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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头小傻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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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全场人们的注意力集中在郭晓涵和李自俊身上的时候,古淡霞的剑尖已抵在紫衣大汉“赛鲤鬼”的后腰上。

“赛鲤鬼”回头一看,直惊得魂飞天外。

只见——

古淡霞柳眉如飞,美目圆睁,红润的樱唇上挂着一丝冷笑,粉面上充满了杀气。

“赛鲤鬼”这一惊非同小可,冷汗直流,苦苦哀求说:“小姐饶了小的吧!”

附近的首领们一听,纷纷转首,俱都惊讶的怔住。

古淡霞立即沉声问:

“说!是谁唆使你偷看的?”

“赛鲤鬼”觉得保命要紧,知道不说不行了。

于是,颤声说:

“是是是李巡察!”

古淡霞有意让父母听到,故意提高声音厉叱道:“是谁?大声说!”

边说边将手中剑尖一挺,已刺入“赛鲤鬼”的肉中数分,鲜血随即将衣服渗红了一大片。

这时——

古大海、“赛貂蝉”、马总管、张执事以及全场围观的首领们,纷纷举目望了过来。

郭晓涵觉得古淡霞作得有些过份。

因而——

神色厌恶的看了她一眼,但没有人知道他是对古淡霞还是对紫衣大汉。

李自俊回头一看,面色顿时大变。

不由惊得渗出一身冷汗来,他知道只要“赛鲤鬼”一说出是他唆使的,古大海必然会命他当场举掌自毙。

就在李自俊回头一看的同时,“赛鲤鬼”颤抖的右手,正向他指来。

“浪里狂蜂”李自俊知道什么都完了,不由恶念陡生,突然一个转身,双臂运足功力,两掌同时推出。

一道强烈狂飙,卷起地上滚滚灰尘,直向郭晓涵击去。

围观的首领们一看,俱都大怒,纷纷挥拳怒喝。

古淡霞惊得一声尖叫,人也傻了。

就在这时。

郭晓涵剑眉一挑,震耳一声大喝,右掌足运十成功力,猛的劈出一道刚猛无俦,挟着锐啸的狂飙,直迎向李自俊的掌风。

“轰隆”一声巨响,尘烟飞旋,劲风呼啸。

李自俊攒眉苦脸,面色铁青,身形踉跄,直向身后退去。

郭晓涵面色微显苍白,身形一连几晃,咬紧牙关,竭力不迟半步。

在场的各级首领,已完全惊呆了。

驼背老人马总管,猴脸执事张渭江,俱都惊的浑身一颤;他们原本认为郭晓涵不死也被击成重伤,没想到他反而将李自俊击成这副狼狈相。

古大海面色阴沉,目光呆滞,他又想起郭晓涵服下的那颗黑药丸,反而使郭晓涵功力大增之事。

“赛貂蝉”紧蹙画眉,不由看了古大海,似乎在说:“这小子哪儿来的这份功力?”

咚——的一声。

李自俊终于拿椿不稳,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古淡霞先被李自俊的偷袭吓傻了,继而又被郭晓涵骇人的掌力惊呆了,如今“咚”的一声,才把她惊醒过来。

她低头一看,李自俊正坐在她的面前,不由杀机陡起。

娇叱声中。

银虹如电。

古淡霞手中长剑奋力一挥,已闪电扫向身前狂喘的李自俊。

银虹过处,一声凄厉惨叫,李自俊已由肩自胁,斩为两截,血光四射,五脏齐出,挺身倒在地上。

事出突然,距离又近,古大海和“赛貂蝉”想阻止已来不及了。

周围的各级首领们,无不吓得面色如土,噤若寒蝉。

驼背老人马松柏,猴脸执事张渭江,俱都惊得心头一跳,木然望着倒在血泊中的李自俊。

郭晓涵惊悸的望着古淡霞,发觉她不但是个狐媚放荡的少女,也是一个心狠手辣,毒如蛇蝎的女人。

因而——

郭晓涵提高了警惕,身在苇林堡期间,古淡霞是绝对招惹不得的。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惶急惊叫!

