他刚砌好了牌,各家的注已经押满了。

不但出门及末门三家都押了一万两以上,还有些散注。打游击的也都放手下注了。

甚至下散注的数字比三家还多些。

打了骰子,八点,第一副牌发给末门。

末门先掀了牌,是六,九关,不能算小了。

天门是七,八关。

顺门是八,九关。

郭晓涵将牌往前推、掀,前九点,后面是“四六”一对,这是一副通吃的牌,收了台面。

这一把赢了,填补前几把输出去的还有剩余。

有人大叫“走运”,这显然是暗示,不是郭晓涵的赌技好,手气好而已,要不赌技好,怎么会出“乌龙”呢?

再次洗牌,有人检查骰子,也未看出什么。

郭晓涵道:“下注,下注,越大越过瘾,你们别怕没有钱赔。”

天门下注近二万两。

顺门的注下不少于二万两。

末门这一注加上零星散注,一共超出三万两。

骰子打出“五在手”,庄家拿第一手,郭晓涵见别人都配好了,他“叭”地一声把四张牌掀回来。

这四张牌怎么配,最大的点子都不会超过八点。

他本来可以把后面配成八点,前面配成五点,但他看了一下,毅然把前面配成六点,后面配成七点。

他决定后叫大家翻牌。

场上传来一片叹息声,也有人自己骂自己。

因为郭晓涵最后把前后牌的点子配成六、七点,竟使他通吃,要是五、八点就完全不同了。

这种牌都能通吃,而且那么配也是少有的。

连赢两把,并未把他们吓跑,反而更以为他是歪打正着。

这明明是“乌龟走了王八运”,和赌技无关。

于是这一把下注的更大了,估计超出了十五万两。

郭晓涵正要打出骰子,顺门威龙队蒋以长突然抓住他的手,道:“少堡主,请原谅,恕属下看看您手中的骰子”

郭晓涵道:“好!赌场无大小,没有上级与部属之分,这样好不好?咱们二人赌一下,如果我手中的骰子有问题,我台面上的近十五万两全部是你的,他们输多少我赔出多少,如果没有毛病,你只输我十万两就可以了。”

这一手很厉害,而且看样子是稳吃!要不庄家怎么肯以多搏少,又不是有毛病。

如果是在赌牌上比人家点子小输掉,这是没有话说,要是这样就输掉十万两,那就划不来了。

两人的手还握在一起,郭晓涵握着骰子,蒋以长则握住他的手。

别人当然希望姓蒋的打这赌,但蒋以长却希望别人声援,也就是万一输了大家来共同负担这十万两。

只不过别人都不吭声。

郭晓涵道:“怎么样?敢不敢?如果你嫌数目太大,我再减拿三万两,你输只要七万两,快作决定吧?”

蒋以长还是不能下决心,现在他有点后悔自己孟浪,无论输赢他都会落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如果他输了,有人便会说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赢了,又何以面对堡主与小姐?

现在他实在是骑虎难下。

幸好,郭晓涵放他一马,道:“好吧,你检查吧,要不,还说我心虚。”

手一松,两颗骰子放在桌上。

这一来,谁也不好意思去检查了。

“晓涵!”这正是古淡霞的声音,郭晓涵做了个鬼脸,道:“你们继续玩吧,免得她来了扰了大家的赌兴。”

说罢,取走一千五百两银票,那正是他的赌本,道:“这些留给大家吃红。下次有时间再陪大家玩玩”

第十一章小赌一把

蓦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小铜钟声。

但是响声极为短促,好像被急忙中握住小钟,不让它发出声音来。

小钟响音,似由古大海专乘的“金龙舫”上发出的。

郭晓涵心中一动,转身向室外奔去。

来至院门,探首一看,“金龙舫”果然停在院门前面,舫上灯光尽熄,几个劲装大汉静静立在后舷上,其中一人正紧紧的握着小铜钟内的小铁槌。

郭晓涵一看,心中不禁暗暗忖道;“古大海莫非还要外出不成?”

古大海和“赛貂蝉”已由院门内匆匆走了出来。

古大海依然换回了那身灰衣,而“赛貂蝉”则换了一身劲装,背后插着一对鸾凤刀,胁下尚挂着一个小囊。两人急步走至阶前,脚尖一点,已飞身纵上金龙舫。匆匆走进舱内。

几个大汉立即运桨,金龙肪缓缓转头,直向正中水道悄悄驰去。

郭晓涵看得既迷惑又焦急,他猜不透古大海夫妇为何这般时候还匆匆出去,由于出外意向不明,更增加了几分神秘。

他不禁为横波姑姑和圆圆姐姐的安危担起心来,他原来不准备离开苇林堡,现在他已决心设法逃走。

而古淡霞的小舟正巧划四阶前,她的目光也还望着离去的金龙舫。

郭晓涵略一定神,快步迎了出去。古淡霞是去马总管、张执事住处,探看风色而回。

等到古淡霞纵上台阶,郭晓涵立即抵声问:“怎么样?”

古淡霞立即愉快的指了指院门,示意他进去再谈,而她却不解的反问郭晓涵道:“我爹他们刚刚出去?”

