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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藏1937-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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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道:“我家的招牌点心是袜底酥饼、长隆月饼、八珍糕,您要不要尝尝?店里的还备着干鲜果品,玫瑰香的瓜子、蜜蘸核桃仁、盐水花生、五香蚕豆也很不错,您要是饿了,来碗爆鱼面……”
方隐锋道:“不必了。清茶一壶,足矣!”
伙计应声出去,不一会儿功夫,清茶送上。
传说中的天父会(5)
方隐锋自斟自饮,透过雅间的纱帘,看着前厅的柜台后面,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掌柜,算盘打得飞快,一边支应着伙计们,不时叮嘱堂馆内的事务,与顾客谈吐时则显出生意人的老到和干练。
一壶茶喝了不到一半,雅间的纱帘挑起,掌柜走了进来。他手中托着一个泥壶,坐在方隐锋的对面,淡淡一笑,道:“来了。”
方隐锋也是一笑,道:“路过,进来坐坐。”
掌柜递过泥壶,道:“尝尝这个,明前的铁观音,四十块钱一两。”
方隐锋接过泥壶,也不客气,嘴对嘴喝了一口,细细品味,道:“四十块钱的铁观音,就是比六毛四的小香片味儿正。”
掌柜道:“你父亲方老先生在世的时候,每次来我的茶馆,也只点一壶小香片。那时候茶钱更便宜,还不到四毛钱。”
方隐锋道:“老爷子说了,常老五的茶,小香片最好喝。”
掌柜摇头笑道:“方老先生给我面子!象他那么讲究的人,平时只喝龙井,还非喝西湖狮子峰产的茶,怎么可能喜欢几毛钱的碎叶儿?老先生是好人啊!他知道我不会收他的茶钱,才喝最便宜的茶。”
方隐锋道:“那时候你刚学着做生意,铺子还不及现在一半大,惨淡经营,就那么一点儿好茶,哪儿禁得住熟人白喝?”
掌柜正色道:“别人白喝不行,方老先生却不一样!当初我在江湖上混饭,被人砍成半死,没有方老先生救命,我早就……”
方隐锋将手一挥,道:“五哥,你又来了。老爷子当初救你,是他做医生的本分。他并不希望你总放在心上,开口闭口老说救命之恩。”
掌柜脸色一沉,道:“胡说!这事方老先生可以不在乎,你可以不在乎,我却不能不在乎!连救命之恩都忘了,那我还算人吗?”顿了顿,又道:“你是个大忙人,平时想找你都见不着人影,今天怎么有闲功夫跑到我店里来?你小子一定不是喝茶来的,说吧,这次惹上什么麻烦了?”
方隐锋笑了笑,道:“还是五哥眼毒,一下子被你看了出来。别看你早已退隐,可是江湖上提起‘断指五哥’常云天的名头,谁不挑大拇指说声:‘够义气,是条汉子!’”
掌柜道:“别净拣好听的说。我已经是个废人,金盆洗手后,对江湖上的事早已不闻不问,未必能帮得上忙。”
方隐锋道:“若是五哥都没了办法,上海滩也没人能帮忙了。”从提包中取出尹先生遇害的照片,道:“你先看看这个。”
常云天看了看照片,吸了口冷气,道:“死得这样惨!”
方隐锋道:“你能看出什么线索?”
常云天道:“这人死前受过酷刑,先被烧红的链条烫成重伤,又被割开腕脉,放干鲜血而死。如果是仇杀,照心窝一刀捅下,岂不干净省事?凶手这么费事,恐怕只有一个目的……”目中冷光闪动,一字一字道:“执行家法!”
方隐锋一拍桌面,道:“到底是老江湖,一句话就说到点子上了。各个帮派都有不同的家法,惩罚的手段也不一样。你见多识广,认得出哪家帮派的手法?”