郭晓涵举目一看,只见紫衣虾髯大汉“赛鲤鬼”神情如狂,分开众人,腾身跃上石栏,飞身扑向水道中。

古淡霞转首一看,顿时大怒,一声厉叱,扑身就追。

两边的人已惊得纷纷后退。

“刷”的一声,水花飞溅中,“赛鲤鬼”头下脚上,宛如苍龙入海,直向水道深处游去。

古淡霞飞身纵上石栏,定睛一看,突然将剑举起,望着水中“赛鲤鬼”的快速身影就待掷出

蓦闻——

古大海沉声喝阻说:“让他去吧!”

古淡霞本待说“不”,但水中宛如游鱼般的“赛鲤鬼”,早已不知去向,只好翻腕收剑,忿怒的纵下石栏,向着“赛貂蝉”走去。

古大海望了惊魂甫定的各级首领一眼,即对驼背老人沉声问:“马总管,酒筵可曾齐备?”

马松柏立即恭声回答道:“启禀老堡主,酒筵俱已齐备,可以入席了。”

古大海微一点头说:“好吧!开始入席!”

马松柏立即望着众人朗声说:“诸位请入席。”

各级战船首领,静悄悄的纷纷进入大厅。

古大海又对执事张渭江说:“张执事,派人将李巡察的尸体搬走吧!”

张渭江恭声应是,匆匆走了。

郭晓涵默默的跟在古大海身后,迳向大厅门前走去。

前进中,觑目瞟了一眼依着“赛貂蝉”前进的古淡霞,发现她神色静谧,娇靥生辉,对方才手起剑落,血肉横飞的一幕,似乎早已忘记了。

古大海没有斥责她任性,“赛貂蝉”也没有骂她胡为,好像她任意挥剑杀人是应该的。

心念之间。

已进入大厅,各级首领早已就座,酒席竟有十数桌之多。

古大海和郭晓涵等一进厅门,所有就座的首领,轰然一声立了起来,同时鼓掌欢迎。

虽然——

每个人的脸上俱都挂着笑容,但毕竟有些勉强。

因为——

正中一桌上,已有身着青、黄、灰、黑,四色劲装的彪形壮汉在坐,年龄均在三十八九岁。

郭晓涵知道这四人必是四队战船的统领队长。

古大海进入上座,目光迥炯,而又故意带着微笑,干枯的右手略微挥动了几下,全厅顿时静了下来。

“赛貂蝉”立在次位上,古淡霞立在郭晓涵的身边,马总管在古大海的左侧,前面即是四位队长。

古大海首先命全体落座,接着为郭晓涵介绍,只是抱拳直说久仰。

他无心听那些繁长的水怪绰号和四个人的名字,他仅记住威龙队长姓蒋,飞虎队长姓王,雄狮队长姓沈,黑豹队长姓杨。

介绍完毕,执事张渭江也匆匆的赶回来了,静静的坐在马一总管下首,一句话也没有说。

盛筵开始,全厅顿时掀起了一片满酒干杯声。

片刻——

厅中气氛已变,猜拳行令,痛饮呼干,情绪逐渐热闹起来,三五成群的各船首领,纷纷前来向古大海和郭晓涵敬酒。

酒正酣,兴正浓,灯光突然一暗。

黑暗中,响起一阵铃鼓声。

紧接着,就听到嘹亮、清脆的柔美歌声。

漫漫丝路啊!有多少里长?

滔滔的黄河啊!有多少道弯?

沙漠中的绿洲啊!你在何方?

蜃楼中的倩影啊!何时再出现我身旁?

看不尽万里黄河古战场。

听不尽阳关三叠骊歌唱。

灯光复明时,厅中已立着一位回疆装束的少女,轻纱薄翼,若隐若现地展示着她那玲珑婀娜诱人的胴体。

她深深向古大海及众头领一福,开始了她最拿手的表演。

郭晓涵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想不到半个时辰前,在梭间时还刀光剑影,现在居然享受着醇酒美色,这对人生岂非一个绝大的讽刺。

回疆的肚皮舞是一种舞艺,它的服装和动作,均充满了挑逗的意味,尤其由一位体态美妙的少女舞动起来,更是国色天香,妙不可言。

只见她随着铃鼓声,表演着各种动人的舞姿

节奏突然变快,她开始颤动着肚皮上的肌肉,乳浪也随之而起

肚脐上镶着的宝石,发射着眩目的光芒,

在座的除了郭晓涵,都看得目瞪口呆,神魂荡然,飘出了九霄云外。

这确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不仅舞姿优雅,最绝的是她的动作,俱有“性”的强烈暗示,引得人心痒痒的,无比得销魂。

