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战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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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痛下杀手（五）
因此，正对的阳光，至少可以使他们花半秒时间，才能适应。

　　半秒，足够勾下扳机。

　　半秒，也就可以夺人性命。

　　时常，当杨刚遥望星空的时候，杨刚就会感觉到，明亮闪烁的星星会为我们的生命注入美丽；而遥望银河，我们的生命就仿佛在一条光芒的河流里如痴如醉。一切都似乎是那样的宁静，那样的永恒。然而，在我们肉眼无法看到的地方，一些新星正在形成、正在诞生；一些老星正在碳化、正在走向单一的物质。黑洞则以一种超能的吸力，吞噬周边的物质，或者是流经其上空的星球、陨石。也就是说，在我们无法看到的地方，在星球这些生命体活动、生存的地方，正在上演着一场场物质争夺、转换、裂变的“战争”。正如巨恒星的大爆炸，将原有的物质爆成一片巨大的星云，再交由时间去重组一样。

　　宇宙如此，我们生命的小宇宙何尝不是如此。每天，当我们身上的皮屑掉落，我们会以为它们是走向死亡，其实并非这样。它们一旦离开我们的身体，时间即刻赋予它们美丽的果壳，使它们拥有自己的生存形式。这并非是佛所说的轮回，而是物质不灭定律所致。一些未被我们认识的物质，比如思想的光芒，艺术的火花，科学的闪电，当从我们身上迸发出来的时候，时间亦以其果壳将它们包裹，赋予它们独特的生命。这种生命，既可以远离我们的肉体独立存在，又可以不受人类的意志所左右。倒是，它们时常给予我们人类以巨大的精神能量，让我们的胸怀更广、视野更宽、眼界更高。正是它们无限的生命力，使我们感到生命的永恒。人生一旦被时间的果壳包裹，就不是匆匆的过客，而是可以走向永远……

　　每天，我们的胃部就像黑洞，要吞入大米、高粱、鱼肉、茶水，将它们转变成能量，以维持我们生命的小宇宙的运转……

　　人类如此，万物亦如此。在时间的果壳里面，生命的运转方式是一样的。都是由种子、发芽、开花、结果这么一种过程所完成。就像是格律诗词的起、承、转、合，把生命形成一个整体。当然，由于物质的基因不同，呈现出来的生命形态自然就不同。单是花，就有百样的花形，各自展现各自的风姿。人类亦然。

　　当我们回首人类历史的时候，往往会以狭隘的价值观念去衡量过去的人和事，厚此而薄彼。要么把眼球集中在帝皇将相身上，要么将心思神往向富豪巨贾，而将千千万万的平民百姓遗忘。没错，因为时间的厚爱，我们都拥有一个美丽的果壳，都有机会去不断开花，不断结果，不断裂变。但由于生命的价值，从来都不是单一的走向；生命的形态，也不是单一的发展。每个生命体便因条件的不同，而结出不同的果实。有的可以产生核裂变，成为巨人、伟人；有的却只能自然发展、自然裂变，显得一生平淡。巨人、伟人我们需要；平民我们亦应无限热爱。如果说巨人、伟人是时代的潮头，那么平民就是潮头的根基、潮头的动力。因为平民的一生，有的只结果善良，有的只裂变爱，有的只孕育美，有的只产生天真……但正是他们的单纯，使我们的巨人、伟人拥有无数的掌声，使我们在战争的残酷中仍坚信明天的美好。他们是让世界充满美丽的根本，亦是时间对我们人类的偏爱所在。

　　物质上演着互相吞噬的大戏。

　　非物质的思想、意识、灵魂，也在上演着一样的戏。人生如戏，大部分的人注定只是匆匆走过场的群众演员。

　　对对手越推测，杨刚就觉得他越不简单。他就像是思想的黑洞，先将别人的思想吞掉，然后爆发具大的能量，去控制别人。但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以他的思想模式，创造一个新的世界？