郭晓涵一听,立即双眉一皱,因为古淡霞满口的酒气,这令他非常不解,于是仅点了点头。

两人进入厢房,郭晓涵一面将油灯燃起来,一面又问:“怎么样?”

古淡霞愉快的说:“他们正在谈论你!”

郭晓涵心头一震,轻轻“噢”了一声。

接着——

他急声的问:“他们说我什么?”

古淡霞狐媚的一笑,娇声说:“他们说你英姿勃勃,丰神如玉,决非池中之物。”

郭晓涵一听,不禁有些失望。

但是——

他一想到急于逃走,立即佯装愉快的问;“决非池中之物。”

古淡霞的粉面一红,久久才羞涩的说:“他们还称赞我爹爹独具慧眼,有了你这样一位乘龙快婿,后福定然无穷呢!”

她说着,竟忍不住格格笑了。

郭晓涵故意谦虚的说:“只怕我配不上姐姐吧?”

古淡霞粉面更红,赶紧分辩说;

“你太客气了,姐姐真怕委屈了你哪!马总管还当着我的面儿,赞美我俩是‘天设一对,地造一双’”_

郭晓涵心中一动,不由兴奋的说:“真的吗?明天我们就到湖滨去玩玩,让那些渔姑们看看你,她们一定自惭形秽,不敢正眼看你”

古淡霞正在高兴头儿,加之生性好胜,又喝了几杯酒,未加思索,立即愉快的说。

“好,明天我们一定去!”

郭晓涵见古淡霞的粉面愈来愈红了,不由关切的问:“姐姐喝酒啦?”

古淡霞笑了笑,美目含情的望着郭晓涵说;“我去时他们俩正在喝酒,为了庆祝姐姐得到你这样一位俏郎君,马总管和张执事每人敬了我三大杯。”

郭晓涵一听,立即说道:“姐姐醉了,快去睡吧,明天我们还去湖滨玩哪!”

古淡霞摇了摇头,道:“姐姐没醉,你先睡吧,我还要命小莲去通知‘飞虎’队长,对我们准备一艘战船和马匹。”

部晓涵心想,如此的铺张,对他逃走极端不利。

于是——

郭晓涵便阻止她说:“我们俩去玩玩,何必惊动别人呢?”

古淡霞未待郭晓涵说完,立即坚持的说:“明天一定要骑马,你不知道骑马有多神气哩!”

边说边妩媚的一笑,深情的睇了郭晓涵一眼,迳向她的卧室门走去。

同时——

她又亲切的说:“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郭晓涵灵机一动,佯装苦恼的说:“可是我不会骑马呀”

古淡霞毫不迟疑的说:“明天姐姐教你,一学就会。”

说着.娇躯一扭,闪身进入布幔中。

郭晓涵不禁暗暗叫苦,他知道无法挽回,只好明天再见机行事了、地倒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

这时——他深深感觉,多在此耽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他已断定探听小锦盒秘密的,另外有人,因而愈加坚定了他逃走的决心。

他细心计划着逃走的方法,想了几个方案,如何摆脱古淡霞,及设法潜回横波姑姑居处。

直到他自己认为十全十美,万无一失,才朦胧睡去。

一阵微微的脚步声,将睡梦中的郭晓涵惊醒。

睁眼一看,窗外已现曙光,侍女正端着盥漱用具悄悄的走进来。

郭晓涵翻身坐起,对侍女低声说:“请你将我自己的衣服拿来!”

话声甫落。

布幔后立即传来古淡霞的声音:“弟弟醒了吗?”

郭晓涵心中一惊,赶紧回答说:“是的!”

古淡霞接着不解的问:“你觉得衣服不合身吗?”

郭晓涵竭力将声调放得自然的说:“姐姐,这件长衫略肥大了一些。”

古淡霞立即关切的说:“还有一件宝蓝亮缎公子衫,是去年做的,我找出来你穿穿看!”

郭晓涵为免古淡霞怀疑。不敢坚持要穿自己的旧衣衫,只好应了声是,迳自梳洗起来。

片刻——

布幔启处,郭晓涵双目不禁一亮。

只见古淡霞客光焕发,娇靥生辉,衣着和前晚相同,打扮的珠光宝气,耀眼夺目,乍一看,宛如后宫嫔妃。

她手中捧着一件长衫,神情愉快,粉面含笑的走了出来。

郭晓涵见她这副装束,身上不可能带兵刃暗器,不由暗暗欢喜,觉得逃走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儿。

因而——

他高兴的提高声音说:“姐姐,你这一身打扮,走在湖滨长堤上,怕不被渔村的人惊为洛水神妃哪!”

古淡霞狐媚的一笑,得意的说:“拿去,穿穿看!”