一曲终了,她的表演也正好结束。

当这少女消失的刹那,乐声又悠扬响起。

大厅的侧门开了,通常是厨下上菜时进出才开启,但这次不是上菜,而是精神食粮。

出场的是一男一女,男的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一副儒生公子打扮,但从他体形上,可以看出是女的乔装。

女的艳若桃李,满身珠光宝气,那身装束,说不出名词,却能使她的曲线尽量毕露。

他们一出门,便以轻松的舞步,翩跹于餐桌之前,表示他们愉快的心情,和那份娇媚的神秘。

女的舞着舞着看似乎有了倦意,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开始卸装,以缓慢的动作,随着缓慢的韵律、把身上的佩带、衣物,一件件地除去

共饮的群豪,心情随着她的衣物减少而紧张起来。

古淡霞把整个上身依偎在郭晓涵的胸前,附在他耳边细声道:“你喜欢看么?回头我单独表演给你看”

郭晓涵淡然一笑,脸上却有点发烧。

那女的只剩下了身上的亵衣、裤,纤毫毕露。

男的似乎余兴未尽,抬头看看天色,作出了要外出的模样。

女的阻止他外出,于是争吵起来,继而动手,大发雌威,把男的衣服一件件撕开。

男的身上衣服是特制的,稍一用力,便告脱落,竟然露出了她丰满的女人胴体,上身是挂着被撕成一条条的内衣,下身一条短裤。

他为了表示“男子气魄”也不甘示弱,索性把撕破的内衣脱掉,露出一对丰满的乳房。

大厅上群豪,引起了一片爆笑,原来两个都是女的。

扮男的女郎反攻了,她一伸手,拉掉了女方的亵衣,跳出了一对挺实的玉球,于是她们整个上身已经赤棵了。

女的尖叫一声,一把抓住扮男的女郎的短裤,往下就扯酒筵进行的愈来愈热烈了,整坛封口的酒,一坛一坛的抬进来,空酒坛一个一个的提出去。

郭晓涵虽然醉了,但仍在勉强支持着,因为庆祝筵是为他而设的,他不能随意中途离去。

古淡霞看出郭晓涵已有醉意,自己也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因而不时向“赛貂蝉”要求离去,但均被郭晓涵拒绝了。

庆祝筵终于结束了,郭晓涵跟在古大海夫妇身后,在一群醉汉疯狂的欢呼声中,登上了“金龙航”。

古汉霞虽然也有些醉意,但是她却竭力在照顾郭晓涵,他们俩坐在一张锦墩上,让郭晓涵斜在她的怀里。“

“赛貂蝉”看了古大海一眼,似乎在说:“老狐狸,看你的宝贝女儿已经爱上了这小子了!”

古大海淡淡一笑,神色有些得意,他在想;只要得到小锦盒,学会了“大罗佛门贝叶真经”上的绝世武功,牺牲个女儿又算得了什么?

郭晓涵昏沉的倒在古淡霞的怀里,他的头恰好倚在她两座高耸的玉乳双峰之间,温馨、酥软,令他愈加感到飘飘然。

船行巅簸,凉风吹拂,在一阵叮当清脆的铜钟声中,郭晓涵竟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被耳畔响起的一阵苍劲问话声惊醒:“霞儿,你弟弟的酒还没醒吗?”

接着——

古淡霞低微声音说:“还没有,我已经给他喝过解酒药了。”

又听“赛貂蝉”说:

“这孩子喝的实在太多了,他怎么能和那些老酒鬼比呢!”

郭晓涵心头一惊,不由暗暗惊呼道:“这是什么地方?”

他睁眼一看,只觉满室灯光,正是自己的厢房,古大海和“赛貂蝉”正坐在床前。

古淡霞微蹙柳眉,神色略显焦急。

她一看郭晓涵业已醒来,立即俯身关切的柔声问道:“弟弟,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郭晓涵不答反问:

“现在什么时辰了?”