　　杨刚说过，领袖式的人物，都有这种雄心壮志。

　　但回望历史，杨刚就会发现，这种雄心壮志，有的推动历史前进，有的却是令历史倒退的。前者造福人，后者害死人。

　　前来的三个杀手，无疑就是杨刚的对手的牺牲品。

　　当然，他们业经洗脑，当他们接到指令那一刻，他们觉得自己是为了全人类的幸福，而执行崇高的使命，誓死不辞。

　　七点过一刻，杨刚的目光一亮——

　　三个杀手出现了，

　　当他们走出机场出口的大门，走在门廊的时候，不出杨刚所料，他们三人几乎是同时抬头，同时发出目光，分别朝三个方向眺望。

　　都是生龙活虎的汉子。

　　但也正如杨刚所料，阳光刺着他们的眼睛，使他们的目光在半秒内，大大打了折扣。

　　“砰、砰、砰”三声枪响。

　　其实是无声的。枪都加了消音器。

　　只是感觉。或者说，是杨刚看到他们的额头正中，都多了一只烟头大的黑洞，他们的嘴都张得大大的，连“啊”的一声都无法送出，身子便朝后倒了。

　　“好了，准备走。”杨刚对波姬丝道。

　　波姬丝和罗伯纳不约而同地扭头，看了一眼机场出口慌乱的人群，已经明白，华莱尔他们顺利地进行了狙击，顺利地射杀了三个目标。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九章　　并不痛快
波姬丝和罗伯纳不约而同地扭头，看了一眼机场出口慌乱的人群，已经明白，华莱尔他们顺利地进行了狙击，顺利地射杀了三个目标。

　　也许是距离远，对三个杀手的死亡过程，杨刚的感觉很淡。最大的印象，就是他们的嘴马都张得大大的。更没有快感。尽管明知他们是来射杀杨刚他们的杀手，杨刚也没有丝毫的快感。

　　华莱尔他们的动作很快。不到五分钟，他们就回到了车上。而以加拿大警方的速度，要十分钟才能到达现场。

　　车门一关，杨刚马上对波姬丝道，“走。”

　　车从一条隐蔽的通道，开上了机场高速公路，迅速汇入密集的车流。在市内转了一下，便开出渥太华，朝原路开回。他们要回到苏必利尔湖的桑德镇。因为三个杀手的准时出现，无疑证实了杨刚的推测。桑德镇附近有“鬼”，这个鬼几乎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杨刚要回去将那个“鬼”挖出来。

　　而且，选择回桑德镇，是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做法。按照常规，他们要么往北，有那么远避那么远；要么往南，回纽约，寻求更好的保护。东面是蒙特利尔，加拿大的第二大城市，全国最大海港和金融、商业、工业、文化中心之一。居民80％以上为法国人的后裔，为世界上最大的法语城市之一。素有“小巴黎”之称。这样重要的城市，岂能不是恐怖分子重点瞄住的地方？如果到蒙特利尔，万一发生什么事情，都很容易伤害无辜。

　　三个杀手，也是杨刚对手灵魂的跟踪器。只要他们一出事，杨刚的对手肯定会马上知道。他要就近调动人手的话，一是渥太华的恐怖组织，二就是蒙特利尔的了。所以，当杨刚他们撤离机场的时候，杨刚的灵魂就往纽约的方向飘，以迷惑杨刚的对手。

　　在车上，谁也没有吭声。

　　尤其是华莱尔他们，既没有显出一利顺利完成任务的喜悦，也没有因为射杀了人而激动。平淡，他们都很平淡。而且在平淡里头，还隐隐有一种难言的情感。这种情感不太好描述。只能这么比喻吧，就像你喜欢吃鸡，却不喜欢杀鸡一样。因为需要，你却杀了。是需要，而不是喜欢，你也就无从喜悦，反倒觉得，就那样将鸡脖子割了，很不是滋味。

　　杨刚理解他们的心情。

　　生命可以在时间的果壳里欢欣，可以在时间的果壳里裂变。但杨刚看到，人类从一开始就已经学会将个体的生命裂变，组成一个人类整体的时间果壳。它便是集真善美于一身的愿望。这个愿望推动着人类不断发展，不断去开拓一片又一片的空间，构筑人类自身一个又一个辉煌的文明。