常云天沉吟片刻,道:“这可不好说了。天下帮派多如牛毛,以前是红帮、青帮、汉流、礼门、白门五家为主,经过百年动荡,五大帮派分支无数,什么九龙山、三点会、红枪会、白莲教、红灯照、大刀会、小刀会多不胜数,徒众百万。这些帮派的家法均不相同,仅我所知,就有二十一则、十禁、十刑、十八律书、十条、十款、议戒十条等等之分,触犯了不同的律条,将受到不同的刑罚。刑罚又分为五刑,即极刑、重刑、轻刑、降刑、黜刑……”
方隐锋插口问道:“这人受的是什么刑?”
常云天摇头道:“这可难住我了。帮派执行家法,要开香堂、设神案,完成上香、上烛、请祖、参祖一套仪式后才能执行刑罚。青、红帮主要是用盘龙法棍,还有凌迟、刀斩、种荷花(沉江)、活种(活埋)、三刀六洞、钉板,绞杀……手段残忍,令人发指。不过,这种铁链烤炙的刑罚,我却从来没见过。”
方隐锋沉默片刻,道:“你认识的江湖人多,能帮我打听一下吗?”
常云天道:“帮你打听并不费事,但我先要提醒你,帮派的事最好不要招惹!你不是道上的人,陷入其中,动辄引来杀身之祸。”
方隐锋点头道:“五哥,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常云天哼道:“你心里有个屁数?你别以为自己干过军人,又跟巡捕房的探长有交情,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一旦那些流氓要找你麻烦,你根本对付不了。昨天晚上诊所被人撬了吧?这就是征兆!”
方隐锋一愣,道:“消息传得真快,才大半天功夫,连你都听说了?正好请五哥查一下,这案子是什么人干的?”
常云天道:“我已经找人去打听了,不管是什么人,冲我一个薄面,都可以揭过去。你自己却要长个记性,老老实实做你的医生,坐诊治病,少管闲事。”
方隐锋道:“是,五哥教训的对。”
常云天看着他,叹了口气,道:“你小子嘴里说的好,其实全没往心里去。我敢打赌,你若真能规规矩矩不去惹事,我把舌头割下来给你。”说着站起身,道:“谁让我欠你父亲一条命呢?你摊上了难事,我是非管不可,唉,跟我走一趟吧。” 。 想看书来
传说中的天父会(6)
两人出了茶肆,叫了两辆黄包车,来到四马路的会金里。
这条弄堂是上海滩有名的红灯区。弄内的房屋为新式石库门式样,面向四马路,进弄后左右对称各有四条横弄,每条横弄左三右四共建七幢清水砖墙的住房,共计二十八幢。每幢均是一堂两厢,有宽敞的天井,靠近总弄通道的房屋均建有阳台。弄堂中开设了一百多家上等妓院,在二十八幢房屋中,除乾元药房一家外,其余全是妓院。每幢房子少则二三家,多至六七家,门上高挂一盏盏的灯笼,有圆的、方的、八角棱形的,上面都写着*的名字,入夜后灯光齐明,藉以招徕嫖客。
此时天色尚早,正是*们养精蓄锐的时候,弄堂中显出难得的清静。
常云天与方隐锋一前一后,走到一家“清倌书寓”门前。常云天指了指门上的招牌,道:“今天带你来开开眼,以前来过这地方吗?”
方隐锋摇头笑道:“老爷子家教之严,你是知道的,我可享受不起这个艳福。”
常云天道:“没来过最好!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这间‘长三堂子’是上海滩有名的销金窟,数不清的纨绔子弟陷溺其中,玩得倾家荡产,再被扫地出门。”
方隐锋不以为然,道:“我虽然没逛过堂子,可是规矩倒也知道一些。这类堂子是头等妓院,喝茶三元银洋,侑酒三元银洋,留宿也是三元银洋,因此称做‘长三’。你说倾家荡产,不至于吧?”
常云天冷笑道:“你懂什么?妓院里的院主、老鸨子、大茶壶都靠这些姑娘们敛财,哪容得你只花几块银洋就能享受到*快活?他们会变着花样让你掏钱。打茶围、叫局、做花头,处处把手伸进你的钱袋。我记得杜老板在这里摆一次花酒,少说也得扔进去七八百块银洋。”
方隐锋道:“杜老板?杜月笙?”