“赛貂蝉”裂着红嘴一笑,装腔作势的说:“已经起更啦,你这一觉可真好睡!”

郭晓涵一听,突然由床上坐起来。

他望着古大海惊异的问:“真的吗?古伯伯。”

古大海愉快的一笑,点了点头。

他以慈祥的声音说:“假小子,喝酒乃武林豪客本色,你以后在这方面还要多多练习练匀,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郭晓涵知道古大海夫妇对自己如此关心,必是另有目的。

只是他一时猜不透而已。

于是——

郭晓涵佯装头痛,举手抚着前额,痛苦的说:“我觉得头很痛”

古淡霞不待郭晓涵说完,立即惶急关切的说:“既然头痛,又何必坐起来呢?爹娘不是外人!”

边说边伸手硬将郭晓涵按倒在床上。

郭晓涵也不坚持,皱着一双剑眉,轻轻吁了一口长气;古大海伸手抚了一下郭晓涵的前额,以关切的口吻说;“傻小子,把心静下来,好好休息几天,反正最近也不急着去你横波姑姑处!”

郭晓涵一听,心中不由冷冷一笑。

他佯装惊愕的问:“为什么?古伯伯!”

古大海以毫不在意的神态说:“傻小子,你应该明白,你曾点伤了黄袍老人的徒儿牛奔”

郭晓涵立即分辩说:“我没有点伤他,我点的是他的‘黑憩穴’”

古大海未待郭晓涵说完,立即慢条斯理的作了个阻止手势。

接着又继续说:“话虽如此,你至少在黄袍老人和‘浪里白条’的鼻子上抹了一把灰”

郭晓涵业已看透古大海是怕黄袍老人发现自己在苇林堡中,所以不敢让自己出去,于是故意焦急的说:“古伯伯,我怕‘独臂阎罗’和‘独眼判官’他们会先去横波姑姑处”

古大海邪眼一亮,面色突然一变,十分惊愕的脱口问:“为什么?”

郭晓涵已断定古大海就是将自己击晕的那个人,小锦盒在横波姑姑处对古大海来说,已经不是秘密了。

于是——

郭晓涵嗫嚅了许久,才故意怯怯的说:“老伯伯说的那件武林至宝小锦盒,几天前,家父就命我送去给横波姑姑了”

古大海一听,立即淡淡的“噢”了一声,紧张的神色立即平静下来,于是毫不在乎的说:“他们不会知道的”

原来准备憩息的郭晓涵,这一来,已了无睡意,索性走出卧室,隐隐听到呼卢喝雉的吆喝声。

循声走出,但见四艘战船的统领队长,执事张渭江,正围在一张桌子推“牌九”。

他凑过去,站在“天门”的位置旁边作壁上观。

“牌九”有两种赌法,一种是四张的“大牌九”,另一种即“一翻两瞪眼”的两张“小牌九”。

现在他们赔的是“大牌九”,较诸“小牌九”较为和缓。

“大牌九”有“和”的局面形成。

譬如;第一道输了,但第二道赢了,如此可以形成“和局”。如果你的赌注是两道,头道注轻,二道注重,那么输了第一注,却赢第二道。

“大牌九”的配牌方式,也有两种。

一种是“死配”、另一种是“活配”。

举例来说——

现在你拿的四张牌,有两张“天牌”,一张“杂六”,另一张是“杂九”,如果是“活配”,你可以斟酌当时情形把一对“天牌”拆开。

因为“五点”并不大,赢的希望很渺茫,但也保证不会输,除非你的对手拿到一副“至尊”。

如果你把一对“天牌”拆开,前道“八点”,后道是“天九王”,赢面就很大了。

这就叫“活配”。

“死配”就不同了,它不可以拆开。

郭晓涵站了一会,看见庄家手中骰子掷出一个“七”点,笑笑对天门的马总管道:“你输了。”

这押天门的除了马总管外,还有好几个人,一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都转眼瞧他,及至一看是郭晓涵,才没有骂出口。

果然,庄家拿了一副前面是“天七”,后面是“人对”,而天门是“地七”同“杂七对”,恰好输了。

天门的马总管对郭晓涵望了一眼,郭晓涵淡然一笑,道:“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

傍着马总管的一个小头目,也许是输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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