　　按照文明的分类，我们人类目前的文明，仍属第一类。即是只能控制本星球的文明，只能利用本星球的矿藏能源，在本星球上生存和发展。而第二类文明，是能够掌握整个恒星和所属行星系统的文明。也就是说，当我们人类能够掌握整个太阳系内任何天体的物质和能源的时候，我们便可以进入太阳系文明时代。第三类文明就是能够掌握整个星系的文明，即银河系文明。

　　面对银河，人类还是少年儿童；面对宇宙，人类恐怕还是个婴儿。

　　没错，美国、日本等国已经开始开发月亮、火星、土卫四等等的星球，但这都局限在太阳系内，而且是仅有的几个国家，而非整个人类。人类的绝大部分活动，仍集中在地球上。

　　地球不会再大。

　　资源不会再增。

　　无须杨刚多说，大家都明白，随着人口的日益增多，随便人们对生活不断的高要求，已经形成了一种僧多粥少的局面。

　　争端由此而生。

　　杨刚不想为杀人寻找理由。

　　只是，现实如此。

　　杨刚想华莱尔更希望去打高尔夫球，而不是杀人。珍娜恨不得为自己的如意郎君，笑得像鲜花一样。泰森打打NBA，肯定也会吸引很多球迷的眼球。

　　小时候，就听过一个笑话，一位老先生看罢足球，就道，“那么多人去争一个球，有什么意思？一人给一个球，不是不用争啦？”

　　想法很人道主义。

　　一人给一个球也可以实现。

　　但一人给一辆劳斯莱斯，给一辆飞机行不行？

　　至少目前不可能。

　　有时世界就这么简单。简单到你感到自己熊熊的一堆火，根本无法暖热四面的冰山。

　　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杨刚突然打了个喷涕。

　　谁在说我？我妈我妹？还是我在月亮上面的老爸？

　　老爸不会唠叨杨刚，他有什么事，都会跑到杨刚的梦里来。说想杨刚他妈了，杨刚会叫妈咪杀只鸡祭祭他。杨刚他妈不是一个唠叨的人。她有什么事，都爱藏在心里。实在受不了，就自己哭。杨刚老爸追她的时候，她可以十天不回一个信息给杨刚老爸。直到杨刚老爸急得没法，又说要跳江，又说快乐疯了，她才回上几个字，“你想那么多干嘛。”

　　就这几个字，杨刚老爸就如获至宝，心情舒畅，连续几天都会有情诗出来。

　　杨刚的妹更不会唠叨杨刚。在她眼里，杨刚这个浪漫主义者，跟疯子差不多。

　　没谁会唠叨他杨刚。

　　但他杨刚为什么打喷涕了？

　　惟有对手。是的，杨刚的对手在唠叨他杨刚，在诅咒他杨刚。

　　心下一惊，杨刚连忙叫波姬丝停车。

　　“为啥？”停下车，波姬丝问。

　　“别管，快下车，往那边的树林躲。”杨刚的话音刚落，远处已传来直升飞机的轰鸣声。

第十章　　危情之际
“别管，快下车，往那边的树林躲。”杨刚的话音刚落，远处已传来直升飞机的轰鸣声。

　　他们迅速下了车。但杨刚发现波姬丝并没下车，正待喊她，她回头朝杨刚深情地笑了一笑，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呼地往前开走了。

　　杨刚呆了。

　　“快走。”华莱尔喊道。珍娜不由分说地拉起杨刚的手，便往树林里跑。

　　“波姬丝她……”杨刚急道，欲挣脱珍娜的手。珍娜的手铁钳一样，紧紧钳着杨刚，哪里容杨刚挣得脱？

　　“她没事的。”珍娜道。也不知是安慰，还是真的。反正她说了这句话之后，就不再说话，硬拉着杨刚跑。在她的心中，她的第一要务就是保护杨刚。不管杨刚对波姬丝如何的心急如焚，她也立场坚定，显得无动于衷。

　　“放开我，让我去——”