边说边将长衫抛给郭晓涵。

郭晓涵接过长衫,立即换上,长短宽窄刚好,几乎没有可以挑剔的地方。

古淡霞见他穿上蓝衫,又另有一种气度,不禁欣慰的笑了,心中颇为满意的说;“只有它才能配得上你。”

两人共进早餐,却各怀心事。

饭后,两人登上小舟,仍由小芝和小莲操桨,穿过境蜒竹桥,经过水上高阁,再绕过两条水道,前面已是内堡闸门了。

内堡闸门两边,有十数名黄衣大汉,有的背刀有的控箭,一见郭晓涵和古淡霞的小舟,同时吆喝一声,立即即闸门打开。

小舟经过闸门时,那十数名大汉肃容恭立,望着郭晓涵,目光中闪烁着钦敬的光芒。

然而——

他们看了古淡霞的温静神态,无不心说:“小姐变了。”

是的,古淡霞是变了。

女人常常会为所爱的男人改变。

别看这古淡霞行为淫荡,其实为人并不太坏,生性也非淫荡无耻。

只是出生于黑道世家,平时所接触的,都是一些暴戾之徒,养成这种为正道中人所不齿的恶习。

古淡霞年华双十,情窦已开,惟因眼界过高,因此对那些粗眉大眼之徒瞧不上眼。

试想,这样一个情窦初开芳心无主的少女,一旦遇见了郭晓涵这样的一个,怎会不将芳心一缕情丝,暗暗系向这个郎身上。

何况这样的人儿,又正是她芳心梦寐幻想的终身伴侣哩!

因此,芳心深处便刻画了这个郎英俊不群的影子。

她可是千方百计,用尽一切方法来讨好个郎,甚至于用肉身以诱。

但当她一切失败后,恍然悟出一件真理。

——控制男人的法子,是尽量让他们觉得她柔弱,让他们来照顾你,而且还要让他们以此为荣。如此一转变,就难怪那些大汉惊奇了。

出了闸门,郭晓涵的双目不禁一亮,水道左右整齐的停泊着五十多艘飞虎队和威龙队的战船。

郭晓涵淡淡一笑,身形腾空而上,纵起高度刚好踏在船头边沿,看来似乎后力不继。

就在郭晓涵脚尖儿踏上船边的同时,身形一闪,一连几晃,上身已仰至船外。

惊呼声中,数百壮汉都吓呆了。

然而——

那小舟上的小芝和小莲,也惊得同时发出一声尖叫!

就在这时。

郭晓涵右袖忽然一拂,倒向船外的身子向左一旋,随之笔直的立在船头上,立即抱拳含笑说:“见笑!见笑!”

飞虎队长略一定神,立即高声欢呼道:

“弟兄们,方才少堡主施展的正是轻功绝技‘风摆杨柳’,令你们一开眼界!”

话声甫落。

左右骤然暴起一阵如雷欢呼声,声震晨空,久久不歇。

郭晓涵向那数百壮汉挥了挥手,并向两位队长称谢,即与满面娇笑的古淡霞进入了前舱。

两位队长恭身告退,同时纵下船面。

一阵吆喝。

战船缓缓移动,进入水道后,直向外堡侧门驰去。

古淡霞和郭晓涵并肩则坐,心情兴奋,两个人不时谈论着湖滨景色,郭晓涵虽然满腹心事,但却不得不小心应付。

战船通过芦荡,太阳已从东方水平线上升起,万道金光,直射湖面,波光闪闪,绮丽壮观。

郭晓涵这时才发现船行方面,微偏西南,举目一看,七八里外已现出湖堤一线。

由于——

郭晓涵来时不知道方向,这时也弄不清楚对面湖堤是什么地方,距“浪里白条”的丰渔村还有多远。

他怕遇见“浪里白条”。

他更怕遇见牛奔和黄袍老人。

他觉得下船后必须尽快设法逃离湖滨地区。

湖面上捕鱼的小舟,一见庞大威猛的战船,纷纷让开航道。

战船经过无数小舟时,郭晓涵才发现战船速度疾进如箭,不知何时,三桅巨帆,俱已拉满。

郭晓涵望着逐渐接近的湖堤,心情也随之紧张起来。

渐渐——

距岸已不足半里了,堤上游戏的儿童,水边洗衣的村妇,俱已清晰可见,他们都惊异的向湖面上望来。

一阵吱吱落帆声,船速已逐渐慢下来,船舱下已响起一阵马蹄移动声。

船极熟练的靠在一处码头上,船夫匆匆放好跳板,两名大汉已由底舱拉出两匹鞍配整齐的白马来。

郭晓涵一看,双眉不由一皱,不过那两匹白马,看来倒是极为温顺。

古淡霞讨好似的对他一笑,深情的娇声说:“因为你不会骑马嘛,姐姐特别叮嘱马夫,备了两匹性子好的老马来!”

郭晓涵一听,心中不禁叫苦起来,心想:深海昨晚不该说自己不会骑马。

两人走出舱门,并肩走下跳枝,直向那两匹老马走去。

这时——

岸上已围满了儿童,少女和妇人,俱都是远远静立,惊异的望着郭晓涵和古淡霞,但是没有人敢走过来。

郭晓涵接过马来,心里不禁有些发慌,他的确是第一次骑马。

古淡霞低声指点了他几句,两人立即认蹬上马,直向堤上走去。

郭晓涵佯装呆傻,目光盯着马头,生怕老马后腿一蹶,跌他个四脚朝天。

古淡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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