常云天道:“除了他还能有谁?小方,你别以为自己什么都懂,到了这种地方,你就是一只羊牯,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方隐锋心想:“我还不至于这么没用吧。”却不想在这事上引起争执,转开话题道:“咱们来这里打探什么线索?”
常云天压低声音道:“清倌书寓的老板人称‘独眼阎爷’,以前干过洪门刑堂堂主,主持过不少家法行刑,是这一行的前辈。不过他下手太狠,得罪了不少人,多年前遭人暗算被剜了一只眼睛,从此洗手不干,退出江湖。”
方隐锋道:“他能帮咱们找出凶手吗?”
常云天道:“不好说。如果连他都不知道,别人恐怕更不成了。”走了几步,又转身叮嘱道:“这人生性多疑,一言不对就会翻脸。你跟着我,只管多听多看,不要轻易开口,记住了吗?”
方隐锋点头道:“是,我听五哥的。”
两人走到清倌书寓的门口,刚要进门,忽然人影一闪,从门后走出一个人,险些与方隐锋撞个满怀。
方隐锋急忙往旁边一让,抬眼一看,不由得一阵诧异,脱口道:“你……怎么是你……”
那人也抬起头来,慌张道:“方医生……你……也来这里啊……”竟是茹淡月。
方隐锋一阵尴尬,两人在这种地方见面,实在不知道如何解释,含含糊糊道:“我……找人……你呢?”
茹淡月窘得满脸通红,道:“我……哎……也是找人……”
常云天看了看两人,道:“认识?”
方隐锋道:“朋友。”
常云天道:“打个招呼快走吧。堂子里姑娘,你怎么认识的?”
方隐锋苦笑道:“五哥,你可别想歪了,这位姑娘不是那种人!”想了想,又道:“能不能带她一起去?”
常云天沉声道:“不行!独眼阎爷是何许人也,难道是说见就见的?”
方隐锋道:“这位姑娘不是外人,她跟这案子有非常密切的关系,必须让她听到真相。”
常云天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尽给我出难题。”见他神态甚是坚决,道:“叫她在后面跟着,不许说话!万一惹出事来,我可保护不了她。”
方隐锋又看了看茹淡月,道:“你怕不怕?”
茹淡月虽然还没明白两个男人去见什么人,却道:“我不怕,我去!”。 最好的txt下载网
传说中的天父会(7)
三人走进清倌书寓的前厅,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鸨母坐在椅子上,看见茹淡月进来,皱眉道:“你怎么又回来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快走,快走!”
常云天走进厅中,淡淡说道:“没有她要找的人,却有我找的人。”说着大大咧咧坐在太师椅上。
鸨母打量他一眼,道:“先生,您要找人,可以去报社登寻人启示,再不行就去巡捕房。这里是堂子,是玩儿娘们的地方,您找错了门。”
常云天道:“没错,我找的就是这里。”拿起桌上的五只茶杯,摆成梅花状,将茶壶搁在茶杯之上,壶嘴朝南,壶把朝北,壶盖翻起挡住一半壶口,用食指的指尖蘸了些茶水,在桌上点了三点,道:“你进去传个话,就说常五求见阎爷。”
鸨母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转身匆匆离去。
茹淡月站在一旁,忍不住小声问道:“他摆的是什么?”
方隐锋道:“这是江湖的秘语,不同的摆法代表帮派中不同的地位。”
茹淡月道:“这法子挺好,将来学会了,照样摆出来,找人岂不是很方便?”
常云天哼了一声,道:“说得倒轻巧?冒充进洪,一刀两洞。你想试试?”
方隐锋道:“听见了没有?冒充帮派中人,是犯了大忌,轻则致残,重则损命,你可别瞎来?”