　　“你去还不是白送死？再说，你还能追得上她吗？”珍娜言之成理。有理在身上，她的行动就显得更加有力，杨刚越想挣脱，她钳得越紧，根本不让杨刚存在半点挣脱的幻想。

　　便被她拉着，如火焚身地穿过一片麦地，跑进了树林。

　　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气还没有喘定，两架直升飞机就已经从头顶飞过树林，轰鸣着，隆隆地朝波姬丝的旅行车直扑过去。

　　波姬丝的车在三里外转了个弯，一座小山包挡住了杨刚的视线，看不到她的车子了。

　　杨刚急得欲哭。杨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急，就像了女人，心里就有一种要哭的感觉。几次想跑出树林，都被珍娜拉住。

　　眼瞪瞪看着两架直升飞机飞过小山包。

　　“嘭隆、嘭隆”两声巨响，两枚导弹尖啸着飞射而出。

　　半秒，甚至更快，又传回两声“嘭隆、嘭隆”的巨响。不一会，便从山包那边，升起一股浓烟。

　　完了，完了。杨刚眼一黑，差点没晕过去；双脚一软，就要倒地。珍娜连忙抱着杨刚，连声安慰道，“杨先生，你别急，你别慌，你放心，她会没事的……”

　　但杨刚哪里还听得入耳？

　　眼里闪出的是恐怖的情景——

　　两枚导弹就像恶毒的响尾蛇，喷吐着毒焰，齐齐轰中波姬丝的车子。巨大的爆炸声中，车子被炸得升上了天，在空中燃烧、翻滚……

　　波姬丝就在车里啊。

　　波姬丝，我的波姬丝，我的未来新娘，但愿神助你，但愿天助你，但愿……

　　你没事的，你一定不能有事。你有事了，我杨刚可怎么办哪？

　　你是我眷恋的梦啊，你是我生命的魂。没了你，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还有什么值得我去追求？

　　都怪我。都怪我的灵魂没有用，在关键的时刻，居然没能及时反应，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不能……都无力……

　　那些与死有关的倒霉字眼杨刚一只也不想说，不愿说。杨刚希望这只是一场恶梦，不是真的。

　　灵魂啊，你这个坏家伙，波姬丝有事的话，你也别想跟着我杨刚活了。你自己开路滚蛋，要上天堂，要去地狱，那都是你自己的事了……

　　杨刚痛不欲生地想着。

　　两架直升飞机在半空盘旋了两圈，才匆匆掉头飞走了。

　　因为警笛声已经响起。几辆警车飞快地朝出事地点开去……

　　直到直升飞机的轰鸣声消失了，听不到了，珍娜才松开杨刚。杨刚拔腿就朝小山包那边飞跑。

　　感到泪水在空中飞溅。

　　感到阳光在眼里发黑。

　　感到麦苗在脚下枯萎。

　　一只蚊虫被杨刚的额头撞得晕死，一只小青蛙被杨刚的脚踩得肚皮破裂。杨刚失魂落魄地疯跑。世界就像已经失去了意义，什么反恐、迷案都仿佛与杨刚全然无关。心里惦着的，就只有波姬丝。除了波姬丝，仍然是波姬丝。

　　她是杨刚心头上的肉啊。

　　杨刚怎么能没有了她？

　　而且，她都是为了他们哪。

　　如果不是她把直升飞机引开，如果直升飞机不是看着她的车子被炸上了天，把他们全部“消灭”，直升飞机会放过他们么？以他们的热能仪对杨刚他们躲藏树林一探测，立马就会发现他们。

　　波姬丝啊，你是勇敢的。但我杨刚情愿这勇敢是别人去做，而不是你。

　　你掉一根头发，我杨刚都会感到心痛。何况是……

　　杨刚不敢往下想。

　　杨刚恨不得自己会飞，马上飞过山包，飞到出事地点。

　　珍娜紧紧跟在杨刚身后。

　　华莱尔他们也在后面追着杨刚和珍娜。

　　无疑，他们的心情都跟杨刚一样，都绝对不希望波姬丝有事。现在即使来一颗原子弹，也不能阻止他们朝波姬丝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