茹淡月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鸨母带领一个人走了出来,来到常云天面前,双拳一抱,道:“五人分开一首诗,身上洪英无人知。”
常云天回礼道:“此事传与众兄弟,后来相会团圆时。”
那人点了点头,道:“请随我来。”前面带路,三人跟在他的后面,从清倌书寓的后门走出,沿弄堂拐了几个弯,来到一个僻静的小院中。一进院门,门后闪出两个保镖,腰间鼓鼓囊囊,显然都带着硬家伙。那人转过身,将手一摊,道:“您知道规矩。”
常云天道:“那是。”扬起双臂,保镖上前仔细搜查了一遍。
方隐锋和茹淡月也照样被搜查之后,那人才道:“走吧。”走进屋中,穿过厅堂,来到西首一间小屋子。屋中挂着窗帘,十分昏暗。一张大床占了半间屋,床上躺着一个人,光头赤膊,身上盖了一条薄纱被,侧身卧床,叼着一条烟枪,嘴里喷云吐雾。
领路那人必恭必敬道:“阎爷,人给您带来了。”
阎爷双眼微眯,仿佛没听见他的话,直到一个烟泡抽完,才缓缓坐起来,眼皮一翻,露出左眼一个黑洞,煞是骇人。
常云天走上前,道:“阎爷,您还记得我吗?”
阎爷道:“是常五儿吧?多年没见,你还活着哪?”
常云天笑道:“托阎爷的福,我还活着呢。”
阎爷拍了拍床沿,道:“过来,坐这儿。”将烟枪递了过去,道:“来,闹两口。”
常云天推开烟枪,道:“这个我可不成,还没学会呢。”
阎爷道:“不抽?好,不抽最好。大烟这玩意儿,一沾上就戒不掉了。你小子比我有出息……”活动了一下胳膊,道:“我也戒过好几次,可是一身的伤,逢上阴天下雨,疼起来恨不能把自己剁了才好,妈的一狠心又抽上了……”
常云天安慰道:“抽两口也不碍事,我看您身子硬硬朗朗的,精神头儿不减当年。”从衣袋中掏出三根金条,放在床头,道:“本来早该过来孝敬您,只是手头上一直不宽裕,这点烟钱,您别见笑,晚辈的一点点心意。”
阎爷叹道:“难得你还记着我这个长辈,我收的那些徒子徒孙,可没你这么厚道。” 顺手将金条塞到枕头底下。
常云天又道:“这一趟过来,还要麻烦您一件事。”
阎爷苦笑道:“我这一把老骨头,已经掀不起风浪了。不过以前的事倒还记得不少,你要打听什么事,我或许还能帮上一点忙。”
常云天道:“您是明白人,一句话就点破了我心思。”取出方隐锋给他的照片,道:“您看看,这是哪家帮派的手法?”
阎爷将窗帘拉开一条缝,凑着光亮看了看,脸色沉了下来,道:“死者是什么人?与你有什么瓜葛?”
传说中的天父会(8)
常云天道:“我跟他不认识,只是受人之托,帮忙打听一下,是谁下的毒手?”
阎爷郑重说道:“我劝你一句,这事到此为止,不要多管闲事。”
常云天道:“为什么?”
阎爷道:“为了保住你的命!”顿了顿,道:“过去咱们都是混江湖的,我瞎了一只眼,你断了三根手指。如今好不容易洗手退出了,何必再跟自己的命过不去?”
常云天道:“阎爷的苦心,我心领了。不过,我既然答应帮朋友的忙,就要给人家一个交待。这事的来龙去脉,请您跟我讲清楚。”
阎爷沉吟半晌,缓缓说道:“你听说过天父会吗?”
常云天摇了摇头,道:“天父会?什么来路?谁是把头?”
阎爷道:“没有人知道,但是它确实存在。九十多年前,天父会的前身叫做拜上帝会,短短几年时间,不少弟兄入会,势力越来越大,终于兴兵起义。一路势如破竹,大败清军,不久就打下了武汉三镇,随后挥师东下,攻克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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